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吳門聞笛圖》（一）

《吳門聞笛圖（一）》為1903年秋曼殊在蘇州任吳中公學(xué)社英文教員時(shí)所繪。

時(shí)剛自日本回國，“喜歡作畫，見了空白紙張，便亂畫一番”（包天笑《釧影樓回憶錄》）。同時(shí)，還為包天笑繪了幅《兒童撲滿圖》，已佚。

癸卯，入?yún)情T，道中聞笛，陰森凄楚，畫示諸同學(xué)。

題《吳門聞笛圖》（二）

此圖的構(gòu)圖與《吳門聞笛圖》（一）相仿，惟缺茅亭女子，所題跋語的字體、字?jǐn)?shù)、署款亦有差異，故疑為別本或偽作。

癸卯，入?yún)情T，道中聞笛，陰森凄楚，因制斯圖。曼殊。

題《參拜衡山圖》

1904年初，曼殊自上海南下香港，途經(jīng)湖南，順游衡山。面對山川景物，感慨良多，因繪此圖。

衡山——世稱“南岳”。在湖南省衡西縣西，山勢雄偉，俯瞰湘江。

癸卯，參拜衡山，登祝融峰，俯視湘流明滅。昔黃龍大師登峨嵋絕頂，仰天長嘆曰：“身到此間，無言可說，惟有放聲恫哭，足以酬之耳。”今衲亦作如是觀。入夜，宿雨華庵，老僧索畫，忽憶天然和尚詩云：“

悵望湖州未敢歸，故園楊柳欲依依。忍看國破先離俗，但道親存便返扉。萬里飄蓬雙布履，十年回首一僧衣。悲歡話盡寒山在，殘雪孤峰望晚暉。”即寫此贈(zèng)之。

題《龍華歸棹圖》

1904年仲春，曼殊自香港至上海，嘗與葉瀾等外出游玩。此圖如非贗品，當(dāng)為斯時(shí)所繪。

龍華——在上海市黃埔江西岸上海縣龍華鎮(zhèn)一帶，盛產(chǎn)桃花，為著名的風(fēng)景區(qū)。鎮(zhèn)北的龍華塔七級四方形，總高404米，磚木結(jié)構(gòu)，姿態(tài)雄偉美觀，三國吳赤烏年間始建。

甲辰三月，少芳女史囑繪此圖。曼殊。

題《登雞鳴寺圖》

1905年夏，曼殊與劉三（季平）同在南京陸軍小學(xué)堂任教。兩人“對床風(fēng)雨”，親密無間。此圖為同游雞鳴寺后所繪。

雞鳴寺——在南京市北雞鳴山東麓。明洪武二十二年（1387）年建，清同治年間重修。北臨玄武湖，東對紫金山，為著名風(fēng)景區(qū)。

乙巳，羈秣陵，偕季平登雞鳴寺，觀臺城后湖，百感交集，畫示季平。

題《為劉三繪紈扇》

1905年，曼殊在南京，時(shí)應(yīng)囑繪畫贈(zèng)劉三。此為其中的一幅。

“終古高云簇此城，秋風(fēng)吹散馬啼聲。河流大野猶嫌束，山入潼關(guān)不解平。劉三命畫。曼殊。

題《終古高云圖》

1905年夏，曼殊在南京結(jié)識了趙百先，每相過從，或則“按劍高臥于風(fēng)吹細(xì)柳之下”，或則“馳騁于龍盤虎踞之間”（《燕子龕隨筆》）。此圖當(dāng)繪于斯時(shí)。

“終古高云簇此城，秋風(fēng)吹散馬蹄聲。河流大野猶嫌束，山入潼關(guān)不解平。”百先屬。曼殊。

題《西湖泛舟圖》

1905年秋，曼殊在杭州，時(shí)時(shí)思念前不久在上海分手的摯友陳仲甫（獨(dú)秀），于是繪此圖寄意。

乙巳，泛舟西湖，寄懷仲子。

題《寄懷金鳳圖》

1906年春，曼殊自南京至長沙明德學(xué)堂任圖畫教員，憶及上年秦淮歌妓金鳳索畫事，乃繪此圖寄意。

乙巳，與季平行腳秣陵，金鳳出素絹索畫，未成而金鳳他適。及渡湘水，作此寄之，寧使殷洪喬投向石頭城下耳。

題《送水野南歸圖》

1906年夏，曼殊與陳獨(dú)秀東渡日本，嘗于處暑回國前送日本友人水野氏南歸，并繪下此圖。

丙午初秋，須磨海岸送水野氏南歸。

題《莫愁湖圖》

1906年中秋前夕，曼殊與鄧?yán)K侯等自蕪湖至南京，重游莫愁湖，并繪下此圖。

丙午，重過莫愁湖，畫寄申叔。

題《過馬關(guān)圖》

1907年春節(jié)，曼殊與劉師培、何震夫婦自上海東渡日本，途經(jīng)馬關(guān)，繪下此圖。

馬關(guān)——即下關(guān)。日本本州西南端山口縣的港市。

丙午元旦，與申叔過馬關(guān)作。

題《孤山圖》

1907年夏，曼殊客居?xùn)|京，閑著無事，繪下不少畫。此為其中的一幅。

孤山——在杭州西湖里湖與外湖之間，海拔38米，為風(fēng)景勝地。

“聞道孤山遠(yuǎn)，孤山卻在斯。萬方多難日，一塢獨(dú)棲時(shí)。世遠(yuǎn)心無礙，云馳意未移。歸途指鄧尉，且喜夕陽遲。”孤山非自，鄧尉非他；遍此法界，達(dá)摩羯邏。曼殊。

題《江干蕭寺圖》

1907年4月，曼殊在東京，隨“亞洲和親會(huì)”的發(fā)起人章太炎到江邊送印度朋友波邏罕回國。別后，繪制此圖，將欲奉寄。回至上海，為周柏年“見而愛之”，即擬轉(zhuǎn)贈(zèng)。

蕭寺——寺院的別稱。因梁武帝蕭衍造寺以姓為題而起。

波邏罕居士西歸梵土，因作《江干蕭寺圖》一幅贈(zèng)別。佛滅度后二千三百八十四年。曼殊。

丙午，贈(zèng)別缽邏罕歸印度。

余作《江干蕭寺圖》將寄梵土。及過申江，周子柏年見而愛之，則以轉(zhuǎn)贈(zèng)。君錄曼殊語。

題《寄缽邏罕圖》

1907年夏，曼殊擬將《江干蕭寺圖》轉(zhuǎn)贈(zèng)周柏年后，乃于秋冬之間再繪此圖，欲寄缽邏罕。

缽邏罕居士西歸梵土，余嘗作《江干蕭寺圖》贈(zèng)別。詎今半載，剎那間耳。扶病作此，以寄知音。

題《長松老衲圖》

1907年夏，曼殊在上海，應(yīng)沈尹默之屬，以當(dāng)年贈(zèng)西村澄的圖重繪一幅擬贈(zèng)，并請周柏年代為題字。到1909年秋，又授意蔡哲夫?qū)⒛嫌螘r(shí)與西村澄的一段交往寫上，但蔡哲夫僅予錄下，直至此圖在《真光畫報(bào)》發(fā)表時(shí)，才在旁邊將后段跋語排印出。

君墨兄屬。曼殊。

癸卯南游，客盤谷，西村澄君過我，出《耶馬溪夕照圖》一幀見贈(zèng)，并索予畫。予觀西村杰作，有唐人之致，去其纖；有宋人之雄，去其獷。誠為空谷足音也。遂縱筆作此答之。己酉秋八月既望，曼殊命守補(bǔ)書于徐家匯之半隱行窩。時(shí)夜已四鼓也。

題《白馬投荒圖》（一）

1907年夏秋之間，曼殊在東京，擬與章太炎同游印度。對此，他不由想起1904年舟經(jīng)錫蘭的感受。時(shí)適好友佩珊向之索畫，乃繪此圖相贈(zèng)。

甲辰，從暹邏之錫蘭，見崦嵫落日，因憶法顯、玄奘諸公，跋涉艱險(xiǎn)，以臨斯土。而游跡所經(jīng)，都成往跡。今將西入印度。佩珊與予最親愛者，屬余作圖，以留紀(jì)念。曼殊并志。

題《白馬投荒圖》（二）

1908年曼殊繪就《白馬投荒圖》（一）不久，收到劉三從上海寄來的贈(zèng)《送曼殊之印度》，于是在此基礎(chǔ)上改成橫幅，把戴寬邊草帽的人物改成僧人，繪成此圖相贈(zèng)。

甲辰，由暹邏之錫蘭，見崦嵫落日，因憶法顯、玄奘諸公，跋涉艱險(xiǎn)，以臨斯土，而游跡所經(jīng)，均成往跡。余以扎身情網(wǎng)，殊悔蹉跎。今將西入印度。佩珊，與余最親愛者也，屬予作圖。適劉三詩贈(zèng)余，詩云：“早歲耽禪見性真，江山故宅獨(dú)愴神。擔(dān)經(jīng)忽作圖南計(jì)，白馬投荒第二人。”因畫此留別。嗚呼，異日同赴靈山會(huì)耳！

題《清秋弦月圖》

1907年初秋，曼殊住在天義報(bào)社，繪下此圖，請劉師培代為題跋于其上。

“始夜楓林初下葉，清秋弦月欲生華。涼凝露草流螢緩，云斷西峰大火斜。藏壑余生驚逝水，迷津天上惘星槎。興亡聚散經(jīng)心地，商柳蕭森隱荻花。”曼殊寫王船山詩意。

題《寄鄧?yán)K侯豎幅》

1906年秋，曼殊在上海從劉師培（申叔）處收到鄧?yán)K侯（藝蓀）的贈(zèng)詩，一直記介于懷。到了1907年夏居日本期間，更為憶念，乃繪此圖寄意。

懷寧鄧?yán)K侯藝孫，為石如老人之曾孫，于其鄉(xiāng)奔走教育。余今夏之皖江，就申叔之招，始識先生，共晨夕者彌月。后余離皖之滬，月余，申叔亦來，出先生贈(zèng)余一絕云：“寥落枯禪一紙書，欹斜淡墨渺愁予。酒家三日秦淮景，何處滄波問曼殊？”今別先生，不覺半載，積愫累，云何不感？畫此奉寄。丙午，曼殊記。

題《臥處徘徊圖》

1907年9月，曼殊自東京回至上海，住國學(xué)保存會(huì)藏書樓，面對故國西風(fēng)，感觸無端，繪下此圖。

“誰知臥處徘徊，謝庭風(fēng)景都非舊。畫堂塵掩，蓬生三徑，門垂疏柳。白晝初長，清風(fēng)自至，流年空又。看多情燕子，飛來還去，真?zhèn)€不堪回首。昔日嬌隨阿母，學(xué)拈針、臨窗挑繡。斜陽樓外，熨殘銅斗，線紋舒縐。蠶欲三眠，鶯還百囀，落花時(shí)候。問重來應(yīng)否銷魂，試聽江城笳奏。”右錄明末女子素嘉《水龍吟》一闋。綠慘紅愁，一字一淚。嗚呼，西風(fēng)故國，衲幾握管而不能下矣！

題《江山無主圖》

1907年秋，曼殊在上海國學(xué)保存會(huì)藏書樓，時(shí)閱宋元遺民著述，此圖當(dāng)為讀后有感所繪。

“花柳有愁春正苦，江山無主月空圓。”寫憶翁詩意。

題《夕陽掃葉圖》

1907年秋，曼殊住上海國學(xué)保存會(huì)藏書樓，應(yīng)黃節(jié)（晦聞）之屬繪制此圖，并請鄧實(shí)（秋枚）代書跋語。

晦聞居士客余于藏書樓，寒風(fēng)蕭瑟，落葉打肩，居士命畫，作此質(zhì)之。居士得毋有“夕陽無限好”之感耶？

題《為高吹萬繪折扇》

1907年秋，曼殊在上海，與高吹萬邂逅于國學(xué)保存會(huì)，興之所至，繪下此圖相贈(zèng)。

高吹萬——名燮（1878至1958），江蘇金山人，高天梅的叔父，與曼殊間有來往。

吹萬長者命畫。曼殊。

題《悼故友念安圖》

1907年秋，曼殊在上海，憶及1904年回廣東時(shí)友人念安屬繪畫事。于今人天兩隔，惟繪此圖，以志哀思。

甲辰，南歸嶺海，風(fēng)雨連綿，故友念安屬作《茅庵偕隱圖》。及后歸自星州，忽聞念安已辭塵世矣。但見三尺新墳，芳草成碧，鄰笛之恫，烏能已已！曼殊。實(shí)書款。

題《松下聽琴圖》

1907年底，曼殊自上海東渡日本東京，偶憶年前在皖江中學(xué)任教時(shí)，從鄧?yán)K侯的藏畫中見到明末僧人成回的一首題畫詩，于是以其詩意繪成此圖。1909年8月自東京回至上海，托請鄧實(shí)（秋枚）將詩書于畫上。到1917年撰《非夢記》時(shí)，則作為燕海琴作品，收入小說內(nèi)。

海天空闊九皋深，飛下松陰聽鼓琴。明日飄然又何處？白云與爾共無心。

題《白馬古寺圖》（一）

1907年12月，曼殊東渡日本東京后，得悉劉師培應(yīng)聘為《河南》雜志編輯，需要以河南為題材的畫作，于是連繪四幅，供其刊登。此為其一。

白馬寺——在洛陽市東10公里，東漢永平十一年（公元68年）始建。為佛教傳入中國后第一座寺院，規(guī)模宏偉，今僅存小量建筑物。

惟東漢孝明皇帝永平七年，歲次甲子，帝敕郎中蔡、中郎將秦景、博士王遵等一十八人，西尋佛法。至印度國，延迦葉摩騰、竺法蘭用白馬馱經(jīng)，并將釋迦畫像，以永平十年，歲次丁卯，至于洛陽。帝悅，造白馬寺，譯《四十二章經(jīng)》。是為佛教東流之始。

題《白馬古寺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