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啊,小菊。”
小菊呵呵的傻然,然后突然像想到了好玩的事情,興致勃勃的說:“四夫人,聽其他下人說今晚明盛國的太子要來咱王府做客,據(jù)說可是個擁有神祗容貌的美男子呢。”
白末把空碗遞給她,順帶著撇嘴笑:“你果然還是個小丫頭啊,喜歡那種花枝招展的美少年。若是我更會注重他的硬件條件,看他有多少錢,有多少房,有幾個女人,能否讓我過享樂的生活。”若只嫁個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喝西北風的日子該也好過不到哪里去吧。
一提到嫁娶,小菊已經(jīng)羞紅了面:“四夫人,我哪有喜歡那樣的啊。”這一聲嗔怪氣焰委實不足。
白末撲捉到一縷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飆風,更加笑得暢快淋漓。小菊早如一陣風沖出房舍之外。
當夜,宣王府果然欣欣向榮,繁華瑰麗。
這個年代是沒有電燈的,可是白末站在聽風居里遠眺,還是看到王府的燈火映染了大片天際。就連晴空的星斗,都弱了幾分光彩。
小菊鼓動著狂嘯不已的心房過來誘勸白末:“四夫人,平日您也不出門,還沒看過王府的全貌呢,更別說王府的夜景有多美了。今天就隨我去看看吧,很熱鬧的。”
白末躺在床榻上興味索然的推卻:“我看算了,還是你自己去看吧。那種男人不是我的菜。而且我也不喜歡熱鬧的景致。”
小菊見勸她不動,獨自一個人甩開步子去了。看架勢好似今夜不是一場歡迎他國太子的晚宴,而是一個灰姑娘尋覓王子的舞會。
白末淡若清水的眸子閃過一絲玩味。
晚風拂柳,青石板道上,一輛華貴的馬車正悠然的駛往宣王府的方向。道路兩側花香彌漫,卻仍舊不及車內(nèi)裊裊綣起的那縷清香更加令人心曠神怡。
車內(nèi)一個長相俊美絕倫的男子手握一塊上等白玉,其中‘夜’子相嵌,儼如脈絡魂兮。男子正若有所思的盯瞧著它微妙的變化,只見玉體上瑩潤的光澤正一瞬一瞬斑斕的閃爍著,跳動的節(jié)奏猶如心臟一般。隨著這種附有節(jié)奏的跳動,宮九夜的心里有一種叫心動的東西在復蘇,在壯大。
須臾一陣紛至沓來的馬蹄聲傳來,速度之快帶起周遭散落的繁花,凌空旋舞。
縱使不像宮九夜有那樣深厚的內(nèi)力,這樣響遏行云的蹄聲還是老遠就被青喜聽到了。大手一收,抓緊馬繩收攏前速。車輪“嘶嘶”一陣摩擦之后,馬車穩(wěn)穩(wěn)停下。
青喜跳下馬車,恭敬將車簾掀開,車內(nèi)設計豪華瑰麗。誠然宮九夜盈臥其中了,還是將所有繁盛映襯得平淡無華。
“太子,是暗夜來了。”
宮九夜目光至如至終未曾離開那塊光亮越發(fā)閃爍洶涌灼眼的玉配。嘴角一勾,扯出清淺且意濃的笑來。
“我知道。”話落將玉攥緊手中,收斂一切華光。人也緊接著跳了下來。
馬聲漸近,風馳電掣的坐騎轉眼即至,馬上男子威武形容,一收韁繩利落跳到馬下。急步走到宮九夜面前,恭敬施禮:“參見太子殿下。”
宮九夜略一點頭,已經(jīng)將手伸出,白光再次盈然閃爍。煞如天上星子。
“你現(xiàn)在就拿著這塊玉根據(jù)它的發(fā)光度找到另外一塊,當前以它越發(fā)強烈的熒光度來看,持有我那塊隨身攜帶的玉配的人就在宣王府內(nèi)。你暗中去尋,只管找到回來通報于我,不要驚擾到她,更不用將玉配討回。知道了嗎?”
暗夜猛一抱拳:“是,太子殿下。”雙手接過宮九夜手上的玉配,囊進袍子里。接著翻身上馬,瞬息消散。
青喜跟隨宮九夜多年,自是深知這兩塊玉的珍貴程度,對于宮九夜如此松弛的處理方式,微有不滿:“殿下,不讓暗夜直接將玉配拿回來,再治那個女賊人個大罪實在是太便宜她了。那兩塊玉可是皇上和娘娘當年為了祝賀您誕生,用了千年雪山下好不容易得來的上等玉請人特意打造出的同心鎖玉,是要送給您和將來的太子妃的。放在一個女賊人手里算怎么回事啊?”
宮九夜美眸一沉,聲音無波但卻清冷凜冽:“這等事何時需要由你來品評了,難道該怎么做我自己會不知道嗎?”沉頓了一下,又道:“再讓我聽到你女賊人女賊人的喚她,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青喜一陣惶恐,舌頭曲卷得急了,咬出一片腥甜來。只懦懦的道:“太子殿下,奴才不敢了。”
宮九夜玩味的略一抿唇,撩起袍裾起身上車。清淺的磁性噪音從垂下的簾子里漫出:“快走吧。”
宣王府門前,主子下人的前前后后站了幾排。老王爺攜同著老夫人,王妃一同準備著迎接明盛國太子的到來。
老王爺神色焦躁,再次對著老管家吐糟:“還沒找到王爺嗎?王爺不是沒有出府嗎?為什么會找不到人?”
老管家唯諾吐音,無盡溫吞:“王府到處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王爺?shù)嫩櫽啊9烙嬐鯛斢质桥艿侥睦锼恕!边@個宣王爺閑適嗜睡的本事還真是令人不敢小窺。
老王爺一陣氣結,巨咳一聲嘆息:“為什么他永遠比正常人困倦,從不顧及什么大場面,想睡就去睡了。這……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還睡。再給我接著找。”
“是,是,老奴這就去找。”
蘇夏抿著嘴笑,心里蕩起異樣的漣漪。這才是宋楚,從她認識他那天起就是這翻模樣。誠然她癡戀他不僅因為他出挑眾人之上的相貌,更重要的就是他這種隨性忘他的性情,淡薄如云下掩著的是一顆海闊云高的心氣,實則比任何人都要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