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掌權
- 阮郎歸
- 煒煒豆奶
- 1970字
- 2016-08-01 09:20:07
他身體里生出一種渴望,從林關葭靠近他的那一刻起,他又聞到了那種金色粉末的香味,開始吃的那幾天,他恨不得時時都吃到那種東西,如果沒有,那種難受就刻入骨髓的糾纏不休。
后來幾日,他身體漸漸好了起來,林關葭說是那種藥的功效,而他也不再渴望那些金色的粉末,但是就在剛才,林關葭走到他身邊。
那種粉末的香甜,那種渴望,他恨不得撲倒林關葭,掐死她。
公子靜了半響,忽然牽起陽平公主的手,目光溫和的注視著她。
“某自遇到陽平公主始,眼中便看不進別的女子,一心只想著如何能迎娶到公主為妻,又怎有心思去為皇上物色皇后的人選,只恐多看了別的女子一眼,卻惹了公主的快。”
腕間傳來痛楚,但薛雁隨依舊沒有放開她的手,眼中情深款款。
劉宿顧不得其他,只想著劉翎并不喜歡林關葭,她只想看看翎兒在做什么,為何這么久了一句話也不說?
“某不才,既然是為皇上立后,人選之權就有皇上決定吧!”
百官之聲嗡嗡作響,這是劉翎登基以來,第一次有權處理大事,沒想到會是他自己的婚事。
最高處的皇帝眼珠紅的快要泣血,根本沒有聽到薛雁隨的話。
他心中唯有一種欲望,他望著林關葭,只想從她身上得到那種讓人欲罷不能的粉末。
他伸出手,指了指林關葭,讓她過來。
林太妃滿意的點頭,只怕公子又變卦,朗聲道:“皇上選定林氏關葭為后。”
劉宿驚愕的掙開薛雁隨的手,回頭卻見劉翎牽著林關葭的手,匆匆而去,那個方向,是劉翎的寢宮。
她看到林關葭的唇上的笑容,她笑得那樣燦爛,劉宿卻只覺得惡心至極。
劉宿的眼睛好像燃燒著的火焰,久久的,滿殿的人都散去,她眼中的火焰也接著熄滅。
這一次,便是想著小阮也不能使她好受起來。
這世上也有難受的事情,即使此刻小阮伴在她身邊,她也不覺得快樂。
她慢慢的走出前殿,除夕夜里中都開始放起煙花,一個接一個的升上天空,絢麗多姿。
這片天空下,無數的人家合家團圓,站在屋前,心滿意足的大笑。
人生之樂,還有什么呢?
她摸了摸先前比武是用的劍,年少時闖蕩江湖的熱情已經冷卻下來,望著這一片土地,竟分不清腳下的路在哪里?
薛雁隨突覺得乏味,搖著輪椅行到她身側,只看見她瘦削的身影,眉目間都是失意,“你在難過?”
只是,劉宿望著夜空,垂在她額前的發被夜風揚起,明明風冷的骸骨,她卻一動不動。
薛雁隨看著她,就在他再要開口的時候,劉宿雙手抱著肩,突然說:“你們不必再找小阮了。”
淚落如珠,她閉了閉眼睛,側身看著薛雁隨,一顆心懸在半中央,緩緩才說:“我如果嫁給你,能得到什么好處?”
她做這個陽平公主已經三年了,三年前,小阮毀約,是劉翎寸步不離的照顧她。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劉翎只是沒有權力,如果有權力,他不會郁郁不得志,也不會受他人左右,她始終不肯相信,是翎兒心甘情愿的選林關葭做皇后的。
“你想要什么?”
“權力,給劉翎權力,一點點權力……”
砰……
一顆巨大的禮花在夜空中炸開。
薛雁隨知道,是他太慣著她了,才敢這樣說話,如果讓那幫老臣聽到了,劉宿的命就保不住了。
雖然不屑那群老臣的迂腐,但確實只有他們的愚忠才能將權力緊緊握在手里。
他出身平民的母親,與身為駙馬又是大將軍的父親,加上一個曾權傾朝野的嫡母儀隴大公主,這個薛家有多少親情可言呢?
從幼年開始,母親就帶著他四處流浪,若不是那年在滄州母親被殺,長兄派人來接他回中都,他如今也不知道還在何處流浪。
他活到二十幾歲,人生經歷了幾番巨變,剛被接回中都時,處處受人恥笑,他發了瘋的練習武藝讀書識字,大有所成受到長兄青眼的時候,傷了經脈。
那時,所有人都以為會接掌攝政王之權的是大公子。
若是那一年,大公子沒有前往齊國,窺探思南公主與梁王,從而惹惱了長兄。
那么,他現在又怎么能有資格坐在劉宿身邊呢?
他終究還是需要她跟著的,幾乎沒有猶豫,他便說:“都依你。”
新年的第五天,立后的日子就定了下來,良辰吉日就在二月初九。
劉宿整日的悶在淑芷殿,靜靜的研制“自笑癡”的配方,她每日聽著林關葭的傳言,心里竟隱隱有些不安。
劉翎自除夕夜宴牽著林關葭離席以后,就再也沒來看過她。
她抱起新配好的那一壇“自笑癡”,也不知何時能成功,接過酒舒的花鏟,親自埋到樹下。
薛雁隨進淑芷殿的時候,忽覺這些時日的忙碌都得到了紓解。
看見劉宿的那一刻,夙興夜寐的疲倦都消散了,只有些許暖意。
她趴在地上,靜靜的用花鏟挨著樹根刨土,專心致志絲毫沒有發覺有人來了。
酒舒默默的行了禮,悄聲退下去。
“你在做什么?”
劉宿仰頭,飛濺起來的泥土還在她的頰邊,她樣子傻傻的,倒是格外可愛。
薛雁隨站在門前,俯視著她,眼下還有些許青黑色,看起來已經勞累了幾日,但是雙眼清俊,分明又是神采奕奕的。
“薛雁隨,你來聞聞。”
她獻寶似的將原本封好的酒壇揭開一角,抱著酒壇走到薛雁隨身前,“我總覺著少了什么,味道不對。”
薛雁隨低頭聞了聞,嘴角一揚,從袖中摸出一件東西,咚……劉宿來不及瞧清楚是什么,東西已經沉到了壇底。
“你放的什么進去?”
他伸手把她的臉擦干凈,“家傳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