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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告別秋南山

已過五日了,草屋里的肉也吃得只剩骨頭了,可外面的雨還在淅瀝瀝地下著。

已經餓了一天的伏文浩天,沒有了往日的俏皮可人,多的是躺在雜草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又冷又餓的日子可不是個好受的苦啊!

望著五日都在閉眼苦苦修煉的沐瑤,伏文浩天無奈地搖搖頭。他摸摸咕咕直叫的肚子,又看看快要燒盡的火堆,他還是選擇出去拾點柴火和吃的回來,就一頭扎進雨里出了破草屋。

等伏文浩天懷里兜著些野果,手里抱著些濕枯枝返回破草屋時,沐瑤已經倒在草堆里昏迷不醒了。

伏文浩天趕緊放下濕枯枝在火堆上,又跑到沐瑤旁邊扶起沐瑤,野果順著他衣服滑下,瞬間散落一地。伏文浩天顧不得去撿,慌慌張張地掏出沐瑤的手腕給她把把脈。

摸著沐瑤跳動的脈搏,伏文浩天的臉就越顯得有些凝重。

他又將旁邊的枯枝撿起一根,掀開自己已劃傷后還未完全愈合的傷痕,不由得停了下來,實在不忍再劃下去。

伏文浩天又側頭看看昏迷中的沐瑤,如此美麗動人,也有些動搖了。

自己為了讓她好好活著已付出很多,若現在放棄就可能永遠不見她醒。若她就此離開,自己又怎能安然度過每一天?

伏文浩天咬咬牙,又朝自己手腕上的舊傷痕再狠狠劃開,見血溢出來,又放在沐瑤的嘴邊,用另一只手搬開沐瑤的嘴,讓鮮紅的血滴落在沐瑤的嘴里。

伏文浩天本已饑餓難忍,又遭失血一次,讓他嘴皮發白,十分虛弱。

不知滴在沐瑤嘴里的血是否能足夠讓她醒過來,若還不夠,自己的付出也就毫無意義。現在他需要補充食物,才能保證自己恢復些體力,增加一些血。

伴著他打了一個噴嚏,伏文浩天才發現自己濕透的衣服貼著自己的膚發有些冷。他又放下手里還未啃上一口的野果,慢慢將自己的衣服一層層解開脫下。

這時,稍稍恢復意識的沐瑤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伏文浩天在脫衣服,嚇著尖叫著:“你…你在干什么?”

伏文浩天停下手,還未側頭,沐瑤直接坐起來扇了他一巴掌,又眼睜睜看到伏文浩天直接順著手掌扇落的方向倒下,手腕上的傷痕裂開溢出些血。

沐瑤見到這一幕也嚇壞了,又慌慌張張從懷里掏出上次撕掉的裙邊,顫抖著給伏文浩天包扎傷口。

捏著伏文浩天一身濕噠噠的衣服,她也料想到是自己錯怪了他。看看旁邊火堆已被濕枯枝壓熄滅沒有火苗,散落在枯草上的野果還帶著雨水,沐瑤感到十分無助。

她現在多希望安樂在身邊幫助她,也后悔趕走飛雁恩人,更討厭自己錯扇了伏文浩天,眼淚不由地順著眼眶流了下來。

看著伏文浩天全身濕透也不是辦法,脫掉他的衣服烤干也不可取。

此刻,她顧不了太多,就扶起伏文浩天,自己盤腿坐在他面前,雙手伸到他兩肩處,閉眼練著口訣。

隨著伏文浩天咳嗽一聲,沐瑤睜開眼看看伏文浩天,發現他醒了過來,沐瑤露出了開心的笑臉。

衣服干了,他也醒了,原來自己也可以救人了?

沐瑤擦擦眼淚,心底暗暗自喜。

誰知,伏文浩天剛醒,就又栽倒在枯草上了。

沐瑤微笑著的臉又換作緊張,爬過去俯身問道:“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你可別再睡著了,萬一醒不來……”

伏文浩天看看沐瑤,使出全身的力氣說道:“再不給我吃的,就真被餓死了!”

沐瑤緊張的表情,瞬間又輕松了許多。她就近撿些野果,在自己身上擦擦后,就遞到伏文浩天的嘴邊讓他啃。

天終于不再哭泣了,伏文浩天也恢復精神了。

在伏文浩天的指點檢驗下,沐瑤也將口訣一層練得差不多了。她不僅能對自己身上的衣服臟凈、干濕、以及顏色都能應變自如,對發著綠光的眼睛也能控制自如。還能使出些力氣,輕輕就能劈倒一顆粗壯的大樹,當然也能有更多的獵物被沐瑤捕獲充饑,這讓伏文浩天滿意地點點頭。

“浩天大哥,現在我可以下山生活了嗎?憋在這里好無聊!”

沐瑤走出破草屋,望著遠處問道。

伏文浩天走到沐瑤旁邊,也望向遠方,靜靜地不說話。他也好期待山下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

許久,伏文浩天才回答道:“你那么渴望下山,是為何意?”

想到在車府與飛雁恩人一起的幸福過往,沐瑤笑笑說道:“以前飛雁恩人帶自己游山玩水的時候,覺得下面的世界十分有趣。可惜……”

沐瑤轉而也回憶了與安樂一起的歡樂時光,又收住了微笑,側頭望著浩天說道:“浩天大哥,我還要去崖下找安樂。”

沐瑤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自言自語道:“對了,出洞這么多天都還未回洞里,估計無言師傅肯定擔心急了!”

一聽到‘安樂’和‘無言師傅’這兩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名字,伏文浩天不禁有些敏感,臉上的微表情差點被沐瑤發現,還好她不知曉。

沐瑤帶著伏文浩天又回到崖下找安樂,直到發現一雜草上散落著安樂的破衣,才哭著猜想著并接受了安樂遇狼被吃掉的事實。

等返回山洞,看到了無言師傅也永久地閉上了雙眼,已成灰的火堆沒了余溫。估計無言師傅被活活餓死了,或者凍死了,沐瑤更加自責和后悔離開。

傷心后,沐瑤又將安樂撕碎的衣服,和無言師傅的遺體在伏文浩天的幫助下,挖坑埋了起來,還豎了兩塊墓碑,分別寫上各自的名字,祭拜后才流著淚離開。

而這一路上的伏文浩天,都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對沐瑤多了幾絲憐憫和疼愛,他更想要保護這個女孩,哪怕為之犧牲都在所不惜。

秋南山一行,就失去了兩個至親的人,沐瑤決定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

而伏文浩天講說自己本無家可歸,也選擇陪同沐瑤一路下山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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