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壽保險行業市場結構與效率研究
- 蔣才芳
- 12238字
- 2019-01-04 12:44:19
第二節 國內外相關領域的研究綜述
目前國內外學者對相關選題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保險市場進入與退出機制研究,保險市場結構、行為與績效研究,保險市場效率研究,保險市場結構、效率與績效關系研究四個方面。
一 有關保險市場進入與退出機制研究
Philip Anderson和Michael L. Tushman(2001)利用1888-1980年美國水泥行業以及1958-1982年微電腦行業的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研究結果發現,導致企業退出原行業的最重要原因并非該行業的復雜技術和行業的高成本,而是行業需求的非預期性的變化、主流設計的不連續性及其劇烈變化。[1]
W. Jean Kwon、Hunson Kim和Lee Soon-Jae(2005)通過對50個國家或地區的保險監管體制進行比較研究后發現,基本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擁有一個真正完善的保險退出機制。[2]
Stephen P. D' Arcy和Hui Xia(2003)研究了中國加入WTO以后,中國將采用新的保險公司運營規則,即WTO范圍內的規則,將會允許保險公司更加自由地進入中國市場,并且解釋了WTO成員國的地位對中國保險公司未來運營的影響。[3]
Charles Nyce和M. Mattin Boyer(1998)對產權保險市場保險公司的M&A、進入-退出壁壘等進行了深入研究,認為除最低資本金要求以外,主權廠房(工廠)的界定及確認是進入產權保險市場的獨特障礙。[4]
Yu Lei和Mark J. Browne(2008)利用1994-2006年美國各州醫療事故保險公司進入退出的數據進行研究,認為醫療事故保險公司盈利能力的巨大波動性是阻止潛在市場參入者的進入,同時也因可能的高盈利而阻止已有保險公司退出;同時結論認為各個州政府應該設立非經濟損失上限以降低醫療事故保險公司退出的比率。[5]
國內文獻對我國保業準入、退出機制的研究,目前主要集中在對保險市場退出機制問題的研究,且提出了許多獨特的看法與建議。魏華林、李開斌(2002)提出了調整我國保險業市場退出政策的建議。[6]江生忠(2003)從產業組織優化與市場退出關系視角,認為實現我國保險市場有效競爭的重要途徑是建立市場進入和退出機制。[7]張艷輝(2005)認為中國保險市場結構呈現出由寡頭壟斷型市場模式向壟斷競爭型市場結構轉化。[8]林江(2005)從實現保險資源優化配置視角分析了保險產業競爭力與保險市場退出機制的關系。[9]陳寧(2004)認為我國保險市場的發展應建立穩妥的保險市場退出方式。[10]
羅皓、黃海濤(2005)分析了保險業進入壁壘與退出壁壘的關聯性,認為我國保險監管部門在降低保險業進入壁壘的同時應形成有效的保險市場退出機制。[11]姚壬元(2006)從法律制度和保障制度視角對我國保險市場退出提出了建議。[12]張洪濤、張俊巖(2006)分析了保險市場退出的原因,提出了建立和完善我國保險企業市場退出機制的對策建議。[13]林寶清(2008)探討了我國保險市場退出的影響因素,從微觀和宏觀兩個視角,分析了保險市場準入與退出的相關性。[14]庹國柱、王德寶(2010)認為保險公司退出市場是因保險機構經營失敗,我國應借鑒西方發達國家保險業市場退出的成功經驗,建立正確的中國保險公司市場退出的路徑選擇。[15]郝新東、鄧慧(2011)認為讓經營失敗或存在高風險的保險公司退出市場有利于我國保險市場的健康發展,據此他們設計出了主動和被動兩種退出路徑,并從信息披露、破產保證基金等方面建立退市配套措施。[16]
另外,也有部分學者從法學的角度,對建立保險市場退出機制進行研究。李立堯(2002)通過研究發現,目前我國的金融法律體系還不盡完善,對保險市場退出問題規定得比較模糊。[17]周延、房愛群(2007)認為,我國保險市場退出的法律制度包括退出前的風險預警機制、風險挽救機制和緊急救助機制,市場退出中的原則、標準、方式法律制度,以及市場退出后的保障機制。[18]
二 有關保險市場結構、行為與績效研究
Paul L. Joskow(1973)深入研究了美國財產責任保險業的市場結構、行為與績效之間的關系,研究結果顯示,影響保險市場的績效水平是因為州政府監管、卡特爾定價以及其他法律一起導致了無效銷售技巧的使用、供給短缺和過度資本化問題。[19]
Alan L. King(1975)以財產-責任保險業為研究對象,研究了不同程度的公司組織多元化對財產-責任保險公司相對市場績效的影響,研究結果顯示,基于產品線差異化而產生的不同組織形式確實會顯著影響保險公司的績效。[20]
Ralph A. Winter(1991)研究了責任保險市場的市場績效與侵權法的發展之間的關系,分析結果發現責任保險的周期性危機與競爭性市場結構之間存在密切關系。[21]
Charles Nyce和M. Mattin Boyer(1998)對產權保險市場的市場結構與績效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認為行業集中度、市場并購、盈利能力等會對保險公司(市場)績效之間存在密切關系。[22]
Vickie L. Bajtelsmit和Raja Bouzouita(1998)檢驗了汽車保險市場上保險公司的營利性與市場結構之間的關系,并對該保險市場的市場集中度與績效之間存在的正相關關系進行了測試,分析結果顯示,1984-1992年期間,市場集中度對保險公司的營利性存在顯著的正效應,與傳統的SCP范式保持一致。但并沒有發現各州監管水平的差異對保險公司績效(營利性)產生影響。[23]
Jaehyun Kim(2000)對1992-1995年期間日本財產保險公司和美國財產保險公司的經營績效進行對比分析,認為日、美兩國財產保險公司之間并不存在顯著差異。[24]
David M. Dror(2001)利用烏干達和菲律賓實地調查數據對缺乏普遍健康保險覆蓋的欠發達國家小額保險單元對健康保險市場績效進行了研究,認為把小額保險單元的風險轉移給再保險公司有助于提高該保險市場的穩定性,進而提高保險市場的績效。[25]
Dan Segal(2003)為研究美國壽險業在總體上是否具有規模經濟效益和主要產品是否具有范圍聚集效應對美國壽險業主要產品的規模經濟和范圍經濟進行了分析。[26]
Mikkel Dahl(2004)采用隨機死亡模型對壽險市場進行了研究,認為隨機死亡模型比確定性死亡率更實用,進而引入死亡率相關的保險合約,恰當合理的隨機死亡模型的應用有助于改善人壽保險公司的績效。[27]
Ho Yuan-hong和Huang Chiung-ju(2007)以我國臺灣地區壽險公司為研究對象對市場戰略導向與保險公司經營績效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研究結果顯示,保險公司經營績效與其市場導向程度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且其新設立的國外分支機構具有類似的結果。[28]
Faith R. Neale、Kevin L. Eastman和Pamela Peterson Drake(2009)以1993-2003年美國醫療事故保險市場的動態變化為研究對象,通過分析該保險市場的影響因素(如保費、損失、投資收益等),認為美國醫療事故保險市場績效的持續惡化始于1998年并于2001年達到頂峰,他們認為保險公司的損失是該保險市場績效持續惡化的主要原因。[29]
Vladimir Njegomir和Dragan Stojic(2011)利用國別固定效應模型對東歐各國2004-2008年非壽險保險業的面板數據,并采用相關控制變量在不同的環境中(國家)構建了關于市場結構、自由化與盈利能力的三個模型,來研究了SCP假設在東歐非人壽保險市場的有效性,研究結果顯示SCP假設在所有觀察模型中都得到驗證,且市場結構與自由化對市場績效(盈利能力)有很強的影響。[30]
André p. Liebenberg和David R. Kamerschen(2009)通過對1980-2000年南非汽車保險市場的實證研究發現,市場結構與市場行為和市場績效之間并不存在人們通常認為的“市場結構-市場行為-市場績效”這樣的聯系,相反地,市場績效更多的是與價格和周期趨勢相關。[31]
Nat Pope和Yu-Luen Ma(2008)利用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1996-2003年的數據對非壽險市場上“結構-行為-績效”(SCP)假設進行檢驗,發現市場自由化和市場集中度與市場績效之間存在復雜的關系,當SCP假設在非壽險市場自由化程度較低時是成立的;然而當非壽險市場自由化程度較高時,外資保險公司的進入會打亂非壽險市場的動態趨勢。[32]
Hofmann、Annette Nell和Martin(2011)考察了中介對于保險市場透明度與績效的影響。認為在一個具有不完全信息的差別費率保險市場下,消費者可以通過咨詢中介來獲取有關保險產品適用性的信息,分析了中介獲取補償的方式,即傭金和費用。盡管在兩種制度下保險公司的均衡利潤是相等的,但是在付費咨詢制度下的社會福利要高于在傭金制度下的社會福利。兩種制度通過串通都提供了增加利潤的機會,在傭金制度下,共謀可以使保險公司將消費者分成不同的群體來購買不同合同,然后,保險公司從一些消費者那里收取額外的費用。這種優勢可以來解釋為什么中介人從保險公司處獲得補償。[33]
Abedi、Seyyed Mostafa、Haghifam和Mahmoud Reza(2013)認為可靠性保險合同能夠使消費者部分或全部地彌補他們的金融風險。這些合同允許消費者根據可靠性服務的價值來決定他們的覆蓋水平,并給保險公司支付相關的保險費用。為了使消費者能夠完全地彌補他們的可靠性風險,保險公司應該為消費者提供一種合同,這種合同允許消費者根據他們的消費者損傷函數(Cdf)來選擇覆蓋水平。在本研究中,首先基于消費者損傷函數(Cdf)設計保險合同,然后計算由這些可靠性保險方案提供的投資激勵,并與基于管制的績效所提供的激勵進行比較,最后,通過具體的數值來說明這些激勵對保險公司投資的影響。[34]
Ma、Yu-Luen, Pope、Nat、Yeung和Raymond(2013)研究了全國保險市場的競爭結構和保險公司的盈利能力的關系。重點分析了亞洲的四大非壽險市場(日本、中國、韓國和中國臺灣地區),與以前的相關研究相比,目前的研究方法有了顯著的進步,因為它不僅包括市場層面的控制變量,還包括保險公司層面的相關數據。因此,該研究認為,應該根據潛在的國外競爭對手的涌入來考慮保險公司具體的發展策略,其主要結果包括對SCP(結構行為績效)假設的支持,該假設預期在一個集中的市場中,占據主導地位的公司將推動產品價格和與之相聯系的利潤水平。[35]
國內對保險市場結構、行為和績效的研究是在20世紀90年代前后,主要體現在市場結構與績效、市場行為與績效等方面,在市場結構方面,研究的學者主要有趙旭(2003)[36]、陳璐[37]、曹乾(2006)[38]、張許穎(2009)。[39]等,分析市場結構的影響因素和市場結構與績效的關系。在市場行為方面,研究的主要學者有姚樹潔等(2005)[40]、黃薇[41]、趙昱焜(2009)、郭祥(2010)、梁彭勇(2011)[42-44]、吳桂娥[45]等,探討影響市場績效的產品行為、經營管理行為等因素以及這些行為與市場績效的關系。除此以外,戴進(2006)、周延(2007)、賈士彬(2008)、馬丹(2009)等的碩士論文或博士論文以我國保險市場結構、行為與績效為專題進行了研究。[46-49]
江生忠(2007)增加了保險學原理教材中沒有提到的、屬于目前保險理論與實踐的前沿問題,涉及保險學和產業組織學的交叉領域,對傳統產業組織理論中最為重要的產業關系,即保險市場結構與市場績效的關系進行了分析,并在分別研究二者的基礎上,介紹了近期研究保險市場結構和績效關系的各種方法,具有一定的創新性,但是在系統論述保險產業組織方面,缺少對保險市場行為的詳細研究。[50]
譚漠曉(2009)、邵全權、王輝(2009)以產業組織理論為主要分析手段,并輔以保險學理論,運用數據包絡分析法(DEA)和因子分析法對中國保險業市場結構、行為和績效進行系統分析,提出合理可行的產業對策建議。[51-52]
薛生強、徐梅(2014)運用哈佛學派SCP分析范式,以西部地區寧夏為案例,通過利用2005-2012年的保險數據,對其人身保險產業組織進行實證分析。分析得出寧夏人身保險市場目前仍然處在高寡占型階段,屬于寡頭壟斷市場結構,但從市場格局演變的趨勢來看,市場集中度在逐步降低,并向低寡占型階段轉變,產業效率有較大的提升空間,發展態勢良好,市場行為中價格競爭隱性化,產品核心差異度較小。[53]
三 有關保險市場效率研究
Farrell(1957)提出邊界(又譯為前沿)生產函數的概念,從微觀層面探討企業效率的研究。20世紀80年代以來,國外歐美學者對金融機構效率的研究大都集中在商業銀行而對保險機構效率的研究要滯后。在20世紀90年代開始,針對保險行業和保險公司效率的研究日益豐富,最典型的代表是沃頓商學院Mary Weiss教授和David Cummins教授及其學術團隊。Weiss(1986)考察了財產與責任保險公司成本因素對其無效率的影響[54]; Cummins、Tennyson和Weiss(1999)研究了美國壽險業并購、效率與規模經濟之間的關系[55]; Jeffrei Bernstein(1999)綜合評價了加拿大人壽保險業1979-1989年全要素生產率(TFP)變動[56]; Diacon等(2002)運用DEA方法研究了1996-1999年間在歐盟各國注冊的450家壽險和健康險公司的效率[57]; Cummins(2003)考察了1993-1997年間美國保險業集團化公司和專業化公司的范圍經濟狀況[58]; Patrick Brockett和William Cooper(2004)使用金融中介法的加法DEA模型計算了美國財產險公司的效率[59]; Stephanie Hussels和Damian Ward(2005)評價了放松管制對歐洲國家內部和跨國保險業效率的影響。[60]
Sherstyuk、Katerina、Wachsman、Yoav、Russo和Gerard(2007)通過一個有關福利經濟學的實證研究,做了一個實驗來調查可供選擇的健康保險對具有競爭性的勞動市場業績的影響,因在美國大多數人是通過雇主來獲得健康保險,一些州要求雇主對某些類型的工人提供保險,發現對所有工人的強制保險將會使勞動力市場扭曲,但并不一定會降低市場效率。[61]
Penalva Zuasti和Jose S.(2008)提供了一個分析框架,一個模型以及與之對應的均衡概念研究動態的金融市場和保險市場之間的相互作用。認為在風險規避下,盡管保險價格是不公平的,但因保險合同的定價具有競爭力、金融價格包括為不可分散的風險制定的風險溢價、金融市場有效率地運行使代理商購買全額保險。[62]
Nektarios、Milton、Barros、Carlos Pestana(2010)研究了1994-2003年在希臘保險市場的第三保險指令實施后,解除管制對保險市場的影響。將希臘幾乎所有的保險公司作為樣本,運用數據包絡分析方法估計效率與生產率。這些公司被分成三組,即人壽保險公司、非人壽保險公司和混合保險公司,并對每一組公司計算Malmquist指數。Malmquist指數被分解為技術效率的變化(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和技術變革。研究發現,人壽保險部門生產力的年均增長率為16.1%,非人壽保險部門的生產力年均增長率為6.5%,混合保險公司生產力的年均增長率最低,為3.3%。[63]
Wang J. L. 、Jeng V.和Peng J. L.(2007)采用Unique面板數據,考慮產權結構、決策權、現金流權、董事會的構成對公司績效的影響,來分析公司治理制度對中國臺灣保險業績效的影響。中國臺灣的保險業,決策權和現金流權高度集中于保險公司的股東。研究結果顯示,公司治理制度對臺灣財險保險公司的效率和績效有主要影響,尤其是內部人持股、現金流權和外部董事對臺灣保險公司績效有正的影響,然而高度集中的股權結構、決策權和現金流權的偏離、董事會規模以及CEO的雙重性對中國臺灣保險公司的效率產生負的影響。[64]
Luhnen M.(2008)利用1995-2006年的數據,采用DEA全面分析了德國財險保險市場效率和勞動生產率,研究結果發現,技術效率和成本效率可以分別解釋20%和50%的市場效率改善,并提出了市場規模、分銷渠道、公司股權結構、產品專業化、財務杠桿和增長溢價六因素決定保險市場的效率。[65]
Abidin Z. Z. 、Kamal N. M.和Jusoff K.(2009)利用智力增值系數(VAIC)研究了馬來西亞保險公司董事會結構與公司績效之間的關系,發現董事會的四個特征,即董事會構成、董事會持有的股權、CEO的雙重屬性以及董事會規模對保險公司績效產生影響,董事會構成和規模與保險公司績效呈正相關關系,而董事會成員股權和CEO的雙重屬性對保險公司有效價值增加的影響不顯著。研究結果還表明外部董事對保險公司的長期績效具有重要作用。[66]
Kader H. A. 、Adams M.和Hardwick P.(2009)運用非參數DEA和二階對數轉換回歸模型對10個伊斯蘭國家非壽險保險公司的成本效率進行估計,結果發現公司的特征對成本效率有重大影響:非執行董事、董事長和CEO相互獨立的公司治理結構對伊斯蘭非壽險公司的成本效率幾乎沒有影響;然而董事會的規模、企業的大小和產品的專業化水平對伊斯蘭保險公司的成本效率有正面影響;監管環境對伊斯蘭非壽險保險公司成本效率的影響不具有顯著性。[67]
J. David Cummins和Xiaoying Xie(2013)檢測了美國財產責任保險業中的效率、生產率與規模經濟。結果顯示,大多數位于中等規模以下的財產責任保險公司具有規模報酬遞增現象,而規模在中等以上的財產責任保險公司則具有規模報酬遞減現象,且每一規模的財產責任保險公司都有部分保持規模報酬不變。研究期內,財產責任保險業全要素生產率得到顯著提升,規模和配置效率也不斷改善;更多的多元化保險公司和保險集團取得了效率和生產率的提高,更先進的技術投入改善財產責任保險公司的效率和生產率。[68]
Jin Park、Sukho Lee和Han Bin Kang(2009)采用隨機邊界法對美國財險公司不同的分銷結構對成本和稅收節約的影響,結果顯示,采用獨立經紀人分銷結構的保險公司最不具有成本效率但最具有稅收節約,直銷模式具有最高的成本效率和稅收節約。[69]
Eling M.和Luhnen M.(2010)采用不同的方法,對36個國家6462個保險公司2002-2006年的組織類型、公司規模進行比較研究,并考慮壽險和非壽險的區別。研究發現,國際保險市場的技術和成本效率都在穩步提高,其中丹麥和日本保險業效率最高、菲律賓保險業效率最低,這與支出偏好假設——互助承保人因較高的代理成本而比上市保險公司的效率要低并不一致,但若采用效率邊界法進行比較,則其差別極小。[70]
Barros C. 、Milton P.和Assaf A.(2010)采用Simar和Wilson(2007)的兩階段法,運用DEA來分析1994-2003年放松監管對希臘保險業效率的影響,結果發現市場份額競爭是希臘保險業效率改善的主要動力。[71]
Afza T.和Asghar A. K. J. M.(2010)運用非參數數據包絡分析對2003-2007年巴基斯坦保險公司效率進行估計,結果顯示,技術效率、配置效率和成本效率是巴基斯坦保險業效率的決定因素。[72]
Mohammad Alipour(2012)運用偏最小二乘法對伊朗39家保險公司2005-2007年智力資本與公司資產回報率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發現智力資本的價值增加及其構成與公司的盈利能力具有顯著正相關關系。這意味著保險公司在決策過程中必須考慮智力資本的因素,并制定相關戰略以提升公司績效。[73]
Kwadjo Ansah-Adu、Charles Andoh和Joshua Abor(2012)采用加納30個保險公司2006-2008年的截面數據,利用DEA和回歸模型來識別影響加納保險業效率的最重要因素,發現非壽險保險公司平均效率最高,市場份額、公司規模及資金投向對保險公司效率起著關鍵作用。[74]
Fang Sun、Xiangjing Wei和Xue Huang(2013)采用兩階段法、利用2000-2006年的數據對美國財產責任(P&L)保險業對公司CEO的補償與公司績效之間的關系進行估計,發現財產責任保險公司的績效與公司CEO的補償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但稅收節約與公司CEO的先進補償相關,而成本效率(節約)當公司CEO的激勵補償相關。[75]
Walid Bahloul、Nizar Hachicha和Abdelfettah Bouri(2013)估計了CEO的權力對保險公司效率和生產率的影響,結果顯示,通過對CEO權力的標準化打分以后,歐洲各國保險業的效率及非壽險體制效率的排序都發生了改變。而且,CEO的權力影響保險企業生產率的增長,優化CEO的權力水平能夠提升保險公司的生產率和效率。[76]
Santanu Mandal和Surajit Ghosh Dastidar(2014)研究未來金融危機對保險公司的效率及績效的影響,他們運用數據包絡分析法對12家印度保險公司2006-2007年和2009-2010年的數據進行分析,發現經濟衰退對民營保險公司的績效產生嚴重的負面效應,而對國營保險公司的績效影響有限。[77]
Chen F.-C. 、Liu Z. J.和Kweh Q. L.(2014)利用OLS和Tobit回歸估計了2008-2011年智力資本對馬來西亞一般保險公司的生產率的影響,回歸結果顯示智力資本對保險公司績效具有重要的積極作用,投資智力資本,包括改善管理技能有助于保險公司持續提高生產效率。[78]
Qian Long Kweh、Wen-Min Lu、Wei-Kang Wang(2014)采用動態松弛測度(DSBM)模型對2006-2010年中國32家非壽險保險公司面板數據進行研究,利用OLS回歸模型來估計智力資本保險公司績效之間的關系,結果顯示,2006-2010年大部分保險公司效率呈下降趨勢。回歸結果表明,人力資本、股權結構、資本杠桿對經營效率起著顯著的正作用。[79]
國內關于保險機構效率的研究相對較晚,較早研究的文獻學者是李心丹、揮敏(2003)和趙旭(2003),國內學者對我國保險市場效率的研究主要從研究對象、研究方法、研究投入和產出變量的選擇以及影響效率因素分析等不同視角上。從研究對象上看,國內文獻對保險機構效率的研究大多數偏重于技術效率的研究,例如學者李心丹、揮敏(2003)[80]、侯晉、朱磊(2004)[81],而對保險機構開放度效率和規模效率研究較少。在研究方法上,國內文獻對保險市場效率研究的方法主要有非參數法中的DEA模型和參數法中的SFA方法以及財務指標的因子分析法和灰色分析法,何靜、李村璞(2005)采用SFA方法計算保險機構的技術效率[82],楊波、李慶霞(2005)通過建立財務指標,利用灰色分析方法研究了2000-2007年8家財產保險公司的經營績效。[83]
從投入和產出變量的選擇來看,早期國內文獻基本把財產保險公司和壽險公司放在一個樣本集中進行研究,主要是依據附加值法來選擇保險機構的投入和產出變量,主要考慮資本、人力、費用支出等投入要素和保費收入、投資收益、利潤等產出指標。從對影響效率因素的分析來看,國內文獻主要利用回歸方法(簡單回歸較多)分析市場結構、公司規模、產權、公司治理等因素對保險公司效率的影響,如胡穎、葉羽鋼(2007)分析了赫芬達爾指數、公司規模、人力資本、產權、公司治理對保險機構技術效率的影響[84],周海珍、陳秉正(2009、2011)探討了社會福利標準對保險市場效率影響。[85-86]
梁芹、陸靜(2011)運用三階段DEA方法,分析了中國壽險市場的效率。研究表明,壽險業整體技術效率不高,只有少數公司達到有效前沿,與外資保險公司相比,中資保險公司具有規模效率優勢,而在純技術效率方面,外資公司則優于中資公司,即外資公司具有更高的管理決策效率,壽險市場效率受保險市場結構的影響較大,保險公司分支機構數是影響市場效率的主要外部環境因素。[87]周文杰(2012)利用2005-2010年我國保險業經營數據,從保險市場交易成本視角,評價了我國保險業的資源配置效率。[88]
高俊、陳秉正、邢宏洋(2013)以人身保險需求為測算基準來定義人身保險市場效率,并在充分考慮中國各地區間人身保險需求結構異質性的基礎上,基于2000-2011年中國30個省、自治區和直轄市的面板數據,應用隨機前沿模型測算了樣本地區的人身保險市場效率。研究發現:①中國人身保險存在著異質性的需求結構;②從整體上看,中國人身保險市場效率呈螺旋式提高且在省際間有不斷收斂的趨勢;③中國六大區域人身保險的市場效率差距并不大,且市場效率并不隨著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而提高。[89]
四 有關保險市場結構、效率與績效關系研究
Michael Rothschild和Joseph Stiglitz(1976)通過不完全信息的競爭性保險市場的均衡分析,發現競爭性均衡并不是帕累托最優,信息的不對稱會對保險公司的效率及績效產生影響。[90]
Robert Puelz和Arthur Snow(1994)利用典型保險公司承保的相關數據對汽車碰撞保險的實證分析發現,合理、恰當地制定汽車碰撞險的免賠額,從而使逆向選擇與市場信號達到均衡,有助于提高保險公司的效率和績效,但違反了低風險交叉補貼高風險的假設。[91]
Sandra A. Vela(2000)對加拿大壽險和健康保險業的經營效率和生產效率進行了研究,結果發現越來越大的壽險和健康保險公司獲得了規模報酬,公司的經營績效與公司規模成正比。[92]
Takashi Kurosaki和Marcel Fafchamps(2002)利用農戶調查數據、通過估計簡化模型和結構模型檢驗作物決策如何影響現行價格風險及收益風險來研究巴基斯坦Punjab地區保險市場的效率,盡管在研究過程中無法排除村民間風險共擔的假設,結果顯示產量決策取決于風險,若存在風險共擔與自我保險機制,則不完善的保護會對村級沖擊起保護作用;研究結果還表明,農戶會對消費價格風險作出反應。[93]
Bill Conerly(2003)以失業保險改革為研究對象,認為保險市場結構應該允許多樣化,并不斷改善和優化市場結構以提高市場效率。[94]
Bernhard Mahlberg和Tomas Url.(2003)利用DEA方法構建了1992-1999年奧地利保險業的效率邊界,并計算了奧地利保險業轉型的規模報酬率。[95]
Ranchana Rajatanavin和Mark Speece(2004)研究了泰國保險業采用新服務開發(NSD)對該國保險業的作用,研究結果顯示,在銷售隊伍作為信息傳遞的中介條件下,缺乏具有交叉功能銷售團隊的話可能導致保險業新產品和新服務開發的失敗,從而導致市場效率和市場績效遭到負面影響。[96]
Amy Finkelstein和Kathleen McGarry(2004)實證檢驗了私人信息的多維性對保險市場的影響,實證研究結果顯示,保險市場可能會因不對稱信息而遭受損失,并給保險市場帶來負效率的后果。[97]
Byeongyong Paul Choi和Mary A. Weiss(2005)利用1992-1998年財產險保險公司與集團層面的數據來研究市場結構與市場效率時間的關系,通過對傳統的SCP范式、相對市場勢力和有效結構(ES)三個假設的分析,筆者發現研究結果支持有效結構假設,即更具有效率的公司可以比競爭對手收取更低的價格,從而獲得更大的市場份額和更多的經濟租金,導致行業集中度的增加,在此基礎之上,筆者建議監管者應該更加關注保險市場的效率而不是市場勢力。[98]
Paul Fenn、Dev Vencappa、Stephen Diacon、Paul Klumpes和Chris O' Brien(2008)以歐洲十四個主要國家的人壽保險公司、非人壽保險公司以及綜合保險公司1995-2001年財務報表的數據進行分析,研究結果發現在成本下降(規模報酬遞增)條件下,保險公司的規模及其市場份額是決定公司低效率的重要因素;公司越大、國內市場份額越高的保險公司通常具有更高的成本和更低的效率。[99]
Erhemjamts O.和Leverty J. T.(2007)通過對1995-2004年美國保險業壽險業公司組織形式比較發現,上市壽險公司比互助型非上市壽險公司的效率要高。[100]
Fenn P. 、Vencappa D. 、Diacon S. 、Klumpes P.和O' Brien C.(2008)運用隨機邊界分析法估計歐洲保險企業的成本彈性邊界,并對壽險公司、財險公司和混業保險公司的邊界進行分別估計。筆者采用最大似然估計同時估計保險企業的范圍經濟以及公司規模和市場結構對保險業的X非效率的影響。本書數據來自標準普爾Eurothesys數據庫中歐洲14個主要國家1995-2001年的數據。估計結構顯示,這一期間的歐洲保險公司具有普遍的范圍報酬遞增趨勢,且公司規模、國內市場份額是決定X非效率的主要影響因素,公司越大、市場份額越高,成本X非效率的水平趨向越高。[101]
Weiss M. A.和Choi B. P.(2008)在假定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研究監管對汽車保險市場績效的影響,發現在監管寬松的競爭市場環境的州,保險公司可以通過市場力量得到高價而受益,但是這些州的保險公司成本具有X效率,而具有成本X效率的保險公司只能制定較低價格來獲得較低的利潤。實證研究還表明,較嚴格的監管會導致范圍成本效率降低。[102]
Cummins J. D.和Xie X.(2008)運用DEA對1994-2003年美國財險業并購對生產率和效率的影響進行實證分析。研究發現,財險公司兼并(merger)能夠提升企業價值,公司收購(acquiring firm)比非收購公司能獲得更多的稅收節約,目標企業比非目標企業會變得成本更高但配置效率會提升。他們還發現保險業的并購(M&A)會促進企業的多元化,但沒有證據顯示規模經濟會促進保險業并購。[103]
Xiaoling Hu、Cuizhen Zhang、Jin-Li Hu、Nong Zhu(2009)運用DEA對1999-2004年中國保險業的面板數據對中國保險業的效率進行分析,發現中國保險業的平均效率具有周期性。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在1999年和2000年達到高峰,然后逐步降低,到2004年又開始得到改善。Tobit回歸結果顯示,保險公司的市場力、分銷渠道和產權結構的變化可能導致效率的變化。[104]
Cummins J. D. 、Weiss M. A. 、Xie X.和Zi H.(2010)運用DEA對1993-2006年美國保險業的范圍經濟進行分析,研究結果顯示,財險公司具有成本范圍經濟但是被營收范圍不經濟的部分所抵消,而壽險公司既不具有成本范圍經濟也不具有營收范圍經濟。因此,在保險業,戰略集聚是比多元化戰略更優的選擇。[105]
Dafny和Leemore S.(2010)通過1998-2005年雇主投保的數據來測量團體健康保險業的市場競爭程度,研究發現,健康保險公司會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通過提高保費來獲得更高的收益,這種行為在保險公司越少的區域市場表現就越明顯;利潤動機會使得雇主投保的轉換成本很高,從而使得保險公司在享有足夠議價能力時面臨價格剛性的健康保險市場;假如健康保險市場合并加快,這將使健康保險公司在更多的區域市場享有和實施市場壟斷力以獲取更高的利潤。[106]
Mahlberg、Bernhard、Url、Thomas(2010)認為歐盟的單一市場項目應該能夠促進金融服務業生產力的增長,德國保險業是歐盟最大的保險市場之一,運用數據包絡分析德國保險公司,評估了這一項目對德國保險業生產力發展的影響,基于自舉統計量,我們估計了從1991-2006年的規范和自舉效率得分并進行了規模效率實驗,更進一步還計算了Malmquist指數,并在不同公司之間進行了生產力收斂不同類型的實驗。[107]
Randall D. Cebul和James B. Rebitzer等(2011)利用搜尋摩擦理論對健康保險市場的效率進行實證研究發現,摩擦提高了健康保險市場的保險價格,促使13.2%的消費者(1997年約為344億美元)由雇主轉移到保險公司,并使得保險公司來自所有雇主的營收提高了64%;研究還發現,公共保險通過降低搜尋成本來減少市場扭曲,從而改善個人保險市場的效率。[108]
Sankaramuthukumar S.和Alamelu K.(2012)評估了斯里蘭卡保險部門在人壽保險、一般保險方面的績效。筆者基于成長效率的分析對斯里蘭卡保險公司進行排序,研究表明,在亞洲國家中斯里蘭卡的保險深度與保險密度是最低的,但是除了2001年與2009年外,保險密度的增長率高于世界平均水平,此外,人壽保險的密度與深度比一般保險的密度和深度要低。本書采用的分析工具是相關分析與標準差分析,人壽保險業績比一般保險業績更具穩定性的假設得到了證明。同時也證明了在2000-2009年間,斯里蘭卡的保險深度與世界的保險深度呈正相關關系(相關系數為0.949)。[109]
Khalid Al-Amri、Said Gattoufi、Saeed Al-Muharrami(2012)利用DEA和全要素生產指數(MPI)對GCC地區39家保險公司2005-2007年的面板數據進行分析,發現海灣地區伊斯蘭國家的保險業效率一般,存在較大的改進空間,認為在特定的市場環境下,保險業的效率和績效的研究非常重要。[110]
Solomon Fadun和Olajide(2013)研究了信息與通信技術對保險公司盈利能力的影響,文章證明了為了實現尼日利亞保險公司的利潤最大化目標,促進保險業的高效運轉,需要采用信息與通信技術。從18家保險公司,152名受訪者的問卷實證調查研究中發現,在該地區信息和通信技術的采用和保險公司的盈利能力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這意味著保險公司的信息和通信技術的采用可以提高他們的效率、他們的服務質量和他們的盈利能力。[111]
國內學者對我國保險行業市場結構、效率與市場績效的研究結論主要有三種:第一種研究結論認為傳統“SCP假說”存在于我國保險行業發展中(陳璐,2006)[37];第二種研究結論認為中國保險產業“有效結構假說”和“SCP假說”均不存在(趙旭,2003[36];曹乾[38]、秦振球、俞自由、周淳,2002[112];黃薇、劉江峰、王虹,2005[113-114];韓慶華、葛美連,2006[115];蒲成毅、邵全權,2009[116];王雪梅,2010[117]等);第三種研究結論認為對于我國保險市場結構、效率與市場績效的關系應當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王斌,2002[118];李紹星、馮艷麗,2007[119])。
孫峰(2005)認為“SCP”假說、效率結構假說均不滿足我國的保險市場情況。[120]陳燕華(2007)認為,我國保險市場不符合“SCP”假說。[121]胡穎、葉羽鋼(2007)認為,中國產險市場只符合相對市場力量假說。[122]官兵(2008)認為,形成更有效率的治理結構可以提升我國再保險市場效率。[123]蔡華(2009)認為,我國保險市場結構、效率與績效之間不相關。[124]林升、陳清、滕忠群(2010)驗證了我國機動車保險市場是否符合產業組織理論。[125]
袁成、于潤(2013)基于產業經濟學的“SCP假設”,在理論上中國保險市場結構和市場績效關系有一定因果關系。通過利用1981-2011年的中國經濟保險數據和VAR模型進行實證檢驗后發現兩者關系并不完全符合“SCP假說”,認為在優化保險市場結構的同時需提高保險公司經營效率。[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