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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建軍固防(4)

李鴻章在奏折中還闡述了關于海防的具體實施辦法。提出中國應以陸軍為主,海軍設立南洋、東洋、北洋三支水師。左宗棠提出不同的意見,他認為,現在大清國應該實施“東則海防,西則塞防,二者并重”的意見。他認為,如果設立三支水師,那么將導致領導的不統一,三支水師會各自為政。他建議,海軍應該統一領導。

李鴻章和左宗棠的分歧在于,李鴻章認為西北塞防可有可無,甚至可犧牲新疆作為代價。而左宗棠認為西北邊疆十分重要,塞防不固,則西北屏障盡失。當時清政府面對的局勢是沙俄侵占伊犁,阿古柏占據新疆,收復新疆迫在眉睫。1874年底,同治帝病死,光緒帝繼位,慈禧再次垂簾聽政。次年,海防討論進入了廷議階段。以奕為首的總理衙門既沒有采納李鴻章的意見,也沒有贊同全力注重西征的主張,最后作出“海防”“塞防”并重的方針。令李鴻章負責海防,左宗棠去負責“塞防”問題。

左宗棠在稍后的奏折中,看似支持朝廷意見,實際是主張全力西征。在他看來,海防沒有現實的危險,“竊維泰西諸國之協以謀我也,其志專在通商取利,非必別有奸媒……商賈計日求贏,知敗約必礙生計也,非甚不得已,何敢輒發難端。自輪船開辦,彼挾以傲我者,我亦能之;而我又博心抑志,方廣求善事利器益為之備;謂彼猶狡焉思啟,顧而他之,似亦非事理所有。”顯然,左宗棠認為西方各國無意侵犯,而中國已有足夠的準備,海防不足為慮。言外之意就是應該全力西征。

李鴻章則認為當時的主要危險來自漫長的海疆,尤其是京津和滬寧是國家的腹心所在,一定要以海防為重點。但是,李鴻章沒有考慮到,西陲有事應在短時間內集中人力物力先行解決。左宗棠的成功就在適應了這一需要,雖然他對海防形勢的估計未免過于樂觀。當時清政府的財政非常困難,只好把能夠動用的財力主要用于西征。李鴻章在“海防大討論”以及后來關于海軍海防問題上的竭力倡言,為近代中國海軍海防建設起到了有力的推動作用。

在以李鴻章為代表的務實派高級官員們的努力倡導下,清政府建成了福建、北洋、南洋和廣東4支小規模的海軍艦隊。然而,法國侵華遠征艦隊于1884年8月中法馬尾海戰中,竟然全殲了最早組建的整個福建海軍。中法戰爭剛一結束,光緒帝就鄭重發布了大力擴充海軍的上諭:“自海上有事以來,法國恃其船堅炮利,橫行無忌。我之籌劃備御,亦嘗開立船廠,創立水師。而造船不堅,制器不備,選將不精,籌費不廣。上年法人尋釁,迭次開仗,陸路各軍屢獲大勝,尚能張我軍威;如果水師得力,互相援應,何至處處牽制。懲前毖后,自以大治水師為主!”隨即,光緒帝下諭設立了總理海軍事務衙門,簡稱海軍衙門。

海軍由此成為國家的正式軍種,近代中國的海軍海防事業開始步入正軌,開始了新的發展時期。光緒帝的生身父親醇親王奕譞親自出任總理海軍大臣,而一直力主大舉興辦海軍的李鴻章出任會辦海軍大臣,具體掌管全國海軍海防建設大業。

李鴻章在擔起籌建北洋水師的任務后,全身心投入海防建設,購買船艦,興辦水師學堂,建設大沽口、旅順口、威海衛軍港基地,起用著名科學家徐壽之子徐建寅等一大批中外專業人才。光緒元年(1875年),日本入侵中國的另一個藩屬國朝鮮,第二年逼迫朝鮮簽訂《江華條約》,解除中國與朝鮮的宗藩關系;光緒五年(1879年),日本吞并琉球,改設沖繩縣。慘痛的事實一次次震動著清政府朝野,從而也促進了海軍建設的加速。尤其是中法戰爭期間,馬尾軍港被法軍炸毀,福建水師全軍覆沒,促成了海軍衙門的建立,慈禧命醇親王奕譞總理海軍事務,慶郡王奕劻、李鴻章為會辦,漢軍都統善慶、兵部右侍郎曾紀澤為幫辦,其陣容相當龐大,而李鴻章則是北洋海軍的實際權力掌握者。

要建立近代海軍,必須解決船艦問題。李鴻章最初主張自己制造,后來轉向從英國和德國買船為主,造船為輔的方針。因為當時在中國造船,造價要遠遠高于從國外買船。李鴻章在買船的同時,還將閩滬兩廠制造的一些輪船調入北洋海軍。除了船艦之外,還須建立海軍基地。李鴻章在大沽建造了船塢,在旅順口修建了口西、口東海岸炮臺,陸路炮臺,還有大連灣炮臺;在威海衛岸上的要隘建立炮臺,在水面建筑鐵碼頭。一時間,威海衛堪稱“東海屏藩”。旅順口和威海衛由此成為北洋海軍的基地,守衛著渤海和天津。李鴻章還意識到要培養一大批海軍人才。福建船政學堂的學生,幾乎都被李鴻章所用。此外,李鴻章還雇傭了一批洋人擔任技術人才。

此時,威妥瑪希望英國軍官能夠獨攬對北洋海軍的教習任務,遭到了李鴻章拒絕。李鴻章一直采用英國軍官和德國軍官并用的原則,使得列強沒有能夠達到控制中國海軍的目的。1888年10月,在李鴻章的苦心籌辦下,海軍衙門上奏慈禧太后并獲準頒行《北洋海軍章程》,標志著北洋海軍正式組建成軍。

這是近代中國海軍海防事業發展的輝煌頂點。由于北洋海軍的龐大陣容,中國海軍作戰艦艇的總噸位達到4萬多噸,一度躍居海軍世界大國的行列,在亞洲地區則是首屈一指。北洋軍事工業的重要企業為旅順魚雷制造所。

北洋海軍的建設一直以日本為假想敵,到甲午海戰之前,其實力已經達到了當時世界的領先水平。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也充斥著清政府內部的派系斗爭,北洋海軍在很大程度上存在著諸多致命弱點。如在防御體系的建設、海軍的訓練以及軍隊的體制等問題上都存在很多問題,尤其是在經費問題上,慈禧太后多次挪用海軍經費修建頤和園、舉行壽慶活動,更有戶部尚書翁同龢不但處處為李鴻章設置障礙,還公開反對北洋水師建設,拖欠、拒絕給付海軍經費。因為財力的限制,中國的海軍遠遠無法和外國的軍隊抗衡。李鴻章曾經感嘆道:北洋只有半支海軍。不久之后,李鴻章的擔憂真的變成了殘酷的現實,那就是甲午海戰的失敗。一系列問題導致了中日之爭的最后結果——北洋水師在甲午海戰中以慘敗告終。

心狠手辣殺降將

從1863年初到1864年5月,李鴻章率領淮軍一路收復昆山、常熟、蘇州、常州,向世人顯示了這支軍隊的作戰能力。在此期間,“常勝軍”也協同淮軍一起作戰,但都是遵從李鴻章的部署。1863年11月,李鴻章親自率軍攻打蘇州,與忠王李秀成部抗衡,雙方相持不下。此時,太平軍內部一些動搖分子產生叛降之念。當戈登率領的“常勝軍”攻城陷入埋伏之后,太平軍將領納王郜永寬等為了贏得叛降的資本,故按兵不動,放了戈登一馬。否則,戈登必然全軍覆沒。李秀成見力敵無望而率軍撤退,把守城的任務交給了慕王譚紹光。淮軍副將鄭國魁是郜永寬的結拜兄弟,在程學啟的鼓動下,鄭國魁對郜永寬做了許多勸降工作。一天深夜,在蘇州附近的湖上,郜永寬等人秘密和程學啟簽下協議,由戈登作證,商議投誠事宜。

李鴻章得知消息后,一面安撫戈登,讓他在北門外待命;另一方面假意接受郜永寬等人的投誠。李鴻章之所以假意接受他們的投誠,是因為郜永寬等人要以殺死堅決守城的譚紹光為條件,自己仍然率舊部留守蘇州。當時太平軍在蘇州城內約有十萬余人,他們答應讓出蘇州城的一半給清軍,而自己的部隊不能被拆散,要保持整個建制編入淮軍。程學啟看到他們這樣的條件,于是向李鴻章獻計,將降將殺掉。李鴻章認為,他們幾人今天能降我,明天也可能降他人。如果他們投降之后再反叛,我豈不是自討苦吃?如果不允許他們自帶舊部,那么蘇州城仍然不可得。所以,他依了程學啟之計,在蘇州城外威武的座船上大擺鴻門宴,乘機將投誠的太平軍八大降王一并殺掉了。

曾國藩對此事評價說,李鴻章心狠手辣,眼疾手快。李鴻章在其他事情的處理上也有類似的做法,有人說這是“厚黑”。李鴻章做事通常比較注重結果,而不在意過程,這也算是他的某種風格吧。

滅東捻封賞太低

在湘軍攻陷天京之后,曾國藩與清政府的關系驟然緊張起來。清政府深切地感到自己統治的最大威脅并不是太平天國余波,而是手握重兵、廣攬利權的曾國藩。當時曾國藩總督兩江,督辦江、浙、皖、贛四省軍務。他所創建的湘軍已增至30萬眾,他直接指揮的湘軍包括其嫡系曾國荃部在內亦多達12萬人。他還控制著皖、贛等省厘金和數省協餉。他因“用事太久,兵柄過重,利權過廣,選者震驚,近者疑忌”。而權勢遠在曾氏之下的左宗棠、李鴻章等同清政府的矛盾則降到次要地位。清政府為了防止曾國藩的權勢繼續膨脹而同自己分庭抗禮,便采取了壓抑曾國藩兄弟,扶植左、李等人與之抗衡的分而治之的策略。1864年11月6日,即在湘軍攻陷天京尚不到4個月的時候,清政府突然命令曾國藩前往皖、鄂交界“督兵剿賊,務其迅速前進,勿少延緩”,而改派李鴻章署理江督事。曾的幕僚趙烈文為此發出“殊咄咄可怪”的驚呼,曾國藩本人也“意殊寥落”。雖然不及一月清政府就收回了成命,但此舉卻是明顯的揚李抑曾。

曾國藩太精于權術,也深諳官場之道。“功高震主”這四個字不時地敲擊著曾國藩的心。他不由得琢磨起后路來。

曾國藩開始主動裁撤湘軍,以保住清政府對他的信任。他還希望通過保留李鴻章的淮軍,作為自己和清政府之間平衡的砝碼。曾國藩把手中的12萬人分給了左宗棠、沈葆楨二人,對于朝廷最為擔心的曾國藩的嫡系部隊(即胞弟曾國荃所部),曾國藩也進行了大批裁撤,并安排曾國荃以生病為借口回老家調養。

1865年5月,清政府的“剿捻”統帥僧格林沁在山東菏澤全軍覆沒。僧格林沁死在一個十幾歲的童子兵張皮梗的手下,場面煞是驚人。清政府馬上任命當時為兩江總督的曾國藩為欽差大臣北上督師,讓李鴻章以江蘇巡撫署理兩江總督。這意味著李鴻章即將掌握兩江的軍權和政權。李鴻章在各方面給曾國藩的剿捻活動以支持。首先是在兵力上,湘軍已經被裁撤的差不多了,李鴻章調給曾國藩33個營的淮軍,又派出10個營的精銳部隊航海前往天津然后轉戰到景州、德州。李鴻章在糧餉上也給予曾國藩很多支援。他知道,在“剿捻”的大計面前,湘軍和淮軍必須團結一致。

曾國藩的此次剿捻,先后調集淮軍6萬。這些淮軍一律裝備著洋槍洋炮,還有堪稱完備的獨立炮隊。可是,曾國藩在指揮淮軍時卻很不靈光,因為淮軍只聽從李鴻章的調遣,而這一點他并不是不知道。曾國藩心中即使有一些怨恨和牢騷,也只好徒自興嘆。他此刻最大的感嘆,就是湘軍的盛況已去……曾國藩剿捻并不盡如人意,1866年9月,捻軍大破開封附近湘軍戰線。曾國藩得知后,十分憂慮,一下子病倒了。曾國藩給朝廷寫了請罪書,還把李鴻章叫到身邊幫忙。可是,清政府卻發來了圣旨,讓曾國藩返回兩江總督任內,令李鴻章為新的欽差大臣,接替剿捻重任。曾國藩臉都氣紫了,真是太有失顏面了。他為了平衡心態,一再要求留下來維持軍心,可是清政府卻讓他趕快回到兩江去。

1866年12月12日,清政府實授李鴻章為欽差大臣,專辦“剿捻”事宜,李鴻章成為“剿捻”主帥。

李鴻章派人到曾國藩那里去取大印,曾國藩本來就生著病,看到此景格外感傷和落寞。他無奈地說:“這么快就拿走了?我還以為得辦個交接儀式呢!”

李鴻章接任后,得意忘形,根本沒有把捻軍放在眼里。不久,他就嘗到了接連四次潰敗的苦滋味。這四次分別在羅家集、倒樹灣、尹隆河、六神港。捻軍突破曾國藩的河防之后,在1866年10月分為東西兩部:賴文光和任化邦率東捻軍在河南活動,張宗禹率西捻軍攻打陜西。

捻軍和太平軍不同,他們人數較少,沒有根據地,作戰靈活,采取游擊戰術。湘淮軍則人數眾多,調動起來很困難,經常被捻軍牽著鼻子走,疲于奔命。和李鴻章交手的東捻軍將領賴文光足智多謀,任化邦驍勇善戰,二人配合得相當默契。淮軍各營統率又各自為政,爭功心切,互不相幫。所以,李鴻章吃了不少苦頭。李鴻章吸取教訓,重新改組隊伍。他把淮軍改編成四支精銳部隊,即銘、武毅、鼎、勛四個營。此外,李鴻章還增加騎兵的力量,嚴加訓練。因為捻軍在北方平原上慣于騎馬,來去無蹤,飄忽不定,淮軍的騎兵怎么也追不上他們。

為了盡快地訓練騎兵,劉銘傳采取了一個辦法。他把一個金元寶吊在大營門口,并點上一炷香。下令說,在一炷香的時間里繞著營盤騎馬跑三圈,誰第一個到達就給誰這塊金子。這個辦法十分有效,騎兵們奮勇操練。三個月之后,跑得最快的兵士,已經能在一炷香的時間里,繞著十四個營盤跑三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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