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飯過后，莫小徐載著他們回去學校，白語一路沉默不語，疏離安靜。

下午還有兩節語文課，高三的課程只剩下主課，除了政史地，就只剩下語數英，與考試無關的課程一律取消，高三的生活枯燥無味。

下車的時候，碰到了煦洋，煦洋低著頭問了聲“老師好”，小心窺探白語兩眼，紅著臉跑開。

莫小徐打趣道：“思穎，像不像我們那時候，好久沒見到這么青澀的男孩了。”

王思穎也回憶道：“是呀，那時候大概是最幸福的時光。”

白語把車門關好，背著書包，神情冷漠，保安大叔還是今天早上那個，吃了她的包子，對她殷勤的笑著，白語難的回了一個笑容。

黎景軒在后面叫著：“小雨兒，等等我。”

莫小徐坐進駕駛座，“你進去吧，我也先回去了。”

王思穎站在車窗外，咬著唇，欲言又止，楚楚可憐。莫小徐念著舊情說，“思穎，那個是景丞的現在甚至以后。”

他手指對著的是跨步走向教學樓的白語，十八歲的女孩子最不缺的就是青春與活力，連背影都充滿著朝氣。

王思穎萬念俱灰，“真的不可能嗎？”

莫小徐嘴角有些嘲諷的笑容：“景丞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你討厭束縛，你不是他的過去，更不可能是他的將來。而小雨兒不一樣，她可以全身心的依賴景丞，她的世界可以小到只有一個騰景丞。”

所以白語是特別的，對于騰景丞是特別的，他要去的是一個不顧一切愛著他的人。

王思穎站在原地，莫小徐驅車離開。

下午依舊是語文課，白語不見蹤影，煦洋照舊登記逃課名單，白語的名字躍然紙上，“口”字的最后一橫怎么都寫不來，最后煩躁的把名字給劃掉了。

“老師，白語身體不舒服，去校醫室了，我想去看看她現在怎么樣了。”

王思穎正在寫板書，回頭看了一下白語的座位，遲鈍了一下，說道：“去吧。”

煦陽繞了大半個校園，終于在天臺上找到了白語。少女單薄的身軀坐在天臺邊上，雙腳懸空，及耳的短發隨風揚起發尾，指間夾了香煙，一縷煙霧繚繞，周身孤寂。

“白語。”

少年清朗的聲音響起，白語回頭看了一下，雙腳轉了下面，從天臺邊上下來，雙腳撐地，動作有幾分酷帥，神情淡漠。

煦洋看著白語，有些靦腆，“我來叫你回去上課。”

白語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男生，清秀干凈，經常能看到女孩子偷偷往他的抽屜里面送禮物，學校的風云人物，是要上清華北大的，很多的女孩心中所想的“初戀情人”。

煦洋被喜歡女孩子這么認真的打量，心中羞赧，站在她的面前局促不安，手腳都不知怎么擺放。

白語像個對世界很好奇的孩子，目光純真，用肯定的語氣說，“你一定很喜歡我。”

被這么直白的指出來，煦洋心中有一種羞恥感，源于他的家庭教育以及學校培養，早戀于他是可恥的。

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結巴，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我……我……沒……”

白語伸出食指，擱在他的下巴上，抬起他的下巴，少年的眼睛里面反著漣漪和羞赧。

少女的眼中則多了些好奇，“那你想吻我嗎？”

那你想吻我嗎？

那你想吻我嗎？

那你想吻我嗎？

煦洋的聽力很好，他的英語聽力、口語屢屢滿分，他肯定自己沒有聽錯。少女甜美的嗓音像境外音，像焚經咒語一樣蠱惑著他的心智。

他抬眸，對上少女冷漠的目光，粉嫩的紅唇鮮艷欲滴，像待采擷的玫瑰，美艷但扎手。

少女傾身向前，他可以感受的到她噴出來的熾熱的呼吸，他想徹底的放縱、墮落、叛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