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花雪(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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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峨眉妖天下》:人間所事堪惆悵
一、韓楚
東海海巫門。
海巫門內一片狼藉,霜戰怔了怔,問道:“這——發生了什么事——”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上,有一種不祥的感覺。葉芷風呢?九婆婆呢?我與霜戰離開亦不過數日光景,怎就變成了這般?究竟是誰來過?我大聲喊道:“葉子——九婆婆——你們在哪兒?”
霜戰皺著眉頭說:“我們去九婆婆的臥室看看。”只見臥室的門敞開著,里面傳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令人作嘔。我失聲喊道:“九婆婆——葉子——”
無人回答,只有一地殷紅的血,絢爛刺目。
一根森森的白骨插在墻壁之上,周遭散發著慘淡淡的光芒。霜戰失聲道:“韓楚,白骨令!鬼王的白骨令!”我看著霜戰,怔怔地問道:“這么說,那鬼王果真沒死,并且來過海巫門?那葉子和九婆婆豈不是兇多吉少?”
霜戰的面上現出從未有過的沉重與擔憂,如漫天密布的烏云,糾纏撕咬著。他說:“可能九婆婆與葉子都已經被抓進了幽鬼城中了,也或許,她們已經——”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我已經知道他話中的意思。我突然想起紅衣,幾乎同時,霜戰叫道:“鬼王會不會對云荒島不利?紅衣與戀刀是無法抵擋的!”我雖心憂,但仍安慰他:“不會的,云荒島有金佛,鬼王是進不去的。”
霜戰的面色蒼白得可怕,“可是你不要忘記了一個人,她不懼怕金佛的法力。”我的心頓時透涼,是呀,怎么可以忘記了芥藍呢?她才是個真正危險并且相當可怕的人物,她完全可以毀了金佛助鬼王入云荒古宅。
霜戰一拉我的手,說道:“走,我們回云荒島!”
我們各自幻了身形,風馳電掣般回到云荒島。只見古宅的上方閃著幽幽的藍光,如鬼火般的幽怨。霜戰說道:“云荒流火已經熄滅了,紅衣只好用我的天鷹流藍代替。”只是宅內靜悄悄的,并無任何的廝殺聲;而那尊巨大的金佛,亦靜靜而立,并無任何異樣。
我們落到浴紅衣的臥室之前,便聽見里面傳出浴紅衣與戀刀的說話聲。浴紅衣說道:“戀刀,都這些天了,也不知韓楚他們如何。今天我的心里總是亂亂的,好似只小貓在撓,你說會不會出了什么事呢?”
戀刀說:“我看是你太擔心他們了,憑他們幾人的身手,我們完全可以放心。”
浴紅衣嘆了口氣:“我總覺得我們也該跟著去看看才好,不然這心里頭呀,總是怪怪的,不得安寧。戀刀,要不我們明天跟著去趟幽鬼城,你說如何?”
又聽得戀刀說道:“不妥不妥,此刻你最要緊的任務是保衛云荒島的安全,是要保護整個島民的安全。這個是你的責任和義務,你不能輕易離開。萬一幽鬼城來了,他們豈能活命?”
“唉,”浴紅衣又是深深一嘆,“若真如此,便是你我同在,亦難抵擋。”話音剛落,便見里面的燈火突地滅了,正在驚疑,便見門猛地被打開,一條紅綾已飛了出來。浴紅衣冷聲喝道:“什么人!”
我趕緊答道:“是我,韓楚。”
傳來浴紅衣驚喜的聲音:“韓楚公子!你回來了!”紅綾瞬間飛回,落入她的手中。此時房內已是燈火搖曳,戀刀立于燈邊,面上滿是喜悅。浴紅衣將我二人迎進房,便朝我們身后看去,似在找尋什么。我微微嘆了口氣,說道:“紅衣,對不起,葉子她——”
“她怎么了?”未待我說完,浴紅衣已驚叫起來,“她出什么事了?”
霜戰看了看她,“我們三人去了幽鬼城,卻被幽鬼城外的護城之氣所擋,只得暫退至九婆婆處。九婆婆問明原委,只道昆侖天音寺的天音咒可破幽鬼城的護城之氣,我二人便趕去了天音寺。不想回來后,卻見白骨令重現,海巫門遭變,葉子姑娘與九婆婆皆下落不明。”
“啊——”
浴紅衣失聲驚呼:“婆婆她——她亦不見——海巫門遭了巨變——婆婆——”
她說著,失聲痛哭,如海棠著雨,分外哀愁。戀刀忙將她扶至床邊坐下,安慰道:“你放心,婆婆和葉子一定不會有事的。她們法力高強,鬼王一脈未必能敵過她們。”戀刀說著,轉頭看向我們,問道:“可有別的線索?”
我搖搖頭,無語。浴紅衣哽咽著,悲憤地說道:“明日,我們一起去海巫門,然后殺去幽鬼城,把她們救出來!”戀刀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看你,又說胡話,剛勸你的,要以云荒島島民的安危為重,怎又說離開云荒島的話?”
我連忙勸道:“是呀,紅衣,現下我們擔心的是鬼王會來攻擊云荒島,這也是我們匆匆趕回來的最重要的原因。現在看來只能這樣,你和戀刀依舊留守云荒島,我與霜戰攻去幽鬼城。”
霜戰接道:“連佛界的天音寺都給我們滅了,還怕它小小的幽鬼城不成?紅衣戀刀,你們放心,我們定會將葉子姑娘她們救回!”
戀刀怔怔地問:“你們滅了天音寺?”我只好點點說:“是的,我們滅了天音寺。此行不枉,認清佛界所謂的正直和高尚,看清了那些背地里的虛仁和假意。”戀刀聽我如此一說,仍是搖頭,無限惋惜地道:“即便如此,你們也不可將其滅門啊。”
浴紅衣對此事并無興趣,便伏在戀刀的懷中,低聲啜泣。戀刀說:“你們這幾日想必很是勞累,不如先回房休息,明日再去幽鬼城?”
他這一說,我倒真覺得疲倦不堪。這幾日,我根本就未曾休息,便回答他:“也好,養好了精神,明日好去攻打幽鬼城,定要將長安她們救出,然后將這個害人之城毀去。”
戀刀因要照顧紅衣,我便和霜戰回到我的臥室,我二人便將就著和衣而眠。
或許是太過勞累的緣故,我一躺下便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翌日中午,戀刀與馥菲早已立在床前。見我醒來,馥菲忙將洗臉水端了來。我問戀刀為何不叫我們,但他只一笑:“你們睡得如此之熟,我又怎忍心喊你們起來?況且只是中午而已。”
霜戰揉揉惺忪的睡眼,說道:“不想一覺睡醒竟已是中午了。韓楚,我們趕緊出發吧,不能再耽擱了。”馥菲忙攔住說道:“再急也不急這一刻的工夫,你們隨便吃些東西再去吧。”
我點點頭說道:“那也好。”說完,我便與霜戰匆匆抓了兩個饅頭,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