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戀離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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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巨大的心靈沖擊,像是悲哀的喪鐘,在一次次的,不厭其煩
第1章 巨大的心靈沖擊,像是悲哀的喪鐘,在一次次的,不厭其煩
(1)
人的知識與認識是一胎雙生的孿生兒。相輔相成。地位仿同于眼睛和大腦。
每一個人的知識都有一定的限度。終其一生,不過是從前人的書本里拾掇些寸鱗半爪。同樣,認識的高低取決于知識的辯證。知識的儲存又需要認識的不斷加工。
人們所不理解或不相信的事物往往只是因為自身知識的差距。所以在認識上也會存在著一定程度的偏差。而袁明的認識也就停留在一種階段上。停留在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達成自己愿望。自己的知識也就完全意會不到這樣做所帶來的結果,或者說是后果。在自身的知識和認識都沒能夠相互遞進的基礎上,袁明的眼光始終都停留在葉說身上。
在袁明的眼里,葉說看著自己手腕的那一剎那,充滿了無限的悲傷。那些以往在一起生活的場景,潮涌般的侵襲上來。瞬間就將自己整個的覆蓋。吞沒。沒有辦法呼吸。鼻腔里是潮水洶涌進來,身處在潮水里的自己,是刺骨的寒冷不斷在皮膚的表層外開始進攻、刺入肌肉、鉆入骨骼。然后在胸腔里,在肺葉中,在每一個提供人生命流轉不息的內臟中,高舉旗幟宣布著它的占領。
只不過,她一直克制著自己,用強大的堅韌逼迫自己。用偽裝的笑容來麻痹自己。
可是一切都與事無補。所做的僅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騙自己而已。
(2)
“葉說,我們該走了!你別站在那里不動啊!”袁明對著葉說,那種偽裝出來的笑容又再次扶上了臉頰。
“葉說,葉說,”黃浩明走過去,搖著葉說的肩膀?!澳阌衷趺戳?,你近來太神秘了?!秉S浩明忍不住的抱怨。
“呵──呵,哈──哈,呵──呵,”葉說一陣接著一陣,短促的笑?!昂签ぉず恰!?
附近的行人過往時,都情不自禁的轉過頭,被葉說的笑所吸引。有的竟停住了腳步看著葉說。慢慢形成一個以個人為單位的包圍圈將他們三人緊緊地包在一起。不時有人站在那里指指點點,語音里透出好奇感。
“葉──說?!痹魍蝗淮舐暤慕兄?。聲音像在撕裂著周圍的空氣,她的聲音同時也在空氣中被扯的七零八碎。向四面八方傳開來,引起了更多人的觀望?!皦蛄?!夠了!真的夠了,我明白你。”他們的認識和知識此時交由心靈中的感情支配和使用。
袁明蹲下來,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下垂的秀發淹沒了她的面容。沒有人可以看到她的表情。以及那些被淹沒了面容里迅速流淌下來液體。晶瑩明亮,純潔透徹。掉落在地上,暈染開來,在溫軟陽光的照射下,像是一朵爛熳生長出來美好花朵。
“夠了。夠了。真的夠了!”這句話被無限放大和重復著。
(3)
葉說繼續在笑。
(4)
原來每個人,都帶著一層面具過活。那張偽制的面具,那個隱藏在面具后面的真性情,被牢牢地壓迫。同樣被緊緊的束縛和禁錮。
原來我們也都活在一個虛偽的世界里。充滿著欺騙和利用。那個真性情的流露原來只是簡單的被人看作是懦怯和軟弱的表現。只是幼稚的被認為是缺乏智力的特征。
在繁雜無序、以各自利益作為衡量標準的世界里,存在一種叫做‘潛規則’的東西,而如果說規則是大公無私光明正大的。那么這種‘潛規則’會否以一種光的速度,從黑暗罪惡的世界沖入到光明正大的世界里去。會否以絕對的優勢,宣布勝利呢?
葉說三人回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沉默不語,一路走著。于是再一次看了一次路上行人的匆忙,那張廣告牌──友好和諧建設美麗家園。他們又在牌子的下面穿過去了一次。陽光照在牌子上,牌子上的圖面是五十六個名族手拉手一起邁步前進。每個人都笑的很燦爛。充滿著對新生活的向往。
這又是個美好和爛漫的世界,存在著友誼、歡樂和喜悅,沒有猜忌和嫉妒。那么與那個虛偽的,繁雜無序,以各自利益為標準的世界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
到了分區大院門口的時候,葉說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那張廣告牌。陽光一股腦兒的傾瀉在上面。遠處觀望,廣告牌上的內容一片模糊。
所以那個美好和爛漫的世界,大概也會變得一片模糊,看不透徹。
他們三人到糾察那兒,取回東西。道了謝。就向連隊走去了。
新生活。做夢吧。
(5)
到了連隊,三人換回迷彩服。一起向連長做了匯報。
連長那時還在電腦旁處理公務,他聽了他們三人匯報買的東西后,走到墻邊,看葉說三人放在那里東西,二個箱子里放的是嫩里映紅的蘋果和清瑩剔透水晶葡萄。箱子右邊依次放著幾個食品袋和燈籠、彩帶紙。
連長蹲下來,打開食品袋一一做了檢查。很認真,很仔細?!耙还捕嗌馘X,一會把發票給我,我來給你們報賬?!?
黃浩明把幾張發票給了連長:“一共是308元。
“好的”,連長把發票放在桌子旁,“袁明,我怎么沒看到膠帶,你買那么多彩紙,難道就這樣放到墻上去?臨走時,你不是都計算好了!”連長看著袁明表情有點嚴肅。
“我────我忘了?!痹髦苯亓水數恼f。其實是因為那時的葉說使得她忘記了應該備置的物品,不過她沒和連長說。
“你這樣子可不行,我把這任務交給你去辦,是充分相信你的能力,可是你卻給我掉鏈子?!边B長的聲音在袁明的耳邊呼呼直響。聲音鉆入耳腔里,在里面肆意沖撞,繼而他又指著袁明。袁明感覺在自己的耳腔里,好像就有顆地雷,突然爆炸了一般。“午飯后,你在出去一趟,把東西買好。回來在找我。”連長的語氣很堅決。
他說完后,又回到他的電腦旁,開始工作了。
袁明站在那里,低著頭。
她在笑。笑的很輕沒有人注意到。然后她笑著出去了。
為什么要笑呢?為什么感覺無所謂呢?其實這都是葉說,都是因為他突然在路上發瘋一樣笑。
其實我也知道,我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這樣面露猙獰。
其實我更知道,他一直都在殘酷的折磨著自己。用非人的手段。
袁明走出來的時候,葉說和黃浩明還在連長面前。連長下達了下一個任務,原本袁明負責的晚會設置先由黃浩明和董言代替負責。這周葉說是連隊的值班員。負責完成連隊其他的工作。因暫時還無事。所以葉說和連長說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連部。
回到宿舍后,葉說倒在了自己的床上。沒有知覺似的的一聲一聲喘息著。
窗外金光輝煌,像是從天外飛來幾朵白云,點綴著寒傖和寂寥的天空。白楊樹在外面搖頭擺尾。
(6)
吃午飯的時候,連長在隊列前做了以下任務的下達:“第一,明天中秋,所屬人員做好戰備演練準備。各分隊準備好自己的裝備器材。第二,中秋節放假三天。第三,連隊明晚組織文藝晚會,負責人黃浩明與董言。
不是袁明。以前連隊每次組織的活動,相關的負責人里女兵都是袁明來做。而不是董言。隊列里的人或多或少看了袁明一眼。袁明知道他們在看自己。那么多的眼光,齊刷刷的射向自己,身體突然之間感覺不適,火燎燎的,好像那些眼光都化作可以攝人的溫度,漏在迷彩服外面的皮膚驟然之間又被炙烤燒紅的錯覺。但是袁明依舊站在隊列沒有動,她的眼睛目視著前方。前方是一名男兵的黑腦勺。
有人在隊列里,狠狠的捏緊了拳頭。捏緊有松開,然后再捏緊。直到全身的力氣通過這一種發泄的方式源源不斷的輸送截止。
穿過白楊樹的林蔭道,來到飯堂前,照舊是一首軍歌。這次唱的是《當那一天來臨》。
或許真的當那一天來臨的時候,我會不會瘋掉。葉說唱歌的時候這樣想。
吃飯的時候,葉說在他的那張做了七年的凳子上吃著和七年前一樣差不多的飯。飯的菜色到有許好轉,吃的食欲卻日漸減退。
葉說抬起頭,對面坐的是一排的女兵。袁明就在那邊吃飯??梢郧逦乜匆娝谝稽c點的吃著東西,以及她臉上那種慣有的神情,似在微笑??墒侨~說透過那張偽制的面具,看到了她的真性情。那隱藏在面具后面的真性情。或者說是懦怯、軟弱和缺乏智力的性情。
吃完飯,人們三人成行,二人成伍,很有秩序的回到連隊。葉說沒有和袁明在一起走。這周是女兵打掃飯堂衛生。所以袁明在飯堂里,暫時還不會走。葉說一個人穿過了那條走了七年的白楊樹道。好像自己的腳在這條道路上,踏出的腳印已經達到丈量地球的直徑了吧!
陽光照在有些綠色的白楊樹葉上,反映著綠意油然。折射在那條冗長的路面上,把樹下的陰影剪開了許多數不清的光的口子。有一束光,僅僅只是一束在葉說走路時,穿過了他的身體。當頭照在額上。
葉說有被貫穿頭顱的感覺。他駐留在那道光箭前,任那束光射在自己的頭上。長長的時間里他沒有動。那些記憶,那些痛苦的回憶,又再一次的,在腦海里一次次的出現。相片一樣,一張接著一張反復的出現。好像永遠都沒有終結。
巨大的心靈沖擊,像是悲哀的喪鐘,在一次次的,不厭其煩的撞擊著心靈的最薄弱處。在脆弱的心房壁上傳來‘咚,咚,咚’的撞擊聲,不厭其煩的撞擊著。每撞一次,整個身體都會有顫栗恐懼的感覺。就像是腳底的血液沿著脈絡瞬間就突破頭頂,在頭頂的皮層上突突的跳動的感覺。
回爆裂吧?那就一切都結束了,其實那不是一件挺好的事。
其實,所有的結束,大概就等于一切的解脫吧!而死便是一種最愉悅的解脫。
(7)
袁明打掃完飯堂衛生后,回到連隊換好便裝,一個人出去了。中午軍營里都是有午睡這一種制度的。所以分區大院格外寂靜,就像葉說說的那樣,像個空曠幽深的墓穴。
只不過在連隊的一間宿舍里,有一人站在窗戶邊,看著袁明孤獨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只不過袁明已經不在了,他還在窗戶邊看著,看著。看了二個小時。看到午睡后起床。一直看到袁明又回來。然后他靜悄悄的轉過身,走出了那個沒有人的宿舍。
“袁班長,你回來了啦!”連隊門口的哨兵看到袁明回來,忙站起來問好。“嗯,別客氣,坐吧!”袁明微笑的回答。
袁明換回迷彩服時,向著連隊值班室走去了。值班室里連長依舊還在電腦旁。
“連長,我回來了!”袁明站在連長旁邊。
“嗯!”連長站起來,稍停了一會,連長從繁忙的工作中理了理思緒,對著袁明說:“你知道,我為什么這次沒讓你負責明晚晚會?!边B長表情很嚴肅。沒有笑容。
“我沒有干好自己該干的事。”袁明微微低下頭看著連長,語氣里是愧對。
“你知道就好,在這個連隊的,我希望人人都是精英,都是能夠獨擋一面的大才。而你今天一個簡單的裝飾布置,這樣的任務都沒有完成,你讓我失望了?!边B長一氣呵成的說完,然后他緊緊的盯著袁明。
袁明低下頭:“對不起,連長?!?
連長走近袁明身旁。因為身高比袁明高出不少,他低頭在袁明的耳邊狠狠的說。“我不想教訓人,我罵人,只希望他們有漲進。是讓別人記住不可以犯些低級的錯誤。”連長轉過身在電腦旁的桌子旁站著背對著袁明。袁明低著頭,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長久之后連長說:“這次的事,我不追究了。你去吧!”
“連長───我。”袁明抬起頭看著連長,眼睛里是連長后腦勺的白發,一根一根的。像是刺破了頭皮,在頭皮上扎出來的一樣。“我知道了。”之后,袁明對背著自己的連長行了軍禮,轉身離開了連部。
袁明剛出來,在樓道里看到了那邊的葉說。那種熟悉的眼神對視。
葉說的嘴張了張,又閉上了。午睡起床后,照例是打掃衛生。袁明旁邊剛好有一個人在拖地。拖把在袁明的腳上拖過去。袁明沒感覺到。
“對不起,袁班?!币粋€人新兵摸著頭腦不好意思的說?!皼]事。繼續拖吧!”袁明說著,退后幾步。笑著看那新兵。之后她抬起頭,看著葉說剛才站在那里的地方。那個地方空空蕩蕩的。葉說已經走了。
袁明看著那塊地方,眼淚漸漸的出來了。她伸手摸掉。沒有人看見,之后她消失在樓道里,在這之后又有一個人,從一間宿舍里出來,看著連部值班室門口,那個曾經有人站在那里的地方。
那句想和你說的‘對不起’始終沒有說出口。
(8)
整個一下午,連隊忙的不可開交。樓道里的聲控燈。時不時亮起來,在無聲無息的滅下去。
當下午集合哨音像是那首《黑色星期五》歌曲里的哞叫一樣,在連隊營房里尖叫起來的時候,連隊的人員迅速在集合大廳里站隊集合。身為值班員的葉說統籌著連隊的各項工作,他站在隊列前,望著這個作風緊張的隊列。隊列依舊是前后75厘米,左右10公分。隊列里的人用他們的一雙眼睛表情嚴肅、姿態端正望著他們面前的葉說。
葉說開始宣布工作的開展。
戰備教育、戰備演練,打掃衛生等等,一項任務接著一項任務在葉說的帶領下都有條不紊的在完成中。
三個小時后,已經是快接近吃晚飯的時間了,連部的文書兼通信員陳誠從連部值班室里跑出去,他剛領到連長的命令,是叫葉說帶領幾個女兵到分區的作戰值班室出公差。公差的意思就是打掃衛生的一種。名為公差其實也就是替‘打掃衛生’鍍上一層榮譽的紋飾而已。陳誠把這件事告訴葉說的時候,葉說正在組織連隊的人員清掃營區外的馬路。連隊所有的人已經整整3個小時都沒有休息了。
“哦!是晚飯前必須完成嗎?”葉說手里還拿著掃把。他對著從連隊里跑過來,氣喘郁吁吁的陳誠這樣說道。
“這是連長的命令?!标愓\答道。
葉說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上面的時間是7點35分。離開飯時間還有25分鐘?!澳愀嬖V連長,我會完成的?!比~說講完后,立馬將掃把給一個戰士,然后他對著馬路上正在掃地的眾人說,“任雅微,路雪,煙小雨,你們三人跟我出個公差。”
馬路上其余的人,從原本掃地的姿態里紛紛停下來,望著正在點著人名的葉說,“你們三人動作務必迅速,連長要求我們在開飯前必須完成任務。你們現在回去拿上抹布、臉盆、拖把。三分鐘之后我在連隊門前等你們?!比~說說話語氣里堅決仿佛是天生的指揮者一樣。不容別人抵抗。
“加上我行嗎?”這個聲音從葉說的后面傳過來,不過葉說卻沒有完全回過頭去看,他只是略微將頭像后撇了一下,在那一道瞥視的時間里,葉說看清楚了后面的人,以及在腦海反映出了她的面容,葉說突然沒有勇氣再這么多人的面前凝視她。
“加上我吧!我是她們的班長,我應當參加?!?
葉說的正前方有一盞路燈,天色并沒暗下來,所以那盞路燈只仿佛是聾子的耳朵,僅是擺設在那里。葉說對著正前方的路燈說,“你從中午到現在一直忙。所以我以為你該休息一下了?!蹦潜K路燈聽了葉說的話,并沒見反應。
而有反應的那個,葉說聽到她講,“我們倆誰該休息,其實你最了解!”
聽說人一戴上那種遮掩情緒的面具,就會變得逞強,就會死不認輸,就會在自己的外表肉體上穿戴上一件名為勇敢的外衣,試圖通過表面的虛假反饋,欺騙別人,而更多時候,那件穿戴在身上的外衣只是掩飾內心脆弱的一種手段。只是自我欺騙、就像小孩兒自己哄自己開心一樣。
“我們可以一起去嗎?”袁明的聲音放溫柔了些。
“不行?!?
那張面具大概一戴上去,就永遠都拿不下來了吧!
(9)
文藝晚會的布置一直拖到晚上,黃浩明和董言才抽出了時間去裝設。
“貼的怎么樣?!秉S浩明站在凳子上,他正往俱樂部的墻上用彩紙貼出了一個‘中秋快樂’的字樣?;仡^對著董言笑嘻嘻的說。
“斜了點,在往上去點。”董言手指著那彩紙貼出的中秋快樂?!澳隳睦锔愕哪z帶??!”我記的,你把東西提過來的時候,還沒膠帶呢?
“哦,袁明給的,今天上午出去買東西的時候,忘買了。他又出去了一次,剛給我的。”黃浩明把彩紙稍往上去了點?!吧衔绯鋈ィ龅揭稽c事。攪和的把什么都忘了?!?
“什么事情啊!你們三人出去,連這點簡單的事都辦不妥,怪不得袁班回來時,連長把她狠狠的罵了一頓。我看,你們也有連帶責任。連長憑什么只罵我袁班一個人。搞得她回來時悶悶不樂的。前陣子,她病的那段時間,一個人折磨自己,我看的都怕,現在怎么感覺好像又來了?!?
“我看葉說也有點怪怪的,今天在街上,那么多人,他突然一聲接著一聲的笑,笑的哽咽哽咽的,看上去他又痛苦又瘋狂。咦!這么說,他們倆個都有點問題咯?”黃浩明從凳子上跳下來,拍拍手,“搞定啦。”
“什么!葉班長,他今天在街上大笑。”董言好像沒聽懂似的又問了一遍。
“對啊!我們買完燈籠和彩紙,都已經走了,他又返回那家商店,好像是和老板說了些什么,然后他回來,就一直神不守舍。在路上走著走著,就笑起來?!秉S浩明看著墻上他剛貼上去的中秋快樂的快樂兩字可是感覺好像怎么也快樂不起來的樣子。他忽然感觸是不是所有的快樂,都和那個‘快’字沾上邊。一切幸福或者愉悅都代表著瞬息即逝,飄瞥難留。
董言看著黃浩明,“你說葉班長的笑和袁班會不會有什么關系?”也許女生天生性格大概擅長猜疑。雖然大多時候,她們的猜疑是不符合客觀邏輯。但是往往能夠一針見血。所有西方古老的預言傳說里,巫婆都是女的。
“關系,你是說他倆之間發生了關系?!秉S浩明望著墻壁上的‘中秋快樂’彩紙,腦子里給‘關系’下達了一個現代漢語詞典里所沒有解釋。
“他倆發生‘關系’?”黃浩明的腦子仿佛棒球的全壘打,只是董言一句‘關系’的風,將它吹歪了??赡芴焐聛砟行远忌瞄L這方面的想象,黃浩明忙截止說,“亂想,這怎么可能,葉說可是連隊數一數二的兵,連長指導員那么信任他,他自己怎么可能犯那種嚴重的錯誤。你沒事別亂想?!秉S浩明盯著董言,“就是有,你也得給我保密。傳出去了,那又要鬧的沸沸揚揚的,和以前翟班長、李嫣那樣,多影響連隊的建設。知道不,丫頭片子!”
董言撅著嘴,“就你知道,我就不知道,你聰明,我就是笨蛋。我早就發現他倆在一起怪怪的。一直都沒和人說?!?
“什么!難道真有這事,我都不敢相信。葉說該不會腦子打鐵了吧!”黃浩明圓睜著眼睛盯著董言。
董言眨眨眼睛,大眼睛夾帶著黑睫毛忽閃忽閃,仿佛清晨初陽映現在水面的模樣,“你別那么盯著我好不,盯的我怪不好意思。給人看到,還以為是翟班長和李嫣第二呢。!”董言轉過身。不讓黃浩明看到自己燒紅的臉。
“跟你說正經的呢!”黃浩明很嚴肅的說,“你怎么早就知道他倆怪怪的?!?
“哦,上次,袁班病時,我在炊事班煮了些病號飯和葉班長一起回來,那時我就感覺他挺奇怪的,所以為了明確起見,我故意說要上廁所,叫葉班長幫我送給袁班,我就在樓道轉角偷看著。結果葉班長出來時,你都不知道他那眼神。我回宿舍看袁班時又發現她被子、枕頭全濕的。所以我斷定,他倆肯定有些什么事。”
“經你這么一說,好像───,”這時候黃浩明的腦子就仿佛是汽車馬達的轉動,飛速運轉。“難道真的是這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作為連隊的紀律支委委員,能放任不管嗎?”繼而他話鋒一轉,“別老說話啊!走,上門口裝燈籠去,快沒時間了。”黃浩明說著,提著袋子。心事重重的他突然冒出來一句,“這事,你給我保密。我倆就先當不知道。”
“那是肯定了咯,袁班可是我在部隊的死黨,沒她就沒我。這事要捅出去了,她就死定了。誰能保的住他。走吧!上燈籠去!”
若大的俱樂部里黃浩明與董言的談話告一段落。于是故事向著結局一步步緩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