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妃住隔壁
最新章節(jié)
書友吧 36評論第1章
火光滟滟,照亮整片天際,無邊無際的黑暗被濺染成絢麗的星海,大束大束的火樹銀花明明那樣璀璨如煙,卻越發(fā)襯得這夜,一片死寂。
女子回過頭來,優(yōu)雅的嘴角微微上揚,亦是笑了,那笑模糊而柔軟。微動的唇型吐出話語,沒有傳至人的耳中就已被夜風(fēng)吹散。就是那樣一抹曇花笑嫣像鋒銳的尖刀,鈍進(jìn)心里,令人疼痛得密無喘息,只有撕裂的情感在劇烈的掙扎顫抖著。
“白末……”
另外三個國際特工的撕吼被暗夜吞咽,女子恍若未聞。只任蒸騰膨脹的熱氣撲打在臉上,面前的火海如霞光映出飛紅,一點點將她烘烤炙熱。
若要完成任務(wù),就必須有一個人踏進(jìn)這片火海,抓住即將從暗道逃出的目標(biāo),與之同歸于盡!
白末知道,從成為國際特工的那天起,這一切,是使命,也是信仰。永生永世,永無止境。
暮色漸起,朦朧一點晚霞的余暉照在屋內(nèi)的格子窗上。室中微暖,香爐冒著裊裊的白霧,繾綣生輝。潮濕的散著溫潤的幽香,仿佛帶起迷幻人心的作用。
床上人纖細(xì)的身姿隱匿在斑駁的光影里,一塊淡黃色的光斑正照在她的臉上,整個人看上去像閃閃發(fā)光的金子。
晶瑩剔透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淌進(jìn)烏發(fā),淹沒無蹤。女子皺起眉宇,夢中似被菟絲繞緊,火燭延著身軀一路攀升,直至讓生的希冀全然冷卻。
男子歇斯底里的猙獰咆哮著:“啊……你們國際特工都是一群沒血沒肉的瘋子,連自己的生命都不顧及,瘋子……”
最后一個嘶嚎的音符落款,火中女子容顏盡毀,只有火染的疼痛還是那般清析。灰黑的血肉“嘶嘶”的在骨頭上凝結(jié),那燒焦的嘴角還是笑了:“我用二十三年的生命,七年的特工生涯為你陪葬,貪婪的罪犯,你還有什么不滿意呢。”
一滴淚落下來,順著眼角滑進(jìn)軟枕里,形成一塊不小的污漬,更像疼痛的漣漪。第一百零七個任務(wù),完成得可算圓滿?
門扉被推開,走進(jìn)一個紫衣女子,玲瓏身段,清秀面容。從妝扮能看出是個大家戶里的丫頭。
紫衣女子擰干沾水的毛巾為床上人擦拭臉孔,碰觸到那點汩汩流下的溫淚,略一怔愣,緩緩啟音試著招喚:“四夫人,四夫人……”一聲比一聲調(diào)輕,最后只剩下哽咽,嗚咽聲起。
夜幕四合,周遭如同被巨大的黑幕死死捆住。白末其實在想,這到底是不是黑夜?怎樣的夜要黑得這樣純粹,連一點自然的零星之火都不曾有。
夢里也有人在喚她,先是那聲:“白末……”只是飄蕩得遠(yuǎn)了,又好像在永遠(yuǎn)無法企及的天際。接著就是這聲:“四夫人……”喊聲雖是微弱,卻越發(fā)清析入耳。
白末忽然像是作了一個冗長的夢,這一刻睫毛宛若碟飛,就要破瞳而出。
陌生的床幔,陌生的房間,陌生的裝璜,陌生的人……陌生的眼淚。
白末企圖睜大眼睛再看清楚,紫衣女子已經(jīng)驚寵得跑出門外:“四夫人醒了,四夫人醒了……”
白末僵硬的腦子拼命的運轉(zhuǎn)著,想理清其中所有脈絡(luò),奈何這一切又真實得太過混沌,比曾經(jīng)執(zhí)行過的任何任務(wù)都要玄機(jī)重重。
她明明已經(jīng)葬身火海,就算被戰(zhàn)友救出,也該面目全非才是。可是盯著一雙抬起來的瑩潤手臂白析透明得就要滴出水來,就連常年握槍虎口處豐厚的繭,這一刻也只是瑩白。
若說這里是陰曹地府,她就更不敢茍同了。自己這一俱身體明明就有真實的溫度與和緩的心跳。就連窗棱上那一點旖旎霞光還醒目的投射在臉上,這點生的氣息她一個敏銳的國際特工又怎么會忽略。
因此,她想不出到底哪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子。
微敞的門扉大開,紫衣丫頭率先跑進(jìn)來,跪俯在白末的床前,咕嚕一句:“四夫人,您真的醒了,老夫人過來看您了。”接著眼淚滾落下來,似又有所顧及,也只隱聲啜泣。
白末憑著自己遇事清冷鎮(zhèn)定的判斷力,已經(jīng)習(xí)慣將焦點定格在每場戲開演的重角上。于是視線跳過紫衣丫頭觸及到門外進(jìn)來的另外兩個人身上。一主一仆。與床沿丫頭裝扮相同的小丫頭摻扶著一個華服女子,年紀(jì)四十有余,眼角眉梢皆是嫵媚之意,這把年紀(jì)了仍舊不乏風(fēng)情,一看便知是經(jīng)過較好的保養(yǎng)的結(jié)果。
呃?只是這身裝束都未免太過詭異離奇了些。中國哪片大陸還能復(fù)古到女子云鬢高旋,彩鸞華冠的?
華服女子緊皺雙眉盯著床上的女子瞧了瞧,看清那雙明眸是在轉(zhuǎn)動之后,容色略有松弛:“醒了就好,真要這么糊涂的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宣王府虐待一個撿來的丫頭。”
白末冷冷的看著華服女子,冷靜疏離:“你們是誰?這里是哪里?”
床沿的小丫頭驚愕的抬起頭,語氣含憂:“四夫人,您怎么了?您不認(rèn)識老夫人了嗎?還有我是小菊啊,您的奴婢。”
宋老夫人亦是僵了一僵,深深望向那雙眸子,黑白分明,瞳光晶亮無波,如同一汪深泉,只那潭深邃便與以往不同。而那點不知又真實得不似在偽裝。莫非……從秋千上摔下來,摔壞了腦子!心中一晦氣,于是硬梆梆的吩咐:“去請?zhí)t(yī)過來給四夫人瞧瞧。”
床沿自稱小菊的丫頭一溜煙下去了。
華服女子已經(jīng)被摻扶的丫頭服侍著坐下,再看向白末一臉威嚴(yán)的教訓(xùn):“我知道你一個流浪在外的乞兒沒受過什么禮數(shù)上的教誨。但是既然嫁到我們宣王府了,就要學(xué)會如何安份,再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你便不用再在王府中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