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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失憶東郊村

漫漫無際的枯樹林在黑夜里依舊安靜得讓人窒息,唯獨多一點白色詫影擾亂了過往行人的心。

老婦不再像昨天一樣橫穿樹林匆匆回家,而是摸著急速跳動的心,顫顫巍巍走近遠處若影若現的一團白色物探個究竟。 

老婦走得極為小心,隨著越走越近,便看清了那是個人的倩影,懸著的心這才落下,心中松了一口氣。 

她甩燈照過去,地上女子白色的衣衫潔白無瑕,與地面枯樹葉相映成輝,一頭黑色長發鋪滿一地,與黑夜匯成一個顏色。

老婦看著女子一臉蒼白,估計又是一個餓暈的少女?

于是,老婦心疼地扶起女子靠在自己懷里坐下,并輕輕搖動著女子的身體,嘴里說著:“姑娘,醒醒,快醒醒!”

搖晃一陣后,女子悠悠轉醒,老婦緊張的心情這才緩了下來,露出些許放松的神情。

老婦又從懷里掏出一個白面饅頭遞給女子,想讓女子吃下恢復些體力。 

女子并未伸手去接白面饅頭,而是感覺自己頭有些痛。

待她捶捶后腦勺后,又驚訝地望著眼前陌生的老婦,然后看看四周陌生著的一片,內心充滿無盡的疑惑。  

不知今為何日?

不知此為何地?

不知發生何事?

不知來往何處?

不知去往何地? 

女子不由得感到有些害怕,抓住老婦的手急聲問道:“請問這里是哪?我怎么在這里?” 

老婦看了看女孩四周有一些枯枝枯葉散落旁邊,估摸女孩不是餓暈了的,是從樹上摔下來失了憶?

于是,老婦看著女子,耐心回答道:“姑娘,別害怕!此地叫東郊村,我是剛路過此地無意間看到你的,估計你是從樹上跌下來摔壞了腦袋。要不,先跟我回家住一宿,明天早上再去報告族長,幫你尋找家人可否?” 

女子看看旁邊的碎枝丫橫七豎八圍在自己身邊,想不起來任何事情的她也就點點頭同意了老婦的提議,跟著老婦一起回家了。  

走了一段路程,她們來到了一冒著燭光的木屋外面,穿過用枯枝圍成的小院,徑直往里走。

從打開的大門往里看,女子一眼就看到屋內坐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趴在桌上睡著了。  

“東郊安樂,肯定餓壞了吧,娘給你帶饅頭回來了!”

老婦邊呼喊著男孩的名字,邊掏出饅頭拿在手里,準備遞給男孩。 

東郊安樂?好奇怪的名字?

女子不禁莞爾! 

男孩聽著呼喊聲,從睡夢中醒來,先是橫手擦擦嘴邊的口水,又揉揉眼睛,嘴上抱怨道:“娘,你今晚怎么……咦?這位……漂亮的姐姐是……?” 

老婦見東郊安樂沒有像往常一樣歡喜地接過饅頭幸福吃起來,眸中劃過些許訝異。

東郊安樂繞過老婦直接奔到女子跟前傻傻地笑著,眼里泛起了小小的花癡,老婦見罷也就無奈地笑了下。 

老婦繼續走近東郊安樂,企圖讓餓肚子的他先填飽肚子再告知事情原委。  

豈料東郊安樂推掉老婦遞去的饅頭,竟傻傻地望著女子說:“姐姐,你好漂亮啊!比我們村的女孩漂亮幾百倍,比我娘漂亮幾千倍!你來我們家是要一直住下去對不?” 

女子唇角勾起僵硬的微笑,緩緩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成功找到家人離開這里,但是,她知道至少今晚自己要留宿在這里了。 

東郊安樂難掩內心的欣喜,一把搶過老婦手里的饅頭,獻寶似的拿到女子面前,呵呵笑道:“我把饅頭給你吃,你肯定也餓壞了吧,呵呵呵呵!” 

女子的直覺告訴自己她不喜歡吃饅頭,于是,把饅頭又推讓給東郊安樂,搖了搖頭,道:“東郊安樂對吧?姐姐不餓,你吃吧!”

一旁的老婦也心急地附和了一句:“安樂,趕緊趁熱吃吧。還不知道明天有沒得吃,姐姐累了要早些休息才是!” 

東郊安樂見女子點頭示意他快吃,他就一口下去啃了一大半,然后嚼著饅頭,口齒不清道:“漂亮姐姐,我們家只有兩張床,我把我的床讓給你睡,我這就去打地鋪,睡地上保護你!” 

東郊安樂說完又屁顛屁顛地咬著饅頭進屋去整理床去了。

老婦無奈地搖搖頭,女子則被東郊安樂這般偏愛弄得有些受寵若驚。 

東郊安樂在地鋪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女子也因記不起任何事有些苦惱,因而也久久無法入眠,只有累了一天的老婦一躺床上就睡得醉香。 

“漂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東郊安樂忍不住跑到女子的床前,趴在女子枕邊低聲問道。 

女子有些驚訝,然后又無語地坐起身來看著東郊安樂笑笑,壓低聲音回答道:“我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你娘救我之前的一切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東郊安樂思考了一下,然后又追問:“漂亮姐姐,那……你會去找你的家人嗎?”  

“當然,明天早上你娘就會幫我去族長那打聽我走丟的家,我也想知道自己是誰?還有我自己生活在怎樣的一個家庭?看我穿的衣服材質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肯定很幸福吧!呵呵!”

女子猜測著回答,說到最后,又忍不住勾唇輕笑。 

東郊安樂聽后有些不高興地嘟起了嘴巴,遲鈍了一會兒,又問:“你……還是要離開我,是不是嫌我們家窮?” 

女子隱約嗅到東郊安樂有些不開心,于是,又安慰道:“安樂,姐姐還會來看你的。如果我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我會帶很多值錢的東西給你的,也可以接你去我家玩!” 

東郊安樂聽到這些話并沒有開心點,反而說道:“在我們村只有族長才是富人,其他的村民都跟我們一樣。聽說族長有一女子很小的時候就走丟了,此后村民再也沒見過她。也許你就是族長家走丟的那個孩子,回去了就不會和我們見面了……”  

“不會的不會的,不管我是誰家的孩子,我都會來找你的,放心吧!”

女子趕緊安慰道。  

東郊安樂失望地返回地鋪,趴下身躺下,左思右想依然不得安慰。

在他懂事以來,除了娘以外就沒有人跟他這么客氣地說過話,也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姐姐,他好希望一直陪在姐姐身旁。

可是明天就要走了的姐姐,或許就再也見不到了…… 

不知東郊安樂哪來一股勇氣,直接將地鋪搬到女子床邊,看著漂亮姐姐睡著了,才肯踏實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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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權:瀟湘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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