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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彎淺月高懸,清輝似霜。

繁華巍峨的皇城,清冷寂寥的宮殿,林清婉站在鳳霞宮最高的頂樓上,夜風(fēng)拂面,步搖流蘇撞擊生樂,發(fā)出夜風(fēng)一樣涼薄的聲音,一雙冰涼的剪瞳噙著微微的笑意,清冷月色下,奪目的光輝從未有過的沁涼攝人。

“娘娘。”林清婉的陪嫁侍女明月低低地開口,水漾的美目里嵌刻著堅定的神采,道:“時辰到了。”

林清婉斂了神色,靜靜地望向明月,半晌,唇角彎起一抹溫暖的淺笑,似暖陽下湖面上淡淡的漣漪,溫聲:“明月,一切小心。”

明月一怔,鼻頭忽然一酸,似有千言萬語梗在心間,淚眼瀅瀅地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了。

盛傳云國的皇后,左相之女林清婉,冷酷無情,似極地冰山的上雪蓮花,然,在明月的記憶里永遠(yuǎn)都有一抹溫暖清澈的笑顏,她義無返顧地轉(zhuǎn)身,只為林清婉溫暖的一抹淺笑。

林清婉優(yōu)雅地轉(zhuǎn)過身,月華色裙裾碎綻成花,翩躚成一片漣漪,她直直地望著明月離開的方向,清淡的眼眸里仿佛有一大片刻骨銘心的悲傷。

或許,她天生不是冷酷無情的人。

只是,深宮險惡,她一個人單槍匹馬,不得不為自己打算一翻。

銀霜一般的月暈清清淺淺地灑在林清婉的面上,更襯得她傾城傾國的花顏明艷絕倫,卻是這樣凜冽無情的女子,她竟叫明月去放火燒了言貴妃霍芷言的寢宮芷陽宮。

“慕容云澈,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林清婉雪亮的冷眸中泛起殘酷冰冷的淺笑,攏了攏玲瓏水袖,清霜一般的眸底清涼無波,似入神得在沉思什么。

其實(shí),認(rèn)真的細(xì)看,林清婉寡淡的眉間仿佛刻著深刻的哀傷,絲絲縷縷地爬滿額角,她的眼中不時有悲憫無奈的神色傾瀉出來。只是,后宮向來都是女人的戰(zhàn)場,有陰謀,有殘忍,滲透了所有的辛酸。

何況,在林清婉的心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表露。

“娘娘,芷陽宮走水了。”林清婉身邊的晚月淡淡的低喃,她和明月圓月一樣都是林清婉的侍女。

林清婉的嘴角有了笑容,冷冷地看著漸漸火光沖天的芷陽宮,云淡風(fēng)輕地笑:“晚月,夜深了你下去休息吧,明天或許就不能這么平靜清閑了。”

晚月低垂了明眸,福身無言地退了出去。

卻是誰都沒有睡意。

林清婉和衣躺在床上,聽見慌張急亂在腳步聲,冷冷一笑,側(cè)身假寐。

一個素色宮裝的侍女站在林清婉的羅帳前,壓抑的嗓音像是經(jīng)歷了極大的恐懼:“娘娘,芷陽宮出事了。”

羅帳內(nèi),林清婉的嘴角微微的彎起,眼神更加地冰冷陰森,泛著異樣的色彩,莫名的詭異難測。

她叫冰雪,也是她的侍女,卻是皇帝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

卻在下一刻,快速地撩起羅帳,抓著冰雪的手臂,美麗寧和的眼眸里浮起焦急擔(dān)憂的波光:“出什么事情了?現(xiàn)在那邊是什么情況?通知皇上了嗎?”

“言貴妃已經(jīng)沒事了,只是還昏迷著,皇上正守著。”冰雪迷惑地望著林清婉,她始終沒有忘記自己呆在林清婉身邊的目的,她從小就入宮,見慣了宮闈之中殘酷的爭寵,本應(yīng)心明如鏡,卻漸漸看不清林清婉的心,她的意圖。

“別擔(dān)心了,我過去看看,言貴妃是福厚之人,又有皇上護(hù)著,自會沒事。”林清婉突然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冰雪的手背,露出溫和的笑容。

冰雪一怔,微微地笑了,懷著感激。

林清婉知道冰雪不會相信她,她也沒希望冰雪會相信她,慕容云澈為她取名為冰雪,取之冰雪聰明的意思,那她自不會是有頭無腦的人。

林清婉懶得猜度冰雪的心思,揚(yáng)起唇角輕輕地笑了,妖魅如邪的美,淬著冷漠陰寒的光澤。可惜這樣的笑容,冰雪讀不懂。

折騰了一番,此時已經(jīng)天光漸白,淡薄的淺藍(lán)色慢慢地滲透出來,然,空氣里還是那么地清涼。

芷陽宮里,慕容云澈整夜不眠不休地守著霍芷言,陰騭邪魅的冷眸里隱隱泛著疲憊的光,卻在望向霍芷陽的時候柔軟得似一池溫潤的春水。

林清婉的心突然輕輕地震了一下,有些刺痛,片刻,斂了神色,緩緩地低下頭,俯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慕容云澈抬起頭,懶懶得掃過林清婉,嘴角浮起一抹淺笑,卻是戲謔諷刺的笑意:“這里是芷陽宮,不是你撒潑的地方,皇后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心尖狠狠一顫,想不到夫妻一場,慕容云澈還是這般的冷酷無情,一股冰涼的冷意直竄心底,林清婉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

林清婉直起身,似先前一般緩緩地抬起頭來,隱下了所有的怒色,換上清淺的笑顏:“皇上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芷陽宮遭此無妄之災(zāi),在公,臣妾身為六宮之主有責(zé)任查明真相;在私,臣妾與言貴妃雖然不常走動,但好歹也是姐妹一場,過來探望一下,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

慕容云澈冰涼的眼神就像是深夜里清冷的月色,他冷然一笑:“皇后真是這么地想?朕倒要替芷仰謝謝你。”

一句話,說得不無諷刺,像寒冬的冷風(fēng)撲面而來,刺得生疼。

林清婉眸波微轉(zhuǎn),輕揚(yáng)唇角,笑意諷刺:“難道皇上認(rèn)為臣妾別有居心?”

慕容云澈的眼里裝滿了不屑,站起身直視林清婉,生冷地笑著:“你敢說你沒有?”

林清婉就像是上了發(fā)條的機(jī)器,無法禁止自己停下來,因?yàn)槟饺菰瞥罕人胂笾羞€要難以應(yīng)付,那雙顛倒眾生的眸子時刻嵌滿了陰冷和暴戾,她突然明白什么叫棋逢對手。

林清婉清亮的晶眸閃著珠玉一般耀眼的光澤,嫣然一笑:“如果可以,臣妾希望皇上能夠相信臣妾。”

林清婉望向慕容云澈的目光里帶著懇切,一大片的希冀便從她的眼眶中流瀉出來,一時之間,楚楚玉容更加地我見猶憐。

慕容云澈一怔,瞬間起了恍惚,轉(zhuǎn)過臉,冷冷一笑:“何必猩猩作態(tài),論演技,皇后真是個中高手。”

林清婉面容清雅淡然,也不惱,可是慕容云澈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針尖扎在她的心上一樣,對這個皇后,慕容云澈給她的只是狠毒的挖苦。

只因她不是他想要的妻,只因她是政權(quán)間的交易,可是他是否想過,他不滿,她何嘗甘愿,何必把所有的過錯算在她的頭上。很多年以后,慕容云澈想起來,遺憾就像剛韌的繩索纏滿他的心智,割不斷,棄不了。

林清婉只是淡淡地笑著,心里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輸,她必須要忍常人所不能忍的,慕容云澈無情,她何嘗仁慈過,總歸有那么一天,林清婉要慕容云澈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慘烈的代價,為他的殘忍,為他的目空一切,也為他今日給她的侮辱。

“是否除了言貴妃,其他的女人在皇上的眼中都只是戲子?”這句話林清婉問得有些幽怨,她唇邊的淺笑像是在諷刺,又像是在嬌嗔。

林清婉緩緩地伸出手,輕輕的滑過霍芷言白皙滑嫩的玉容,看著這張與她一樣明艷絕倫的容顏,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如果沒有霍芷言的存在,現(xiàn)在,被萬千寵愛的就應(yīng)該是她,她的地位會更加地固若金燙,不用如此地費(fèi)神委屈。

慕容云澈聽得聲音,回過身來,猛然變了臉色,瞪著眼,厲聲指責(zé):“你在干什么?”

只可惜,這樣的夢早就碎了。

慕容云澈的神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天光已經(jīng)大亮了,耀眼的光線透過鏤花的窗l(fā)欞灑了進(jìn)來,刺疼了林清婉的眼睛,她優(yōu)雅地收回自己的手,淡然地笑:“言貴妃不是好好的嗎,皇上至于這么緊張嗎?”

慕容云澈逼進(jìn)林清婉,咬牙切齒道:“如果芷言有什么事情,我絕不會放過你。”

這聲音和他這個人一樣,一樣地殘酷無情。

“臣妾見言貴妃的花樣玉顏雪樣肌膚,一時起了羨慕才忍不住…”林清婉蹙了眉頭,水潤的美眸里閃過糾結(jié)的痛色:“臣妾并沒有惡意,皇上未免太過厚此薄彼了吧?”

“你就這么喜歡演戲?你不累,我看得惡心。”慕容云澈嫌惡地掃一眼林清婉,然后冷冷地撇開,微揚(yáng)的嘴角里滿是諷刺的揶揄。

心底的恨意洶涌泛濫,林清婉訕訕地笑:“讓皇上心煩,本不是臣妾的本意,臣妾不是言貴妃,做不到讓皇上龍心大悅,臣妾告退。”

“芷陽宮這場大火是你放的。”慕容云澈冷不防地出口,幾乎是用肯定的語氣,身上的陰翳就像是日月清光長驅(qū)直入,沒一點(diǎn)的余地。

林清婉眉入鬢角,淡雅如初,眼里噙著溫溫的笑,緩緩道:“皇上從來就沒有相信過臣妾,既然懷疑了,何把臣妾交由刑部審查,最好是讓天下人都知道云國的皇后無德無品,這樣皇上就能稱心如意一了所愿了。”

慕容云澈有些惱怒,冷眸中火星跳躍:“你威脅我?”

“臣妾不敢。”林清婉閑雅地彎起唇角,明澈的眼里精光乍瀉,如一堆亮眼的珠玉,凜冽地淺笑:“只是臣妾想要皇上也明白一件事情,言貴妃是娘生爹養(yǎng)的,我林清婉也是,皇上可以不當(dāng)一回事,但皇上沒有權(quán)利污蔑臣妾,如果皇上有證據(jù),是要把我千刀萬剮還是凌遲處死我都等著,但如果沒有,臣妾希望皇上下次冤枉臣妾的時候請認(rèn)真地想清楚。”

她在難過?難過慕容云澈的偏心和漠視?

心間突然飽漲的酸澀,林清婉陡然一驚,壓下委屈和苦澀,然后加倍的告訴自己,不可以在乎。

版權(quán):瀟湘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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