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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旌鼓如荼(2)

  • 軒轅訣
  • 茶弦
  • 2986字
  • 2017-06-29 09:45:50

只見老道掏出個小瓶,含取瓶中液體,噴在桃木劍上。暴喝聲“殺”,便一劍砍在黃符上。

誰承想,那劍砍之處,竟陡然顯出一道血痕!

“啊?”香瓜失口叫道,“流……流血了!”

不止是香瓜,其他人也同是目瞪口呆。

“休得驚慌,少要害怕,”老道笑道,“布妖已被山人斬殺,公子爺的身子,不日亦將康復!”

小道童催促道:“真人替你們除了妖……快些給銀子吧……”

“先不急!”馮慎伸指蘸了點符上妖血,送在鼻前嗅了嗅,“這恐怕不是血吧?”

老道臉色一變:“怎……怎么不是血?公子爺大安了,便想賴賬不成?山人能斬妖,便能招妖……若公子爺不仁,休怪……休怪山人不義!”

“哈哈哈,”馮慎將裹被一除,笑道,“仙長能掐會算,怎么算不出馮某是裝病?”

“什么?”師徒二人全傻了眼,“裝的?”

“不錯!”馮慎將臉一板,厲聲道,“究竟耍什么把戲,還不老實招來?”

老道咬緊了牙,抵死不認:“招什么招?那是道爺法術高深……”

“哼哼,”馮慎冷笑道,“我雖不明就里,但知道這無非是種障眼法。你們招搖撞騙,就不怕被官府拿了去?”

老道兀自嘴犟:“官府也得講理不是?平白無故的怎會拿人?我道家仙術,你等休想染指!”

“好!仙長不肯就范,馮某就失禮了,”馮慎叫道,“香瓜,瞧你手段!”

唐子浚沖妹子一樂:“這種事你也拿手!”

香瓜與唐子淇聽聞,童心大起。她倆雖時常拌嘴,可這會兒卻并肩齊上。嘻嘻哈哈的撲住老道,一個扯頭發,一個拔胡子,鬧得不可開交。

“你們干什么?”小道童急了,“快……快放開真人!”

馮全將他一把抱起:“咱就在這里瞧,讓你師父變個和尚給你看!哈哈哈……”

老道上了年歲,哪經得住這通鬧騰?沒出一會兒,便號著討饒:“說了!我全說!快……快叫她們停手!”

見老道肯說,馮慎忙制止了二女。香瓜與唐子淇意猶未盡,也只好退在一邊。

老道哎呦了半天,這才不情愿地道出玄機:

他們確是聽了傳言,想來混水摸魚的。之前種種說辭,無非是混淆視聽,隨口瞎說。那出“劍斬布妖”才是重頭戲。所謂的“拘妖符”,用姜黃根莖所熬的汁液浸過。汁、符皆為黃色,干透后自然瞧不出異樣。

而“斬妖”前,老道曾在桃木劍上噴過一口水。那水不是別的,而是堿水。堿水一遇姜黃汁,則會變為殷紅。如此這般,黃符上便是“鮮血淋漓”了。

“果真如此?”馮慎突然大喜,“那瓶堿水我要了!”

“公子爺……”老道滿臉的苦相,“您老家大業大、吃穿不愁……何苦搶我們混飯的營生啊?”

“我另有它用!”馮慎忙解釋道,“放心吧,你這套‘仙法’,我們不會外傳!”

馮慎說著,抓起那瓶堿水,徑直奔了書房。

見馮慎風風火火,其他人也頗是不解。

正立著,那小道童哇一聲哭了:“師父啊……這可怎生是好?沒掙著錢不說,還搭進只雞去呀……”

“誰說沒錢拿?”香瓜摸出幾兩碎銀子,連同地上死雞一起,塞給了小道童,“馮大哥早吩咐啦!別哭了,雞你也抱走,俺們不要你的,回去燉湯喝吧。”

見有銀子可拿,師徒倆驚喜過望。

唐子浚一抖手,將鏢亮了出來:“出去敢亂講一個字,我這玩意兒可不長眼!”

“好漢放心!好漢放心!”老道魂飛膽喪,“我只當沒來過,只當沒來過……”

“知道就好!去吧!”

一聽這話,師徒倆就跟得了特赦似的,胡亂收拾了東西,拔腿就跑。

直到看不見馮宅,二人才敢停下腳。

“唉……”老道嘆口氣,“終日打雁,卻讓雁啄了眼。這京畿皇城,果真是臥虎藏龍啊……得,這套玩不開了,明日咱爺倆轉去外省混吧……”

逼老道自揭“窗戶紙”,倒不是馮慎有意刁難。只因那“妖血”顯影,引得馮慎靈光一現。

前擋中暗夾的絹帕,是否也用了這種秘法?馮慎想到了這層,故而要迫切一試。

馮慎取出絹帕一塊,將堿水在上面滴了幾滴。可等了半天,絹帕上卻未顯紅跡。

“莫非劑量不足?”馮慎索性又多灑了些。

可整瓶堿水都控干倒罄了,絹帕除了變濕外,仍舊是素面如常。

正納悶兒著,書房門突然大開,香瓜闖了進來:“馮大哥馮大哥……俺把他們打發走啦!”

馮慎一看,暗暗叫苦。之前來的倉促,竟忘記閂門。

“咦?”香瓜往書案上一瞧,問道,“那是啥啊?”

“沒什么!”馮慎趕緊以身相蔽,“香瓜你先出去……”

香瓜哪里肯聽?一個閃身,繞至桌前便抓。馮慎要攔沒攔住,絹帕被香瓜搶在手里。

“好端端的帕子,咋還弄濕了?”香瓜臉上一紅,“馮大哥……這是給俺的嗎?”

“不要胡鬧!”馮慎叱了一句,奪回絹帕。

之前,香瓜曾抱過那斷頭雞,衣袖無意間沾了些雞血。與馮慎這番爭奪,袖口血污蹭在帕上,融著堿水,洇開好大一塊。

“糟了!”馮慎急得頓足跌腳,“這可是緊要的物證!”

“啊?”見闖了禍,香瓜嚇壞了,“俺……俺不是有心的……”

馮慎無暇責罵,只是手忙腳亂地去擦抹。才抹了兩下,馮慎猛然驚住,顫著嗓音,高喚了聲“香瓜!”

聽動靜不對,香瓜打了個哆嗦,以為馮慎要罵,掉頭就想跑。

“香瓜!”馮慎一把拉住,激動道,“你真是個福星啊!”

“啥?”香瓜怔了,嚅嚅道,“馮大哥……你被俺氣糊涂了吧?”

馮慎顧不上多說,從香瓜袖上又揩些血,涂在帕上。香瓜大氣也不敢出,躲在一旁,偷眼觀瞧。

血水越洇越散,將整條帕子染紅。但那片赤色,卻分作濃淡。一些絲痕圖跡,漸漸顯透出來。

馮慎為探究竟,找香瓜借了發簪。用簪角在帕上撥瞧一陣后,這才窺出了門道。

原來,那帕不全是絹絲織成。其間,竟還編夾著銀發!蠶絲、白發,色澤甚為相近,又皆是潔爽光滑。倘使無人點破,尋常哪可辨別?然絲性柔潤,極易吸染;發質韌固,油水難滲。若非香瓜誤打誤撞,馮慎還不知苦想到幾時!

隨著圖跡慢慢清晰,馮慎也看得入神。香瓜見狀,輕拽了下他衣角:“馮大哥,這帕上條條杠杠的……你看出什么來了?”

馮慎一時欣喜,卻忘了避開香瓜,經她一問,這才回過神來:“此事關系重大,你還是不知為妙!方才所見,切不可透于他人。一旦有失,必惹來殺身大禍!”

“嗯!”見馮慎滿臉鄭重,香瓜使勁點點頭,“俺誰也不說!”

既然探出了秘密,少不得要報于府尹。馮慎打發走香瓜后,把八塊帕子貼身藏了,便準備出門。

臨行前,馮慎刻意喬裝了一番,特地從馮全那里借了套褂子。他一路上謹慎避人,悄悄來在順天府后衙暗門。趁附近無人,馮慎在門框邊取下塊磚,探手將里面細繩,拉動幾下。

那細繩暗經廊廡,秘通內堂廨署。只要外頭一搖繩,懸于廳上的小鈴鐺便會輕輕作響。

聽得鈴響,府尹便知馮慎來了,他撂筆出門,將值哨差役差調他處后,這才將馮慎迎進來。

“大人,”馮慎聲音雖低,卻掩不住滿腔激動,“卑職……已探出帕中秘密了!”

“妙極!”府尹亦欣喜不止,“究竟是何種門道?”

馮慎忙將沾血絹帕取出,向府尹稟明玄機。為窺得全豹,二人決定將剩下七條帕子也依法而試。

只是衙署內,不曾養得活禽,倉促間,無法取得雞血。正犯著愁,馮慎一眼瞥到了府尹公案。平時,衙門里少不得要批蓋畫押,故常備著些研調印泥的朱膘。

這朱膘遇水而釋,色澤赤紅,與那雞血如出一轍。二人調好朱膘后,便將其余絹帕一一涂染。

不多久,帕間暗藏的印記,全顯了出來。馮慎拼擺一陣后,竟湊成一幅碩大的圖畫。圖的四邊,各繪著龍、虎、雀、玄。可中間部分與其說是畫,倒不如說是信手涂鴉。不少地方,僅是廖點數筆,時而稠密,時而稀疏。似字而非字,類圖卻非圖。

沉吟半響,府尹問道:“賢侄可瞧出了什么?”

馮慎搖搖頭,道:“此圖星羅棋布,卻又雜亂無章……卑職也是一籌莫展……”

府尹惑道:“莫非是拼錯了排序?”

“應該不會,”馮慎道,“每帕的邊角,都顯透出四象圖的一部分。拼擺在一處,便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象,暗合東、西、南、北四方。以此為據,不會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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