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巖廿一錄卷上
和尚建大法化吳越三十年至甲辰得二十會復(fù)有請為廿一錄小師果成記。
長蘆簡石西堂莊嚴(yán)母氏請上堂法身無相無相法身之母觸之不得背之不可握節(jié)當(dāng)胸實為沉屈撒沙向人眼里還抬手得起么驀拈拂子曰有句無句如藤倚樹隨放拂子曰樹倒藤枯也本生父母臥在荊棘林中如何相救喝一喝曰三十年后知老漢徹底婆心。
薦嚴(yán)陳太仆皇士請上堂僧問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師曰莫顛倒僧問乃至蠢動含靈未曾于此一分真如中有些子相違處是否師曰可惜光陰曰直下承當(dāng)不勞功用是否師曰賺汝皮囊曰請師提獎師曰苦死人僧問三界智人未出母胎神用何在師曰我許你此問曰誰入法界師曰你多少時在老僧這里曰不肯便離人天去也師曰即不辜負(fù)你僧問朗月當(dāng)空時如何師曰何待月落后相見曰果然高過古人師曰古人高朗月高曰平出師曰老僧不及上座乃起身曰即將此段問答進(jìn)之皇士太仆太仆有靈爭肯撲在人天位中隨顧眾曰我鈍置你猶可你鈍置我太煞便下座。
上堂山僧今日就你身上割一塊子似與你驀出兩拳曰是皮是肉試請分疏良久擊香臺曰木頭何異畜生何異袖手下座。
晚參山僧今日就你身上割一塊子似與你你若知得是自身上肉定不縮手縮腳佇目凝眸銖銖兩兩較精較肥若見得血滴滴地反自生疑生怖不但忘卻自己亦且錯過目前豈不辜負(fù)山僧個副驢肝腸弟子方新請小參饅頭從你咬新麥面少吃僧問肚飽無力時如何師曰再吃一頓曰顯揚宗教時如何師曰念上大人僧點胸曰某唯一己師曰可知禮也僧問如何是心地師曰不長無明草曰多少分明師曰看時不見暗昏昏。
眾檀越請上堂僧問丹霞燒木佛意旨如何師曰恩義盡從貧處斷僧問如何是佛師曰不拘小節(jié)又問古人道狂機(jī)內(nèi)有道人身如何是道人身師曰潦倒不堪又問如何是學(xué)人自己師曰自從別后見君稀良久顧左右曰也不屈著你便下座。
都寺征圣五十初度子徒佛基上蔭請上堂僧問將弘永圖必布新令愿俯群情師曰老僧口頭覓得底當(dāng)不得曰進(jìn)以禮退以禮其所由來尚矣風(fēng)度詳閑卷舒惟道師曰一等行腳莫教錯曰將寄陶鈞尚思末掖師曰奉勸趁色身強旺為眾竭力去乃曰汝等見聞覺知之性原不附物老僧四十年披究宗乘見參學(xué)兄弟大抵有三種不易轉(zhuǎn)煩惱入菩提易博地凡夫成佛易所謂不易者言必信行必果好賢惡不善若人透得百年三萬六千朝咳嗽一聲曰只有這漢較些子。
晚參今時學(xué)者盡道但易慮于可作之初革情向誤為之后念響佛底人家即得這里即不得客司近前作禮師曰有客且去便起身。
長至檀越請上堂震聲一喝曰兩行立地師僧便道高座上老奴不肯歇心盡力掙一口氣要發(fā)揚幽滯振拔伏匿隨點胸一下曰伊只是依而行之古人沒轉(zhuǎn)變但言盡卻今時句前句后是諸人難處是諸人易處總之你自作崤函分天限日一線長長一線復(fù)喝一喝曰無人話歲寒。
受荊州玉泉主院三學(xué)法師請上堂正法眼看他北郁單越南贍部洲事同一家情塵一翳如隔須彌老僧合水和泥說向你你又將作壁立千仞老僧壁立千仞說向你你又和泥合水會去開卻路祖師來也卓拄杖一下曰南方一棒作么生商量有朝聽得玉泉寺里鐘聲鼓聲是老僧和盤說向你時節(jié)也且先與道回文又卓拄杖曰樓閣凌云疊翠層皓公諸老舊儀型而今出手還相接迎笑名藍(lán)別起亭。
小參僧問如何是真佛師曰相見何曾不注腳如何是真法師曰豈是閑開兩片皮如何是真道師曰勸君不用栽荊棘如何是第一句師曰一盲引了眾盲行如何是第二句師曰卻笑癡人間費力如何是第三句師曰洗腳處更不安排又僧問如何是真佛師曰似此之輩全沒心情如何是真法師曰阇黎致問老僧有答如何是真道師曰冥冥一去杳杳何知。
莊嚴(yán)堆山太守上堂一杓兩杓不輕易三杓四杓如何當(dāng)僧出師曰欠你一個糊餅不得僧作禮曰幸是某甲師曰灼然難得似上座者乃曰一切無心一時自偏號為秘密若待將一塊矢驀口抹了更咬人手直饒演出妙中之妙殊無利益喝一喝曰日用總持門淡而還有味。
晚參年殘歲逼無暇說祖宗長話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fù)也三峰的要舉似拈竹篦曰看此老子肺腸僧問不傷物義敢速請旨師曰幸對人天曰庶使先宗有據(jù)師曰肯向眼睛上下一釘曰苦切之言師曰又奚為僧喝師曰何故因循至今。
除夕小參臨濟(jì)說有七事靈巖那來一事而今漫有商量豈是無事討事乃咳嗽一聲曰如此甚生可畏說與你后生晚輩。
乙巳元旦正宗上人請上堂在孤峰頂上年年歲歲從不曾分劑心量飲食衣服討甚潛行密用來黃梅四百九十九人盡會佛法尚有盧公一人不會佛法當(dāng)時稱他是過量人靈巖過量堂里人人過量所以不將他眼作自己眼肯似諸方教他旁家舌上取辦打頭年朝第一日無事珍重。
梁溪楊弘生松生請上堂僧出禮拜師曰如何是真佛曰且無蓋覆處師曰如何是真法曰三千條罪莫大于不孝師曰如何是真道曰每日與和尚道師曰拈卻三句又如何僧作禮曰有度敢禮三拜師曰總是現(xiàn)成公案又僧出如前問僧答第一語曰曾不夜行第二語曰投明剛到第三語曰不是大死卻活爭敢草草師據(jù)座良久曰于佛未生時靈巖亦有三轉(zhuǎn)權(quán)作供養(yǎng)不中兄弟若論真佛老漢笑他高頭強項至于真法一眾聽他胡亂指注只有真道老漢與大眾同時吃不同時屙何故聻多年脾胃不實。
晚參舉臨濟(jì)大師曰第一句薦得堪與祖佛為師第二句薦得堪與人天為師第三句薦得自救不了僧出師問如何是第一句曰某甲只向和尚道第二句師問如何是第二句曰朗州山澧州水師問第三句曰四海五湖王化里師曰三句作一句說又作么生曰今日十四明日十五又?jǐn)?shù)僧出次第問答已末后拶一僧出問如何是第一句曰道得不道如何是第二句曰苦苦抑逼人作么問第三句曰卻請和尚道良久乃曰第一句不審從什處起第二句老僧答你你還信否第三句忽然出得頭喚你作自救不了得么其余祖佛為師人天為師喝一喝曰更嫌什么。
堯峰耆舊柏泉入塔諸弟子請上堂男兒鎖子黃金骨盡你拋撒亦不狼藉更若函蓋相應(yīng)向什么處覓他縫罅來縱橫十字則光被萬靈同心一儀則廣益群品有不蒙斯利者老僧拄杖拗作兩橛隨卓一下曰不假風(fēng)雷自有奇通身鱗甲何為者從教斫額望千峰正正堂堂可知也。
晚參南泉道我十八上便解作活計趙州道我十八上便破家散宅老僧十八上直是影子也摸不著你等十八上作何勾當(dāng)僧曰某甲兀兀癡癡只恁么過了一曰咬盡生姜呷盡酢一曰東頭買貴西頭賣賤一曰苦兩片皮師曰事事遭人鈍置便起身歸方丈一僧咨和尚南泉十八上作底是什么活計師曰隨分曰趙州十八上破家散宅了如何遣情師曰摘楊花。
香象宗道者率門人鏡善鑒請上堂古今榜樣論人則老僧弗諱兄弟莫久立塔棱黯澹六朝色殿鐸瑯珰太古聲境作么生奪喝一喝曰臨濟(jì)來也普化克符成則是褫則是良久曰三日后看三日前看。
鏡善鑒率諸弟子請上堂僧問镕瓶盤釵釧作一金即此用離此用師曰訛言亂眾曰春寒料峭惜口較他縮手師曰驢唇先生決定不是馬簸箕曰多處不消添少處還加減么師曰老漢誑汝自得大罪曰善體此意總不煩照顧也師曰猶然自作崤函僧問三日前有一問今日不可諱卻師曰今日是初六不是初六曰單襟狹量未易窺測師曰若斟酌得去也不虛親到靈山曰欺人者人亦欺之師曰有什么共語處曰某也幸?guī)熀韧四嗽毁M甚老力破汝憍慢增汝智慧撥開自己古路腳跟下蕩蕩地東來西來快哉快哉喝一喝曰不信吾家正偏知論劫莫能成正覺師誕日開化堂主請上堂今日本分說向你六十年漿水錢討頭腦不著等閑肯曲順人情赫日里爍破阇黎面門不甘棄隔殊勝急索抖擻精神喝一喝曰臨濟(jì)下火發(fā)能容得你打開骨董箱子。
晚參僧拜起曰咨和尚臨濟(jì)祖師曰大凡演唱宗乘須一句中具三玄門一玄中具三要有權(quán)有實有照有用如何是一句師曰信彩道看如何是第一玄師曰有口原來道不得如何是第二玄師曰而今卻道得也如何是第三玄師曰道得道不得與他甚相干如何是第一要師曰執(zhí)事原是迷如何是第二要師曰契理亦非悟如何是第三要師曰別后都城舊知己暖煙斜日又黃昏僧復(fù)請權(quán)實照用之旨師止之曰老僧三十年坐這板頭上扯無數(shù)葛藤總不曾提著這件事難得上座今日問到這里不覺狼藉如許雖然要領(lǐng)得以上言句莫道老僧開大口在今屈指得著底知識不道無只是少。
次日上堂潦倒江湖上竿頭事可咍一回浮子動又是上鉤來五州管內(nèi)只得個老子是真實會三玄要底其余舉揚竭力甚見乖張盡你說到十成難構(gòu)佛慧何故推一下便倒了也昔年有個同參問老僧如何是第一玄答曰同門出入如何是第二玄答曰宿世冤家如何是第三玄答曰上士聞之笑未休中流特地生疑惑當(dāng)時兄弟家大半不伏善老僧冷笑曰古人剛地成多事展事投機(jī)累后人屈指三十年來要尋當(dāng)年個不伏善底兄弟實亦罕得隨顧左右曰畢竟這事如何良久曰轟轟一掌連腮下眼目從教什處開。
青浦民望吳居士得子請上堂僧問麟龍產(chǎn)麟龍華鳳生華鳳未審拄杖子生個什么師曰如是信解如是長養(yǎng)曰后代傳授將何指南師曰如是度脫如是成就曰和尚不虛受人天供養(yǎng)師曰不其然乎曰猶自不信師曰是你僧問春山疊亂春水汪洋顧鑒之機(jī)如何辨的師曰不大稱老僧之意曰云門師兄肯諾全也師曰何能副檀越之心曰大眾還知跛足阿師今日受屈么師曰非老僧過督曰咦師曰宜知之乃拈起拄杖曰若要報佛深恩卓一卓曰圣圣相傳如是信解如是長養(yǎng)如是度脫如是成就而或不然老僧拄杖向什么處閣南來北來東來西來賢愚共相出入圣凡眼見耳聞這回放過后會難期良久復(fù)卓拄杖曰又爭怪得古人望影而心馳。
嵩江朱公協(xié)居士求嗣請上堂僧問目前無法意在目前庭前柏樹幾時生子師曰恁么來老僧早為你助喜了也曰某甲見不到這里師曰別有生機(jī)益見光彩曰眾角雖多一麟足矣師曰增上慢比丘你是第一僧問楊岐正脈較他密室真子如何是密室真子師曰問得恰當(dāng)老僧答你曰三翦沖鋒四雄踞地師曰吃卻施主飯將何報答曰棒頭迸起玄中要千古家風(fēng)讓阿誰師曰向上還有也曰大眾看取師曰速速乃拈拂子擊香臺曰這漢忝繼先宗續(xù)明后焰正令全提各須靜聽天中來底菩薩朱秦尤許人中來底菩薩何呂施張一一舉措看他上流將來與我蓋天蓋地直饒臨濟(jì)大師高聲連喝螢光難比太陽德山和尚熱棒痛施蹄涔敢擬滄海何故聻復(fù)擊香臺曰浩劫有窮斯文不泯。
小參僧問恁么來者著向什處師曰諸方火葬我這里活埋。
梁溪弟子圣傳莊嚴(yán)舅氏慎言上人請上堂老和尚打鼓升堂并不把斷要津東來西來聽你自來剪得斷老和尚舌頭不虛一來設(shè)有一人放過老和尚又不失卻本命符子我說此人有一事奈他不何顧左右曰是什么事僧問剪斷天下人舌頭底為什被夾山擒下師曰達(dá)磨大師所傳心印掃地盡也曰會得無舌人解語底還扶得起么師曰真?zhèn)€要扶起那僧一喝師曰以后切忌作如是話僧問若人識得春萬劫元一春立夏五日也春在什么處師曰多見時流錯會曰僧堂里底寮舍里底師曰對僧堂里底說對寮舍里底說僧作禮曰孟夏漸熱伏惟和尚起居珍重師曰客話僧問靈光獨耀迥脫根塵所薦先亡當(dāng)居何品師曰這露柱成年不醒曰偏正不拘時如何師曰下階兩三步看僧不審師曰慎言這廝笑你便下座。
晚參可憐生僧問膏肓頓起時如何師曰更加鋮砭曰何時而已師曰臘后看僧問作何行業(yè)報得四恩三有師曰我坐你立曰與么則目視不勞也師曰猶掛三寸僧問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個什么師曰立在眾人前曰如何是超毗盧越釋迦之句師曰萬千無一中曰便恁么去時如何師曰依舊可憐生。
晚參僧問如何是堪與祖佛為師底人師曰口掛壁上曰如何是堪與祖佛為師底句師曰不消收下僧一喝師曰其為人也而好犯上僧問如何是學(xué)人自己師曰不唧溜曰今日落便宜師曰好。
楊靜山太史斷七上堂為檀越修福也僧出曰某甲初心師曰對眾說僧拈香曰曩謨?nèi)記]多喃師曰此國土他國土曰還到西天么師曰又去那里作么僧作禮曰特謝重重相為師曰吽癹乃曰發(fā)揮古宿機(jī)語聊表二十年道舊昔楊侍郎與唐明嵩和尚問答問南宗之旨北土大興承誰恩力嵩曰不入蓮池浴懶向雪山游楊曰清涼山里萬菩薩師曰一句當(dāng)天八萬生死門永絕楊公扼其要領(lǐng)嵩老眼光爍破四天下也照不著若能如是體得方與向上人同也不然喝一喝曰又要從頭起。
新安江天胤居士同令子之白請上堂僧出師喝住僧退師曰從來姿韻愛風(fēng)流良久乃曰上上人一撥便轉(zhuǎn)不自謾昧向諸人作一場佛事麥秋時至日永風(fēng)暄樓閣清高云山縹緲道遠(yuǎn)乎哉圣遠(yuǎn)乎哉前佛性命后佛紀(jì)綱何曾在別處一念相應(yīng)剎那萬劫拈拄杖卓曰若能委悉對眾商量如或不然老僧與孔夫子下個注腳為人父止于慈為人子止于孝。
懺罪祈嗣請上堂舉三祖璨大師參二祖可大師不言名氏聿來設(shè)禮而請懺罪祖曰將罪來與汝懺良久曰覓罪了不可得祖曰與汝懺罪竟宜依佛法僧住師曰固樂為說璨公不將祖宗言教貼額上足稱香至王子當(dāng)家種草可師指南一路大似人家兒子觸目皆乃父資本肯取他家用度所以綿遠(yuǎn)至今四十余代云日麗天光曜祖烈雖然靈巖更有進(jìn)焉夫自性非外來幾返而脈長我正法眼藏其在利根善自保任。
萬壽萃孫請上堂僧問玄素不殊官商同度云何舍于外法知見內(nèi)法師曰上座能奇能異曰非耳目所可到耶師曰老僧省徑省心曰愿有進(jìn)焉師曰未必不并見于此時僧顧左右曰當(dāng)如是凈治身口意業(yè)師以拄杖卓地一下僧問茶芽蔍簌筍角狼芒廚庫山門添得幾多風(fēng)彩師曰向你道什么即得曰若然者水牯牛飽足觀光也師曰而今即得曰某甲今日也是齒不關(guān)風(fēng)師曰豈更甚于老僧僧問山門前破草鞋尋常鼻孔撩天只是無人顧著因甚趙州一見便乃頂戴奉行師曰大大長篇更?；萁躺缓葞熢患總z如此僧問古者云一飽忘百饑因甚又嫌渠無力師曰總提不起曰吐得黃金時流所重如何又道終是不貴師曰曾見幾人來曰坐斷頭尾一句又作么生道師曰后五日乃曰祖令當(dāng)行爭似今日決定決定笑破人口在賓全正令立主要須圓波隨月泛影逐日移入州不看官路光陰非旨趣朝雜人煙暮慚云鳥一條濟(jì)水射透新羅正當(dāng)與么時犬吠虛聲切癡心望遠(yuǎn)帆靈巖老拙諸色不會惟我一眾自然弗怪。
晚參僧問德山如何是宗門奇特事山曰我宗無語句實無一法與人師曰與老子茶吃睦州和尚一日喚僧僧回首州曰擔(dān)板漢師曰與老子面吃僧問忠國師如何是本身盧舍那國師曰與我過凈瓶來師曰與老子飯吃僧問先三峰和尚如何是學(xué)人自己和尚曰不可坐取安佚師曰與老子方便何故聻近代尊宿牙齒盡不關(guān)風(fēng)有問自己必然道吃茶底吃面底吃飯底咄吃飯底我宗無語句實無一法與人是什么奇特事盡其神力要喚轉(zhuǎn)這擔(dān)板漢直饒過得凈瓶來未必契他本身盧舍那流言止于智者德山堂頭近日遷化陳觀察有紀(jì)異一篇禪和子聞?wù)f盡作奇特事每日口吧吧地不可坐取安佚學(xué)道人一切如當(dāng)門按一口劍相似管他火焰里身光偏界牙齒壞不壞種種神異卓拄杖下座。
晚參舉佛眼和尚曰如今直下信得道是也己名不唧溜者況更不能直下信得又堪作什么也師曰靈巖擬與你商量惟恐龍門見笑靈巖不與你商量猶恐龍門見怪拍禪床曰情旨不錄。
端午龍牙諟長老歸覲請上堂僧問蒲劍拂清風(fēng)畫斷諸方話墮師曰大好時節(jié)曰洎成錯過師曰適于眾口底可別拈出曰實不相謾師曰依舊入枇杷樹里去也乃曰浴蘭湯兮法▆華以登上藥以蠲諸毒是上古之遺型非今時之急策四溟東海流般若波羅蜜我輩林下人取之不竭用之無窮五風(fēng)十雨松窗木榻圣心凡意一爐香季運二千年遠(yuǎn)旨我家風(fēng)景出尋常。
上堂拈拄杖曰秪此一端深遠(yuǎn)莫倫悠長無際祖師門下確乎其操邈乎其度說什棲真蕩穢離俗遺務(wù)日用活計千圣相傳自立自成特尊特貴去此外修似較辛苦莫聽他人說龍門老叟曰黃金為骨玉為棱莫聽他家此日尋多少從來悟心匠盡將底事繼威音末上又曰咦師隨聲曰咦不假尖新自然奇特毗陵楊狀元百日令嗣太史伯仲請對靈升座聽無事是貴人誰人無事即今靜山太史有什么事目前孤明歷歷似地擎山不知山之高峻處處不滯通貫十方如石含玉那知玉之無瑕所以三界自在入一切境差別不能回?fù)Q山僧今日逢佛說佛設(shè)有疑者此清凈光亦能透過十方良久曰便與么信得一時著便若論玄微老僧不會。
到毗陵太初院主席法侄覺堂久率眾請上堂僧出師曰住曰風(fēng)以時也雨以時也莫言禾黍不陽艷么師曰我今為汝保任斯事曰于古可于今或不可師曰莫疑人曰信斯言也何患古風(fēng)之不振師曰更與一隔曰一場快師曰住又僧出師曰住曰日上月下山深水寒還假時人功干么師曰是你到這里還住得么曰真?zhèn)€那師曰住之一字也不易言曰實是某甲疑處師曰住乃曰但有來者向道住也將謂是者我不是你將謂不是我卻是你只如今是不是處薦取一一轉(zhuǎn)向佛未生時亦不是你住處此外別求展轉(zhuǎn)失照夫我沙門每日區(qū)區(qū)端為何事若不將為事不干老僧事。
毗陵天寧聲白律主同陸護(hù)法喬梓請就本寺上堂僧問今日特地降尊為是不住相以垂慈為是橫身而育物師良久僧曰忙忙者匝地普天師曰莫是要一念萬年么曰未到這里不妨疑著師曰莫是要純清絕點么曰與么則易不與么則難師曰不信僧問天地同根萬物一體指香臺曰秪這個何似陸亙大夫家中一片石師曰適才答這僧話還有過么曰人天眾前不欲造次師曰此是對家里人說家里話僧喝師曰誰是家里人曰吽吽元來共我作道理師曰天寧主人笑你乃拈拄杖曰吐得黃金諸方間有依倚一物靈巖絕無饒渠不作個解會亦未許渠在何故聻顯照底人即易得顯己底人即難得不見道悟無念法者諸法盡透悟無念法者見諸佛境界悟無念法者到諸佛地位孝標(biāo)居士以無念之法三十年中游戲神通凈佛國土今七十大誕令子令孫請山僧一語以永慧命隨卓拄杖喝一喝曰一喝一卓清風(fēng)生角眼若放過耳里不落堪愛堪愛真實意中真實意行深般若觀自在。
梁溪秦護(hù)法莊嚴(yán)太夫人請就北禪寺上堂僧問五月賣松風(fēng)錫山縣里甚么人酬價師曰從來此事少人知曰時值不諧空相馳突師曰汝知之否曰教某甲口掛壁上不得師曰知即辜負(fù)老僧不知埋沒自己曰天氣炎熱伏惟珍重師便打曰可憐門大開而人不肯入曰世出世間所有言句還該攝得么師以手畫一畫曰但隨老僧手看曰恁么則過去現(xiàn)在皆承恩力師曰寥寥千古幾通津僧問文殊三處度夏迦葉正令全提未審有當(dāng)世尊大意否師曰待問世尊卻來相報曰老大宗師慣自剪人語路師曰世尊不答曰莫謂此會無有尊者師曰無以小智妄測大方乃曰謹(jǐn)護(hù)蠟人九旬禁足乃祖宗教旨老僧不守本分中夏猶在這里如斯之作尚可量哉然從上諸圣悉所稱嘆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即今現(xiàn)前人非常人云何是非常之事喝一喝曰可知所以有生滅解舉方能忘取與光明寂照偏河沙慎勿于中論爾汝卓拄杖下座。
梁溪保安主席法子去息溟率諸檀護(hù)請上堂僧才出師便喝僧亦喝師又喝僧亦喝師曰一等是聲無限意有堪聽有不堪聽僧掩耳而出復(fù)上前問父母所生眼悉見三千界烏那青青黯黯處莫是九龍峰么師曰有一手土不肯撒你面上曰是即是可惜許師曰恐驚一眾曰不是大方事難殷鑒師曰別具只眼尚不嫌遲隨聲便喝曰他時后日謾人去在師又喝僧問一切處是個句七出八沒溫恭儒雅聻師曰連日客事匆冗無暇精制好語曰趙璧本無瑕師曰一轉(zhuǎn)兩轉(zhuǎn)則可曰但自莫相誑師曰三轉(zhuǎn)四轉(zhuǎn)不可知也僧喝曰有什么過師連喝兩喝乃舉僧問投子和尚如何是沙門立足處子曰若有立足處不名沙門師咄曰這賣油漢一向道油油油慣了口門全沒關(guān)鍵夫沙門者不合一切不共一切教化一切若自無立足處一切人向什處成立辦事每日向道不凡不圣時立凡立圣諸見不生通身紅爛無我相不作大始名出塵師子斷得世間來往定生兜率內(nèi)院若不斷世間來往爭免人家做兒子何故一切處不作模樣所以一切處是他住處設(shè)有問老和尚才離了蘇州靈巖到常州或太初或天寧離了常州到梁溪昨日北禪今朝保安畢竟那里是立足處聽吾偈言老兒無定法到處插只腳聞鼓聲上堂肚里直急煞便下座。
香庵禪者領(lǐng)檀越請上堂僧問如何是大道之源師曰打二十棒了再來曰和尚莫使人尋流師曰無風(fēng)往往生波曰亦不是源師劈頭打下曰怪老僧不得僧問生死沉淪如何得出師曰什么劫中起頭曰肯自沉溺師曰什么劫中出頭曰不昧真機(jī)敢請直指師曰依舊淪溺乃舉指話會頌曰洞山語孤孤言淡人難措舉目會宗風(fēng)辜負(fù)西來祖師曰此句中玄好看好看若還更說無端無端。
悼許子上堂顧左右良久眾罔測師長嘆復(fù)顧左右曰庶庵許子以中丞庭訓(xùn)師老僧庚辰庶庵方十五補博士弟子員中丞遂捐館舍明年老僧一杖撥天臺云錢塘濤惡不隔庶庵音問知負(fù)笈從二無慰余遠(yuǎn)望乙酉老僧四月出天臺兵阻夫椒舊隱庶庵竟剪發(fā)朝夕侍隨循循衲子丁亥長歌痛哭送余歸天臺未幾太夫人命改初服從此放浪煙云詩酒直踏倒華山五千仞不覺全身放下吹到老僧耳里哭一場笑一場幾番哭笑今年五月過毗陵不見庶庵乃見鄭子素居率其四子拜于涂當(dāng)時伸出巨靈擘太華之掌特興扶起通身粉碎華山頭笑語空驚天上秋扶起英靈平白地廿年離合一機(jī)酬復(fù)顧左右久之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