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嬴政 要有干大事的雄心(1)
- 杰出帝王掌控天下的大智慧
- 王峰
- 4980字
- 2016-03-22 17:18:49
一個人的志向與心胸決定著他事業的大小。嬴政的志向是統一天下,做一個統一中國的始皇帝。結果他成功了,靠的是干大事的雄心和魄力。
1.放縱對手是為自己制造機會
有經驗的獵人發現獵物的蹤跡時,不急于放出獵犬,而是繼續跟蹤。原因是沒有真正見到獵物,就無法確認獵物的大小、兇猛程度,無法采取相應的對策。權力的角逐也是如此,在無法確認自己的能力能否勝過對方時,不妨給對方一個放縱的機會,待時機成熟時,再一舉除之。
秦莊襄王死后,13歲的秦王政即位。少主臨朝,在戰國時,按社會的慣例通常由母后主政,例如史家所說的“戰國四后”:秦昭王即位其母“宣太后自治”;齊王建即位“國事皆決于君王后”;趙孝成王即位其母“太后用事”;韓國“以一女子奉一弱主”。按此習慣,秦王政即王位時,其母太后趙姬主政也是必然。趙姬主政,依靠的人是呂不韋,因為在謀取秦國之政時,就是呂不韋一手設計和進行的,其中,趙姬是參與者之一。所以,嬴政把呂不韋尊為相國和仲父,都是出自于趙姬的情愿。
趙姬做了太后,依然難以割舍與呂不韋的舊情,但是當時的形勢絕不是從前了。而呂不韋也自有他的難處,不應承太后之召不行;應召,他將無法把握自己,自己多年的心血就可能毀于一旦。但是,呂不韋畢竟也是人,他既不能像孔孟說的“逆取順守”修己以齊人,也做不到“知難而退”潔身以自好,唯一解決的方式只能是與“太后時時竊私通”。
另一方面,呂不韋也是一個有長遠眼光的人,他深深懂得“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的至深道理,并以此時時提醒自己。呂不韋心中清楚,與太后私通一旦暴露就會身敗名裂,而且秦王嬴政逐漸長大,形勢已經不容他有再多的考慮。于是他當機立斷,決定從困境、險境中拔出雙腳。自經商和從政以來呂不韋形成了一種常常引以為得意的信念,那就是無論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認為途徑和辦法總是會有的。
后來,呂不韋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得到了嫪毐,于是他立刻形成了一套方案:詐稱嫪毐施了腐刑,然后讓他以“宦者”身份在后宮侍奉太后,自己便可從太后那里解脫了。
嫪毐很討太后的喜歡。不久,太后懷孕,生下腹中的胎兒,為了避人耳目,太后找了個借口便前往秦國的故都雍城,居于雍城中的大鄭宮內。
太后暫居雍城的一段時間內,生下一男后,不久又再次懷孕。嫪毐備加受寵,從此咸陽城內太后宮中的大事小情以及有關國家政務的一些大事,都由嫪毐決定。這樣一來,嫪毐手中的權勢日益膨脹,豢養家僮數千人,很多人見嫪毐權勢日盛,都爭著做嫪毐的“舍人”。不僅如此,秦王政八年(公元前239年),嫪毐被封為長信侯,并賜給山陰地,以河西太原郡作為嫪毐的封國。
嫪毐由于受到太后的寵幸,在秦國的權勢很快便發展到與呂不韋不相上下,并且嫪毐也日益驕橫。
嫪毐本是一個無知的人,他空虛、狂妄、頭腦簡單,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么規劃未來,對形勢的發展也沒有一個正確的認識。他的所作所為,純屬小人得志的一類。他只是用自己簡單的思維,不擇手段、不計后果、無休止地攫取權勢并樂在其中,用荒淫無恥的生活,填補精神上的空虛。
有件事可以說明嫪毐的無知與狂妄,同時也拉開了他自取滅亡的序幕。有一次,嫪毐與秦王的侍臣飲酒博戲,酒醉后彼此發生口角。嫪毐自恃太后撐腰,便信口開河:“我是秦王的‘假父’,你竟敢對我無理?”秦王侍臣見嫪毐怒睜圓眼,高聲斥罵,氣焰十分囂張,便忍氣吞聲地離開了。回到王宮,侍臣就把嫪毐所罵的惡言穢語向秦王做了詳細的稟報,秦王政是一位個性很強的人,天生剛愎自用,他聽后非常惱怒,決心待機除掉嫪毐。
秦王政九年(公元前238年),秦王政22歲,按照秦國的禮制應加冠親政。
就在秦王舉行加冠禮前夕,他的親信得到消息:長信侯嫪毐并非是宦者,經常與太后穢亂宮中,并生有兩個男兒,都藏匿在民間,長信侯與太后并有密謀,一旦秦王政駕崩,便立長信侯與太后所生的兒子為秦王。
秦王政聽后非常震驚,立刻密令官員調查,結果情況皆屬事實。因為加冠禮舉行在即,秦王并沒有立即下令逮捕嫪毐,而是采取“欲擒故縱”的計策,照常前往雍都舉行冠禮,并做好了一切部署。
秦王要調查“宮闈穢事”的消息,很快便傳入嫪毐耳中,這時他才感到恐慌,急忙與太后商議對策,密謀在秦王去雍都舉行冠禮時乘機殺掉他。
當秦王政下榻蘄年宮的時候,嫪毐便按照事先的密謀,征發縣卒、衛卒、官騎以及門下舍人,向蘄年宮進發,企圖一舉推翻秦王政,另立新君。
面對危機,秦王政絕非等閑之人,他對嫪毐一伙的密謀早有察覺和防范。當嫪毐發兵舉行叛亂時,秦王政立即派相國昌平君、昌文君率兵鎮壓,嫪毐兵敗逃走,秦王發兵追擊,斬嫪毐于好峙。這樣嫪毐的叛亂很快便被平息了,而參與嫪毐叛亂的大臣一律梟首并車裂示眾,滅其宗族。嫪毐門下的舍人也都被處置。
從平定嫪毐叛亂那天起,秦王政事實上已在秦國親臨政事,成為集軍政大權于一身的年輕帝王。
除掉嫪毐后,秦王政恨由中生,不僅惱怒于母后的淫亂,更惱怒于母后私生二子,還打算立他們為王。秦王政對這兩個私生子非常敏感,盛怒之下,他派人把太后所生二子裝入口袋中撲殺,并將太后遷于雍城居住,以示懲罰。
秦王政殺弟遷母之后,怒氣仍不能平息。他痛定思痛,想來想去,認為亂事之根、罪魁禍首應當是仲父呂不韋。他決心除掉呂不韋,但是朝中許多人都為呂不韋說情,講述呂不韋的功勞。秦王想到自己10年臨朝之事,的確是呂不韋一直盡心竭力扶持自己,忍不下心來對呂不韋執法。那時的秦王政確實不知道對呂不韋該怎么處置,也沒有一個十分恰當的理由。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于是罷免了呂不韋的相國職務,待形勢變化再做處置。
呂不韋在朝中的勢力非常大,雖然他不做相國了,但影響力卻不減。呂不韋被罷相不久,秦王政就把他攆到河南的封邑。就在呂不韋被逐至封地后的一年多時間里,他門下的賓客仍然接連不斷地從河南前往咸陽,向秦王訴苦,為呂不韋說情。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企圖使呂不韋回到咸陽,重新執掌國政。那么多的賓客穿梭于洛陽與咸陽為呂不韋說情,令秦王政深感不安,也使他更加覺醒,呂不韋的勢力太大了,于是下定決心,正式賜書給呂不韋,這既是給呂不韋賓客們的答復,又是為了讓呂不韋死了再掌權的心。秦王政在賜書中直接質問呂不韋:
君何功于秦,封君河南,食十萬戶?
君何親于秦,號稱仲父?
與此同時,秦王將呂不韋及其家屬遷徙蜀地,以徹底清除呂不韋的勢力。
通過秦王政賜書中的質問和舉家遷蜀的命令,呂不韋終于省悟,不再抱有幻想了,秦王政采取的是步步緊逼的策略,自己只有一死才能解決問題。
呂不韋自殺后,他門下的賓客數千人私自將呂不韋葬于洛陽北芒山,參加送葬的人非常多,場面很大。秦王政聞知此事后非常氣憤,認為那些人是借給死人送葬向他示威,于是便下令對參加送葬的人都給予懲罰。
秦王政除掉了嫪毐、呂不韋后,為自己掌權掃清了障礙。從此,他按照自己的意志,在法家理論的指導下,締造了中國歷史上一個空前統一的中央集權封建大帝國。
秦王政在處理呂不韋、嫪毐專權的這件事上,使用了正確的策略,如果處置不當,不要說王位,恐怕連性命都得搭進去。他最終采取欲擒故縱的策略,果決出手,成功地鏟除了威脅王權的兩大障礙,為自己掌權鋪平了道路。
2.關鍵時刻斗智不斗力
人在危急時刻往往容易失控,一味的猛沖。其實,越是關鍵時刻越要冷靜。秦始皇不但有統一天下的雄心,更有統一天下的大智慧。關鍵時刻,不露聲色的借趙王之手殺掉了阻礙秦國大軍東進的名將李牧,使趙國失去了真正的“長城”。
秦王政理政后,任用尉繚、李斯為相,開始部署統一全國的戰略和策略。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以堅強的毅力和剛柔相輔的手腕,用軍事攻打和政治分化的謀略,從公元前230年至公元前221年,以氣吞山河之勢,先后滅掉了韓、趙、魏、楚、燕、齊六國,最終建立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統一的、多民族的、封建專制主義中央集權國家。
秦王政親政后對趙國發動了一系列的軍事進攻,雖然有兩次被李牧打得大敗,但從歷史發展的進程來看,對趙國的進攻實際上已經拉開了秦軍相繼滅亡六國戰爭的序幕。那時的秦王政,傲視群雄,開始了兼并六國的戰略部署。
韓國的領土最小,轄有現今山西省的東南部、河南省的中部。由于韓國地處秦軍東進的要沖,是“天下之咽喉”,而韓在山東六國中又實力最弱,所以,秦滅六國時的第一個戰略目標就是韓國。
在秦惠王時期,張儀便提出了“下兵三川”、“挾天子以令天下”的首先滅韓的主張。司馬錯則主張應當首先攻取巴蜀,這樣就可起到“廣地”、“富國”、“強兵”的效果,結論是“三資者備而王隨之矣”。
當時秦惠王認為司馬錯的主張更合情合理,于是采納了他的建議,于公元前316年派司馬錯帶兵攻取巴蜀,后來又建成都江堰工程。從以后的歷史發展來看,當年秦惠王放棄首先伐韓而攻取巴蜀的戰略決策是非常正確的,對于后來秦的富強和兼并六國統一天下具有重大的戰略意義。
經過多年的發展和積蓄,到秦王政親政的時候,秦國的實力比秦惠王時期更加強大,而韓國的實力比當年更為衰弱。兩國實力對比相差十分懸殊,在這種實力對比下,秦滅韓國是輕而易舉的事。
為了減少更多的麻煩,實現既定的戰略目標,秦王政在大舉發兵吞并六國之前,決定首先給趙軍以重創,以免滅韓后促成趙、楚、魏等國聯合攻秦,因此采取了“合韓攻趙”的戰略,以攻趙并削弱趙國軍事實力作為殲滅六國戰爭的序幕。
正是在這種戰略的選擇下,秦王政集中全力多次進攻趙國。盡管秦軍曾兩次被趙國名將李牧打得大敗,但是當秦王得知趙軍確已遭到重創,“亡卒數十萬、邯鄲僅存”時,認為既定的戰略目的已經達到。
公元前231年,魏國被迫向秦獻地,韓國被迫把南陽土地獻給秦國,秦派內史騰任南陽假守(郡級行政長官),秦王政認為發兵逐一殲滅六國的時機已經完全成熟。
韓國首遭滅亡的厄運終于降臨了。公元前230年,秦王政下令內史騰率秦軍就近滅亡韓國。在秦兵壓境、危亡在即的形勢下,昏庸無能的韓王安惶惶不可終日。秦軍將士作戰勇猛,在幾乎沒有遇到什么嚴重抵抗的情況下,迅速攻入韓都新鄭,韓王安成了秦軍的俘虜,韓國宣告滅亡,秦國把攻占的韓國土地建置為潁川郡。
戰國七雄中,趙國是僅次于秦國的強國,名將輩出,趙曾多次同其他諸侯國合縱,重創秦軍。所以,秦國君臣都把趙國當作最大的敵人,不敢掉以輕心。
為了打好對趙國的戰爭,秦王進行了仔細的調查和研究,了解到趙國除了君臣隔膜、將士不睦以外,還與東北鄰國燕國不能相容,經常兵戎相見,相互攻伐,即使在休戰時期,也是貌合神離、互相傾軋。
秦王政三年(前245年),趙悼襄王上臺,大將間矛盾激化。親信大將樂乘,想要取代廉頗。廉頗一怒之下,率所部打跑了樂乘,自己也投奔魏國去了。兩年后,趙與燕又發生了戰事。
秦王政十一年(前236年),在咸陽的秦王得到消息:趙、燕兩國關系又趨緊張,趙國派龐煖將兵攻燕,連克燕城數座,而且繼續向燕腹地推進。秦王判斷趙國內必然空虛,認為滅趙的時機已到。于是決心利用燕趙的鷸蚌之爭使秦國得利,遂果斷決策,派王翦等以救燕為名,率秦軍攻趙國。
趙國正忙于對燕作戰,對秦軍的攻襲沒有充分的準備,國內兵力又嚴重不足,無法組織有效的抵抗。王翦很快攻占了閼等城市。另一路秦軍也占領了趙國的河間六城。不久,又攻占了鄴(今河北磁東)和安陽(今河南安陽),趙的上黨郡和漳河流域已完全為秦軍所控制。
戰爭的考驗和為政的實踐,使年輕的秦王很快成熟起來。通過對趙國的戰爭表明,秦王比較注意分析敵我雙方的運動態勢,善于利用六國間錯綜復雜的矛盾關系,主動而迅速地捕捉戰機。
秦王政十三年(前234年),秦軍勢氣正旺,趙國兵勢不振,秦王再做決策,派將軍桓沂攻趙。桓沂行動迅速,指揮秦軍快速東進,將武城(今河北磁縣西南)和平陽(今磁縣東南)兩城包圍起來,發起猛攻。平陽和武城皆位于趙都邯鄲之南的漳水邊上,一東一西,扼邯鄲南大門,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情況萬分緊急,趙王急調10萬精兵,派扈輒為將前去救援。雙方在平陽外圍展開了激戰,戰爭相當慘烈,結果,趙軍全部被殲,扈輒也戰死。
平陽之戰是秦統一前最大的一次戰役,在這次戰役中,趙國的有生力量再次遭到沉重打擊。秦王接到捷報,興奮不已,為了鼓舞士兵的士氣,立刻起身離開咸陽,前往距前線不遠的河南督戰,決心一舉滅趙。
第二年,桓沂又奉命攻趙,從上黨出發,翻越太行山,向趙進攻,奪取了赤麗、宜安(今河北藁城西南)。
秦王此次出兵的目標主要是攻占邯鄲以北的要塞,與在邯鄲以南的秦軍遙相呼應,形成南北合擊的態勢,為最后滅趙創造有利的戰略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