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昆西·亞當斯，美國著名外交家、政治家，美國第8任國務卿和第6任總統。他與第2任總統約翰·亞當斯是美國歷史上第一對父子總統，小亞當斯也是為數不多的學者型總統。

1.歐洲的求學經歷使他獲益匪淺

亞當斯家族第一個到達北美洲的人叫亨利·亞當斯，是一位農場主兼商人，原籍在英國的薩默塞特郡。1640年，亨利·亞當斯攜家人漂洋過海來到美洲，定居在馬薩諸塞的布倫特里。

亨利的孫子是小亞當斯的祖父，名叫約翰·亞當斯（1691～1761），他年復一年地在自己的土地上耕作，農閑時還會做做手藝活，以補貼家用。此外，他還積極參加社會活動，曾先后在市政部門和警察局等機構中任職。熱衷于政治似乎是亞當斯家族的一個重要特征。小亞當斯的父親便是大名鼎鼎的美國第二任總統約翰·亞當斯（1735～1826，與其父同名），他在小亞當斯任總統時去世，小亞當斯的一生都生活在他的影響之中。小亞當斯的母系祖先可以追溯到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三世。他的曾外祖父叫約翰·昆西，是馬薩諸塞一位著名的政治家，曾任州長會議主席，在小亞當斯出生后不久去世。由于受到良好的家教，小亞當斯的母親艾比蓋爾·史密斯·亞當斯是一個既開明又博學的賢淑女性。

小亞當斯是家中的長子，童年和少年時代是在獨立戰爭中度過的，戰火紛飛的歲月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8歲那年，他與父親共同目睹了邦克山戰役的慘烈景況，這使他第一次萌發了為美利堅民族的偉大事業而奮斗的信念。由于戰亂，小亞當斯是在家中接受的啟蒙教育，母親在小亞當斯身上傾注了大量心血和殷切的期望，設法培養他多方面的才藝。10歲時，他已能熟練地背誦莎士比亞的許多名作。由于父親長年在外忙于公務，少年亞當斯不得不擔負起家庭中男子漢的責任，這進一步促成了他的早熟。

從10歲開始，小亞當斯便隨同父親長期出使歐洲。他先后在一些著名的學校和科學院讀書，其中包括巴黎的帕西學校和荷蘭的萊頓大學，這是他住讀時間最長的兩所學校。主要學習文學、自然科學、美術、音樂等科目，課余時間則由父親指導學習法律和政治學。

歐洲的求學經歷使小亞當斯獲益匪淺。當時，他已經精通五國語言，對于國際事務的了解甚至超過了許多職業外交家，并且深受歐洲歷史文化和啟蒙精神的熏陶。

2.具有典型雙重性格的青年外交官

1781年，小亞當斯擔任美國駐俄國的外交官弗朗西斯·達納的秘書。雖然他當時只有14歲，并且是第一次涉足外交界和政壇，但他已經在嘗試用政治家的眼光去看問題。15歲時，他離開俄國前往海牙與父親會合，只身橫跨整個歐洲。這次旅行大大開闊了他的眼界，豐富了他的人生閱歷。

回國后，小亞當斯進入哈佛大學二年級就讀。雖然此時父親已經是一位享譽國內外的著名政治家，但小亞當斯毫無紈绔子弟的不良習氣，他志存高遠，刻苦攻讀，在歷史學、古典文學以及數學等方面都獲得了長足的進步，最終以年級第二名的優異成績畢業。隨后，他專心研修法律，結業后進入律師界。

小亞當斯雖然精通律師業務，但多年的海外生活使他的熱情全部轉移到了政治領域，因此他把主要精力用在了寫作政論文章上面。此時，小亞當斯在政治上主要受父輩的影響，堅信聯邦主義的各項原則，是一名持獨立見解的聯邦黨人。

這時的小亞當斯已是一位20歲出頭的青年。他身高5英尺7英寸，衣著樸素，儀表堂堂。雖說患有神經衰弱等多種慢性病，但他的身材勻稱而矯健，辦起事來有一股堅持不懈的韌勁，再加上說話的聲音很高，所以總是顯得精神飽滿。他的業余愛好很廣，喜歡打臺球、讀書、記日記、騎馬、看戲、種植花草、到大自然中漫步，還喜歡品嘗美酒。他還有一個怪癖：喜歡在河中裸體游泳。這個習慣伴其終生。他還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會按時做禮拜，每天都要誦讀《圣經》，但并不相信上帝能主宰一切，認為宇宙和天地萬物有其自身的運動周期和規律性。

小亞當斯既感情豐富，又含而不露，顯得頗有城府，具有典型的雙重性格。他的政敵們對他的印象很糟糕，說他孤僻冷漠，令人難以接近。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成了一位頗有作為的外交官，并最終登上了美國總統的寶座。

當時，由英法矛盾所引發的國內黨爭正在日益激化，華盛頓政府奉行的外交政策遭到了民主共和黨人的猛烈抨擊。由于小亞當斯發表的文章一再為政府辯護，其政治主張為華盛頓總統所賞識，而且，他是為數不多的精通多種語言并通曉國際政治的美國人，所以，1794年，他被任命為駐荷蘭公使，當時他只有27歲。

早在獨立戰爭期間，老亞當斯經談判向荷蘭貸了一筆數目相當大的貸款，以支持獨立戰爭和美國的信用。小亞當斯的使命是維護美荷之間的友好關系，觀察歐洲的政局變化，并幫助美國政府逐步償清貸款。但此時歐洲的局勢急劇動蕩，在他到達荷蘭時，這里已處在拿破侖軍隊的占領下。第二年，他在出使葡萄牙的途中得到急電，父親已就任總統，任命他為駐普魯士公使。

小亞當斯出使普魯士4年，其間，他的政治和外交能力有了很大提高，工作成績也十分卓著，甚至美國政府常常根據他提供的情報來制定對外政策。

1799年，他與普魯士簽署了《普魯士—美國條約》，促進了雙方的貿易往來。

1801年，小亞當斯離任回國。這時，父親已經卸任，小亞當斯未能再獲得外交官職位，只得回波士頓重執律師業。

1802年，他被選入馬薩諸塞州參議院。這一時期，他成了國內政壇上最活躍的青年政治家之一，政治聲望不斷上升。

1803年，小亞當斯在聯邦黨人的支持下當選國會參議員，但他堅持按照自己的原則獨立行事，而不肯聽任該黨黨魁的操縱。他支持杰斐遜總統的重大決策，贊成路易斯安納購地和禁運（小亞當斯之所以贊同購買路易斯安納是從國際政治的角度考慮問題，他認為此舉將使法國在北美的勢力受到最沉重的打擊），這些舉動使他大大超越了黨派的界線，觸怒了某些黨內強人。于是，聯邦黨領導人著手策劃把他排擠出參議院。對于同黨們的陰謀，小亞當斯早有預料，他于1808年6月毅然辭職，告別政壇，進入哈佛大學任教，充分展示了他在語法修辭和語言學方面的才華。

1809年，詹姆斯·麥迪遜出任總統，他沒有忘記小亞當斯對共和黨人的支持和為此付出的代價，立即派他出使俄國。這一重要任命重新激發了小亞當斯的政治熱情和雄心，他立即帶上妻子和小兒子匆匆踏上旅途。小亞當斯是首位為俄國正式接納的美國公使。

此時，小亞當斯已經是一位成熟的政治家和外交官。由于歐洲所發生的重大事件大都由他傳至華盛頓，而政府又很重視他的意見，因此他對政府制定外交政策產生了很大影響。小亞當斯與沙皇亞歷山大一世建立起了特殊的友誼，他經常與沙皇聚會聊天并充分利用這一關系為美國謀利。

在他的游說下，俄國允許美國商船自由地利用俄國的港口，美俄貿易也得到了較快的發展。通過俄國，美國還改善了與北歐國家的關系。

1812年俄法戰爭爆發后，小亞當斯與俄國人共享遭受入侵和最后勝利的憂樂，并把這段曲折的歷史寫成了精彩的報告，傳回國內。此時，美國第二次獨立戰爭爆發，他認為戰爭是一件不應該發生的事情，但或許是對美利堅民族的一次考驗。

1813年，小亞當斯參與并領導了與英國進行的關于結束第二次獨立戰爭的談判。談判進行得十分艱苦，一直持續到1814年圣誕前夕，雙方才達成協議，簽署《根特條約》，最終結束了戰爭。

1815年時他出公差到巴黎，正巧碰上了拿破侖從囚禁地厄爾巴島凱旋回歸，重建他的帝國。小亞當斯懷著驚嘆和復雜的心情目睹了這段歷史。在出使俄國期間，他還被任命為美國最高法院法官，但沒有赴職。

1815年，麥迪遜總統任命小亞當斯為駐英公使，于是，他又回到了年輕時與父親住過的倫敦。小亞當斯的使命是促進美英雙方貿易的發展和關系的正常化，為此，他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與英國簽訂了幾項重要的商務協定。

1817年，門羅就任美國總統，鑒于小亞當斯豐富的外交經驗，門羅任命他為美國國務卿。小亞當斯一直任職至門羅總統卸任，他的竭誠努力是門羅政府在外交上取得一系列成果的保障。在任期間，他繼續執行其前任的歐洲政策，為美國在美洲領導地位的形成起了重要作用。他是一位更為強硬的民族主義者，主張把美國的領土擴張至整個北美洲，并使美國成為全世界受壓迫者的避難所。

3.命運多舛的家庭

年輕時的小亞當斯精力充沛、感情細膩，愛情生活充滿浪漫情調。他的初戀是在法國經歷的，他首次看到一位女演員的演出就成了她的崇拜者，但由于天生的虛榮心作怪，他始終未能當面向她表達愛意。多少年來，她一直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形象。

在婚前所接觸的女性中，他與瑪麗·弗雷澤之間的愛情最浪漫深沉。相戀時，他們都在20歲上下，相互難分難舍。但母親告訴他：過早的戀情會斷送一個有才華的年輕人的遠大前程。最終，理智終于拆散了這對情侶。

出使歐洲時，小亞當斯在倫敦巧遇了他的童年好友路易莎·凱瑟琳·約翰遜，遂約定了終身。路易莎時年22歲，身材窈窕，氣質高雅，她的父親是美國的一位外交官兼商人，母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英國人，而她本人也出生于英國。老亞當斯起初反對兒子與外國人結婚，但很快就轉變了態度，贊成這門婚事，所以路易莎成了美國歷史上唯一一位出生于外國的第一夫人。二人感情甚篤，婚后生活可謂幸福美滿。但這一婚姻并非沒有經歷考驗，路易莎長期患病，跟不上丈夫快節奏的生活步伐，生活方式也有很大差異，因此常郁郁寡歡，極為敏感，甚至有時會產生幻覺，感到周圍的人在虐待她。

小亞當斯和路易莎共育有4個孩子，但除了小兒子查爾斯算得上壽終正寢，其他幾子或英年早逝，或幼年夭折，十分不幸。其中，小兒子查爾斯·弗朗西斯·亞當斯是他們的驕傲，后來成為著名的廢奴戰士和外交家，內戰時期被林肯總統任命為駐英公使，在使英國對美國內戰保持中立立場上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喬治·華盛頓·亞當斯

約翰·昆西·亞當斯和路易莎·凱瑟琳·約翰遜的第一個孩子

生于：1801年4月13日

出生地：德國柏林

卒于：1829年4月30日

死亡年齡：28歲

死因：溺水

教育：家教，預科學校，哈佛大學

職業：律師

配偶：無

子女人數：1人

喬治·華盛頓·亞當斯出生在德國柏林，當時他的父親正任美國駐普魯士公使。由于適逢喬治·華盛頓去世一周年，他因此而得名。這個令人敬畏的名字寄托了父親對長子的厚望。母親路易莎在生他之前曾幾次流產，因而他的出生非常困難。或許這次難產已經為喬治將來難以遂父親的心愿定下了基調，這個名字以及父親寄與他的希望是這個年輕人所無法實現的。

童年的喬治表現出了卓越不凡的才華，但他的祖父、美國第2任總統約翰·亞當斯告誡說：“喬治是塊寶玉，有無比的天賦，但像其他的天才一樣，他需要精心培養，以免成為歪才。”

可惜生性敏感、愛好音樂藝術的喬治從未接受過“精心的培養”，恰恰相反，他從小就在父親的責罵和命令聲中長大，還不時被劈頭蓋臉地教訓一通。

由于家人認為他神經緊張，發育過快，身體不好，因此，喬治在上哈佛大學前一直是在家里接受家教。到了哈佛，小亞當斯會不時去信規定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告訴他什么時候該學習，什么時候該玩，并提醒他記住自己是亞當斯家族的一員，記住“（我的）兒子不僅要保持他自己的榮譽，還要保持前兩代的榮譽”。小亞當斯認為喬治對于詩歌和文學的熱愛與家族名譽不符。似乎是為了證實父親的觀點，喬治參與了學校的一場學生動亂，不過，他還是順利從哈佛畢了業。1824年，喬治被接納為馬薩諸塞州律師會成員，在波士頓開業做律師。1825年，喬治的事業達到頂峰，當選為馬薩諸塞州立法會成員。這一期間，喬治似乎開始實現父親的愿望，他接管了家族在波士頓的產業，一時讓家族頗為欣慰。

父親在白宮時，喬治常去華盛頓特區，在此期間，他愛上了住在白宮的表妹瑪麗·凱瑟琳。由于小亞當斯是瑪麗的監護人，喬治便請求父親允許他和瑪麗結婚。父子二人達成協議，喬治再做四五年律師，之后再考慮結婚的問題。于是，喬治又回到波士頓繼續工作。

喬治不在時，瑪麗·凱瑟琳愛上了他的弟弟、住在白宮的約翰第二。最后，瑪麗解除了與喬治的婚約，嫁給了約翰第二。從此，喬治不再維持表面上對家庭和事業的忠誠，開始荒廢律師業務，欠債累累，整夜在外酗酒。

1827年夏天，喬治的母親去波士頓照顧病中的兒子，在給小亞當斯的信中寫道：喬治“跟以前一樣，還是那么驕傲自負，狂熱卻又膽怯，自由散漫，待人冷漠，行為古怪”。

1829年春，喬治去華盛頓看望家人，見到他的人都覺得他行為古怪、身心異常。1829年4月29日，喬治稱他頭疼得厲害，于是離開華盛頓，經紐約返家。

在船上，他對同行的旅客說他發現有人在跟蹤他。4月30日凌晨3點，他找到船長命令停船，要求下船，然后就失蹤了。后來有人在船尾看見了他的帽子。兩周后，人們在紐約錫蒂島附近發現了他的尸體，調查結果只知道他從甲板上跌落或跳了下去。他的尸體被運回家鄉布倫特里郡埋葬。

喬治死后不久，人們發現了他生活的另一面。有文件證明喬治同亞當斯家在波士頓的醫生的女仆有個孩子，這段戀情在波士頓地區人人皆知，亞當斯一家對此大為震驚。有人想借此機會敲詐，但喬治的弟弟查爾斯·弗朗西斯·亞當斯代表家族拒絕用金錢來掩蓋這一丑聞，敲詐者一怒之下，印發了一份長達44頁的小冊子。喬治的母親一直認為她的長子是亞當斯家族政治野心的犧牲品，而查爾斯卻評論道：“可憐的家伙，他是自作自受。”

約翰·亞當斯第二

約翰·昆西·亞當斯和路易莎·凱瑟琳·約翰遜的第二個孩子

生于：1803年7月4日

出生地：馬薩諸塞州波士頓

卒于：1834年10月23日

死亡年齡：31歲零3個月

死因：酗酒

教育：預科學校，哈佛大學

職業：秘書，總統助理，磨坊主

配偶：瑪麗·凱瑟琳·海倫

子女人數：2人

約翰·亞當斯第二英年早逝，他母親常說他也是亞當斯家謀求政治野心的犧牲品。

在父親任駐英公使時，約翰和哥哥喬治陪同父親住在英國，那時的約翰待人熱情友善。1817年，亞當斯全家回到美國，根據當時顯貴家庭的慣例，約翰上了預科學校，進而在1819年進入哈佛大學。在學校里，約翰體育出色但學業平平。

當父親知道約翰在全班85人中只排名第45時，一氣之下，不許他回家過圣誕節。小亞當斯在一封明顯體現他的嚴厲作風的信中寫道：“看見你只能讓我感到慚愧羞辱。”被父親的氣憤所激勵，約翰努力把名次提高到了第24名，但父親仍不滿意。他告訴約翰，如果他排名在5名之后，他就不參加約翰的畢業典禮。但這個警告沒有機會得到證實，因為在1823年畢業前夕，約翰因參加學生動亂，和其他42人一同被學校開除了。

離開哈佛后，小亞當斯把約翰帶到白宮和家人住在一起，并讓他做了自己的秘書。后來，約翰和曾與他哥哥喬治訂婚的表妹瑪麗·凱瑟琳在白宮舉行了婚禮。在給小兒子查爾斯的信中，路易莎寫道：約翰看起來像是“肩負著整個世界的重擔，我內心深感焦慮”。這句話預示了未來的不幸。

婚后第一年，約翰和瑪麗住在白宮，并生下了第一個孩子。這段生活很幸福，除了總統和政府的工作，就是在家里奏樂、演戲。可惜平靜的生活很快就被打破了。

1828年在白宮舉行的新年晚會上，總統當著眾人的面侮辱了一位叫拉塞爾·賈維斯的客人，當時約翰也在場。由于拉塞爾不能向總統挑戰，就提出要與約翰決斗。賈維斯給約翰下了挑戰書，但沒有回音，這在當時被認為是懦弱的表現。為了進一步侮辱總統，賈維斯決定挑起事端。在約翰從他父親的辦公室去往國會送信的路上，賈維斯在國會大廳截住了他，他揪住約翰的鼻子，煽了他幾耳光，但約翰沒還手。小亞當斯告知國會說“他的秘書”被“某人”攔截并侮辱，要求國會出資保衛總統辦公室到國會的道路的安全，以免此類事件再次發生，明確表示出他反對進行決斗。一時間，新聞界就“揪鼻子”事件大做文章，國會甚至還要求約翰第二和賈維斯接受調查。約翰的母親認為這一事件毀了她兒子的前途。

此后，約翰離開了白宮，接管了家族的磨坊。生意本來就不景氣的磨坊在約翰的管理下最終倒閉，自此，約翰開始酗酒，小亞當斯稱“我親愛的兒子的健康狀況每況愈下”。

競選連任失敗后，小亞當斯回到了馬薩諸塞州昆西附近的老家。約翰第二仍留在華盛頓附近的磨坊，身體越來越差。1834年10月底，小亞當斯得到兒子病危的消息，他趕到兒子的床前，4個小時后，31歲的約翰第二去世。

約翰的去世加劇了家庭內部關系的緊張，路易莎指責丈夫為了政治野心犧牲了又一個兒子。

查爾斯·弗朗西斯·亞當斯

約翰·昆西·亞當斯和路易莎·凱瑟琳·約翰遜的第三個孩子

生于：1807年8月18日

出生地：馬薩諸塞州波士頓

卒于：1886年11月21日

死亡年齡：79歲零3個月

死因：中風

教育：家教，預科學校，哈佛大學

職業：作家，政治家

配偶：艾比蓋爾·布朗·布魯克斯

子女人數：6人

小亞當斯駐俄國和英國時，查爾斯一直跟隨著父親，因此他很小就能說一口流利的法語、德語和俄語。他曾就讀于歐洲的學校、波士頓拉丁學院和哈佛大學。1825年畢業后，查爾斯師從著名的丹尼爾·韋伯斯特學習法律。盡管起點很好，但查爾斯卻從來沒有開業做律師。

22歲時，查爾斯娶了波士頓首富彼得·布魯克斯的女兒艾比蓋爾·布朗·布魯克斯。婚后，查爾斯改行編輯家庭檔案，也時常就經濟和外交政策撰寫文章，討論敏感的政治問題。查爾斯是激進的廢奴主義者，他甚至幫助黑人爭取波士頓立法禁止在公共交通上的種族歧視。

查爾斯的岳父死后給他留了一大筆遺產，這使他能夠專心于政治活動。1841年，查爾斯繼祖父和父親之后，當選馬薩諸塞州立法會成員。到1848年，他已成為廢奴主義運動的發言人，任全國廢奴大會的主席。這個大會是從民主黨分離出來的，名為自由土地黨。同年，前總統馬丁·范布倫和查爾斯被自由土地黨選為總統和副總統候選人。但時機尚未成熟，最終，范布倫和查爾斯敗給了輝格黨的南方候選人扎卡里·泰勒。

1858年入選眾議院后，查爾斯對廢奴主義運動出奇地沉默，被人譏諷為“沉默的查爾斯”。繼祖父和父親之后，查爾斯也被任命為駐英公使。他在那里備受歡迎，“亞當斯家的這個兒子天生適于此位，家族的聲望和妻子的富有為他進入英國社會的核心鋪平了道路”。也有人說“他只繼承了父親的名字，卻沒有父親的魅力”。

1872年和1876年，查爾斯連續兩次被提名為共和黨的總統候選人之一。但他提倡的公務改革和國家控制商業政策過于激進，一次也沒有被全國大會批準提名。

查爾斯退休后回到波士頓，不再參與社會活動。他一心致力于亞當斯家史的編寫，共完成了10卷。1886年11月21日，查爾斯去世。據報紙報道：“他長時間來身體欠佳，由于過度勞累，過去5年里，他一直受到腦部疾病的折磨。”

如果查爾斯不是在錯誤的時代推行正義的事業，他有很大的機會成為亞當斯家族的第三位總統。

路易莎·凱瑟琳·亞當斯

約翰·昆西·亞當斯和路易莎·凱瑟琳·約翰遜的第四個孩子，唯一的女兒

生于：1811年

出生地：俄國圣彼得堡

卒于：1812年死亡

年齡：1歲

死因：不明

出生在圣彼得堡的路易莎·凱瑟琳生命非常短暫。她出生時，父親約翰·昆西·亞當斯正任美國駐俄國公使。1814年，麥迪遜總統派亞當斯去巴黎就《根特條約》進行談判，他妻子最關心的是“孩子將被留在俄國那惡劣的天氣里”。

沒人知道小路易莎的死因，或許是由于當時的嬰兒死亡率太高，或許是因為俄國冬天的嚴寒，就連她具體的出生和死亡日期都不知道。

4.美國最有才華和作為的國務卿

1818年，經過談判，美國與英國就美國與加拿大沿海水域的漁業資源問題和雙方的陸路邊界問題達成了協議，該協議為美國爭得了不少利益，并穩定了美加關系。

1818年，佛羅里達危機爆發，美國政府派強悍的安德魯·杰克遜入侵該地區。杰克遜率軍深入佛羅里達，摧毀了一些印第安人的村莊，處死了兩名挑起事端的英國人，并驅逐了西班牙總督。消息傳來，國內外輿論嘩然，幾乎所有的人都譴責杰克遜的行為越權，只有小亞當斯一人竭力為杰克遜辯護。在他的說服下，門羅總統也認為杰克遜的做法是正當的，但應歸還佛羅里達。杰克遜的軍事行為對西班牙人造成了巨大威懾，使他們認識到佛羅里達早晚會落入美國人之手。小亞當斯抓住這一契機，于1819年與西班牙簽訂了《亞當斯—奧尼斯條約》，美國以500萬美元的代價使西班牙將佛羅里達讓與美國，西班牙從此不再參與爭奪俄勒岡地區。該條約使美國的疆界貫通北美大陸，小亞當斯從中起了關鍵作用，被譽為“美國最有才華和作為的國務卿”。

小亞當斯還不顧眾議院的巨大壓力，說服門羅總統暫不承認西屬美洲新獨立的國家，直到《亞當斯—奧尼斯條約》換文生效后，才正式承認這些國家。此舉避免了與西班牙的矛盾激化，對于促使西班牙在《亞當斯—奧尼斯條約》上簽字起了微妙而關鍵的作用，是小亞當斯外交事業中的得意杰作。當然，小亞當斯推遲承認這些拉美國家，也是由于對它們能否建立開明的政治制度持懷疑態度。

另外，在美國東北邊界的問題上，小亞當斯頂住了英國的壓力，維護了美國國家利益和安全。

在歐洲君主國企圖鎮壓拉丁美洲革命的形勢下，美國的許多政治家主張聯合英國，反對歐洲列強的干涉。小亞當斯清醒地看到，英國的目的是繼續控制美洲，與英國合作會束縛住自己的手腳，妨礙將來謀取更大的利益。因此，他主張美國必須采取單方面行動，他認為：把美國的原則向俄國和法國公開提出，要比作為尾隨在英國軍艦后面的小艇更率直，也更有尊嚴。這一建議被門羅總統所采納，于1823年12月發表了《門羅宣言》。由此可見，在門羅主義產生的過程中，小亞當斯起的作用實際上超過了門羅本人。

總之，小亞當斯在國務卿任期的成果相當豐富，他所簽訂的一些條約、協議以及他所遵循的外交原則，對美國后來的歷史發生了深刻的影響。

小亞當斯任國務卿時，美國歷史正處于所謂“和睦時代”，但他仍看到了分裂的不祥陰影，他在日記中寫道：黨派的、個人的和競選中的勾心斗角愈演愈烈，有增無減；政府越來越像一個結黨營私的陰謀集團，他們正在策劃的不是下一屆而是再下一屆總統選舉，準備進攻和反進攻。但即使小亞當斯本人也未能逃脫這個怪圈。在1824年的美國總統競選中，他也作了充分的準備和表演。他的3個競選對手都是大名鼎鼎的南方人：安德魯·杰克遜、威廉·H·克勞福德和亨利·克萊。在這次競選中，由于幾位候選人的政治主張相似，黨派界線模糊，所以選票的分布很不集中，亞當斯居第二位。由于無人獲得過半票數，按規定，應由眾議院從前三名候選人中選出總統，因此居第四位的亨利·克萊失去了競選資格，但他的選票去向則微妙而關鍵。

1825年2月的一個夜晚，克萊與小亞當斯進行了一次密商，內容無人知曉。此后，風向便發生了劇變，克萊的選票轉投給了小亞當斯，使他成為了第一位在選民票數和選舉團票數都少于對手的情況下當選的美國總統。而競選失敗者們則認為他們之間進行了骯臟的交易。

一些史學家認為，一心要競選下屆總統的克萊希望出任國務卿（在早期，國務卿一職被認為是通向總統寶座的快車票，有好幾位總統都曾當過國務卿），再加上他非常討厭杰克遜強硬而魯莽的行事風格，所以他轉而支持小亞當斯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二人之間充其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果然，小亞當斯出任總統后，即任命克萊出任國務卿，但這位杰出的政治家卻始終未能實現自己當總統的宏愿。

5.新國家主義的先驅

1825年3月4日，小亞當斯就任美國第6任總統。選舉過程的艱辛和勝利的來之不易使他不敢有絲毫的不滿和輕松懈怠。

小亞當斯主張對憲法條文進行更廣義的解釋，擴大聯邦政府的權力，以推進大規模的國內改良。例如，由政府部門有秩序地處理國有土地；征收高關稅，以保護國內工商業的發展；由聯邦負責人保護印第安人土地，使之免遭掠奪；由聯邦政府采取措施，大力發展交通運輸業，加快鐵路、公路和運河的建設項目；政府應承擔起發展科學教育事業的重任，包括創辦國立大學、天文臺和資助科學研究和探險等。此時期，擴大聯邦政府的權力是小亞當斯關注的重點。

但在那個時代，人們對民主的一般理解是要求政府少作為，加之南方各州擔心他推行的國內改良計劃會沖擊奴隸制度，北方的許多人士對于他廣義地解釋憲法憂心忡忡，因此，他的主張沒有在國內得到廣泛的支持，致使他的計劃大部分落空，只是在發展交通運輸業方面有所收獲。

在外交領域，他做的也不如任國務卿時出色，一些外交努力由于反對派的抵制而流產。例如，1826年，他支持美國參加巴拿馬會議，目的是通過支持拉丁美洲各國之間的合作，增強美國對這一地區的影響力。但由于南方代表在議會中的阻撓拖延，他的這一設想未能實現。對此，小亞當斯感到非常痛心，認為這是對他所倡導的門羅主義的一次沉重打擊。

所有這些都束縛住了他的手腳，使他在總統任期沒有多少建樹。在1828年總統競選中，主要對手杰克遜又大肆渲染骯臟的交易，使他遭到慘敗。他在日記中寫道：“我的政治生命猶如天邊落日，即將沉淪。”

卸任聯邦眾議員后，小亞當斯的情緒十分低落，因此未出席繼任總統的就職儀式。不久，小亞當斯便返回了家鄉，試圖在書齋和田園之中尋求解脫。此時他得知，他的長子在一次海上事故中不幸身亡，這使他的身心受到了致命的打擊。雖然他對政治生活早已心灰意冷，但馬薩諸塞的人們仍對他寄予厚望，于1830年選舉他為國會眾議員。這使他成為了迄今為止唯一一位卸任后進入國會的前任總統。

在國會中，他如同當年一樣以獨立人士自居，不愿為黨派政治所左右，始終不渝地維護其國家主義原則，反對州權主義；他厭惡奴隸制，曾為逃亡奴隸辯護，認為奴隸制違背人性和國家利益，但在這一問題上持溫和立場，主張緩和南北雙方在奴隸制問題上的劇烈沖突；他還反對對周邊國家的肆意侵略，例如，他反對吞并得克薩斯，并聯合一批眾議員使吞并計劃推遲了數年；他還堅定地支持保留國家銀行。

1839年，他支持通過一項議案，規定1845年以后出生的美國人不得為奴隸。但當時國會中的《限制言論條例》阻礙了這一議案的通過。為了取消這一條例，小亞當斯據理力爭，收集了大量證據。1844年，他終于促使國會廢除了這一條例，為美國反對黑奴制度的斗爭作出了貢獻。1846年，他還投票反對向墨西哥宣戰。有人認為，促使他這樣做的主要是他的廢奴主義情結。

此外，小亞當斯還敦促有關部門接受了英國科學家詹姆斯·史密森的遺贈，用他的遺產創建了史密森學會，以支持科學事業的發展。1843年，辛辛那提天文臺舉行奠基儀式，小亞當斯不顧旅途艱辛，長途跋涉趕去參加盛會，因為這是他總統任內未能如愿的一項工程。

擔任議員17年的所作所為，使人們更加深刻地認識了這位杰出的政治家，人們幽默地稱呼他為“雄辯的老人”。

自從1781年進入外交界，小亞當斯從事公共事務長達65年，從不懈怠。1848年2月21日，他在國會中發言，就反對侵墨戰爭之事闡述自己的觀點，發言后不久就中風了，兩天后去世，享年80歲。

1848年2月26日，全體眾議員參加了他的葬禮。4年后，他與夫人合葬在昆西公理會教堂他父母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