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一語丞白
- 四簡
- 1497字
- 2018-04-28 21:26:37
白語從后面摟著滕景丞的腰,滕景丞的動作僵硬了一下,從未有過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他們之間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卻又說不上來,他們明明沒變過。
白語腦袋貼著他的背后,衣服的布料柔軟,貼著光滑的臉蛋。
“當年,你為什么要出去找我?”
一句話,喚起了兩個人的回憶,在滕景丞二十多年有限的記憶中,這件事情記憶尤新。
那是兩年前,白語16歲,兩人交往不過半年,他們之間經歷著情人之間應該有的一切。牽手,擁抱,接吻,同居,僅剩最后臨門一腳。
滕景丞不是禽獸,他的家教讓他尊重女性,白語還小,兩人之間更像是玩過家家。感情濃烈的時候,能抱著對方啃一天,發于情而止乎于禮。
有時候,兩個人更像是獨立的人,十天半個月沒有聯系,白語不會主動聯系滕景丞,滕景丞像養貓養狗一樣,想起來了,就來“逗逗”她。
不咸不淡的過了半年,那是他們“分手”鬧得最轟轟烈烈的時候,連莫小徐都幾次明里暗里詢問他們是不是分手了。
當事人厭煩了,兩人牽手出現在一眾朋友面前,散場的時候,滕景丞走路的腳步都是虛的,長臂還不忘圈著白語,白語被他摟的難受,他力氣大,嘞的她胳膊有點疼。
她試著推了一下滕景丞,滕景丞踉蹌了一下,周邊的朋友都安靜了下來,滕景丞的臉色有些不好,向來天之驕子的他從沒有女人敢抗拒過他。
莫小徐出來打圓場,“景丞喝高了,白語你回去后好好照顧他。”
兩人在車上沒有說半句話,兩個都坐在后面,白語瘦削的身子緊靠著車門,兩人之間涇渭分明。滕景丞說不上來的挫敗,他還沒怎么著,她倒是開始劃清界限了,難怪都說白家的私生女是個白眼狼,可不就是白眼狼嗎?
滕景丞至今都想不明白當初自己怎么會說出“這是我家,讓你滾就必須得滾”侮辱他教養的話。
白語確實滾了,手機,鑰匙,錢包都沒帶,孤身一人出去了。滕景丞如夢初醒,追了上去,人已經不見了,滕景丞找遍附近所有的地方,都沒有看到白語的影子。
他努力回想,兩個去過的所有地方,發現腦袋一片空白,酒精在腦中發酵,頭暈目眩,坐在公交亭的長椅上,看著公交一輛一輛從面前開過,有人下車,有人上車。
車站的廣告牌亮著,“可口可樂”與“城市招商”的廣告循環播放,腦中浮現的想法像警鐘一樣在他腦中鳴叫,這種感覺陌生也讓人害怕。
白語不見了,他竟然想的是如果白語出事了,他以后要怎么活下去?
白家不過就是白家的一個私生女,白家還不至于為了一個私生女與他滕家為敵。
連他自己都欺騙不了自己的時候,他的人生被一個女孩左右了,他二十年的人生有了除開父母以外的牽絆。
好像有什么東西被他忽略了,想的腦瓜子都疼了,煩躁的踢了一覺廣告牌。
廣告牌切換到城市招商,新開發的游樂場項目,即將正式啟動。
“我會在原地等你的。”
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地點就是游樂場,他當時問,游樂場人那么多走丟了怎么辦?
白語說,我會在原地等你。
滕景丞攔了輛車,匆忙趕過去,游樂場已經關門了,滕景丞望著黑暗的四周,并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他翻墻爬了進去,里面旋轉木馬的燈還亮著,上面有一個人影,孤單脆弱,仿若被全世界拋棄了。
滕景丞眼睛發酸,心也一樣,他的小雨兒可不就是被所有人給拋棄了,他自詡高貴,卻沒比那些人好到哪里去。
白語也看見了滕景丞,靜靜的坐在哪里也不動,目光飄忽的移開,又變成了當初第一次在白家大宅見到的女孩,把自己的心鎖了起來。
滕景丞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慢慢打開白語心上的那把鎖,讓她有勇氣重新接納他。
他人在國外,每個月都會往國內寄禮物,在國內的時間越來越多,教授對他越來越不滿,甚至揚言,如果他再這樣下去,就要重修學業,延遲畢業。
多年后回想,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她是浮漂無依的私生女,
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他們之間橫跨著一條鴻溝,他用一年的時間跨越了鴻溝,彌補了少女心靈上的缺陷,有了今日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