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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 傷寒論注
  • 柯琴
  • 3537字
  • 2015-12-27 00:58:47

此亦病發于陽誤下熱入之癥也。表癥仍在下,當有而反下之句。太陽病六七日不解,脈反沉微,宜四逆湯救之。此因誤下,熱邪隨經入府,結于膀胱,故少腹硬滿而不結胸,小便自利而不發黃也。太陽經少氣多血,病六七日而表癥仍在,陽氣重可知。陽極則擾陰,故血燥而蓄于中耳。血病則知覺昏昧,故發狂。此經病傳府,表病傳里,氣病傳血,上焦病而傳下焦也。少腹居下焦,為膀胱之室,厥陰經脈所聚,沖任血海所由,瘀血留結,故硬滿。然下其血而氣自舒,攻其里而表自解矣。《難經》云:“氣結而不行者,為氣先病;血滯而不濡者,為血后病。”深合此癥之義。

太陽病身黃,脈沉結,少腹硬,小便不利者,為無血也。小便自利,其人如狂者,血結癥也,抵當湯主之。

太陽病發黃與狂,有氣血之分。小便不利而發黃者,病在氣分,麻黃連翹赤小豆湯癥也。若小便自利而發狂者,病在血分,抵當湯癥也。濕熱留于皮膚而發黃,衛氣不行之故也。燥血結于膀胱而發黃,營氣不敷之故也。沉為在里,凡下后熱入之癥,如結胸、發黃、蓄血,其脈必沉。或緊、或微、或結,在乎受病之輕重,而不可以因癥分也。水結、血結,俱是膀胱病,故皆少腹硬滿。小便不利是水結,小便自利是血結。如字,助語辭。若以如字實講,與蓄血發狂分輕重,則謬矣。

傷寒有熱,少腹滿,應小便不利。今反利者,為有血也,當下之,不可余藥,宜抵當丸。

有熱即表癥仍在。少腹滿而未硬,其人未發狂。只以小便自利,預知其為有蓄血,故小其制而丸以緩之。

抵當湯:水蛭(熬) 虻蟲(去翅足熬各三十個) 桃仁(二十粒)活大黃(三兩,酒洗)上四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不下再服。

抵當丸:水蛭(三十個) 虻蟲(二十五個) 桃仁(二十個) 大黃(三兩)上四味。杵分為四丸,以水二升,煮一丸,取七合服之, 時當下血。若不下者更服。

蛭,昆蟲之飲血者也,而利于水。虻,飛蟲之吮血者也,而利于陸。以水陸之善取血者,用以攻膀胱蓄血,使出乎前陰。佐桃仁之苦甘而推陳致新,大黃之苦寒而蕩滌邪熱。名之曰抵當者,直抵其當攻之處也。

太陽病不解,熱結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未可攻,當先解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結者,乃可攻之,宜桃仁承氣湯。

陽氣太重,標本俱病,故其人如狂。血得熱則行,故尿血也。血下則不結,故愈。沖任之血,會于少腹。

熱極則血不下而反結,故急。然病自外來者,當先審表熱之輕重以治其表,繼用桃仁承氣以攻其里之結血。此少腹未硬滿,故不用抵當。然服五合取微利,亦先不欲下意。

首條以反不結胸句,知其為下后癥。此以尚未可攻句,知其為未下癥。急結者宜解,只須承氣;硬滿者不易解,必仗抵當。表癥仍在,竟用抵當,全罔顧表者,因邪甚于里,急當救里也。外癥已解,桃仁承氣未忘桂枝者,因邪甚于表,仍當顧表也。

桃仁承氣湯:桃仁(五十個) 甘草 桂枝 芒硝(各二兩) 大黃(四兩)上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內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先食溫服五合,日三服,當微利。

陽明病,其人喜忘者,必有蓄血。所以然者,本有久瘀血,故令喜忘。屎雖硬,大便反易,其色必黑,宜抵當湯下之。

瘀血是病根,喜忘是病情。此陽明未病前癥,前此不知,今因陽明病而究其由也。屎硬為陽明病,硬則大盒飯難而反易,此病機之變易見矣。原其故必有宿血,以血主濡也。血久則黑,火極反見水化也。此以大便反易之機,因究其色之黑,乃得其病之根,因知前此喜忘之病情耳。承氣本陽明藥。不用桃仁承氣者,以大便易,不須芒硝;無表癥,不得用桂枝;瘀血久,無庸甘草。非虻蟲、水蛭,不勝其任也。

病患無表里癥,發熱,七八日不大便,雖脈浮數者,可下之。假令已下,脈數不解,合熱則消谷善饑,至六七日不大便者,有瘀血也,宜抵當湯。若脈數不解,而下利不止,必協熱而便膿血也。

不頭痛惡寒,為無表癥,不煩燥嘔渴,為無里癥,非無熱也。七八日下,當有不大便句。故脈雖浮數,有可下之理,觀下后六七日猶然不便可知。合熱協熱,內外熱也。前條據癥推原,此條憑脈辨癥。表里熱極,陽盛陰虛,必傷陰絡。故仍不大便者,必有蓄血,熱利不止,必大便膿血矣。宜黃連阿膠湯主之。上條大便反易,知瘀血留久,是驗之于已形。此條仍不大便,知瘀血已結,是料之于未形。六經惟太陽、陽明有蓄血癥,以二經多血故也,故脈癥異而治則同。

太陽協熱利,有虛有熱。陽明則熱而不虛。少陰便膿血屬于虛,陽明則熱。數為虛熱,不能消谷。消谷善饑,此為實熱矣。

火逆諸證

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劑頸而還,其身發黃。陽盛則欲衄,陰虛則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腹滿而喘,口渴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譫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捻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

太陽中風,不以麻黃、青龍發汗,而以火攻其汗,則不須言風邪之患,當知火邪之利害矣。血得熱則流,氣得熱則溢。血氣不由常度,而變由生也。風為陽邪,火為陽毒,所謂兩陽也。兩陽相灼,故即見兩陽合明之病,身體枯燥。身無汗也,故身發黃。頭汗至頸,故但身黃,而頭至頸不黃也。首為元陽之會,不枯燥,是陽未虛竭;有汗出,是陰未虛竭。此兩陽尚熏于形身,而未內灼于臟腑也。此血氣流溢之輕者。若其人陽素盛者,因熏灼而傷血,其鼻必衄。其人陰素虛者,因熏灼而傷津,小便必難。若其人陰陽之氣俱虛竭者,胸滿而喘,口干咽爛而死者有矣。或胃實而譫語,或手足躁擾,而至于捻衣摸床者有矣。皆氣血流溢,失其常度故也。小便利,是反應小便難句。凡傷寒之病,以陽為主,故最畏亡陽。而火逆之病,則以陰為主,故最怕陰竭。小便利者為可治,是陰不虛,津液未亡,太陽膀胱之氣化猶在也。陽盛陰虛,是火逆一癥之綱領。陽盛則傷血,陰虛則亡津,又是傷寒一書之大綱領。

太陽病二日,煩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大熱入胃,胃中水竭,躁煩,必發譫語。十余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故其汗從腰以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硬,小盒飯數,而反不數及多。

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谷氣下流故也。

此指火逆之輕者言之。太陽病經二日,不汗出而煩躁,此大青龍癥也。不知發汗而兼以清火,而反以火熨其背。背者,太陽之部也。太陽被火迫,因轉屬陽明。胃者,陽明之府,水谷之海也。火邪入胃,胃中水竭,屎必燥硬。煩躁不止,譫語所由發也。非調胃承氣下之,胃氣絕矣。十余日句,接大汗出來。蓋其人雖大汗出,而火熱未入胃中。胃家無恙,譫語不發,煩躁已除。至二候之后,火氣已衰。陽氣微,故振栗而解;陰氣復,故自利而解。此陰陽自和而自愈者也。“故其汗”至末,是倒敘法。釋未利未解前癥,溯其因而究其由也。言所以能自下利者,何以故?因其自汗出時,從腰以下不得汗。夫腰以下為地,地為陰,是火邪未陷入于陰位也,二腸膀胱之液俱未傷也。欲小便不得,而反嘔欲失溲,此非無小便也,其津液在上焦,欲還入胃中故也。凡大便硬者,小盒飯數而不多。今小便反不數而反多,此應前欲小便不得句,正以明津液自還入胃中而下利之意也。利是通利,非瀉利之謂,觀大便已可知矣。頭為諸陽之會,卓然而痛者,陰氣復則陽氣虛也。足心必熱,響應足下惡風句。前大汗出則風已去,故身不惡風。汗出不至足,故足下惡風也。今火氣下流,故足心熱。火氣下流,則谷氣因之下流,故大便自利也。大便已頭疼,可與小便已陰疼者參之。欲小便不得,反失溲,小盒飯數,反不數、反多,與上條小便難、小便利,俱是審其陰氣之虛不虛、津液之竭不竭耳。

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過經不解,必圊血。名為火邪。

首條以火劫發汗而衄血,是陽邪盛于陽位,故在未過經時。此條以火熏不得汗而圊血,是陽邪下陷入陰分,故在過經不解時。次條大汗出后十余日,振栗下利而解。此條不得汗,過經圊血而猶不解。可知劫汗而得汗者,其患速;不得汗者,其患遲。名為火邪,則但治其火,而不慮其前此之風寒矣。

傷寒脈浮,醫以火迫劫之,亡陽,必驚狂起臥不安者,桂枝去芍藥加蜀漆龍骨牡蠣救逆湯主之。

上文皆陽盛之癥,以中風為陽邪也。此后是陽虛之癥,以傷寒為陰邪也。陽盛者,輕則發狂譫語,重則衄血圊血,此不戢自焚者也。陽虛者,神不守舍,起居如驚,其人如狂,是棄國而逃者也。

方注詳桂枝篇。

上論火逆癥。

太陽傷寒者,加溫針必驚也。

溫針者,即燒針也,燒之令其溫耳。寒在形軀而用溫針刺之,寒氣內迫于心,故振驚也。

若重發汗,復加燒針者,四逆湯主之。

重發汗而病不解,則不當汗矣。復加燒針,以迫其汗,寒氣內侵,當救其里。燒針后宜有脫文。

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枝甘草龍骨牡蠣湯主之。

方注詳桂枝篇。

其脈沉者,營氣微也。營氣微者加燒針,則血流不行,更發熱而煩躁也。

按:流、行二字,必有一誤。此陰陽俱虛竭之候也。

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奔豚。氣從少腹上沖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

方注詳桂枝篇。

上論火針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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