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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 傷寒論注
  • 柯琴
  • 4262字
  • 2015-12-27 00:58:47

苦酒湯:半夏(十四枚,洗破如棗核大) 雞子(一枚去黃存白留殼中)上二味,內(nèi)半夏、苦酒著雞子內(nèi),以雞子置刀 中,安火上,令三沸,去滓,少少含咽之。不瘥,更作三劑。

取苦酒以斂瘡,雞子以發(fā)聲。而兼半夏者,必因嘔而咽傷,胸中之痰飲尚在,故用之。且以散雞子苦酒之酸寒,但令滋潤其咽,不令泥痰于胸膈也。置刀 中放火上,只三沸即去滓,此略見火氣,不欲盡出其味,意可知矣。

雞子黃走血分,故心煩不臥者宜之;其白走氣分,故聲不出者宜之。

四逆散證

少陰病,四逆,泄利下重,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者,四逆散主之。

四肢為諸陽之本,陽氣不達于四肢,因而厥逆,故四逆多屬于陰。此則泄利下重,是陽邪下陷入陰中。陽內(nèi)而陰反外,以致陰陽脈氣不相順接也。可知以手足厥冷為熱厥、四肢厥寒為寒厥者,亦鑿矣。條中無主證,而皆是或然證,四逆下必有闕文。今以泄利下重四字,移至四逆下,則本方乃有綱目。或咳、或利、或小便不利,同小青龍證;厥而心悸,同茯苓甘草證;或咳、或利、或腹中痛、或小便不利,又同真武證。種種是水氣為患,不發(fā)汗利水者,泄利下重故也。泄利下重,又不用白頭翁湯者,四逆故也。此少陰樞機無主,故多或然之證。因取四物以散四逆之熱邪,隨癥加味以治或然證。此少陰氣分之下劑也,所謂厥應(yīng)下之者,此方是矣。

四逆散:甘草(炙) 枳實 柴胡 芍藥上四味,各十分,搗篩,白飲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咳者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腹中痛者加附子一枚,炮令坼。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內(nèi)薤白三升,煮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匕,內(nèi)湯中,煮取一升半,分溫再服。

此仿大柴胡之下法也。以少陰為陰樞,故去黃芩之苦寒、姜夏之辛散,加甘草以易大棗,良有深意。然服方寸匕,恐不濟事。少陽心下悸者加茯苓,此加桂枝。少陽腹中痛者加芍藥,此加附子,其法雖有陰陽之別,恐非泄利下重者宜加也。薤白性滑,能泄下焦陰陽氣滯,然辛溫太甚,葷氣逼人,頓用三升,而入散三匕,只聞薤氣而不知藥味矣。且加味俱用五分,而附子一枚、薤白三升,何多寡不同若是,不能不致疑于叔和編集之誤耳。

厥陰脈證

厥陰之為病,消渴,氣上撞心,心中疼熱,饑而不欲食,食即吐蛔,下之利不止。

太陰厥陰,皆以里證為提綱。太陰主寒,厥陰主熱,太陰為陰中之至陰,厥陰為陰中之陽也。太陰腹?jié)M而吐食不下,厥陰饑不欲食,食即吐蛔。同是不能食,而太陰則滿、厥陰則饑,同是一吐,而太陰吐食、厥陰吐蛔,此又主脾、主肝之別也。太陰病則氣下陷,故腹時痛而自利,厥陰病則氣上逆,故心疼熱而消渴,此濕土、風木之殊也。太陰主開,本自利而下之,則開折,胸下結(jié)硬者,開折反闔也。厥陰主闔,氣上逆而下之,則闔折,利不止者,闔折反開也。按兩陰交盡,名曰厥陰,陰盡而陽生,故又名陰之絕陽,則厥陰為病,宜無病熱矣。以厥陰脈絡(luò)于少陽,厥陰熱癥,皆相火化令耳。厥陰經(jīng)脈,上膈貫肝,氣旺故上撞心。氣有余即是火,故消渴而心中疼熱。火能消物故饑。肝脈挾胃,肝氣旺,故胃口閉塞而不欲食也。蟲為風化,厥陰病則生蛔,蛔聞食臭,則上入于膈而從口出也。病發(fā)于陰而反下之,則氣無止息而利不止矣。烏梅丸主之,可以除蛔,亦可以止利。

傷寒腹?jié)M譫語,寸口脈浮而緊,此肝乘脾也,名曰縱,刺期門。

腹?jié)M譫語,得太陰陽明內(nèi)證;脈浮而緊,得太陽陽明表脈。陰陽表里疑似難明,則證當詳辨,脈宜類推。脈法曰:“脈浮而緊者,名曰弦也。”弦為肝脈。《內(nèi)經(jīng)》曰:“諸腹脹大,皆屬于熱。”又曰:“肝氣甚則多言。”是腹?jié)M由肝火,而譫語乃肝旺所發(fā)也。肝旺則侮其所勝,直犯脾土,故曰縱。刺期門以瀉之,庶不犯厥陰汗下禁。

上條是肝乘心,此條是肝乘脾,下條是肝乘肺。肝為相火,有瀉無補者,此類是也。

傷寒發(fā)熱,嗇嗇惡寒,大渴欲飲水,其腹必滿,此肝乘肺也,名曰橫。刺期門,自汗出,小便利,其病欲解。

發(fā)熱惡寒,寒為在表;渴欲飲水,熱為在里。其腹因飲多而滿,非太陰之腹?jié)M,亦非厥陰之消渴矣。此肝邪挾火而克金。脾精不上歸于肺,故大渴;肺氣不能通調(diào)水道,故腹?jié)M。是侮所不勝,寡于畏也,故名曰橫,必刺期門,隨其實而瀉之。得自汗,則惡寒發(fā)熱自解;得小便利,則腹?jié)M自除矣。

厥陰病,渴欲飲水者,少少與之愈。

水能生木、能制火,故厥陰消渴最宜之。

厥陰中風,脈微浮為欲愈,不浮為未愈。

厥陰受病,則尺寸微緩而不浮。今微浮,是陰出之陽,亦陰病見陽脈也。

有厥陰中風欲愈脈,則應(yīng)有未愈證。夫以風木之藏,值風木主氣時,復(fù)中于風,則變端必有更甚他經(jīng)者。

今不得一焉,不能無闕文之憾。

厥陰病,欲解時,從丑至卯上。

木克于丑,旺于寅、卯,故主此三時。

烏梅丸證

傷寒脈微而厥,至七八日膚冷,其人躁,無暫安時者,此為藏厥,非蛔厥也。蛔厥者,其人當吐蛔。今病者靜而復(fù)時煩,此非藏寒。蛔上入膈故煩,須臾復(fù)止,得食而嘔。又煩者,蛔聞食臭出,其人故吐蛔。吐蛔者,烏梅丸主之,又主久利。

傷寒脈微厥冷煩躁者,在六七日,急灸厥陰以救之。此至七八日而膚冷,不煩而躁,是純陰無陽,因藏寒而厥,不治之證矣。然蛔厥之證,亦有脈微膚冷者,是內(nèi)熱而外寒,勿遽認為藏厥而不治也。其顯證在吐蛔,而細辨在煩躁。藏寒則躁而不煩,內(nèi)熱則煩而不躁。其人靜而時煩,與躁而無暫安者迥殊矣。此與氣上撞心,心中疼熱,饑不能食,食即吐蛔者,互文以見意也夫蛔者,蟲也,因所食生冷之物,與胃中濕熱之氣,相結(jié)而成。今風木為患,相火上攻,故不下行谷道而上出咽喉,故用藥亦寒熱相須也。此是胸中煩而吐蛔,不是胃中寒而吐蛔,故可用連、柏。要知連、柏是寒因熱用,不特苦以安蛔。看厥陰諸證,與本方相符,下之利不止,與又主久利句合,則烏梅丸為厥陰主方,非只為蛔厥之劑矣。

烏梅丸:烏梅(二百枚) 細辛(六兩) 干姜(十兩) 黃連(十六兩) 當歸(四兩) 附子(六兩,炮去皮)蜀椒(四兩,出汗) 桂枝(六兩,去皮) 人參(六兩) 黃柏(六兩)上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升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內(nèi)臼中,與蜜杵三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蛔從風化,得酸則靜,得辛則伏,得苦則下。故用烏梅、苦酒至酸者為君,姜,椒、辛、附、連、柏,大辛大苦者為臣,佐參、歸以調(diào)氣血,桂枝以散風邪。藉米之氣以和胃,蜜之味以引蛔,少與之而漸加之,則煩漸止而蛔漸化矣。食生冷則蛔動,得滑物則蛔上入膈,故禁之。

白頭翁湯證

熱利下重者,白頭翁湯主之。

暴注下迫屬于熱,熱利下重,乃濕熱之穢氣郁遏廣腸,故魄門重滯而難出也。《內(nèi)經(jīng)》曰:“小腸移熱于大腸為慮瘕。”即此是也。

下利欲飲水者,以有熱故也,白頭翁湯主之。

下利屬胃寒者多,此欲飲水,其內(nèi)熱可知。

下利脈沉弦者,下重也,脈大者為未止,脈微弱數(shù)者為欲自止,雖發(fā)熱不死。

前條論證,此條言脈,互相發(fā)明。復(fù)出發(fā)熱二字,見熱利指內(nèi)熱,不是協(xié)熱。沉為在里,弦為少陽,此膽氣不升,火邪下陷,故下重也。脈大為陽明,兩陽相熏灼,大則病進,故為未止。微弱為虛,利后而數(shù)亦為虛,故欲自止。發(fā)熱者,熱自里達外,陰出之陽,故不死。

下利微熱而渴,脈弱者令自愈。

發(fā)熱而微,表當自解矣,熱利脈弱,里當自解矣,可不服白頭翁而待其自愈也。乃渴欲飲水之互文。

下利脈數(shù),有微熱,汗出令自愈。設(shè)脈復(fù)緊為未解。

汗出是熱從汗解、內(nèi)從外解之兆。緊即弦之互文。

下利脈數(shù)而渴者令自愈。設(shè)不瘥,必圊膿血,以有熱故也。

脈數(shù)有虛有實,渴亦有虛有實。若自愈,則數(shù)為虛熱,渴為津液未復(fù)也。若不瘥,則數(shù)為實熱,渴為邪火正熾矣。

下利寸脈反浮數(shù),尺中自澀者,必圊膿血。

寸為陽,沉數(shù)是陽陷陰中,故圊血。今脈反浮,是陰出之陽,利當自愈矣。澀為少血,因便膿血后見于尺中,亦順脈也。前條是未圊膿血,因不瘥而預(yù)料之辭,此在膿血已圊后,因寸浮尺澀而揣摩之辭,不得以必字作一例看。

傷寒六七日不利,復(fù)發(fā)熱而利,其人汗出不止者死,有陰無陽故也。

六七日當陰陽自和,復(fù)發(fā)熱而利,正氣虛可知。汗出不止,是陽亡而不能衛(wèi)外也。有陰無陽,指內(nèi)而言。此為亡陽,與熱利之發(fā)熱不死、汗出自利者天淵矣。

白頭翁湯:白頭翁(二兩) 黃連 黃柏 秦皮(各三兩)上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溫服一升。

四物皆苦寒除濕勝熱之品也。白頭翁臨風偏靜,長于驅(qū)風。蓋臟腑之火,靜則治,動則病,動則生風,風生熱也,故取其靜以鎮(zhèn)之。秦皮木小而高,得清陽之氣,佐白頭以升陽,協(xié)連、柏而清火。此熱利下重之宣劑。

熱厥利證

傷寒一二日至四五日而厥者,必發(fā)熱。前熱者,后必厥。厥深者熱亦深,厥微者熱亦微。厥應(yīng)下之,而反發(fā)汗者,必口傷爛赤。

其四五日來,惡寒無熱可知。手足為諸陽之本,陰盛而陽不達,故厥冷也。傷寒三日,三陽為盡,四五日而厥者,三陰受邪也。陰經(jīng)受邪,無熱可發(fā)。陰主藏,藏氣實而不能入,則還之于府。必發(fā)熱者,寒極而生熱也。

先厥后熱,為陽乘陰,陰邪未散,故必復(fù)發(fā)。此陰中有陽,乃陰陽相搏而為厥熱,與陰厥亡陽者迥別也。欲知其人陽氣之多寡,即觀其厥之微甚。厥之久者,郁熱亦久,厥之輕者,郁熱亦輕,故熱與厥相應(yīng)耳。若陽虛而不能支,即成陰厥而無熱矣。熱發(fā)三陽,未入于府者,可汗;熱在三陰,已入于府者,可下。陰不得有汗,而強發(fā)之,此為逆也。陽邪不能外散而為汗,必上走空竅,口傷爛赤所由至矣。然此指熱傷氣而言。若動其血,或從口鼻,或從目出,其害有不可言者。下之清之,謂對汗而言。是胃熱而不是胃實,非三承氣所宜。厥微者,當四逆散,芍藥、枳實以攻里,柴胡、甘草以和表也。厥深者,當白虎湯,參、甘、粳米以扶陽,石膏、知母以除熱也。

脈滑而厥者,里有熱也,白虎湯主之。

上條明熱厥之理,此條明熱厥之脈,并熱厥之方。脈弱以滑,是有胃氣,緩而滑,名熱中,與寒厥之脈微欲絕者,大相徑庭矣。當知有口燥舌干之證,與口傷爛赤者照應(yīng)焉。

傷寒病,厥五日,熱亦五日,設(shè)六日當復(fù)厥,不厥者自愈。厥終不過五日,故知自愈。

陰盛格陽,故先厥;陰極陽生,故后熱。熱與厥相應(yīng),是謂陰陽和平,故愈。厥終即不厥也,不過五日,即六日不復(fù)厥之謂。愈指熱言。

傷寒熱少厥微,指頭寒,默默不欲飲食,煩躁,數(shù)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熱除也。欲得食,其病為愈。若厥而嘔,胸脅逆滿者,其后必便血。

身無大熱,手足不冷,但指頭寒,此熱微厥亦微也。凡能食不嘔,是三陰不受邪。若其人不嘔,但默默不欲飲食,此內(nèi)寒亦微。煩躁是內(nèi)熱反盛。數(shù)日來,小便之難者已利,色赤者仍白,是陰陽自和,熱除可知。不欲食者,今欲得食,不厥可知矣。若其人外雖熱少厥微,而嘔不能食,內(nèi)寒稍深矣;胸脅逆滿,內(nèi)熱亦深矣。熱深厥深,不早治之,致熱傷陰絡(luò),其后必便血也。此少陽半表半里癥,微者小柴胡和之,深者大柴胡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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