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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山居新話
  • 楊瑀
  • 4701字
  • 2015-12-27 00:08:21

天歷初,建奎章閣于西宮興圣殿西廊,擇高明者三間為之。南間以為藏物之所;中間學土諸官候直之地;北間南向中設御座,兩側陳設秘玩之物,命群玉內司掌之。閣官署銜,初名奎章閣學士,階正三品,隸東宮屬宮。后文宗復位,乃升為奎章閣學士院,階正二品;置大學士五員,并知經筵事;侍書學士二員,承制學士二員,供奉學士二員,并兼經筵官幕職;置參書二員、典簽二員,并兼經筵參贊官;照磨一員、內掾四名,內二名兼檢討;宣使四名,知印二名、譯吏二名、典書四名。屬官則有群玉內司。階正三品;置監群玉內司一員、司尉一員、亞尉二員、僉司二員、典簿一員、令史二名、典吏二名、司鑰二名、司膳四名、給使八名,專掌秘玩古物。藝文監,階正三品;置太監兼檢校書籍事二員、少監同檢校書籍事二員、監丞參檢校書籍事二員,或有兼經筵官者,典簿一員、照磨一員、令史四名、典吏二名,奪掌書籍。鑒書博士司,階正五品;置博士兼經筵參贊官二員、書吏一名,專一鑒辨書畫。授經郎,階正七品;置授經郎兼經筵譯文官二員,專一訓教怯薛官大臣子孫。藝林庫,階從六品;置提點一員、大使一員、副使一員、司吏二名、庫子一名,專一收貯書籍。廣成局,階從七品;置大使一員、副使一員、直長二員、司吏二名,專一印書籍。已上書籍,乃皇朝祖宗圣訓,及番譯御史箴次《元通制》等書。特恩創制牙牌五十,于上金書奎章閣三字,一面篆字,一面蒙古字、畏吾兒字,令各官懸佩,出入無禁。學士院凡與諸司往復,惟札送,參書廳行移。又命侍書學士虞集,撰《奎章閣記》,文宗御書刻石禁中。先時燕帖木兒太平王為丞相,系銜署奎章閣大學士領學士院事,后伯顏秦王為丞相,系銜亦如之。

《奎章閣記》

大統既正,海內定一,乃稽古右文,崇德樂道。以天歷二年三月,作奎章之閣,備燕閑之居,將以淵潛遐思,緝熙典學。乃置學士員,俾頌乎祖宗之成訓,毋忘乎創業之艱難,而守成之不易也。又俾陳夫內圣外王之道,興亡得失之故,而以自儆焉。其為閣也,因便殿之西廡,擇高明而有容,不加飾乎采斫,不重勞于土木,不過啟戶牖以順清煥,樹庋閣以棲圖書而已。至于器玩之陳,非古制作中法度者,不得在列。其為處也,跬步戶庭之間,而清嚴邃密。非有朝會祠享時巡之事,幾無一日而不御于斯。于是宰輔有所奏請,宥密有所圖回,諍臣有所繩糾,侍從有所獻替,以次入對,從容密勿,蓋終日焉。而聲色狗馬,不軌不物者,無因而至前矣。自古圣明睿知,善于怡心養神,培本浚源,泛應萬變而不窮者,未有易乎此者也。蓋聞天有恒運,日月之行不息矣;地有恒勢,水土之載不匱矣;人君有恒居,則天地民物有所系屬而不易矣。居是閣也,靜焉而天為一,動焉而天弗違。庶乎有道之福,以保我子孫黎民于無窮哉!至順辛未孟春三日,御書于奎章閣。囗被賜墨本,特以天歷、奎章二寶印識于其上。

皇朝昔寶赤(即養鷹人也),每歲以初按海青,獲頭鵝者(即天鵝也),賞黃金一定。

皇朝貴由赤(即急足快行也),每歲試其腳力,名之曰放走。監臨者封記其發,以一繩攔定,俟齊去繩走之。大都自河西務起至內中,上都自泥河兒起至內中。越三時,行一百八十里,直至御前稱萬歲禮拜而止。頭名者賞銀一定,第二名賞段子四表里,第三名賞二表里,余者各一表里。

至治二年,江西廉訪僉事哈剌、書吏畢宗遠、奏差陳汝楫,巡按至瑞州路。一日看卷之際,僉事見鼓樓上紅衣人往來,問他人皆不見之。少頃,雷雨大作,電光直入廳事,旋繞隨至卷所。宗遠亟逾杈欄而出,髭鬢悉為雷火所燎。文卷被羊角風挈去,旋入云霄,竟不知落于何處?陳汝楫擊死于地。泰定間,宗遠侍父畢敬之來松江,為庸田使親言此事。

至正七年八月十二日,上海浦中午潮退,未幾復至,入皆異之。費子偉萬戶親與余言。

松江府下砂場第四灶鹽丁顧壽五妻王氏,始笄適顧,生子女五人。至大辛亥,復有孕,及期臨蓐,七日不娩,仍如故,腹亦不加長,每囑之家人曰:“我死后焚我,勿待盡,必取腹中物視之,以明此疾何也?”至正庚寅十月二十五日,因胎動腹痛而死。越二日,火化,家人果取物視之,則胞帶纏束甚緊,剖之,乃一男胎,其肋骨如鐵之堅。計之懷胎,四十年矣。其婦甲戌生,死年七十有七。

至正間,別怯兒不花為江浙丞相,盡以本省所管土人,不得為掾史。時左丞佛住公曰:“若如此回避,則都省掾,當以外國人為之。”

至元間,乃顏叛,以其余黨徙居于慶元之定海縣。延初,倚納脫脫公為江浙丞相,其黨人屢以水土不安,乞遷居善地,訴之不已。公曰:“汝輩自尋一個不死人的田地來說,當為汝遷之?!彼旖^其請。

揭曼碩學士,有《題秋雁詩》云:“寒向江南暖,饑向江南飽。莫道江南惡,須道江南好?!?

新月每見于大二小三之說,蓋為前月小,則后月初三見;前月大,則初二日見。至正七年九月小,忽十月初二日已見。漫識于此,以問諸保章,忠歷法之差爾。

至正七年丁亥十二月朔旦,虹見于西北,竟天至東南,少頃微雨。是歲九月二十四日,至十月初一日,五日驟雨,雷電大作。初二日大風,極冷而止。變在嘉興城中,未知他郡同否?

至正戊子小寒后七日,即十二月望,申正刻,四黑龍降于南方云中取水,少頃又一龍降東南方,良久而沒。俱在嘉興城中見之。

至正戊子正月十八日,錢塘江潮,比之八月中潮倍之數丈。沿江民舍,皆被不測之漂,一時移居者甚眾。

《圖畫見聞志》載張文懿公有玉畫叉,余家藏有古玉畫叉一枚,是非文懿公之物耶?姑識于此。

余屢為灤京之行,每宿于李老峪酒肆。其家比之他屋,稍寬敞焉。其屋東大楣中,發一靈芝,莖長三尺余,斜倚其上,人以為常。及余山居,寶云山上不時生芝,不以為奇。余思大成殿瑞芝,及宋徽宗時進芝稱賀。以此觀之,何足為賀也!

湖南益陽州,每有人夜半忽自相打,莫曉所謂,名之曰沙魘。土人知此證者,唯以冷水澆潑,稍定,以湯水飲之,徐徐方醒。二三日只如醉中,不知者殊用驚駭。上海繇達魯花赤兀訥罕,至正初,為本州同知。因造漆器匠者八人,一夕作鬧,親歷此事。嘗與余言之。

至正辛卯十一月癸酉冬至后三日,即二十七日,夜雨。至四更時,霹靂雷電大作,其雨如注,天明乃止。時僑居松江下砂,后聞十二月初二日,杭州又復雷電大雨。

徐子方琰為浙西憲使,南臺札付為根捉朱九(即朱張之子),行移海道府。回文言往廣州取藤去了,以此回憲司。再行催發。海道府復云:“已在大都?!迸_復駁前后所申不一,取首領官吏招伏繳申。徐公乃云:“先言遠而后言近,遠者虛而近者實,依實而申焉,敢不一?所據取招一節,乞賜矜免。”臺官為之愧服。

李和,錢塘貧士也。國初時,尚在。鬻故書為業,尤精于碑刻,凡博古之家所藏,必使之過目?;蛴汹I本,求一印識,雖邀之酒食,惠以錢物,則毅然卻之。余生晚矣,失記其顏貌。先父樞密洎姻家應中父常稱道之,漫書于此,以礪仕宦者之志云。余家藏萬年宮碑陰題名,后有李和鑒定石刻印識,見存。

尚醞蒲萄酒,有至元、大德間所進者尚存,聞者疑之。余觀西漢《大宛傳》,富人藏蒲萄酒萬石,數十年不敗,自古有之矣。

《圖畫見聞志》載唐刺史王倚,有筆一管,稍粗于常用。筆管兩頭各出半寸,中間刻《從軍行》一鋪,人馬毛發、亭臺遠水,無不精絕;每一事刻從軍詩兩句,似非人功。其畫跡若粉描,向明方可辨之,云用鼠牙雕刻?!洞掬b文集》有《王氏筆管記》,其珍重若此!余嘗聞大都鐘樓街富室王氏有玉箭桿,圓環一如缽,遮環之狀差小,上《碾心經》一卷。及聞先父樞密言:“曾見竹龜一枚,制作與余所藏相同。但其碑牌中,以烏木作牌,象牙為字,嵌《孝經》一卷于其上。其碑不及一食指大?!币源擞^之,二物尤難于筆管多矣!人皆以為鬼工也。

《酉陽雜俎》載齊日升養櫻桃,至五月中,皮皺如鴻柿不落,其味數倍,人不測其法。今西京每歲冬至前后,進花紅果子,色味如新。其地酷寒,比之內地尤難收藏。誠可珍也!余屢拜賜焉。

至正十一年夏,余于松江普照寺僧房,見一弊帚開花。僧云:“此帚已七八年矣?!苯袼拼苏呱醵?。嘉興路儒學閽人陶門者,其家磨上木肘,忽發青條,開白花。時應才為學正,陶持以示其家人吳江州。分湖陸孟德言其鄰鐵匠龐氏者,其家一柳舂坫鐵砧十余年,今歲忽發長條數莖,如葦帚開花,皆以為常。余觀《宋史·劉光世傳》,光世以枯桔生穗,聞于朝。帝曰:“歲豐人不乏食,朝得賢輔佐,軍有十萬鐵騎,乃可為瑞,此外不足信?!睍r建炎三年也。以時事觀之,豈非草木之妖歟?

羅世榮,字國器,錢唐人。后至元丙子,為行金玉府副總管。有匠者慢工,案具而恕之。同僚詢其故,羅曰:“吾聞其新娶,若撻之,其舅姑必以婦為不利。口舌之余,則有不測之事存焉。姑置之?!庇喟此尾鼙蛑熘萑眨欣舴缸?,既具案,逾年而杖之。人莫知其故,彬曰:“吾聞此人新娶婦,若杖之,彼其舅姑必以婦為不利而朝夕笞詈之,使不能自存。吾故緩其事,然法亦未嘗屈焉?!倍逻m相符,并識于此,抑仁人之用心也。

畏吾兒僧閭閭,嘗為會福院提舉,乃國朝沙津愛護持(漢名總統)南的沙之子,世習二十弦(即箜篌也),悉以銅為弦。余每叩樂工,皆不能用也。唐人賀懷智,以雞筋為弦;歐陽文忠公詩,杜彬皮作弦。后人多疑之。以此觀之,或者亦可為爾。銅弦則余親見聞也。庸田監司左答那失里,乃閭閭之親弟。

丁卯進士薩都剌天錫宮詞:“深夜宮車出建章,紫衣小隊兩三行。石闌干畔銀鐙過,照見芙蓉葉上霜?!比四荒捴酥枰詾閿M宋宮詞則可。蓋北地無芙蓉,宮中無石闌干。擎執宮人紫衣,大朝賀則于侍儀司法物庫關用,平日則無有也。宮車夜出,恐無此理。又《京城春日詩》:“燕姬白馬青絲韁,短鞭窄袖銀鐙光。御溝飲馬不回首,貪看柳花飛過墻?!眹薪鶞喜辉S洗手飲馬,留守司差人巡視,犯者有罪。故宋顯夫《御溝詩》,有“行人不敢來飲馬,稚子時能坐釣魚”之句,可謂紀實矣。

皇朝設內八府宰相八員,悉以勛貴子弟為之。祿秩章服,并同二品,例不受宣,唯奉照會禮上寄位于翰林院官掃鄰(即宮門外會集處也)。所職視草制詞,如詔赦之文,又非所掌。院中選法雜行公事,則不與也。

余山居,西瀕湖,有養樂園,乃賈似道之故居,今則江州路同知西域人居之。至正九年夏,其家生一雞駢首,惡而棄之于水。十二年,紅巾毀其屋,殘其家,亦妖孽之先兆也歟?!

大德間,回回富商以紅剌一塊,重一兩三錢,中之于官,估直十四萬定。嵌于帽頂之上,累朝每于正旦與圣節大宴則服用之。囗嘗拜觀焉。

至正癸已冬,上??h十九保村中,雞鳴不鼓翼。民謠曰:“雞啼不拍翅,鴉鳥不轉更?!?

《漢書》中有“錄囚”,《唐書》中有“慮囚”?!都崱份d:“錄,音力倨切。”分曉是“錄囚”,其義且明白,蓋北音“錄”為“慮”。高麗人寫私書,皆以鄉音作字,中國人觀之,皆不可知。余嘗見“絳環”二字,寫作“唾環”余皆類此?!短茣芬粫r書手誤寫,后人因而訛之。

延間,都城有禁,不許倒提雞,犯者有罪。蓋因仁皇乙酉景命也。

至元末年,尚有火禁。高彥敬克恭為江浙省郎中,知杭民藉手業以供衣食,禁火則小民屋狹,夜作點燈,必遮藏隱蔽而為之,是以數致大患,甚非所宜,遂弛其禁。杭民賴之以安。事與廉叔度除成都火禁之意一也。余因書之,俾后人知公之德政利人者如此。

后至元間,伯顏太師擅權,盡出太府監所藏歷代舊璽,磨去篆文,以為鷹墜,及改作押字圖書,分賜其黨之大臣。獨唐則天一璽,玉色瑩白,制作一如官印,璞僅半寸許,不可改用,遂付藝文監收之。一時閣老諸公,皆言則天智者,特以其把手高聳于上,璞薄而文深,使后人不可改作,固能存之。國朝凡官至一品者,得旨則用玉圖書押字。文皇開奎章閣,作二璽,一曰天歷之寶,一曰奎章閣寶,命虞集伯生篆文。今上皇帝作二小璽,一曰明仁殿寶,一曰洪禧,命囗篆文。洪禧小璽,即囗所上進者。其璞純白,上有一墨色龜紐,觀者以為二物相聯,實一段玉也。上頗喜之。

王叔能參政,《題一錢太守廟詩》云:“劉寵清名舉世傳,至今遺廟在江邊。近來仕路多能者,學得先生要大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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