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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四年前

  • 維以不永傷
  • 不呢呢唯
  • 2930字
  • 2017-05-25 10:15:32

但是后來我又覺得這樣的猜想實在是太可笑了。就因為十四年的時間我們朝夕相處所以我才能更加肯定這樣無聊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根本不屑做。

現在楊浩問我,“楊沫,今年的生日怎么過?”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要怎么回答這個問題。早在我回到S市的那天開始,或者更早,比如四年前離開S市的時候開始,我就不怎么記得住自己的生日是在夏天的什么時候。

只是回到S市后遇到了楊城,原來十四年了他還記得我的生日,真是難為他了。每次我帶著諷刺的色彩想到他為我做的事情的時候會突然產生一股負罪感,但是我總覺得自己是沒有虧欠他的。

楊浩還是說了,在把我送進家門后,他說:“楊沫,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弄點吃的吧。”

我沒有問他要去哪里或者干什么,只是不想讓他騙我。我看著他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的慌亂或者奇怪的地方。然后我就想到他要找那個人,他是真的喜歡上她了。他竟然可以做到與聽計從,完全不像對待白曉雪那會兒。

最后在他走出門的前一秒我說:“早點回家。”我想那個時候我只能這樣說。我沒有足夠的理由對他說:“楊浩,你別出門。”

然后他點點頭。我看見門被關上,那扇深綠色的厚重的門就這樣理所當然地阻擋在我們之間,在暗沉的燈光下顯得那么氣勢洶洶。

第二天我是在自己店里看到鄭心諾的。她的身邊跟著一個男人——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頭發是中規中矩的板刷頭,戴著一副黑框的眼鏡,長得不是那種站在一人群中就能鶴立雞群的但是很干凈的男人。我想應該比鄭心諾大不了多少,他們是肩并肩走進我的服裝店的。然后看到我,鄭心諾說道:“沫沫,好久不見。”還是一如高一那時候柔軟的語氣。每次聽到她講話總會給我一種這四年來只有鄭心諾沒有任何改變的錯覺。

我沖她點點頭,然后就聽見她接著說道:“宇木這是我的好朋友楊沫。”說完又轉向我,“沫沫,這是陳宇木。”在聽到她對我的介紹——“這是我的好朋友楊沫”的時候,其實我想很輕蔑的笑,但是又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或者是不能做。

我說:“男朋友?”說完就看見鄭心諾尷尬地瞪了我一眼。那個叫陳宇木的倒也不介意,憨憨地抓了抓頭發說道:“我是在追心諾來著就是挺困難的。”說完看了心諾一眼,沖著我靦腆地笑了笑。

我敢肯定這個男人是個好人,就是那種爛好人。我心里篤定地對自己說。

后來那個叫陳宇木的因為有事提前走了,然后店里就只剩下我和鄭心諾。她坐在我對面,我給她泡的那杯茶就擺在她跟前。然后她打破了沉默,“陳宇木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教物理的。”她說完這就話的時候我就想到了李向陽。

然后我朝她輕輕笑了笑,“挺好的一個男人,如果覺得還行的話就交往看看吧,或者就是了。”

“我想再等等。”她說完低了低頭,繼續說道,“沫沫呢?你怎么想?以后怎么辦?”

“不知道。”總覺得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說太遙遠。我實在想不出任何理由讓一個男人對我死心塌地了。

“沈洛陽呢?這次他是認真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沒有看著我。我想是怕我看出她眼里的異樣。

我搖了搖頭,“我們已經不可能了,覺得我們之間已經夠了,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你看就算我們再相愛也不可能回到四年以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而且他是要和S市市長的女兒結婚的。所以根本是沒有結果的事情我沒有必要盼望。”

“為什么?那件事情是他的錯,為什么不說出來?讓他知道自己應該負責。”我不知道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么心情,總之我的心顫栗了一下,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可笑。

“說出來?讓他知道我墮過胎,以后都不能懷孕了。”我看著她,我想那時候我肯定是笑著的,“我不可能讓他有機會看不起我。”

“根本不會是你想的那樣的,四年以前他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她用肯定的語氣對我說。

“四年前?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在轉校的時候發現的?”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足夠殘忍,其實我是怪她的,只是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對自己說不可以。慢慢的,我根本不知道為什么不可以,可是我還是執著那個不可以。

“似乎從高中我轉校走了以后我們就再也沒有說過那么多話了。”她有些悶悶地說道,“為什么你從不問我轉校到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

我看了她一眼,突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如果你想說那么就會說的我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地問你,不是么?”

“你還是這樣的性格呢。”她說。

我就是這樣的性格——那些已經太深刻,沒有太多力氣改變。對于別人主動不提起的事情我沒有太大的興趣刨根問底弄明白。這種可能是自取其辱的事情,我少得可憐的自尊是不允許我做這樣蠢的事情的。在我和沈洛陽分手以后就漸漸發現自己已經學會遠離那種可能會讓我受傷的場景,對于愛情那樣的事情也保持著小心翼翼的心態。仿佛一不小心觸到警戒線我就會粉身碎骨一樣。

她似乎不在乎我的發呆,接著說道:“江琳好像說要幫你過生日。”

我回過神,“生日?她到底想怎樣?”

“沫沫。”她似乎聽出我我語氣中隱藏的嘲諷,有些僵硬地叫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她說“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那么換句話說就是“你不知道什么”,而且這個“什么”還會讓我們反目成仇。

其實她這么問我就知道她已經知道了。江琳還真是本事很大,可以串通那么多人瞞著我。然后我問:“顧域知道么?”

她搖搖頭,“只有我和她知道,我也是無意間看到她手機短信才發現的。現在還有你,還有就是。”她猶豫著仿佛很不情愿才講出了那兩個字,“楊浩。”

“真他媽下賤。”我狠狠說道。

“沫沫,你不能這樣,或者他們是真的喜歡呢?為什么你接受不了江琳?她算是你的朋友,那么她和楊浩在一起其實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還是你接受不了楊浩和任何一個人在一起,但是你把他當成什么了?”她說,那語氣仿佛就可以用語重心長來形容。

她說,“你把他當什么了?”就是這句簡單的話把我逼得啞口無言。我不知道在心里我到底把楊浩當成什么人,我只知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相依為命,沒有人可以用任何理由拆散我們。因為他的保護,他的關心,我不能忽視他的存在。他在我心里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弟弟了,從他不叫我姐姐那一刻起——我知道。但是我清楚的是這樣的事情和愛情無關,又不僅僅只是親情。或者我把他當成另外半個生命——這樣的發現讓我覺得自己很矯情。我把他當成自己生命的另外一半,我以為他總會默默無聞陪著我,但是我忘記了,他還年輕,他需要愛情。多么可笑的因果關系——因為他還年輕,需要愛情,而我給不了——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給他的東西,我不能——所以他可以放棄我。

——所以即使瞞著我他也要和江琳在一起。

但是對于江琳,我不知道自己又是抱著怎樣的態度的。她不能搶走楊浩這是肯定的,即使當初是她把我從那個尷尬的境地救了出來,即使我們曾經也有過相依為命。但我記得從一開始我們就是對手,因為沈洛陽。

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們是相像的兩個人,就在她趾高氣揚地站在我面前,看了看我,似乎是對陪同的人說,又似乎是對我說:“這個就是沈洛陽的女朋友?還真的挺好看的。”

就是這樣一句話我記住了她,她用霸道得幾乎無理的語氣說道:“這個就是沈洛陽的女朋友?還真挺好看的。”這樣的語氣我在別的女生身上可以找到一模一樣的,但是只有她的我不討厭。

然后她又繼續說:“我叫江琳,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喜歡沈洛陽。但你放心即使你是她的女朋友我也不會放棄的。”說完她帶著那種好心情的笑意看著我錯愕的表情。

這樣的場景我一直記得,不是因為多么特別,只是想要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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