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霸延平元年仕為光祿大夫,妻死,(一〇)長兄更為娶妻。(一一)妻至官舍,(一二)霸笑曰:“年老,兒子備具,何用空養他家老嫗為?”即自入拜其妻,手奉案前跪。霸曰:(一三)“夫人視老夫復何中空,(一四)而遠失計義,(一五)不敢相屈。”(一六)即拜而出。妻慚求去,(一七)遂送還之。書鈔卷八五
(一)“魏伯”,范曄后漢書卷二五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后漢書卷一。袁宏后漢紀卷一四亦略載其事。“伯”,與“霸”字同。
(二)“字喬卿”,聚珍本注云:“一本作‘字延年’。”御覽卷四九一引云“魏霸字延年,仕為光祿大夫”,書鈔卷五四又引云“魏霸字叔卿”,皆不可據信。按御覽卷七一〇引云:“魏霸延平元年仕為光祿大夫。”御覽卷四九一所引“魏霸字延年,仕為光祿大夫”二句,疑即由東觀漢記這段文字脫誤而成。范曄后漢書魏霸傳載霸字喬卿,初學記卷一七引謝承后漢書亦載霸字喬卿,可證“喬卿”二字不誤。
(三)“歸”,聚珍本無此字。
(四)“生病”,聚珍本作“至病”,與上句連讀。
(五)“為鉅鹿太守”,姚本、聚珍本同,書鈔卷三五、續編珠卷一引亦同,獨類聚卷二一引作“為長史”。
(六)“專”,姚本、聚珍本作“尊”,類聚卷二一引同。按“尊”字是,初學記卷一七引謝承后漢書亦作“尊”。
(七)“鄉里慕其行,化之”,原無“之”字,語義未完,姚本、聚珍本有“之”字,初學記卷一七引謝承后漢書同,今據增補。此二句類聚卷二一引作“鄉里皆慕其化”。
(八)“為將作大匠”,據范曄后漢書魏霸傳,霸于和帝永元十六年征拜將作大匠。
(九)“無譴過”,此句下姚本、聚珍本有“之事”二字。
(一〇)“魏霸延平元年仕為光祿大夫,妻死”,原無“延平元年仕為光祿大夫”十字,姚本、聚珍本有,御覽卷七一〇引亦有,今據增補。書鈔卷一三三,御覽卷四九一、卷五四二引亦載霸仕為光祿大夫,只是文字略異。范曄后漢書魏霸傳云:“延平元年,代尹勤為太常。明年,以病致仕,為光祿大夫。”是霸為光祿大夫在延平二年,此引東觀漢記“元年”下可能有刪節。
(一一)“更”,姚本、聚珍本作“伯”,書鈔卷一三三,御覽卷四九一、卷五四二、卷七一〇亦皆引作“伯”。按霸與其兄不應同名,“伯”字有誤。
(一二)“妻”,姚本、聚珍本作“送”,書鈔卷一三三,御覽卷四九一、卷五四二、卷七一〇亦皆引作“送”。
(一三)“即自入拜其妻,手奉案前跪。霸曰”,此三句姚本同。聚珍本“拜”作“辭”,書鈔卷一三三引無“霸”字,御覽卷四九一引“拜”作“辭”,無“手”字,“跪霸”作“因跪”,御覽卷五四二、卷七一〇引“跪霸”作“因跪”,余亦同。
(一四)“空”,聚珍本脫此字。
(一五)“遠”,聚珍本作“遂”,御覽卷四九一引亦作“遂”。
(一六)“不敢相屈”,原無此句,姚本、聚珍本有,書鈔卷一三三,御覽卷五四二、卷七一〇引亦有,今據增補。御覽卷四九一引作“不敢屈”,偶脫“相”字。
(一七)“妻慚求去”,此下二句原無,聚珍本有,御覽卷五四二引亦有,今據增補。
劉寬
劉寬遷南陽太守,(一)溫仁多恕,吏民有過,但用蒲鞭罰之,示辱而已。(二)類聚卷八二 劉寬簡略嗜酒,嘗坐客,使蒼頭市酒,迂久,(三)大醉而還。對客罵曰:“畜生。”寬遣人視奴,疑必自殺。(四)類聚卷三五
劉寬性簡略,夫人欲試寬意,伺當朝會,裝嚴已訖,使婢奉肉羹,(五)翻污朝衣。婢遽收之,(六)寬神色不異,乃徐言:“羹爛汝手?”(七)合璧事類卷五四
(一)“劉寬”,字文饒,弘農華陰人,范曄后漢書卷二五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后漢書卷一、司馬彪續漢書卷二、華嶠后漢書卷一。袁宏后漢紀卷二五,隸釋卷一一太尉劉寬碑、劉寬后碑亦略載其事。“遷南陽太守”,范書劉寬傳云:“延熹八年,征拜尚書令,遷南陽太守,典歷三郡。”而太尉劉寬碑云寬延熹八年,“遷東海相,以德興化,澤臻民物。復遷南陽太守”。
(二)“示辱而已”,此條御覽卷九九九亦引,字句微異。
(三)“迂久”,此句原無,御覽卷四六六、卷五〇〇引有,今據增補。
(四)“疑必自殺”,此條姚本和御覽卷四六六、卷五〇〇所引與此字句大同小異。惟聚珍本較詳,全文作“寬簡略嗜酒,嘗有客,遣蒼頭市酒,迂久,大醉而還。客不堪之,罵曰:‘畜產。’寬須臾遣人視奴,疑必自殺。顧左右曰:‘此人也,罵言畜產,辱孰甚焉。吾懼其死也。’”與范曄后漢書劉寬傳字句大略相同,不知聚珍本據何書輯錄。
(五)“使婢奉肉羹”,“使”字下書鈔卷一二九引有“侍”字,范曄后漢書劉寬傳同。
(六)“遽”,此字原無,聚珍本有,六帖卷二〇、御覽卷五〇〇引亦有,范曄后漢書劉寬傳同,今據增補。
(七)“羹爛汝手”,此條初學記卷一九、類聚卷三五、萬花谷后集卷一六亦引,字句微異。
伏湛(一)
上自將擊彭寵,(二)伏惠公諫曰:“臣聞文王享國五十,伐崇七年,而三分天下有二。至武王,四海乃賓。陛下承大亂之極,出入四年,中國未化,遠者不服,而遠征邊郡,四方聞之,莫不怪疑,愿思之。” 御覽卷四五三 南陽太守杜詩上疏薦伏惠公曰:(三)“竊見故大司徒陽都侯伏惠公自行束脩,(四)訖無毀玷,(五)篤信好學,(六)守死善道,經為人師,行為儀表,秉節持重,有不可奪。(七)眾賢百姓,鄉望德義。(八)微過斥退,久不復用,識者愍惜,儒士痛心。湛容貌堂堂,(九)國之光輝,智略謀慮,朝之淵藪。齠齔勵志,(一〇)白首不衰。實足以先后王室,名足以光示遠人。武公、莊公所以砥礪蕃屏,勸進忠信,令四方諸侯咸樂回首,仰望京師。柱石之臣,宜居輔弼,出入禁門,補闕拾遺。”(一一)御覽卷六三一
(一)“伏湛”,字惠公,瑯邪東武人,范曄后漢書卷二六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袁山松后漢書。
(二)“上自將擊彭寵”,建武二年,彭寵反漢。三年,光武帝欲自將兵擊之。時伏湛為大司徒,上疏諫阻,遂遣耿弇擊寵。
(三)“南陽太守杜詩上疏薦伏惠公曰”,建武五年冬,光武帝征張步,伏湛留守。時蒸祭高廟,河南尹、司隸校尉于廟中爭論,湛不舉奏,被免去大司徒之職。六年,徙封不其侯,遣就國,故有杜詩上疏薦伏湛事。見范曄后漢書伏湛傳。
(四)“自行束脩”,謂初入學官之時。漢代年十五左右始行束脩,入學官。
(五)“訖”,竟也。
(六)“學”,原作“死”,涉下文而誤。聚珍本作“學”,書鈔卷三三引同,與范曄后漢書伏湛傳相合,今據改正。
(七)“秉節持重,有不可奪”,此二句原無,聚珍本有,書鈔卷三三亦引,今據增補。“奪”字下當有“之志”二字,范曄后漢書伏湛傳載杜詩薦湛疏云:“秉節持重,有不可奪之志。”
(八)“鄉”,范曄后漢書伏湛傳作“仰”。
(九)“湛容貌堂堂”,此句至“宜居輔弼”句原無,聚珍本有,今據增補。其中“容貌堂堂”至“名足以光示遠人”諸句和“柱石之臣,宜居輔弼”二句,御覽卷三八九引,“武公、莊公所以砥礪蕃屏”至“仰望京師”四句,范曄后漢書伏湛傳李賢注引。
(一〇)“齠齔”,謂童年。范曄后漢書伏湛傳作“髫發”。
(一一)“出入禁門,補闕拾遺”,此二句原無,聚珍本有,文選卷一〇潘岳西征賦李善注亦引,今據增補。文選卷二八鮑照樂府放歌行李善注引作“出入禁門,補拾遺闕”。此條御覽卷三七九、文選卷四七袁宏三國名臣序贊李善注亦引,然皆極簡略。
伏盛
伏盛,(一)字伯明。范曄后漢書卷二六伏隆傳李賢注 張步遣其掾孫昱隨盛詣闕上書,獻鰒魚。(二)范曄后漢書卷二六伏隆傳李賢注
(一)“伏盛”,伏湛之子,范曄后漢書卷二六有傳。“盛”,范書作“隆”,云“字伯文”。李賢注云:“東觀記‘隆’作‘盛’,字伯明。”按“盛”字當改作“隆”。為避殤帝諱,修史者改“隆”作“盛”。
(二)“張步遣其掾孫昱隨盛詣闕上書,獻鰒魚”,范曄后漢書伏隆傳云:“張步遣使隨隆詣闕上書,獻鰒魚。”李賢注云:“東觀記:步遣其掾孫昱隨之。”此條即據李賢注,又參酌范書輯錄。
伏恭(一)
恭字叔齊,伏湛同產兄子也。范曄后漢書卷二六牟融傳李賢注
(一)“伏恭”,范曄后漢書卷七九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華嶠后漢書卷二。
伏晨(一)
晨尚高平公主。范曄后漢書卷二六伏湛傳李賢注
(一)“伏晨”,伏湛少子伏翕之孫,范曄后漢書無傳。
侯霸
侯霸,(一)字君房,有威重,(二)為太子舍人。(三)書鈔卷六六 從鐘寧君受律。范曄后漢書卷二六侯霸傳李賢注
侯霸,字君房,河南密人也。(四)為臨淮太守,治有能名。(五)及王莽之敗,霸保固自守,(六)卒全一郡。更始元年,遣謁者侯盛、荊州刺史費遂齎璽書征霸,(七)百姓老弱相攜號哭,遮使者車,或當道而臥。皆曰:“乞侯君復留期年。”(八)民乃誡乳婦勿得舉子,侯君當去,必不能全。使者慮霸就征,臨淮必亂,不敢受璽書,(九)而具以狀聞。(一〇)御覽卷二六〇
侯霸為尚書令,(一一)深見任用。(一二)類聚卷四八
(一)“侯霸”,范曄后漢書卷二六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袁山松后漢書。袁宏后漢紀卷五亦略載其事。
(二)“有威重”,此句御覽卷二四六引作“為人嚴而有威”。
(三)“為太子舍人”,范曄后漢書侯霸傳云:“成帝時,任霸為太子舍人。”
(四) “河南密人也”,此句原無,書鈔卷一三九引,今據增補。“河南”二字原誤作“河內”,今據范曄后漢書侯霸傳校改。漢書地理志河南有密縣。
(五)“為臨淮太守,治有能名”,此二句姚本作“霸為淮平大尹,政理有能名”。聚珍本同,惟無“霸”字。書鈔卷一三九引作“為臨淮太守,郡以致治”。袁宏后漢紀卷五亦云侯霸于王莽時“為臨淮太守”。按臨淮郡,王莽改為淮平。范曄后漢書侯霸傳云:“后為淮平大尹,政理有能名。”
(六)“自”,原脫,今據范曄后漢書侯霸傳增補。此句聚珍本作“霸保守臨淮”,文選卷五九沈約齊故安陸昭王碑文李善注引同。
(七) “遣謁者侯盛、荊州刺史費遂齎璽書征霸”,此句原作“遣使征霸”,姚本、聚珍本作“遣謁者侯盛、荊州刺史費遂齎璽書征霸”,范曄后漢書侯霸傳李賢注引同,今據改。此句書鈔卷一三九引同,惟“齎”字作“賚”。文選卷五九沈約齊故安陸昭王碑文李善注引作“遣謁者侯盛齎璽書征霸”。
(八)“期年”,此二字原無,聚珍本云:“愿復留霸期年。”文選卷五九沈約齊故安陸昭王碑文李善注引同,今據增補。
(九) “受”,聚珍本作“授”,范曄后漢書侯霸傳同。按二字通。
(一〇)“而具以狀聞”,此條書鈔卷三五亦引,字句簡略。
(一一)“侯霸為尚書令”,范曄后漢書侯霸傳云:“建武四年,光武征霸與車駕會壽春,拜尚書令。”
(一二)“深見任用”,此條御覽卷二一〇亦引,文字全同。
韓歆
韓歆,(一)字翁君,南陽人。以從征伐有功,封扶陽侯。好直言,為司徒,(二)嘗因朝會帝讀隗囂、公孫述相與書,歆曰:“亡國之君皆有才,桀、紂亦有才。”上大怒,以為激發,免歸田里。上猶不釋,復詔就責,歆及子嬰皆自殺。御覽卷四八三
(一)“韓歆”,范曄后漢書卷二六侯霸傳略載其事。
(二)“為司徒”,建武十三年,從沛郡太守代侯霸為大司徒。見范曄后漢書光武帝紀。
宋弘
上嘗問宋弘通博之士,(一)弘薦沛國桓譚才學洽聞,幾及楊雄、劉向父子。于是召譚拜議郎、給事中。上每宴,輒令鼓琴,好其繁聲。弘聞之,不悅,悔于薦舉。聞譚內出,正朝服坐府上,(二)遣吏召之。譚至,不與席而讓之曰:(三)“吾所以薦子者,欲令輔國家以道德,(四)而今數進鄭聲以亂雅樂,(五)非頌德忠正也。”(六)后大會群臣,上使譚鼓琴,見弘,失其常度。上怪而問之,弘乃離席免冠謝曰:“臣所以薦桓譚者,望能以忠正導主,而令朝廷耽悅鄭聲,(七)臣之罪也。”其后不復令譚給事中。(八)御覽卷六三一 宋弘為司空,(九)常受俸得鹽豉千斛,(一〇)遣諸生迎取上河,令糶之。鹽賤,諸生不糶,弘怒,便遣,及其賤,悉糶賣,不與民爭利。(一一)御覽卷八二八
宋弘嘗燕見,御坐新施屏風,圖畫烈女,(一二)帝數顧視之。弘正容言曰:“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上即為撤之。時上姊胡陽公主新寡,(一三)上與共論朝臣,微觀其意。主曰:“宋公威容德器,群臣莫及。”上曰:“方且圖之。”后弘見上,令主坐屏風后,因謂弘曰:“諺言貴易交,富易妻,人情乎?”弘曰:“臣聞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上顧謂主曰:“事不諧矣。”類聚卷六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