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紀事(2)
- 明倫匯編官常典行人司部
- (清)陳夢雷
- 11272字
- 2015-12-25 15:42:37
唐書漢陽郡王傳始為郡公進王高祖使持幣
遺突厥頡利可汗言和親事頡利始見倨甚開
說示以厚幣乃大喜改容加禮因遣使隨入獻名馬
后復聘頡利謂其下曰前來悔不少屈之當使拜
我伺知之既見頡利即長揖頡利怒留不遣意
象自若不為屈頡利知不可劫卒以禮遣
蔣儼傳儼常州義興人擢明經第為右屯衛兵曹參
軍太宗將伐高麗募為使者人皆憚行儼奮曰以天
子雄武四裔畏威蕞爾國敢圖王人有如不幸固吾
死所也遂請行為莫離支所囚以兵脅之不屈內窟
室中高麗平乃得歸帝奇其節授朝散大夫為幽州
司馬
韋弘機傳弘機京兆萬年人仕貞觀時為左千牛冑
曹參軍使西突厥冊拜同俄設為可汗會石國叛道
梗三年不得歸裂裾錄所過諸國風俗物產為西征
記比還太宗問外國事即上其書帝大悅擢朝散大
夫
董晉傳晉字混成河中虞鄉人累遷祠部郎中大歷
中李涵持節送崇徽公主于回紇署晉判官回紇恃
有功見使者倨因問歲市馬而唐歸我賄不足何也
涵懼未及對數目晉晉曰我非無馬而與爾為市為
爾賜者不已多乎爾之馬歲五至而邊有司數皮償
貲天子不忘爾勞敕吏無得問爾反用是望我邪諸
戎以我之爾與也莫敢確爾父子寧畜馬蕃非我則
誰使眾皆南面拜不敢有言還遷秘書少監
歸崇敬傳大歷初授崇敬倉部郎中充吊祭冊立新
羅使海道風濤舟幾壞眾驚謀以單舸載而免答曰
今共舟數十百人我何忍獨濟哉少選風息先是使
外國多赍金帛貿易所無崇敬囊橐惟衾衣東夷傳
其清德
胡證傳證充京西京北巡邊使太和公主降回鶻以
檢校工部尚書為和親使舊制行人有私覿禮縣官
不能具召富人子納貲于使而命之官證請儉受省
費以絕鬻官之濫次漠南回鶻欲屈脅之且言使者
必易國服又欲主便道疾驅者證固不從以唐官儀
自將訖不辱命還拜工部侍郎
盧群傳群遷兵部郎中淮西吳少誠擅決司洧水溉
田使者止之不奉詔命群臨詰少誠曰是于人有利
群曰臣道貴順恭恪所以為順也專命廢順雖利何
有且怠于事上者固不能責其下矣少誠聽命群又
為陳古今成敗事逆順禍福皆有效所以感動之少
誠然既置酒與賦詩又歌以慰之少誠感悅不敢
桀以奉使稱旨遷檢校秘書監
李揆傳揆入為國子祭酒禮部尚書德宗幸山南揆
素為盧杞所惡用為入蕃會盟使拜尚書左仆射揆
辭老恐死道路不能達命帝惻然杞曰和戎者當練
朝廷事非揆不可異時年少揆者不敢辭揆至蕃酋
長曰聞唐有第一人李揆公是否揆畏留因紿之曰
彼李揆安肯來邪還卒鳳州年七十四
崔從傳從遷尚書右丞王承宗請割德棣而遣子入
侍也憲宗選堪使者以命從議者謂承宗狠譎非單
使可屈次魏田弘正請以五百騎從辭之惟童騎十
數疾趨鎮集軍士球場宣詔為陳逆順大節禍福之
效音辭暢厲士感動承宗自失貌愈恭至泣下即按
二州戶口符印上之還為山南西道節度使
韋丹傳丹以殿中侍御史召為舍人新羅國君死詔
拜司封郎中往吊故事使外國賜州縣十官賣以取
貲號私覿官丹曰使外國不足于資宜上請安有貿
官受錢即具疏所宜費帝命有司與之因著令未行
而新羅立君死還為容州刺史
韓愈傳愈拜國子祭酒轉兵部侍郎鎮州亂殺田弘
正而立王廷湊詔愈宣撫既行眾皆危之元稹言韓
愈可惜穆宗亦悔詔愈度事從宜無必入愈至廷湊
嚴兵迓之甲士陳廷既坐廷湊曰所以紛紛者乃此
士卒也愈大聲曰天子以公為有將帥材故賜以節
豈意同賊反邪語未終士前奮曰先太師為國擊朱
滔血衣猶在此軍何負乃以為賊乎愈曰以為爾不
記先太師也若猶記之固善天寶以來安祿山史思
明李希烈等有子若孫在乎亦有居官者乎眾曰無
愈曰田公以魏博六州歸朝廷官中書令父子受旗
節劉悟李佑皆大鎮此爾軍所共聞也眾曰弘正刻
故此軍不安愈曰然爾曹亦害田公又殘其家矣復
何道眾歡曰善廷湊慮眾變疾麾使去因曰今欲廷
湊何所為愈曰神策六軍將如牛元翼者為不乏但
朝廷顧大體不可棄之公久圍之何也廷湊曰即出
之愈曰若爾則無事矣會元翼亦潰圍出廷湊不追
愈歸奏其語帝大悅轉吏部侍郎
北夢瑣言唐薛廷珪少師右族名流仕于衰世梁太
祖兵力日強朝廷傾動漸自尊大天下懼之孤卿為
四鎮官告使夷門客將劉翰先來類會恐申中外孤
卿佯言不會謂謁者曰某無德安敢輒授令公拜竟
不為屈洎受禪之后勉事于梁而太祖優容之壽考
而終中間奉命冊蜀先主為司徒館中舊疾發動蜀
送當醫人楊仆射俾攻療之孤卿致書感謝其書末
請借肩輿歸京尋醫蜀主訝之乃曰幸有方藥可俟
愈而行堅請且駐行軒公謂客將曰夜來問此醫官
殊不識字安可以性命委之乎竟不服藥而北歸
后唐相國韋公說仕梁為中書舍人倅軺于錢塘先
是錢尚父自一方每要姑息梁主以河北關西悉
為勍敵又頻失利于淮海甚籍兩浙牽掎之其次又
資貢賦凡命使臣遠泛滄溟一則希其豐遺二則懼
不周旋悉皆拜之錢公亦自尊大唯京兆公長揖而
己既不辱命識者異之竟有巖廊之拜也
遼史劉六符傳六符父慎行子六人一德二元三嘏
四端五常六符四端以衛尉少卿使宋賀生辰方宴
大張女樂竟席不顧人憚其嚴還拜樞密直學士六
符有志操能文重熙初遷政事舍人擢翰林學士十
一年與宣徽使蕭特末使宋索十縣地還為漢人行
宮副部署會宋遣使增歲幣以易十縣復與耶律仁
先使宋定進貢名宋難之六符曰本朝兵強將勇海
內共知人人愿從事于宋若恣其俘獲以飽所欲與
進貢字孰多況大兵駐燕萬一南進何以御之顧小
節忘大患悔將何及宋乃從之歲幣稱貢六符還加
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及宋幣至命六符為三司使以
受之
耶律合里只傳合里只字特滿六院夷離堇蒲古只
之后重熙中累遷西南面招討都監充宋國生辰使
館于白溝驛宋宴勞優者嘲蕭惠河西之敗合里只
曰勝負兵家常事我嗣圣皇帝俘石重貴至今興中
有石家寨惠之一敗何足較哉宋人慚服帝聞之曰
優伶失辭何可傷兩國交好鞭二百免官
宋史王延德傳延德大名人少給事晉邸太平興國
初補殿前承旨再遷供奉官六年會高昌國遣使朝
貢太宗以遠人輸誠遣延德與殿前承旨白勛使焉
自夏州渡河經沙磧歷伊州望北庭萬五千里雍熙
二年使還撰西州程記以獻
孔維傳維為禮記博士太平興國七年使高麗王治
問禮于維維對以君臣父子之道升降等威之序治
悅稱之曰今日復見中國之夫子也
李若拙傳若拙雍熙三年假秘書監使交州先是黎
桓制度逾僭若拙既入境即遣左右戒以臣禮由是
桓聽命拜詔盡恭燕饗日以奇貨異物列于前若拙
一不留眄取先蠻使鄧君辨以歸禮幣外不受其
私覿使還上謂其不辱命遷起居舍人
韓國華傳國華雍熙中假太常少卿使高麗太宗將
北征以高麗接遼境屢為其所侵命赍詔諭之且令
發兵西會既至其俗頗獷驁恃險遷延未即奉詔國
華移檄諭以朝廷威德宜亟守臣節否則天兵東下
無以逃責于是俯伏聽命使還賜緋魚
趙安仁傳景德初以安仁為工部員外郎充翰林學
士初雍熙中太宗詔詢文武御戎之策安仁父孚極
陳和好之利至是安仁從幸澶州會北邊請盟首命
安仁撰答書又獨記太祖時聘問書式遼使韓杞至
首命接伴凡覲見儀制多所裁定館舍夕飲杞舉橙
子曰此果嘗見高麗貢安仁曰橙橘產吳楚朝廷職
方掌天下圖經凡他國所產靡不知也今給事中呂
佑之嘗使高麗未聞有橙柚杞失于夸誕有愧色杞
既受襲衣之賜且以長為解將辭復左衽安仁曰君
將升殿受還書天顏咫尺如不衣所賜衣可乎杞乃
服以入及姚柬之至又令安仁接伴柬之談次頗矜
兵強戰勝安仁曰老氏云佳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
得已而用之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也樂殺
人者不得志于天下柬之自是不敢復言王繼忠將
兵陷沒不能死節而反事之柬之屢稱其材安仁曰
繼忠早事藩邸聞其稍謹不知其他其敏于酬對切
中事機類如此時論翕然稱其得體上益器之自是
有意柄用安仁又集和好以來事宜及采古事作戴
斗懷柔錄三卷以獻
張耆傳耆子希一官真定府路總管累使遼及館客
遼人嘗以雄州不當禁漁界河及役白溝兩屬民為
言希一曰界河之禁起于大國統和年今文移尚存
白溝本輸中國田租我太宗特除之自是大國侵矣
立稅故名兩屬惡有中國不役之理遼人詞塞
王洙傳洙除史館修撰遷知制誥嘗使契丹至淀
契丹令劉六符來伴宴且言耶律防善畫向持禮南
朝寫圣容以歸欲持至館中洙曰此非瞻拜之地也
六符言恐未得其真欲遣防再往傳繪洙力拒之
歐陽修傳修遷翰林學士俾修唐書奉使契丹其主
命貴臣四人押宴曰此非常制以卿名重故爾
王信傳信權中書舍人假禮部尚書使于金肄射都
亭連中其的金人駴曰尚書得非黑王相公子孫耶
謂王德用也信得米芾書法金人寶之歸言金人必
衰之兆有四在我當備之策有二上首肯之
程師孟傳師孟為給事中集賢殿修撰判都水監賀
契丹生辰至涿州契丹命席迎者正南向涿州官西
向宋使介東向師孟曰是卑我也不就列自日昃爭
至暮從者失色師孟辭氣益厲叱儐者易之于是更
與迎者東西向
孫瑜傳瑜字叔禮博平人以父任為將作監主簿賈
昌朝薦為崇文檢討同知禮院開封府判官使契丹
適西討捷書至館伴要入賀啖以厚餉瑜辭以奉使
有指不肯賀
王拱辰傳至和三年復拜拱辰三司使聘契丹見其
主混同江設宴垂釣每得魚必酌拱辰酒親鼓琵琶
以侑飲謂其相曰此南朝少年狀元也入翰林十五
年故吾厚待之使還御史趙抃論其輒當非正之禮
異時北使援此以請將何辭拒之
聶冠卿傳冠卿以兵部郎中知制誥判太常禮院糾
察刑獄奉使契丹其主謂曰君家先世奉道子孫固
有昌者嘗觀所著蘄春集詞極清麗因自擊球縱飲
命冠卿賦詩禮遇甚厚
劉敞傳敞知制誥奉使契丹素習知山川道徑契丹
導之行自古北口至柳河回居殆千里欲夸示險遠
敞質譯人曰自松亭趨柳河甚徑且易不數日可抵
中京何為故道此譯相顧駭愧曰實然但通好以來
置驛如是不敢變也順州山中有異獸如馬而食虎
豹契丹不能識問敞敞曰此所謂駁也為說其聲音
形狀且誦山海經管子書曉之契丹益嘆服
蘇采傳采擢侍御史知雜事判刑部使契丹還及半
道聞英宗晏駕契丹置宴仍用樂采謂送者曰兩朝
兄弟國家君臣之義吾與君等一也此而可忍孰不
可忍遂為之徹樂
趙囗傳囗為翰林學士聘契丹契丹主會獵請賦信
誓如山河詩詩成親酌玉杯為囗勸且授侍臣劉六
符素扇寫之納袖中其禮重如此
閻詢傳詢為鹽鐵判官使契丹詢頗諳北方疆理時
契丹在靴淀迓者王惠導詢由松亭往詢曰此松亭
路也胡不徑囗嶺而迂枉若是豈非夸大國地廣以
相欺邪惠慚不能對
韓傳以開封府判官迎契丹使使問南朝不聞
打圍何也曰我后仁及昆蟲非時不為耳
沈遘傳遘弟括為河北西路察訪使遼蕭禧來理河
東黃嵬地留館不肯辭曰必得請而后反帝遣括往
聘括詣樞密院閱故牘得須歲所議疆地書指古長
城為境今所爭蓋三十里遠表論之帝以休日開天
章閣召對喜曰大臣殊不究本末幾誤國事命以畫
圖示禧禧議始屈賜括白金千兩使行至契丹庭契
丹相楊益戒來就議括得地訟之籍數十預使吏士
誦之益戒有所問則顧吏舉以答他日復問亦如之
益戒無以應謾曰數里之地不忍而輕絕好乎括曰
師直為壯曲為老今北朝棄先君之大信以威用其
民非我朝之不利也凡六會契丹知不可奪遂舍黃
嵬而以大池請括乃還在道圖其山川險易迂直風
俗之純人情之向背為使契丹圖抄上之
蘇頌傳頌為右諫議大夫使契丹遇冬至其國歷后
宋歷一日北人問孰為是頌曰歷家筭術小異遲速
不同如亥時節氣交猶是今夕若逾數刻則屬子時
為明日矣或先或后各從其歷可也北人以為然使
還以奏神宗嘉曰朕嘗思之此最難處卿所對殊善
因問其山川人情向背對曰彼講和日久頗竊中國
典章禮儀以維持其政上下相安未有離貳之意昔
漢武帝自謂高皇帝遺朕平城之憂雖久勤征討而
匈奴終不服至宣帝呼韓單于稽首稱藩唐自中葉
以后河隍陷于吐蕃憲宗每讀貞觀政要慨然有收
復意至宣宗時乃以三關七州歸于有司由此觀之
外國之叛服不常不系中國之盛衰也頌意蓋有所
諷神宗然之頌判尚書吏部因陛對神宗謂頌曰欲
修一書非卿不可契丹通好八十余年盟誓聘使禮
幣儀式皆無所考據但患修書者遷延不早成耳然
以卿度此書何時可就頌曰須一二年曰果然非卿
不能如是之敏也及書成帝讀序引喜曰正類序卦
之文賜名魯衛信錄
錢惟演傳勰字穆父惟演從弟易易子彥遠之子也
歷提點京西河北京東刑獄奉使吊高麗外意頗謂
欲結之以北伐勰入請使指帝曰高麗好文又重士
大夫家世所以選卿無他也乃求呂端故事以行凡
饋餼非故所有者皆弗納歸次紫燕島王遣二吏追
餉金銀器四千兩勰曰在館時既辭之矣今何為者
吏泣曰王有命徒歸則死且左番已受勰曰左右番
各有職吾唯例是視汝可死吾不可受竟卻之還拜
中書舍人
蘇轍傳轍權吏部尚書使契丹館客者侍讀學士王
師儒能誦洵軾之文及轍伏苓賦恨不得見全集
呂大防傳呂大防為翰林學士權開封府館伴契丹
使其使黠語頗及朝廷大防密擿其隱事詰之曰北
朝試進士至心獨運賦不知此題于書何出使錯囗
不能對自是不敢復出嫚詞
范雍傳雍子宗杰宗杰子子奇入判將作監使于遼
導者改路回遠子奇謂曰此去云中有直道旬日可
至何為出此導者又欲沮子奇下馬館門外子奇曰
異時于中門下馬今何以輒易導者計屈
韓億傳億子綜遷三司戶部判官同修起居注使契
丹契丹主問其家世綜言億在先朝嘗持禮來契丹
主喜曰與中國通好久父子俱使我宜酌我酒綜率
同使者五人起為壽契丹主亦離席酬之歡甚既還
陳執中以為生事出知滑州綜嘗為契丹館伴使使
者欲為書稱北朝而去契丹號綜曰自古未有建國
而無號者使慚遂不復言其后朝廷擇館伴契丹使
者帝曰孰有如韓綜者乎
洪皓傳皓子邁遷左司員外郎紹興三十二年春金
主褒遣左監軍高忠建來告登位且議和邁為接伴
使知合門張掄副之上謂執政曰向日講和本為梓
宮太后雖屈己卑辭有所不憚今兩國之盟已絕名
稱以何為正疆土以何為準朝見之儀歲幣之數所
宜先定及邁掄入辭上又曰朕料此事終歸于和欲
首議名分而土地次之邁于是奏更接伴禮數凡十
有四事自渡江以來屈己含忍多過禮至是一切殺
之用敵國體凡遠迎及引接金銀等皆罷既而高忠
建有貴臣禮及取新復州郡之議邁以聞且奏言土
疆實利不可與禮際虛名不足惜禮部侍郎黃中聞
之亟奏曰名定實隨百世不易不可謂虛土疆得失
一彼一此不可謂實兵部侍郎陳俊卿亦謂先正名
分名分正則國威張而歲幣亦可損矣進起居舍人
時議遣使報金國聘三月丁巳詔侍從臺諫各舉可
備使命者一人初邁之接伴也既持舊禮折伏金使
至是慨然請行于是假翰林學士充賀登位使欲令
金稱兄弟敵國而歸河南地夏四月戊子邁辭行書
用敵國禮高宗親札賜邁等曰祖宗陵寢隔闊三十
年不得以時灑掃祭祀心實痛之若彼能以河南地
見歸必欲居尊如故正復屈己亦何所惜邁奏言山
東之兵未解則兩國之好不成至燕金合門見國書
呼曰不如式抑令使人于表中改陪臣二字朝見之
儀必欲用舊禮邁初執不可既而金鎖使館自旦及
暮水漿不通三日乃得見金人語極不遜大都督懷
忠議欲質留左丞相張浩持不可乃遣還七月邁回
朝則孝宗已即位矣殿中侍御史張震以邁使金辱
命論罷之
陸佃傳佃遷吏部尚書報聘于遼歸半道聞遼主洪
基喪送伴者赴臨而返誚佃曰國哀如是漢使殊無
吊唁之儀何也佃徐應曰始意君匍匐哭踴而相見
即行吊禮今偃然如常時尚何所吊伴者不能答
范雍傳雍子宗杰宗杰子子奇子奇子坦字伯履以
父任為開封府推官金部員外郎大理少卿改左司
員外郎押伴夏國使應對合旨賜進士第權起居舍
人使于遼復命具語錄以獻徽宗覽而善之付鴻臚
令后奉使者視為式遷殿中監知開封府再命使遼
時興邊議非時遣使以觀釁坦以不宜始禍辭其行
徽宗怒責舒州團練副使
林攄傳攄為翰林學士初朝廷數取西夏地夏求援
于遼遼為請命攄報聘蔡京密使激怒之以起釁入
境盛氣以待迓者小不如儀輒辨詰及見遼主始跪
授書即抗言數夏人之罪謂北朝不能加責而反為
之請禮出不意遼之君臣不知所答及辭遼使攄附
奏求還進筑夏人城柵攄答語復不巽遼人大怒空
客館水漿絕煙火至舍外積潦亦污以矢溲使饑渴
無所得如是三日乃遣還凡饔餼祖犒皆廢歸復命
議者以為怒鄰生事猶除禮部尚書既而遼人以失
禮言出知潁州
王云傳云字子飛澤州人父獻可仕至英州剌史知
瀘州黃庭堅謫于涪獻可遇之甚厚時人稱之云舉
進士從使高麗撰雞林志以進擢秘書省校書郎
王綸傳綸紹興二十八年除同知樞密院事二十九
年六月朝論欲遣大臣為泛使覘敵且堅盟好綸請
行乃以為稱謝使曹勛副之至金館禮甚隆一日急
召使人金主御便殿惟一執政在焉連發數問綸條
對金主不能屈九月還朝入見言鄰國恭順和好皆
陛下威德所致宰臣湯思退等皆賀然當時金已謀
犯江特以善意紿綸耳綸舊疾作力丐外除資政殿
大學士知福州上解所御犀帶賜之明年知建康府
兼行宮留守敵犯江綸每以守御利害驛聞上多從
之
章誼傳誼遷樞密都承旨紹興四年金遣李永壽王
翊來求還劉豫之俘及西北人在東南者又欲畫江
以益劉豫時議難之欲遣大臣為報使參政席益以
母老辭薦誼為代加誼龍圖閣學士充軍前奉表通
問使給事中孫近副之誼至云中與粘罕兀室論事
不少屈金人諭亟還誼曰萬里銜命兼迎兩宮必俟
得請金人乃令蕭慶授書并以風聞事責誼誼詰其
所自金人以實告乃還至南京劉豫留之以計得歸
帝嘉勞之擢刑部尚書初席益薦誼使金帝曰誼亦
母老朕當自諭之誼聞命略無難色戒其家人勿使
母知將行告母曰是行不數月即歸大似往年太學
謁告時爾及還母竟不知其使金也
韓肖胄傳肖胄紹興三年拜端明殿學士同僉書樞
密院事充通問使以胡松年副之肖冑慨然受命時
金酋粘罕專執政方恃兵強持和戰離合之策行人
皆危之肖冑入奏曰大臣各循己見致和戰未有定
論然和乃權時之宜他日國家安強軍聲大振誓當
雪此讎恥今臣等行或半年不返命必復有謀宜速
進兵不可因臣等在彼而緩之也將行母又語之曰
汝家世受國恩當受命即行勿以我老為念帝稱為
賢母封榮國夫人肖胄至金國金人知其家世甚重
之往返纔半年自帝即位使者凡六七年未嘗報聘
至是始遣人偕來肖冑先北使入對與朱勝非議不
合力求去以舊職知溫州提舉臨安府洞霄宮
京鏜傳鏜累遷右司郎官金遣賀生辰使來上居高
宗喪不欲引見鏜為儐佐以旨拒之使者請少留闕
下鏜曰信使之來以誕節也誕節禮畢欲留何名乎
使行上嘉其稱職轉中書門下省撿正諸房公事金
人遣使來吊鏜為報謝使金人故事南使至汴京則
賜宴鏜請免宴郊勞使康元弼等不從鏜謂必不免
宴則請徹樂遺之書曰鏜聞鄰喪者舂不相里殯者
不巷歌今鏜銜命而來繄北朝之惠吊是荷是謝北
朝勤其遠而憫其勞遣郊勞之使藏式宴之儀德莫
厚焉外臣受賜敢不重拜若曰而必聽樂是于圣經
為悖理于臣節為悖義豈惟貽本朝之羞亦豈昭北
朝之懿哉相持甚久鏜即館相禮者趨就席鏜曰若
不徹樂不敢即席金人迫之鏜弗為動徐曰吾頭可
取樂不可聞也乃帥其屬出館門甲士露刃向鏜鏜
叱退之金人知鏜不可奪馳白其主主嘆曰南朝直
臣也特命免樂自是恒去樂而后宴鏜孝宗聞之喜
謂輔臣曰士大夫平居孰不以節義自許有能臨危
不變如鏜者乎使還入見上勞之曰卿能執禮為國
家增氣朕將何以賞卿鏜頓首曰北人畏陛下威德
非畏臣也正使臣死于北庭亦臣子之常分耳敢言
賞乎故事使還當增秩右相周必大言于上曰增秩
常典爾京鏜奇節今之毛遂也惟陛下念之乃命鏜
權工部侍郎四川闕帥以鏜為安撫制置使兼知成
都府
施師點傳干道八年師點假翰林學士知制誥兼侍
讀使金致命金立班既定相儀者以親王將至命
師點退位師點屹立相儀者請數四師點正色曰班
立已定尚欲何為不肯少動在廷相顧駭愕知其有
守不敢復以為請九年使還有言其事于上者上嘉
嘆不已及后金使賀正日至闕問館伴師點今居何
官館伴宇文價于班列中指師點以示之金使恍然
曰一見正人令人眼明
范成大傳隆興再講和失定受書之禮上嘗悔之遷
成大起居郎假資政殿大學士充金祈請國信使國
書專求陵寢蓋泛使也上面諭受書事成大乞并載
書中不從金迓使者慕成大名至求巾幘囗之至燕
山密草奏具言受書式懷之入初進國書詞氣慷慨
金君臣方傾聽成大忽奏曰兩朝既為叔侄而受書
禮未稱臣有疏搢笏出之金主大駭曰此豈獻書處
耶左右以笏標起之成大屹不動必欲書達既而歸
館所金主遣伴使宣旨取奏成大之未起也金庭紛
然太子欲殺成大越王止之竟得全節而歸
張詔傳詔字君卿成州人少隸張俊帳下積功守和
州嘗被旨介聘一日金人持所繪佑獻二陵像至館
中皆北地服詔向之再拜館者問之答曰詔雖不識
其人但龍鳳之姿天日之表疑非北朝祖宗也敢不
拜孝宗聞而喜之由是驟用
丘傳遷樞密院檢詳文字被命接伴金國賀生
辰使金歷九月晦與統天歷不合接使者以恩意
乃徐告以南北歷法異同合從會慶節正日隨班上
壽金使初難之卒屈服孝宗喜謂曰使人聽命成
禮而還卿之力也
劉甲傳甲字師文以樞密院檢討兼國史院編修官
實錄院檢討官使金至燕山伴宴完顏者名犯仁廟
嫌諱甲力辭完顏更名修自紹興后凡出疆遇忌俱
辭設宴皆不得免秦檜所定也九月二十三日金宴
甲以宣仁圣烈后忌辭還除司農少卿
云麓漫抄陶谷使吳越錢王因舉酒令曰白玉石碧
波亭上迎仙客陶對曰口耳王圣明天子客錢塘宣
政間林攄奉使契丹國中新為碧室云如中國之明
堂伴使舉令曰白玉石天子建碧室林對曰口耳王
圣人坐明堂伴使云奉使不識字只有口耳壬卻無
口耳王林詞屈罵之幾辱命彼之大臣云所爭非國
事豈可以細故成隙遂備牒奏上朝廷一時為之降
黜后以其罵契丹進用至中書侍郎
筆記內侍都知閻承翰質直強干景德初契丹方睦
于我聘使往來凡百供饋賜與程式未定俾承翰專
掌其事執政間有欲以漢衣冠賜彼來使者承翰以
為不可曰南北異宜請各從其土俗而已上以承翰
所議為定
景德中初契丹通好首命故給事中孫公僅奉使而
往洎至彼國屬修聘之始迎勞饔餼頒給之禮殊未
詳備北人館待優異務在豐腆無所不至然事或過
差僅必抑而罷之自余皆為隨事損益俾豐腆中度
而后已迄今信使往復不改其制
中山詩話余靖兩使契丹其情益親能遼語作遼語
詩遼主曰卿能道我為卿飲靖舉曰夜宴設邏
厚
盛也
臣拜洗
受
賜
兩朝厥荷
通
好
情感勒
厚
重
微臣雅魯
拜
舞
祝若
統
福
佑
圣壽鐵擺
嵩
高
俱可忒
無
極
主大笑遂為釂觴劉沆
亦使遼使凌壓之契丹館客曰有酒如澠系行人而
不住沆應聲曰在北為狄吹出塞以何妨仁宗待遼
有禮不使纖微迕之二公俱謫官
清波雜志康定二年劉渙奉使入西羌招納唃廝啰
族部蕃法唯僧人所過不被拘留資給飲食渙乃落
發僧衣
澠水燕談錄康定中趙元昊既虜劉平遂約吐蕃毋
與中國通陰相為援朝廷患之擇能使絕域者將以
恩信譙讓唃氏尚書屯田員外郎劉渙上書請行間
道馳至青唐城唃氏皆頓首悔謝請以死捍邊因圖
畫其地形并誓書還奏仁宗嘉嘆進直昭文館俄而
元昊臣服再加刑部郎中賜金紫
夢溪筆談李士衡為館職使高麗一武人為副高麗
禮幣贈遺之物士衡皆不關意一切委于副使時囗
底疏漏副使者以士衡所得縑帛藉囗底然后實己
物以避漏濕至海中遇大風囗欲傾覆舟人大恐請
盡棄所載不爾船重必難免副使倉惶取船中之物
投之海中便不暇揀擇約投及半風息船定既而點
檢所投皆副使之物士衡所得在船底一無所失
鄰幾雜志韓忠憲使遼其介劉太后之姻庸而自專
私與遼使云太后言兩朝歡好傳云子孫韓了不知
忽置一筵遣臣來伴因問太后有此語何故不傳忠
憲答云皇太后每遣使使人簾前受此語戒使人令
慎重爾于是以手頂禮云兩朝生靈之福也
老學庵筆記仁宗皇帝慶歷中嘗賜遼使劉六符飛
白書八字曰南北兩朝永通和好會六符知貢舉乃
以兩朝永通和好為賦題而以南北兩朝永通和好
為韻云出南朝皇帝御飛白書六符蓋為遼畫策增
歲賂者然其尊戴中國尚如此則盟好中絕誠可惜
也
春渚紀聞元佑三年遼賀正使劉霄等入賀東坡與
狄詠館伴錫燕回始行馬而公馬小蹶劉即前訊曰
馬驚無苦否公應之曰銜勒在御雖小失無傷也
畫墁錄元佑末宇文昌齡命稱聘契丹皇城使張璪
價焉張頹齡樞府難其行璪哀請故事死于遼朝廷
恩數甚渥遼棺銀裝校三百兩既行璪飲冷食生無
忌昌齡戒之不納既至遼境益甚昌齡頗患之禁從
者無供璪怒罵不足果病噤不納粥藥至十許日一
行人病之既而三病三愈竟不復命登對進前上面
哂之退語近臣曰張璪生還奈何詣政堂諸公大笑
昌齡直被他害殺每夜使人防視若有些好惡只是
自家不了至其家婦孫睥睨阿翁囗地又卻來也
揮塵后錄紹圣初孟后廢處道宮偶遼國遣使來詔
命邢和叔館之邢白時宰章子厚曰北使萬一問及
瑤華事何以為詞子厚曰當云罪如詔書已而北人
不及之忽問曰南朝近日行遣元佑人何邪邢即以
子厚語答之歸奏泰陵大喜以謂善于專對
老學庵筆記趙相挺之使金方盛寒在殿上金主忽
顧挺之耳愕然急呼小臣指示之蓋閹也俄持一小
玉合子至合中有藥色正黃涂挺之兩耳周匝而去
其熱如火既出殿門主客者揖賀曰大使耳若用藥
遲且拆裂缺落甚則全耳皆墮而無血扣其玉合中
藥為何物乃不肯言但云此藥市中亦有之價甚貴
方匕直錢數千某輩早朝遇極寒則涂少許吏卒輩
則別有藥以狐溺調涂之亦效
卻掃編政和中杜相充以列卿使遼時新更左右仆
射為太宰少宰既至遼館伴者問南朝新定宰相官
名亦有據乎杜曰曾讀周禮否館伴者不悅曰周禮
豈不嘗讀正以周官太宰卿一人則天官之長也小
宰中大夫二人其屬耳安得相抗而為二宰哉杜無
以應及還以失言被黜
老學庵筆記魏道弼參政使金人軍中抗辭不撓金
人大怒欲于馬前斬之揮囗垂及頸而止故道弼頭
微偏
國老談苑趙世長以宗正卿北使時九月既宴薦瓜
主客舉謂世長曰北方氣候誠早彼想未也世長對
曰本朝來歲季夏此味方盛故知其節物晚也
貴耳集孝廟在御北使進國書必起御座三步中貴
取進忽賀正使至殿上去御座數十步必欲屈萬乘
親臨移時不決知閣王抃忽撒起國書云駕興虜使
失儀而孝廟喜王抃之機捷孝廟圣語云在朝無一
人乞斬北使者毗陵丁逢以選人上書乞斬北使不
執臣禮以存中國之體孝廟大喜即改京秩
老學庵筆記淳熙己酉金國賀登寶位使自云悟室
之孫喜讀書著作郎權兵部郎官鄧千里館之因游
西湖至林和靖祠堂忽問曰林公嘗守臨安耶千里
笑而已
貴耳集石湖范至能成大以中書舍人為祈請使至
鹵庭頗立節葛王臨辭有言曰天下是天下之天下
有德者得之但使宋帝修德而已不憂天下之不歸
壽皇所以圣德日新基于此也
老學庵筆記謝子肅使回云金群臣自徒單相以下
大抵皆白首老人徒單年過九十矣又云金姓多三
兩字又極怪至有姓斜卯者己酉春金移文境上曰
皇帝生日本是七月今為南朝使人冒暑不便已權
改作九月一日其內鄉之意亦可嘉也
貴耳集壽皇議遣湯鵬舉使金沈詹事樞在同列間
發一語操吳音曰官家好呆此語遂達于上大怒差
四從官審責沈曾與不曾有此語對云臣有此語即
日謫筠州湯侍御史使金壽皇專差中貴等人
使回程先取國書星夜以聞壽皇得之啟匣元封不
開國書復回湯以專對失職得謫湯以先言有驗得
歸
謝文昌源明館伴北使時寧廟初即位定冊時諸臣
頗有議論北使忽問謝云伊尹放太甲于桐此何義
指光宗屬疾而言謝答曰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
之志則不可避一篡字朝論甚偉
金史劉筈傳皇統元年筈充江南封冊使假中書侍
郎既至臨安而宋人榜其居曰行宮筈曰未受命而
名行宮非也請去榜而后行禮宋人驚服其有識欲
厚賄說之奉金珠三十余萬而筈不之顧皆嘆曰大
國有人焉
梁肅傳肅改刑部尚書宋主屢請免立受國書之儀
世宗不從及大興尹璋為十四年正旦使宋主使人
就館奪其書而重賂之璋還杖一百五十除名以肅
為宋國詳問使其書略曰盟書所載止于帝加皇字
免奉表稱臣稱名再拜量減歲幣便用舊儀親接國
書茲禮一定于今十年今知歲元國信使到彼不依
禮例引見輒令迫取于館侄國禮體當如是耶往問
其詳宜以誠報肅至宋宋主一一如約立接國書肅
還附書謝其略曰侄宋皇帝謹再拜致書于叔大金
應天興祚欽文廣武仁德圣孝皇帝闕下惟十載遵
盟之久無一毫成約之違獨顧禮文宜存折衷矧辱
函封之貺尚循躬受之儀既俯迫于輿情常屢伸于
誠請因歲元之來使遂商榷以從權敢勞將命之還
先布鄙悰之懇自余專使肅控請祈肅還至泗州先
遣都管趙王府長史囗滿蒲馬入奏世宗大喜欲以
肅為執政左丞相良弼曰梁肅可相但使宋還即為
之宋人自此輕我矣上乃止
張通古傳通古易州易縣人除中京副留守為詔諭
江南使宋主欲南面使通古北面通古曰大國之卿
當小國之君天子以河南陜西賜之宋宋約奉表稱
臣使者不可以北面若欲貶損使者使者不敢傳詔
遂索馬欲北歸宋主遽命設東西位使者東面宋主
西面受詔拜起皆如儀使還聞宋已置戍河南謂送
伴韓肖胄曰天子裂壤地益南國南國當思圖報大
恩今輒置守戍自取嫌疑若興師問罪將何以為辭
江左且不可保況齊乎肖胄惶恐曰敬聞命矣即馳
白宋主宋主遽命罷戍通古至上京具以白宗干及
其部置未定當議收復宗干喜曰是吾志也即除參
知行臺尚書省事
黃久約傳久約授左諫議大夫兼禮部侍郎為賀宋
生日副使至臨安適館伴使病宋人議欲以副使代
行使事久約曰設副使亦病又將使都轄掌儀輩行
禮乎竟令國信使獨前行副使與館伴副使聯騎如
故乃終禮而還
元史速哥傳速哥蒙古怯烈氏世傳李唐外族父懷
都事太祖嘗從飲班朮居河水速哥為人外若質直
而內實沉勇有謀雅為太宗所知命使金因俾覘其
虛實語之曰即不還子孫無憂不富貴也速哥頓首
曰臣死職耳奉陛下威命以行可無慮也帝悅賜所
常御馬至河金人閉之舟中七日始登南岸又三旬
乃達汴及見金主曰天子念爾土地日狹民力日疲
故遣我致命爾能共修歲幣通好不絕則轉禍為福
矣謁者令下拜速哥曰我大國使為爾屈乎金主壯
之取金囗飲之酒曰歸語汝主必欲加兵敢率精銳
以相周旋歲幣非所聞也速哥飲畢即懷金囗以出
速哥雖佯為不智而默識其地理厄塞城郭人民之
強弱既復命備以虛實告且以所懷金囗獻帝喜曰
我得金于汝手中矣復以賜之
輟囗錄翰林學士元文敏公明善字復初清河人參
議中書日會朝廷遣蒙古大臣一員使交趾公副之
將還國之偽主以金蒙古受之公固辭偽主曰彼
使臣已受矣公獨何為公曰彼所以受者安小國之
心我所以不受者全大國之體偽主嘆服
中州野錄徐芳谷字明善鄱陽人至正間任江西等
處提舉嘗奉使交趾國其王子陳日炫聞公善詩舉
囗酒立召索吟公遂口占云乘傳入南中云章照海
紅天邊龍虎氣南僥馬牛風日月八荒燭車書萬里
同丹青入王會茅土祚無窮日炫遂納款奉貢公聲
名大振
見聞錄侯琎永樂鄉試第一交趾黎麟請命公輔禮
部侍郎章公往錫封至其境關門低且隘先驅者謂
當傴度公止之曰此中國所謂狗竇也于土人出入
則宜今天命下臨不可由此度迓者驚愕為撤關而
入由是蠻人益謹禮不敢肆既歸毫發無所受
宣廟嗣位交趾黎利弗靖成山侯王通等用兵無功
時廬陵羅公簡為御史升工部右侍郎與李琦等赍
璽書諭利未至而通與利和自率眾出境矣眾止公
勿往公曰王通師敗辱國我受命諭賊可退縮不進
乎賊雖兇暴必不敢拒詔與琦亟馳至其國宣上恩
意利惶恐率其屬拜自首其過遣使獻金又奉表詣
闕稱謝且請立陳氏之孫皓復命公往立之既至利
以皓已死乃張筵列女樂設宴公叱曰皓死爾國人
安可淫樂盡擊破其尊罍樂器時天晴忽陰風起大
雨雷震焚利居室利懼貢方物表謝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