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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楔子
蘇州城內。
街上稀疏的零丁幾人,卻仍有商販叫賣。
李三已經餓了好些天了,他面色菜黃,身輕步重,路過一個包子鋪,猛一伸手抓過三四個包子,便轉身跑去。小販正專心做著生意,冷不丁來了這么一檔子事,大叫:“站住!年紀不大還學會偷東西了!”
小販剛追上去,李三卻撞到了一個人,抬頭一看,是幾個潑皮無賴,撞到的是為首那個。
為首的潑皮滿臉橫肉,一把抓住了他,獰笑道:“喂,小子,在老子的地盤偷東西,你還想不想活了?老子都是要付錢的!”
圍觀的人群里一陣議論,潑皮扭頭大喊:“怎么了?都滾一邊兒去!”
李三恐慌地看著潑皮,渾身瑟縮,不敢出聲。
“喂,怎么不出聲啊?”潑皮一皺眉,變了臉色,“打!”
李三毫無還手之力,蜷縮在地上,任由打罵,只是拼命地往嘴里塞著包子。
他真的餓壞了。
“停。”眾嘍啰停住了手,給老大騰出了地方,李三恐懼地望著潑皮,卻還在塞著,“很好吃嗎?啊?”
孩子嚇得沒出聲。
“你啞了?”潑皮明顯沒事找事,抬手又要接著打。
“住手!”
潑皮身后突然傳出這么一句話,眾人望去,只見是一中年男子,衣著并不是特別華麗,但身上卻有著一股富商的氣息。潑皮轉過頭來,剛想張嘴,卻已看見了明晃晃的銀子,面色緩了緩,挑釁地問道:“怎么?”
富商嘆了口氣,“不就是幾個包子嗎?這錢我付。”說罷便遞上銀子。
潑皮向一個嘍啰撇了撇頭,嘍啰上前奪過,捧給了潑皮。潑皮驗了驗真假,自己留著了,“走吧,走吧。”便帶著人離開了。
眾人見事情就了,就都散去了。
富商攙起李三,確認孩子無甚大事,就帶著他走進了一家飯館。
李三十歲,是個孤兒。自小被李家莊收留,因而姓李;又因為他的干爹干娘已經有了兩個兒子,便按排行叫了李三。
飯館里,李三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富商靜靜聽完,問道:“那你為什么不在李家莊呢?”
李三的臉“唰”地變了,眼里充滿了恐懼,只聽得喃喃道:“生病……都死了……生病……都死了……”
富商皺了皺眉,心想:或許是瘟疫吧,也真是可憐啊。
“那你今后想去哪?”
“我要練武,不被人欺負!”頓了頓,李三又嚷道,“也要讓別人不受欺負!”
富商的心顫了顫,想起了曾經的夢,他決定幫李三一把,“我知道在蘇州城西有一飛天道場,場主玄寧道人武功極高,你吃過飯我便……”話未說完,李三竟起身,拔腿就向外跑。
“哎,你去哪里?”富商追了出去,卻已不見人影。
富商苦笑了一番,突然怔住了,喃喃道:“已是深冬了,一個孩子,怎么過啊?”
命運似乎總是與李三作對,李三剛走出鬧市,就下起了鵝毛大雪。瑞雪兆豐年,這雪一下,人們總算有了盼頭,可對于衣著單薄的李三來說,本就瘦小,如何走下去?
李三咬牙走著,卻步履維艱,雪下得大了,也只好找個角落躲躲,這么停停走走,硬是走了兩天,卻早就快凍僵了。李三拼命堅持,終于隱約看見了房屋。李三猛地來了精神,一步三踉蹌地到了門前,虛弱地敲了敲門,出來了一素袍少年。李三剛張了張嘴,身體卻不聽使喚,倒在了門前,忙被素袍少年拖進了屋內。
門上有匾,匾上有字——飛天道場。
廳堂中,眾人正給李三驅寒療傷。里屋中,一位鶴發童顏的道人正閉目打坐,聽到聲響,便起身走了出去。一少年看見了,慌忙行禮,叫聲:“師父。”
道人點了點頭,看了眼李三,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低聲贊道:“奇才。”
說罷轉身走了回去,邊走邊說道:“收下他。”
從此,李三正式成為了飛天道場的弟子。至于那道人,便是玄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