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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詩歌(2)

玳瑁窗虛延冷月,

芭蕉葉卷抱秋花。

傷心獨(dú)向妝臺照,

瘦盡失顏只自嗟!

芳草

芳草天涯人似夢,

碧桃花下月如煙。

可憐羅帶秋光薄,

珍重蕭郎解玉鈿。

偶成

汽車中隔座女郎,言其妹氏懷仁仗義,年僅十三,摩多車遇風(fēng)而歿。余憐而慰之,

并示湘痕、阿可。

人間花草太匆匆,

春未殘時(shí)花已空!

自是神仙淪小謫,

不須惆悵憶芳容。

代河合母氏題《曼殊畫譜》

1907年夏末,劉師培的妻子何震提出向曼殊學(xué)畫,并擬輯印《曼殊畫譜》,請河合仙作序。

河合仙無此文化程度,就由曼殊代筆。曼殊寫出漢文后,再請人譯成日文。故此詩當(dāng)為曼殊所作。

月離中天云逐風(fēng),雁影凄涼落照中。

我望東海寄歸信,兒到靈山第幾重?

集義山句懷金鳳

曼殊對金鳳情意綿綿,而此時(shí)金鳳經(jīng)已他適,難以重拾舊歡,惟有暗地相思,終日悵望了。

義山——李商隱(813至858),號玉溪生,懷州河內(nèi)(今河南沁陽)人。晚唐著名詩人,擅近體,構(gòu)思精密,感情真摯,寓意深刻,尤以《無題》詩見稱。曼殊深受其影響。

收將鳳紙寫相思,莫道人間總不知。

盡日傷心人不見,莫愁還自有愁時(shí)。

次韻奉答懷寧鄧公

1906年夏,曼殊在蕪湖任教,結(jié)識了鄧?yán)K侯,兩人“共晨夕者彌月”(《題畫》)。

隨后,曼殊去了上海,鄧?yán)K侯作詩問候。直到1909年春,曼殊在“百助多情欲嫁予”之時(shí),才以此詩作復(fù)。

懷寧鄧公——鄧?yán)K侯,名藝孫,安徽懷寧人。曼殊在皖江中學(xué)時(shí)的校監(jiān),兩人嘗同游南京。

相逢天女贈天書,暫住仙山莫問予。

曾遣素娥非別意,是空是色本無殊。

附錄

憶曼殊阿黎

鄧?yán)K侯

寥落枯禪一紙書,欹斜淡墨渺愁予。

酒家三日秦淮景,何處滄波問曼殊?

落日

1909年春,曼殊將所繪的《文姬圖》贈劉三。劉三即據(jù)畫跋賦六言詩作答,中有“白頭天山蘇武,紅淚洛水文姬”二句。曼殊看后,憶及五年前舟經(jīng)錫蘭,思念家國,欲求一振的情景;對照如今旅居?xùn)|瀛,系身情網(wǎng),意志消沉的狀況,不由悔恨交加,于是拿出上年劉三《送曼殊之印度》的七絕來讀,那熱烈而誠摯的情調(diào),再次扣動他的心弦。他愴然執(zhí)筆,步劉三詩韻,寫出此首以作反省。

落日滄波遠(yuǎn)島濱,悲笳一動獨(dú)傷神。

誰知北海吞氈日,不愛英雄愛美人。

附錄

送曼殊之印度

劉三

早歲耽禪見性真,江山故宅獨(dú)愴神。

擔(dān)經(jīng)忽作圖南計(jì),白馬投荒第二人。

題《雪萊集》(原譯《師梨集》)

1909年春,蔡哲夫?qū)⒌米詢S居上海的英國女郎蓮華的一本《雪萊詩集》轉(zhuǎn)贈曼殊,希望他能譯介給中國讀者。對此曼殊十分感動,只可惜當(dāng)時(shí)心情不好,難以把筆,于是就寫下這首詩,以表愧意。

誰贈雪萊(原譯師梨)一曲歌?可憐心事正蹉跎。

瑯欲報(bào)從何報(bào)?夢里依稀認(rèn)眼波。

題《擔(dān)當(dāng)山水冊》

1909年8月,曼殊自日本回至上海,時(shí)到孝友里半行半隱窩訪蔡哲夫、張傾城夫婦,其間蔡哲夫出示畫冊,曼殊應(yīng)邀題此詩于其附頁。

《擔(dān)當(dāng)山水冊》——蔡哲夫得自云南的擔(dān)當(dāng)所繪的三幅山水畫所裱成的冊頁。擔(dān)當(dāng)(1593至1673):姓唐名泰,號大來,法名普荷,云南晉寧人,是明末清初一位富有民族思想的和尚。明亡后,怨艾悲愴,寄情詩畫書賦,時(shí)稱“三絕”。畫以山水為主,兼工人物,格調(diào)蒼洋典雅。

一代遺民痛劫灰,聞師陡聽笑聲哀。

滇邊山色俱無那,迸入蒼浪潑墨來。

題《拜倫集》(原譯《拜輪集》)

1909年11月,曼殊經(jīng)陶成章舉薦,前往爪哇任教,途經(jīng)新加坡染疾,為早年英文老師羅弼·莊湘及其女兒雪鴻所勸留。于心煩意亂之中,翻閱拜倫詩篇,深感詩人去國離鄉(xiāng),飄流海上,客死異邦的境況與自己相似。于是寫下此詩寄意。

《拜倫集》——即《拜倫遺集》。19世紀(jì)英國浪漫主義詩人拜倫的詩集。

西班牙雪鴻女詩人過存病榻,親持玉照一幅,《拜倫遺集》一卷,曼陀羅花共含羞草一束見貽,且殷殷勖以歸計(jì)。嗟夫,予早歲披剃,學(xué)道無成,思維身世,有難言之恫,爰扶病書二十八字于拜倫卷首。此意惟雪鴻大家能知之耳。

秋風(fēng)海上已黃昏,獨(dú)向遺篇吊拜倫。

詞客飄蓬君與我,可能異域?yàn)檎谢辍?

束裝歸省,道出泗上,會故友,

張君云雷亦歸漢土,感成此絕。

1911年6月,曼殊自爪哇赴日本探望義母河合仙。途經(jīng)泗水時(shí)遇上張?jiān)评谆貒扇舜掖椅談e后,曼殊感慨良多,乃賦此詩。

泗上——即泗水埠,通稱蘇臘巴亞,在爪哇島東北岸。

范滂有母終須養(yǎng)張儉飄零豈是歸?

萬里征塵愁入夢,天南分手淚沾衣。

以胭脂為□◇繪扇

曼珠曾為一位友人繪過一幅情景悲涼的扇畫,不知何故卻為火燒掉。對此,曼殊十分惋惜。如今友人邀他重繪,但曼殊心境不佳,總繪不出先前的水平。

□◇——不詳。疑指繁英。林百舉《題〈蘇曼殊年譜及其他〉示亞子》自注:“民元民二,余亦屢與曼殊游,得畫紈扇一柄,惜已毀于火耳。曼殊畫扇,上款署內(nèi)人繁英名。……畫為秋景小山,疏柳荒庵,上有飛鳥。”

為君昔作傷心畫,妙跡何勞劫火焚?

今日圖成渾不似,胭脂和淚落紛紛。

碧闌干

1912年6月19日,曼殊偕孫伯純等東渡日本,在東京千馱谷租屋居住。一天,他偶然遇到一位少女,與之搭訕,而少女的美妙的風(fēng)姿給他留下極其深刻的印象。

碧闌干外遇嬋娟,故弄云鬟不肯前。

問到年華更羞怯,背人偷指十三弦。

南樓寺懷法忍

革命屢受挫折,使曼殊心懷憂傷。但他對革命的勝利始終充滿信心。詩中表示一定要經(jīng)受起黑暗勢力重壓的考驗(yàn),并以此精神與遠(yuǎn)方友人共勉。

南樓寺——指杭州西湖白云庵。

法忍——陳去病。

萬物逢搖落,娥耐九秋

縞衣人不見,獨(dú)上寺南樓。

為玉鸞女弟繪扇

1913年春,曼殊在上海,目睹袁世凱倒行逆施,禍國殃民,而民主革命又處于低潮,心情異常憂憤,于是借繪畫賦詩來抒發(fā)抑郁。

玉鸞——疑即《絳紗記》中的“馬玉鸞”。據(jù)云為香山人,居英倫,究心歷理至稔,治泰西文學(xué)卓爾出群,但家事、婚事均不如意,最后削發(fā)為尼。

日暮有佳人,獨(dú)立瀟湘浦。

疏柳盡含煙,似憐亡國苦。

彥居士席上贈歌者賈碧云

1913年,曼殊在上海,對新戲運(yùn)動頗為熱心。10月,他應(yīng)陳彥通邀宴,席間聽了賈碧云的演唱,即作此詩相贈。

彥居士——陳彥通,曼殊1908年在南京垣精舍的同事陳三立的第七子。

賈碧云——字翰卿,著名戲曲演員,與梅蘭芳、馮春航、毛韻珂并稱。曼殊贊揚(yáng)他歌舞美妙,“溫文爾雅”,為“今日梨園名角”(見《燕影劇談》)。

一曲凌波去,紅蓮禮白蓮。

江南誰得似,憂憶李龜年。

東行別仲兄

1913年12月,曼殊在上海患腸疾,遵醫(yī)囑赴日本治理。臨行作此詩與潛居法租界的陳仲甫(獨(dú)秀)道別。

江城如畫一傾杯,乍合仍離倍可哀。

此去孤舟明月夜,排云誰與望樓臺?

憩平原別邸贈玄玄

1914年初,曼殊隨革命朋友田梓琴、邵元沖等到大森、橫濱等地,在羽田共浴礦泉,時(shí)值新雨初過,稚柳吐芽,梓琴吟誦“漏泄春光有柳條”之句,而曼殊面對“湖光梅影,益增惆悵。”賦成此絕句。

平原別邸——田梓琴別墅。

玄玄——田桐(1879至1930),字梓琴,湖北蘄春人,同盟會發(fā)起人之一,時(shí)因參與反袁而逃亡日本。

狂歌走馬遍天涯,斗酒黃雞處士家。

逢君別有傷心在,且看寒梅未落花。

佳人

1914年春,在日本獲得一幀攝于千葉町蓮花池中島的日本藝伎相片。相中人身著和服,美麗端莊。曼殊看著,浮想聯(lián)翩,情不自禁地在背面寫上此詩。

佳人名小品,絕世已無儔。

橫波翻瀉淚,綠黛自生愁。

舞袖傾東海,纖腰惑九洲。

傳歌如有訴,余轉(zhuǎn)雜箜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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