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要結(jié)婚了
- 維以不永傷
- 不呢呢唯
- 2988字
- 2017-05-25 10:15:32
她聽了,輕輕地笑了,“你們還真的是姐弟呢,說的話都這么像。”
“他這么說?”我問。
她點點頭,“我們高一的時候認(rèn)識的,在一起快三年了。但是因為一個月前的一件事情,他誤會我和洛陽哥,所以一直不肯原諒我,也不要聽我解釋。本來上次他來找我,我以為他是想通了,想和我好好談?wù)劻耍菂s是為了你。”
“為了我?”我問。
“他沒有對你說么?”她反問我,“是因為我無意間講到你和洛陽哥的事情,所以他才來找我的。”
“什么?”
似乎是我過度的反應(yīng)嚇到了她,她慌忙解釋道:“我只是想要證明洛陽哥喜歡的人只有你,這樣楊浩就不會再誤會了。我不是故意將你們的事情的。但是對楊浩講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的吧。”
接下來的話我已經(jīng)沒有多大心情聽下去了。我的腦子里就連續(xù)徘徊著“楊浩已經(jīng)知道”這幾個字了。然后我就想起那天他來我店里我問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楊沫,你有沒有騙過我?一次也是。”但是這樣的不算欺騙,我只是不想讓他知道我的事情,即使我默認(rèn)了那是楊于超做的。天哪,我到底是多壞的一個人!
當(dāng)白曉雪再次把我拉回現(xiàn)實,我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說道:“今天我還有點事情,你先喝著,我走了。”然后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搖了搖頭,忽視掉身后白曉雪的呼喚。
街上的霓虹燈就這樣直接地打在我的身上,夏天的感覺撲面而來。那刻我開始猶豫,我到底要不要回家。如果回到家看到楊浩該怎么辦,是要好好談?wù)劊€是假裝沒有發(fā)生過。我在街上游蕩了半個多小時,當(dāng)我看到“東湖庭院”那四個大字的時候我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然走了那么多路。然后我就想到楊城,他說在這里買了一座房子作為我的生日禮物。我的生日就快到了。
那串冰冷的鑰匙就在我手提包里。我鬼使神差地走進(jìn)了大門,找到了他說的二十棟,順著樓梯,高跟鞋踩在堅硬的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一層、兩層、三層,我就這樣順利地站在那間房子的外面。熟練地掏出鑰匙,然后打開門。
屋子里很黑,我摸索著,打開了墻上的開關(guān),突然迸發(fā)的明亮就直直地射進(jìn)我的眼睛。我狠狠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間屋子。他沒有騙我,裝修已經(jīng)好了,還散發(fā)著淡淡的油漆味。墻面很白,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zhàn)。屋子里空蕩蕩的,都是堅硬的,比如墻壁、地面、家具。還有一盆,是的,水仙。原來他還沒有忘記我喜歡水仙。可能由于長時間沒有空氣流通,水仙的花、葉子都異常憔悴,顏色也不是尤其鮮艷。
這時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按下接聽鍵,楊浩的聲音就從那頭響了起來,“楊沫,你在哪里?為什么這么早就關(guān)店了?”
“我。”我抬頭看了看這間屋子,猶豫著還是說道:“我在東湖庭院。”
“你在那里干什么?”他問。
“你呢?在哪里?”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釋現(xiàn)在的一切。
“我來接你,你不要走。”他沒有回答我的話,繼續(xù)說道。
“好的,但是有什么急事么?”
“沒,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他說,“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的。”
“什么事?”我知道或許是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舅媽要和那個叫林飛揚的結(jié)婚。”
我站在“東湖庭院”大門外等楊浩來接我。夏天的風(fēng)暖暖地拂到我身上,裸露的手臂被風(fēng)撓得癢癢的。我把那間屋子里的水仙花帶了出來,捧在手里,陶瓷質(zhì)感的淺底花盆貼著我的身體,隔著衣服還是感覺到了點點涼意。他在電話里說的那句,“舅媽要和那個叫林飛揚的結(jié)婚”。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沒能從那個魔咒中解脫。他說我的媽媽現(xiàn)在要和那個林飛揚結(jié)婚,天哪,多大的笑話。
我想到在酒店第一次見到那個林飛揚的時候的場景。就像楊城一樣的男人,但應(yīng)該比楊城矮一個頭,也是很瘦。不像平常我們見到的那種大老板,挺著厚重滾圓的啤酒肚。林飛揚是那種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人。至少第一眼不會給人帶來反感。
我站在旁邊,聽見楊浩叫他,“林叔叔,你好。”然后林飛揚笑著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楊浩接著說道:“林叔叔,這就是楊沫。”
他看向我,“原來是沫沫呢。我常聽你媽媽說起你的。”
雖然他這樣說但是對于我來說,這句話的可信度幾乎為零。或者說,他所謂的提起也只是她用充滿抱怨的語氣講述我是多么不懂事。我沖他點點頭,并沒有說話。他對于我的反應(yīng)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不滿情緒,而是繼續(xù)說道:“沫沫應(yīng)該比瑾承要小幾歲吧。瑾承是我兒子,現(xiàn)在在法國,去年過年的時候楊浩應(yīng)該見過的。”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楊浩,“楊浩,還記得么?”
然后楊浩輕輕點點頭。這時我媽就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自然又親昵地挽上他的胳膊,“菜,點好了,有點你喜歡吃的魚香肉絲。”
“好的,謝謝。”他微微低頭看著她說道。
那次吃飯我?guī)缀鯖]說幾句話,尷尬地坐在那里,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可笑的小丑。我就想起她讓我?guī)蜅畛敲Φ臅r候?qū)ξ艺f的那句“我愛他”。什么是愛情,或許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弄清楚,她以為楊城是自己的愛情,就像我以為沈洛陽是我的愛情一樣。但是現(xiàn)在我根本不可能真心地祝福她幸福。
這時楊浩的車燈就打在我身上,我輕輕瞇起眼睛,用手擋著明亮的光線。他從車?yán)锾匠鲱^,說道:“還站著干嘛?上車。”
然后我就上前打開副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jìn)去。綁好安全帶,把那盆水仙放在膝蓋上。他看了看我膝蓋上的這盆奄奄一息的水仙問道:“你從哪里弄來的這盆花?快死了吧。”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輕聲說道。
他把車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往回開,“今天怎么了?誰惹到你了?”
“沒有。”我說,“楊浩,你說的是真的么?她真的要和林飛揚結(jié)婚?”
我見他點點頭,“是的,舅媽就是這么對我說的。你怎么這么問?”
“女人到底是善變的動物。”我冷笑著說。
他突然急急地剎車,然后我膝蓋上那盆水仙花盆里僅剩的一點點水就順著慣性灑在我的膝蓋上,寒冷的感覺就在這個季節(jié)刺入我的骨髓。我轉(zhuǎn)頭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他也轉(zhuǎn)頭看著我,“楊沫,這樣的話,不要當(dāng)著舅媽的面說。我們都是一家人,為什么不能好好相處?”
“一家人?”我說,“什么是一家人?是不是等那個叫林飛揚的跟她結(jié)了婚我也要把他當(dāng)成一家人?還有那個叫林瑾承的。拜托,我可沒那么慈悲。”
“楊沫,你說什么呢?那在你眼里的家人是什么?只有爺爺是你的家人么?”他沖我吼道。
“楊浩,你他媽別跟我提爺爺。”
他愣了一下,狠狠說道:“操。”然后一拳打在方向盤上,車子發(fā)出“嘟嘟”的喇叭聲。之后他就一聲不吭,沉著一張臉,默默開著車往回走。
我悄悄看了他一眼,輕咬嘴唇,然后把頭轉(zhuǎn)向窗口,看著窗外沿著馬路一直延伸的路燈。白色的桿子,昏黃的亮光打在上面,有點淡淡的溫馨。我記得小的時候我很喜歡看路邊的路燈,它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在我的眼前一閃而過。告訴我,現(xiàn)在我在旅途中。
楊浩自始至終都沒有在再同我多講一句話,我們一前一后默默走進(jìn)家門。客廳的等亮著,她就坐在沙發(fā)上,電視機放著新聞。我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她回來了,還是那么早。
楊浩叫了一聲,“舅媽。”然后想回房間,但是被她叫住了,“等等,浩。你們坐著,我有事情要說。”
楊浩轉(zhuǎn)頭,狠狠瞪了我一眼,伸手拽住不情愿的我,把我拖向沙發(fā)。我和楊浩面對面坐在她的兩邊。我放下手里的水仙,然后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百無聊賴地更換著節(jié)目。她當(dāng)然不會在意我的這些舉動,淡淡地說道:“我要和林飛揚結(jié)婚了。”
“我沒什么意見。”楊浩的聲音接著響起。
“你都決定了的事情,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們的意見。”我冷冷地說道。
我依舊看著電視,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不是來問你意見的,我只是對你說一聲。”
“對我說?你沒必要對我說的,我又不在意這些。”我看向她。
“那就最好。”
“哼,我只是好奇,為什么你一面對我說你愛楊城,一面卻要和什么林飛揚結(jié)婚了。你是不是太善變了?你的愛情到底值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