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寂寞深宮
- 盛世嫡女:一品皇后不可欺
- 陵生
- 2088字
- 2018-01-19 17:08:12
裁云溫言安慰了她好一會,直到寧帝,皇后,以及婉夫人,明修容浩浩蕩蕩地一群人趕了過來,選秀以來第一位懷了龍胎,寧帝自然欣喜異常,他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將楚貴人拉近懷中,眸子明亮,“欣兒,朕來了。”裁云笑容略微有些苦澀,往后退了幾步,緩緩融入人群之中,不想讓自己的神情與外人道。
楚貴人驚慌未定,此時如同一只小兔子一般伏在寧帝懷中,哭哭啼啼地道:“皇……皇上,嬪妾,嬪妾還以為是積澀淤血,差點——”此言一出,眾人皆驚,神態各異地望著寧帝懷中的楚貴人,寧帝的表情亦是晦澀難明,他拍了拍楚貴人的背,啟唇道:“什么?”
楚貴人慌忙抬起頭,找到裁云,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道:“皇上問逸姐姐,嬪妾嘴笨,說不清楚,這次若不是逸姐姐,恐怕就沒有嬪妾了。”寧帝眉頭緊蹙,眾妃嬪也齊齊看向裁云,裁云只好又走了出來,俯身請安,“臣妾參見皇上?!?
寧帝眸色深沉,是眾人都看不懂的神色,“嗯,方才楚貴人所說,是什么緣故。”
此事不能像之前銀耳毒的事情一般壓下去,所以裁云將方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寧帝,寧帝聽了大為光火,怒聲道:“給楚貴人診脈的是哪個,速速帶上來?!?
皇后嘆氣,“如今宮中風氣是怎么了,先是王嬪被投毒,又是楚貴人差點被誤診,真真是叫人寒心。”看她的神態,失望悲憫,并不像是出自她手。
風色按裁云的眼色,走上前來,道:“奴婢方才去太醫院,發現給楚貴人診脈的魏太醫已經——”她有些不敢講下去,婉夫人追問道:“他已經怎么了?”
風色忙跪下,低頭道:“奴婢辦事不力,過去的時候魏太醫已經服毒自盡了。”裁云微微睜大了眼睛,雖然早有所料,卻沒想如此快,想來這人定然有些極大的魄力和遠見。
寧帝溫柔地安慰了楚貴人幾句,又側首道:“皇后,這件事你好好調查,最后朕要一個滿意的答復,若是后宮中盡是這種風氣,朕也該挑幾個人幫你肅清風氣了?!被屎筮B忙答應,裁云卻知道這件事不可能有結果了,皇后最后也不過會用一個不相干的人來定罪。
只是她委實很擔心楚貴人,才診斷出喜脈,便出了這么多事,以后的道路恐怕更是艱難。不過到底還是一件喜事,寧帝雖然發了火,但對楚貴人卻格外溫柔,畢竟是他的親生骨肉。
許是為了震懾某些人,寧帝大封了楚貴人,連晉升了兩級,為嬪位,皇后和婉夫人又在旁邊說笑助興,便又喜上添喜,賜了“?!弊譃榉馓枺蠈m妃嬪都來祝賀道喜,反而是明修容的風光都被奪盡了。
寧帝歡喜,晚上連著三四天都宿在了福嬪宮中,不知道旁人做何想法,裁云雖然是福嬪的好友,但望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清涼殿,心中一時百味陳雜,苦澀居多。
夜半難眠,也不想吵醒睡在外間的顧樂,裁云隨手拿了一件紗衣,披在身上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腰間別著從宮外帶過來的玉笛,緩緩走出了悠然宮。
悠然宮外有一條小溪,裁云乘著月色行至小溪旁,尋了一塊石頭坐下,撥弄起手中的笛子來,她嘆了一聲,只打入宮以來她便再也沒有碰過笛琴蕭箏了,此時卻偏偏起了興味,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心應手。
但沉吟片刻后,卻又松手,表情悵然若失。
她望了望天空中獨一輪的明月,皎潔瑩白,沒有一絲瑕疵,清風微拂,很是清涼,裁云心里卻無由來的往下墜,曾讀過一首詩,作:冰肌自是生來瘦。那更分飛后。日長簾幕望黃昏。及至黃昏時候、轉銷魂。君還知道相思苦。怎忍拋奴去。不辭迢遞過關山。只恐別郎容易、見郎難。
裁云苦澀一笑,輕聲道:“君還知相思苦,怎忍拋奴去。”其中凄清苦澀,除了自己,又有誰能解呢,她緊了緊身上的羅裳,紅墻寂寞,一人酣睡萬人悲,她早就該知道了,當日是她,今日是福嬪,明日又是誰呢。
她低著頭,淚水凝結與美眸,而后墜落在手執的玉笛上,沒有一絲聲響。
“是非曲直苦難辯,何來日月道分明,宜笑就不怕委屈了朕嗎?”裁云忙回頭,只見寧帝也是一身寢衣,遙遙地站在她身后,幾乎隱沒于黑夜之中,腳步也是沒有聲響,怪不得裁云沒有一絲察覺。
她唬了一跳,因為擔心福嬪多心她爭寵,所以裁云也不敢深夜奏笛,只是苦對著明月發牢騷,誰知道寧帝竟也在這里,她連忙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臣妾不知道皇上在這里,一時驚擾了皇上,皇上不要怪罪?!闭f罷她提腳欲走,卻被寧帝攔下。
寧帝的眸子中帶著溫柔的笑意,手中的力道卻不容置喙,“宜笑才誤會了朕,如今連一個解釋的機會不給了嗎?”裁云低頭,想起自己方才一時失言,說的話,禁不住羞紅了臉,爭辯道:“臣妾方才不過是胡言亂語,皇上就當臣妾夢囈,別放在心上才好。”
寧帝嘆息:“宜笑,朕歡喜你,但是有太多的不得已,朕寵愛福嬪,不僅僅是因為她懷了龍子,也是因為你與他交好?!辈迷坡犃藢幍圻@么推心置腹的一番話,臉上燥熱,軟軟地點了點頭,“臣妾知道皇上的心意,但宜笑只是個小女兒,難免會有此心結,皇上不要在意便罷了?!?
明月當空,波光粼粼,寧帝輕輕抬起裁云的臉,讓她與自己直視,“因為你是我的宜笑,所以我在意你的每一件事情,你不能獨寵,因為我不希望你成為眾矢之的,那樣會有很多人傷害你,我害怕保護不了你?!辈迷菩纳褚皇?,寧帝對自己……
她垂了垂眼睫,“皇上,宜笑不過一普通女子,何德何能讓您……”寧帝吻了吻裁云的眉角,眼中是迷戀的回憶,他幾乎呢喃地道:“自打五年前,朕便心里眼里只有你一個人。”
你為世人一折腰,我卻因你回首而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