舞臺中央扭動的細白腰肢，震耳欲聾的音樂，燈光下閃爍著一個個糜爛的靈魂，無處安放，不在乎朝夕，只在乎釋放自己的欲望。

滕璟丞摟著白語繞過人群，女孩瘦小的身軀貼著男人的胸膛，他們的身上穿著同款的黑色風衣，下身都是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女孩子留著及耳的短發，看不清面容。

白語耳尖，聽到旁邊一對男女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很細，但是聽起來并不覺得刺耳。

“怎么，老婆在家，催你回家了？”

男的說：“說什么呢，我妹妹打來的電話。”

這個妹妹是不是那個“妹妹”，無從考究。

“那我是不是也是你的妹妹。”

男人的聲音曖昧，跟這夜場中大多數男人的聲音如出一轍。

“哪能呢？我可沒有這么迷人的妹妹，我要是有你這種妹妹豈不是天天醉生夢死。”

白語從他們旁邊走過，離的遠了，后面他們說了什么再也聽不到了。

長廊中鋪著紅色的地攤，他們踩在地毯上，有穿著工服的服務員推著餐車，上面是各色的酒水，在各個房間內穿梭。

滕璟丞騰出一只手扭了包間的門把，歌聲飄了出來，是溫柔的女生，唱的上海灘。

有人喚了一聲“丞哥來了。”

里面唱歌的聲音聽了下來，不知誰按了暫停鍵了。

一個個都站起來跟滕璟丞問好。

滕璟丞視若無睹，摟著白語坐在里邊的角落，那里燈光黑暗，見兩人落座，歌聲重新縈繞在這寬曠的房間內。

場中二十來個男男女女都認識滕璟丞，搭的上話的一只手都數的過來。

滕璟丞松開懷中的女孩兒，女孩兒從他的懷中探出頭來。

女孩的美并不是當下流行的尖下巴，大眼睛，一字眉。

女孩的長相用“恰到好處”來形容更合適，她的下巴還有些嬰兒肥，或許是因為還沒有長開的原因，她現在也不過是剛過了十八歲的生日而已。

白語是第二次來這種場合，第一次也是跟他，那時候她剛入京，帶著“私生女”這個不可言說的身份，舉目無親。

他是這個陌生的城市里面第一個接納她的人，在他朝她伸出手的那一剎那，長仿佛看見了星光，從此她也墮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

滕璟丞低下頭，把人抱到自己的腿上坐著，在她的耳畔輕聲說。

“想什么呢？”

白語聽到他溫柔的聲音，調整了一下姿勢，靠在他的胸膛上，全身的重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我想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滕璟丞沒有那么傷春悲秋的情緒，他不愛回憶，很多東西對他來說，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但自從遇到懷中的人，相遇以來的一幕幕都像黑白電影的膠卷一樣，刻在他的腦海中，總能在不經意間就想起來。

“還記得？”

白語點點頭，那一幕此生難忘，窗外是滴答滴答的蒙蒙細雨，他站在她的面前。

她的名字從他的口中念出，聲音很輕，飄入她的耳中，她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名字跟今天的天氣很搭呀，小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