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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或問蘇林氏言兵刑非一官何如蘇曰唐虞以徳禮治天下雖有蠻夷寇賊時犯其法然未甞命將命師特使皋陶以五刑五流之法治之足矣兵既不用度其軍政必寓于農民當是時訓農治兵之官如十二牧司徒司空之流當兼領其事是以不復立司馬也或者因謂堯時士與司馬為一官誤矣夫以將帥之任而兼之于理官無時而可也林曰夫蠻夷侵亂邉境不用兵執之則何以于皋陶之刑如其用兵以士官為將帥古無是理舜之時安知其無大司馬堯官偶不及之耳曰兵乃刑之大者唐虞以徳化天下士官之設已非得己隆古之時兵既不常用但領之于士官兵刑合為一官所以見圣人不求詳如此蓋仁天下之深意也蘇林疑其說者以士師不可為將帥耳夫為將者非必盡是掌兵之官如今之兵部樞宻皆掌兵而未甞為將意者唐虞平時兵政止以士官兼領如今世之制故征苖自屬之大禹而不以命皋陶也夫工虞之且列于九官使其果有司馬豈應置而不言乎夫唐虞兵刑之官合為一而禮樂分為二成周禮樂之官合為一而兵刑分為二蓋帝者之世詳于化而略于政王者之世詳于政而略于化此世變升降之異也

或問無垢張氏說若予工謂因萬物自然之理而為之制作復改張說何也曰無垢所言雖善乃圣智創物之事非百工之事也不若張說為當

或問林氏說虞官正合孟子之言不載何也林曰孟子言不違農時榖不可勝食也數罟不入洿池魚鱉不可勝食也斧斤以時入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榖與魚鱉不可勝食材木不可勝用是使民養生喪死無憾也王道之始也舜既使稷播百榖又求掌山澤之官誠足國之本也曰孟子所言乃為治之初將以厚民耳其曰不可勝用者乃為民而殖物也帝舜所言乃成治之后推以愛物耳其曰若草木鳥獸者蓋代天而理物也氣象固不侔矣然舜之言足以包孟子之意孟子之言則不可包舜之意也

或問直而溫下四句荊公言此敎者之事諸家多取之如何曰晦庵謂如此說則于敎胄子上都無益愚謂直寛剛簡決非施教者之事王張氏雖強引經據于理終非所安也

或問蘇氏謂九官舜有不問而命者臣有受而不遜者皆隨其實如何曰古者君臣皆以位為憂而不以位為樂其所以遜者非姑為禮文而虛遜亦非謂不足當而遜也蓋其謹重不忽之誠意發見自不容己東萊謂晉王述見時人多遜官以要譽乃不遜而受以矯虛遜之弊要之虛遜固非述亦未為見理者也述誠不識所謂誠實之遜蘇氏謂隨其實而不遜正東萊論王述之意而不問而命不遜而受乃后世直情徑行者殆非唐虞敬謹之氣象也王孫氏之說己當

或問夏氏言九官自稷契而下皆舊有職任典樂已久故以擊石拊石百獸率舞荅舜如何曰若然則稷契等何為無答辭乎舜方命以職而遽自述其功似無此理亦非史氏敘事之體以上下文考之其為益稷篇錯簡衍出無疑

或問舜繼堯不應遽廢羲和之職舜典止及四牧九官羲和職兼天人反不與何邪曰典謨皆彼此互見舜在璇璣玊衡則命羲和可知且九官十二牧堯時豈應無然略不及者以舜典見之也然則堯典不載九官十二牧舜典不載羲和皆互見耳

三山陳氏說陟方亦善堯曰殂落舜曰陟方書悉記之乃春秋書公薨路寢之意人情以死為諱而不知君子以是為能謹其終故曽子啟手足而知免其斯以為順受其正歟

或問子多闕疑何取于明經乎曰孔子談經于三代之末尚以及史闕文為幸孟子言書于戰國之時猶以盡信書為難況書經秦灰漢壁之余傳于耋翁幼女之口孔安國自謂以所聞伏生之書定其可知者其余錯亂磨滅不可復知觀論孟經傳所引不同處不可該舉今學者于千數百年后乃欲以無疑為髙而強通其不可通之說其未安審矣

或問子去取諸家之說專以順經文為主而尚簡何也曰傳注之體固如此且詩云天生烝民有物有則民之秉彝好是懿徳孔子曰天生烝民也有物必有則民之秉彝也故好是懿徳只就中添四個字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孔子曰清斯濯纓濁斯濯足矣只就中退十字換兩斯字曽不費辭而意味無窮圣人之釋經蓋如此此即傳注之祖也謝顯道謂程明道詩不立訓詁只添一二字掇他讀過便使人有悟正得孔子說經之體至如中庸言雖有其位茍無其徳不敢作禮樂焉雖有其徳茍無其位亦不敢作禮樂焉鄭氏注云作禮樂圣人在天子之位人一能之已百之人十能之已千之晦庵注云蓋百倍其功如此之類最佳諸經疏于義理雖未透然順附經文簡而不繁最為得體曺操注孫子杜預注左傳皆不自作文本朝諸儒釋經始自作文然非傳注之體也曰易之彖象文言及乾坤二卦爻辭子曰以下豈非自作文乎曰此所謂十翼蓋自為一書以為之輔至王弼注易始析而附入之非可與烝民詩滄浪歌之說同論然諸卦彖象亦是順卦辭爻辭以釋義而不辭費也

大禹謨

或問帝舜申之孔氏謂申重也重美二字如何曰此說謂舜因皋之謨而重美其功因禹之功而重美其謨耳雖舜有汝亦昌言時乃功之語終不若申逹不屈之意為平妥

或問三山陳氏說廸吉逆兇如何三山陳氏曰當順道之時反己無愧心廣體胖其吉孰大焉外此而言吉是徼幸于非望之福也當從逆之時十目所視心勞日拙其兇孰甚焉外此而言兇是其為禍可得而逭也曰如此則是非望之福可以舍道而幸得不可逭之禍可以從逆而茍免也抑不知舍道而求福決無得福之理縱或得之乃所以為有道之禍耳從逆而免禍決無可免之理縱或茍免乃所以積惡而滅身耳此正與世俗所論禍福同非圣經之旨也

三山陳氏說罔罔逸一節亦善曰惟圣君能受盡言不如此者言語必有所遜入而后可又見古人諫君不纎悉于末節惟先正其本原本原既正萬事自得其理

或問刑期于無刑莫只是辟以止辟之意否曰辟以止辟則是截然以刑而遏其不犯如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者是也刑期無刑則有哀矜惻怛之意在焉氣象蓋不侔矣曰然則成王之說非歟曰才添乃辟二字便有不忍輕用之意其味便不同也或問不矜不伐之說夏與無垢不逮呂說逺矣亦附載何也曰意味雖淺于呂然亦各有一意必備諸說而后經意方全不可盡以一說為限界此類多矣后不盡載

或問厯數圣人亦言數乎曰數見易大傳詳矣圣人何甞不言但不泥此而忽人事如后世符耳邵康節之學專主數然其言禍福則以為不由天地只由人故伊川謂數學至康節方有理闗子明筮說謂人事兆未然之機卜筮明將然之應則數亦未甞不系于人事三說皆有理也曰然則三說如何曰孔以厯數為天道意頗包涵呉推孔說專指厯言王專指數言朱大意指數言而以厯為譬喻按易大傳止言數而不及厯堯典止言厯而不及數厯數與數自是兩事

或問心之知覺一耳發之于人欲則為人心發之于道義則為道心而所以為心則一如何曰譬猶水火用之于灌溉烹餁則是道心用之于漂蕩延燎則是人心然所以為水火則非有二也譬人之強勇用于為善則為道義之勇用于忿斗則為血氣之勇然豈有二勇哉但人心之說不如晦庵之全耳曰或謂動而應事者為人心故惟危靜而無為者為道心故惟如何曰心茍合道動亦道靜亦道也豈特靜者為道而動者非道哉此老荘所謂道非吾儒之道也

或問率百官若帝之初若訓如豈不可曰訓順則有奉承之意訓如則輕矣故唐孔氏謂若不得為如舜典言廵狩曰如初者皆不為若則知此若為順也

皋陶謨

無垢說謨明弼諧文意敷暢亦可發明葉氏之說無垢曰有徳之人心地豁然洞見是非成敗如鑒之照形燭之灼物其為謨豈有不明乎心神和粹使人之異意消其愆紏繆藹如春風之著物盎如和氣之襲人其弼人豈有不諧乎

或問林氏以行而世為天下法言而世為天下則說思永善矣不載何也曰所謂思永者思其終久之善否如何而謹所擇以自修耳世為天下法則但指其善者而言其意不若蘇氏所舉禮記之言全備兼此亦無思義此蓋意似近而未全者也曰既欲世為法則則其致思于善否不言可知曰釋經之體但當依經釋義若轉轉推去固是可通然不免因蓋及車因車及馬之意而終墮于支離之弊不若于蓋說蓋于車說車之為有界則也此類多矣后不盡辯

或問龜山言爵人于朝與眾共之刑人于市與眾棄之雖天子不得私故刑賞不言我如何曰刑賞當純乎天故不言我謂因朝市之跡遂不言我則與天又隔一逓后世爵人刑人未甞不如市朝豈盡合于天哉

益稷

或問安汝止諸家多作心之所止如何曰言止則心身與凡事皆在其中獨指心則余其余矣且無經據

或問呂氏說臣作朕股肱耳目謂君臣相須為一體不載何也曰相須為一體則君猶未免自作一半語意未瑩不若馬氏謂君無為而臣有為者之為明浄也

或問絺繡鄭讀為黹當矣復附孔說何也曰觀葉說則孔說恐有所據故存之葉曰禮謂絺绤者不入公門自周之文而言則絺非所貴然孔子以純冕儉于麻冕則葛固有精于絲織者矣

或問樂之所以為形見感召者如何曰夫天地之間有此理則有此氣有此氣則有此聲猶人之喜則有笑歌之聲怒則有咆哮之聲悲則有愁戚之聲其中寛裕則其聲和其中忿躁則其聲厲故治世之音必安樂猶人之喜而有笑歌之歡也亂世之音必怨怒猶人之怒而有哮吼之戾也理到則氣隨氣隨則聲形皆實理之不能不著而不可得掩者也此所謂形見者也天地之間惟聲音之感人也深聴笑歌之聲則欣然而樂聴悲哭之聲則戚然而哀故啴諧之聲作而民康樂邪辟之音作而民滛亂是以先王作樂宣播八風導逹和氣陶冶性情移易風俗此所謂感召者也樂之所以可觀治忽者以此也曰然則萬寳常知隋亂者何也曰隋之將亂當時有識之人如牛弘房喬皆預知于極盛之時則其實固不可掩于聲樂之間而其聲音之感召又不能無之矣猶人喜而作樂樂固因人而和而人又因樂之和而喜氣愈溢哀而作樂樂固因人而悲而人又因樂之悲而哀思愈増而形見感召更相生矣曰寳常初欲改樂煬帝不用使隋果用寳常之樂亦可以變其聲音之和以延隋之治乎曰使寳常為之固亦不能掩其形見之實而其所感召者要不為無補矣古人修徳以為樂之本而又正樂以養徳之和未甞偏廢是則通本末之論也

或問林氏言堂下之樂以管為主者貴人氣者如何曰貴者人氣之說固有理然笙亦是人氣而處于后又似未通

或問韶樂蘇說如何蘇曰樂之所以不能致氣召物如古者以不得中聲故耳樂不得中聲者器不當律也器不當律則與擿埴鼓盆無異何名樂乎使器能當律則致氣召物雖常人能之蓋見于古今之傳多矣而況于乎夫能當一律則眾律皆得眾律皆得則樂之變動猶鬼神也是以格天神格人鬼來鳥獸皆無足疑者曰蘇說固未足以盡韶樂之全而論聲律有理不可不知

或問諸儒皆謂舉石以見八音子則專指言石不待眾音而已足以感人物果有是理乎曰古之善樂者以一器而致物者多矣故伯牙鼓琴而六馬仰秣匏巴鼓瑟而流魚出聴史記載師曠鼓琴一鼓再鼓而致風雨之應皆不待他器之奏擊石拊石而感百獸固有此理尤見舜徳之盛韶樂之美感格之妙如此也

禹貢

禹獨以貢名篇夏氏之說亦詳夏曰此書首別九州島之疆界以詳山水之經歴田賦之髙下終紀朝貢逹帝都之道其事非一然獨以貢名篇者乃禹治水成功之后條陳其九州島所有土地所生以為一定之法以告成功于上使下之人按此以為取民之常例所載雖不一實以任土作貢為主故以貢名

或問無垢張氏任土之說如何無垢曰不廢其所有不責其所無不強其所難得是謂任土曰文句似善意實不然古人制賦固不責其所無然有而不取者后世尚多有之況古制乎今言不廢其所有則是凡有者一物不遺也不強其所難得是即不責其所無也兼止及有無則不包輕重多寡之意不如馬說訓詁切而意包也曰新安王說如何曰此說于興地利為切然此任亦包彼任之意要之合二說意味方全故附而足之唐孔氏曰貢賦之法久矣治水之后禹貢定之非禹始為貢也

或問孔氏說奠髙山大川為差定祭祀品秩說者多非之夫古人飲食必祭出行則祭道登車則祭軌舜廵狩四岳首先柴望況禹平水土乃非常之大役而不先祭告可乎曰禹定髙山大川為表識乃其治水之大規模在是其定之之后因而祭告固不可謂之無若以為專為定祀典設則略其大而言其小是禹自無治水規模而徒倚神佑以幸其成也曰舜典廵狩首載柴望非歟曰廵狩而首柴望以見天子承天以臨臣民之意其事與治水不同所以旅山載于梁雍其意蓋可見兼下文已三言旅山不應于篇首又言也

或問禹敷土林氏夏氏謂敷土而散之非若鯀之土陻水如何曰禹之治水惟能順其勢以導之使由地中行而豈一一敷散其土而鉏掘之哉朱呂之說不可易矣余說有當存并附于此呂氏曰李光弼筑萬里城不過數日蓋先擺布定各處幾隊聲勢相接故得速成若逐旋理則散亂參錯矣唐孔氏云左傳云舜舉八凱使主后土則伯益輩佐禹多矣禹必身行九州島規模設立乃使佐已之人分布治之孟子言禹三過其門則其余所歴他處多矣故言分布治之也

冀州

九州島次第林氏之辨亦詳林曰唐孔氏言九州島之次以治水為先后水性下流必自下泄之故首冀而終雍蘇氏以為水患河為甚江淮次之河患冀兗為多故禹行自冀始皆未為通論洪水泛濫天下其始必相視水之大勢順地之髙下漸次導之其首尾本末大相應下文所紀導山導水之序是也此序九州島但各記一州之事及其山川所在施功之曲折非謂先一州之水既畢矣更治一州也朱曰治水固先治下流然下流既疏則上流當踵而治勢有不容己者如導河一役既于冀兗導其下流則上流之在雍者必應繼踵施功不應己治其下流姑置上流在后且別治他水也

禹貢山川多以孔安國漢志為據林曰禹貢山川地里歴三代春秋至今數千年其間變易不同又川澤下流多所圮壊無復鉤考唐孔氏據孔安國所載而益以漢地里其意謂秦焚詩書圖籍皆在髙祖入闗蕭何盡收之孔安國去漢初七十年身為愽士承詔作傳必具見圖籍所載山川必得大槩

或問林氏言鑿龍門止就淺狹處鑿而廣之何以知其然曰禹貢凡施功處或治或修或績或乂皆隨輕重載之使其果如賈遜之說則他處功用皆不及此之多何以止言載與治而略不及于墮斷之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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