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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孔氏雜說
  • 孔平仲
  • 6557字
  • 2015-12-23 15:15:11

曹植《七啟》,言食味云:“搴芳蓮之巢龜。”張勃《七命》,言食味云:“丹穴之雛鳳。”雖欲稱盛饌,而二者似非庖廚物也。

大抵作文字須識忌諱,筆如椽。王撰哀策謹議也,綸紼引棺索也。《天球河圖》,赤刀大訓,非吉禮所陳也。士大夫有名華國,出《周禮注》,言寶玉,及大喪陳之,以華國也。

章表奏對不可訾趙廣漢。按《會要》:本朝廣漢之后也。

紙字從系,{氏巾}字從巾。蔡倫未造紙以前,以帛為紙,所謂竹帛也。《賈逵傳》:肅宗以簡紙經傳各一通與逵。注:竹簡及紙也,此紙亦帛耳。《倫傳》云:自古書多編以竹簡,其用縑帛者謂之紙,縑貴簡重,倫乃造意用樹膚麻頭及敝布魚網以為紙。倫,桂陽人,而宅在耒陽縣。有舂{氏巾}石臼尚在。

齊隋婦人施冪罹。冪罹,全身障蔽也。唐永徽以后,皆用帷帽拖裙,到頸漸為淺露,若今之蓋頭矣。先是婦人猶乘車譽丁,唐乾元以來,乃用兜籠,若今之檐子也。《唐志》載咸亨寺敕云:“多著帷帽,遂棄冪罹;曾不乘車,別坐檐子。”

今之肩輿,正是以人代畜也。《周禮》:司徒有┝輦,以人免,夏后氏二十人,商人十人,周人十五人,然只以載任器耳。東漢陰丹見陰就左右進輦,丹笑曰:“吾聞桀駕人車,豈此耶?”注:《帝王紀》曰:“桀以人駕車。”唐王求禮諫武后亦云:“自軒轅以來,服牛乘馬,今輦以人負,則是以人代畜也。”

《高祖紀注》:王者必有執兵陳于階陛之側,陛下,群臣嚴至尊之意也。若今稱殿下、傳下、執事,皆此類也。

謂人為明公、閣下之類,亦可謂之高明。《孔融傳》:李膺為雍融曰:“高明必為偉器。”又曰:“高明父子祖與仆有舊恩。”亦可謂之第下,張浩謂元顯為第下。明公亦可謂之仁公,溫嶠書與陶侃,謂侃為仁公。明府亦可謂之明庭,《張儉傳》:李篤謂毛欽曰:“雖好義,明庭今日載其牛矣。”賢相亦可謂之賢宰,《左雄傳》論曰:“陳蕃秉處稱賢宰。”

偽漢劉钅長(音敞)尊南海為昭明帝,衣以龍鳳。太祖開寶中削去偽號,易以一品之服。真宗祥符四年,封五岳為帝,太子服袞冕御朝,發冊遣使,儀衛甚盛。或云:“四瀆封王,二水官封王,而海為大海岳,等尊也。海之不帝王,闕典也。”莊子曰:“南海之帝為倏,北海之帝為忽,海謂之帝尚矣。”

陽城欲裂裴延齡之麻,乃有奸人蹈其跡以疑世。昭宗相李蹊,而崔昭偉不便之,諷劉崇魯掠其麻而哭之。人君不可不察也。

退之詩好押狹韻累句以示人,而不知重疊用韻之病也。雙鳥詩兩頭字,孟郊詩兩奧字,李花詩兩花字。

歐陽永叔稱梅圣俞《河豚詩》云:“春洲生荻芽,春岸飛楊花。河豚當是時,貴不數魚。”以為河啄食柳絮而肥,圣俞破題便說盡河豚好處,乃永叔褒賞之辭,實不爾也。此魚盛于二月,柳絮時,魚已過矣。

唐穆宗時,戶部尚書楊于陵云:“開元中天下鑄錢七十余爐,歲八百萬。今囗十余爐,歲八十五萬。”元六年,東南歲鑄錢二百七十五萬,只梧州元豐監歲鑄十五萬,已當長慶時天下之數矣。

唐宣宗時,兵部侍郎蔣伸判戶部,兵部侍郎夏侯孜作監鐵轉運使,兵部侍郎崔慎由判戶部六典,出于唐令所遵用。然別曹兼判,亦唐故事也。蔣伸判戶部奏事,伸三起上三留之,唐時貳卿猶有坐禮。

《新唐史》:“韓退之,鄧州南陽人。”退之,南陽人,而非鄧州也。或云是懷州界人。《史記》曰:“起攻南陽大行道絕之。”注:徐廣曰:“此南陽河內洛武是也。則退之修武人也,以為鄧州,誤矣。

漢龔勝、邴漢之乞骸骨,詔謂之耆艾二人而不名也。時勝為光祿大夫,漢為大中大夫,特詔行道舍傳舍,如今之驛舍也。

昔時文字未有印板,多是寫本。《齊宗室傳》:衡陽王鈞嘗自手細寫五經置于巾箱中。“巾箱五經”自此始也。至后唐明宗長興三年,宰相馮道、李遇請令判國子監田敏校正九經,刻板印賣,朝廷從之。是雖在亂世,九經傳播甚廣。至周廣順中,蜀毋昭裔又請刻印板九經,于是蜀中文字復盛。

天子八寶,其二曰受命寶,所以修封禪禮神祗也。今言玉璽者,傳國璽也。秦始皇始取藍田玉刻而為之,面文曰“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璽上隱起為盤龍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壽昌。”方四十劍鉤五龍盤。秦滅傳漢,歷王莽,為元后投之于地,遂一角缺。后傳至石季龍,季龍磨其隱起之文,又刻其旁為文云“天命石氏”。開皇二年改為受命璽,至后唐帝王從珂雋以自焚。石晉再于受命寶曰“受天明命,惟德永昌”。契丹又盜而取之。至周郭威更以玉作一寶,其一以“皇帝承天命受之寶”為文,其一以“皇帝神寶”為文,馮道書之。今所用乃威所作寶也。神宗朝有使虜者,見虜王國傳璽詩云:“一時制美寶,千載助興王。中原既失守,此寶歸北方。子孫宜慎守,世業當永昌。”

或問荷節之說,答曰:按《后漢馮衍傳注》:文帝初與郡守始為銅虎符、竹使符,分持其一,以為瑞信。《傅奕傳》:“范津為漢陽太守,與奕合符而去。”《前漢司馬相如傳》:“剖符之封。”注云:“白藏天子,青給諸侯。”豈非以白合青乎?《文帝紀》:“符使符,以竹箭五枝,長五寸,鎧刻篆書,第一至第五,各分其半,右留京師,左予郡守。”豈非以右合左乎?《漢高帝紀注》:“節以毛為之,上下相重,取象竹節,因以為名。將命者持之以為信。”《后漢光武紀注》:“節所以為信也,以竹為之,柄長八尺,以牛尾為具既三重。”馮衍《與田邑書》:“令以一節之任,建三國軍之威,豈持寵其八尺之竹,牛之尾哉。”

庾信《柳遐墓銘》:“西中郎,岳陽王以綠車之重,臨西河之牧,敕用君為本州理中,尋遷別駕。”理中即漢治中也。自治中遷別駕,則別駕高于治中矣。”

漢時尚坐席也。《史記灌夫傳》:“魏其侯為壽,獨故人避席爾,余半膝席。”如淳注:“以膝跪席上也,其衣冠則類今之道士。”《杜欽傳》:“小冠子夏是也。”所謂布衣韋帶之士,皆未仕之服也。《后漢周盤傳》:“乃解韋帶就孝廉之舉。”注:“以韋皮為帶,未仕之服也。未仕則服韋帶,仕則服革帶,故解之。”《隋何相傳》:“囗囗以來,皮弁有纓而無笄。”導稠曰:“此古田獵之服也。”今服入朝宜變其制,弁袍象牙簪自導稠始也。又從省之服,初囗囗曰:“此乃晦朔小朝之服,安有人臣謁帝,而去印綬兼無佩玉之節乎?乃加獸頭小綬及佩一只。”由此觀之,則載弁曳綬,隋朝尚如此耳。

東晉猶乘車。王導短轅犢車,長柄麈尾是也。《唐劉子玄傳》:古大夫以上皆乘車,以馬為服。魏晉后以牛駕車。江左尚書郎輒輕乘馬,則御史劾治。唐時士庶親迎,猶盛服冠履乘駱車。

今之衣半臂,非禮之服也。魏明帝常著帽被縹綾半袖,楊阜問帝曰:“此于禮何法服也。”帝嘿然不答。自是不法服不見阜。《光武紀》:更始諸將服婦人衣,諸于繡屈《注:書無屈字,《續漢書》作衤屈,并音其勿切),三輔吏士莫不笑之,或有畏而走者。注:《前書音義》云:“諸于,大掖衣也,如婦人之衣。”楊雄《方言》云:プ其短者,自關之西謂梳衤屈。郭璞注云:“俗名衤屈掖。”據此則是諸于上加繡衤屈,如今之半臂也。

周武皇帝初服常冠,以皂紗全幅向后袱發,仍裁為四腳。今之幞頭,正是此遺法耳。

周宣帝禁天下婦人不得施粉黛,自非官人皆黃眉墨莊,所謂钅公黃以此歟。

《馬周傳》:品官舊服止黃紫。至周建白三品服紫,四品、五品緋,六品、七品綠,八品青。高宗朝八品、九品服碧,上元中三品服紫金帶,四品深緋金帶,五品淺緋金帶,六品深綠銀帶,七品淺綠銀帶,八品深青瑜帶,九品淺青瑜帶,庶人服黃鐵帶,非庶人不得服黃。武后朝改佩魚作龜。《崔承慶傳》:佩龜者,蓋防征召之詐,內出龜以合之也。亦有金銀銅之異。中宗府依舊佩魚,《董晉傳》:唐式朝臣皆服綾袍,五品以上金玉帶,所以盡飾以奉上也。

今之更點擊鉦,唐六典皆擊鐘也。大史門有典鐘二百八十人,掌擊漏鐘。

后漢南海貢荔枝,桓帝時唐羌上疏罷之。唐貢蜀中荔枝,盧仝詩“天子初嘗陽羨茶”。是時當未知七閩之奇。

《嘉話錄》載崔造事:趙山人言造合得刺史,今月某日敕到,必先吊而后賀。造心懼,敕到之日,乃造私忌日。洪州府僚皆赴慰焉。唐時私忌日猶受吊慰。

后漢董翊舉孝廉為須昌令,聞舉將喪棄官歸;唐杜審言為崔融所獎引,融死,審言為融服緦麻;裴佶與鄭余慶友善,佶破,余慶為行服,士林美之。

觀題壁可見其文章,觀公文可見其政事。杜子美《石硯詩》注:“平侍御者,可見其尤長于詩也。”

宋玉賦“豈能與之料天地之高哉。”天言高可也,地言高不可也。《后漢楊厚傳》:“父統對耳目不明。”目言不明可也,耳言不明不可也。

古字通用,后人草則加草,木則加木,遂相承而不知也。如倚卓遂作椅桐之椅,棹船之棹。廳者于此聽事也,只合作聽字,后人以為屋也加廣(亙檢反),如庭廉之類,今訛遂作廠字。《玉篇》:“廠(呼旦反),者,山石之巖,人可居也。”今禮部韻亦訛也。

突厥畏李靖,徙牙于磧中。牙者,旗也。《東京賦》:竿上以象牙飾之,所以自來識也。太守出有門旗,其遺法也。后人遂以牙為衙,早衙、晚衙,亦太守出則建旗之義。或以衙為廨舍,早晚聲鼓,謂之衙鼓,報牌謂之衙牌,兒子謂之衙內,皆不知之耳。《唐韻》注:“衙,府也。”是亦訛耳。

錢文載年號,起于元魏敬宗時也,然后來亦不皆載年號。隋末錢幣濫薄,至裁皮糊紙為之,民間不勝其敝。至唐武德方行開元通寶錢,六典謂之開通元寶,經八分,重二銖四忝,凡積十錢重一兩,輕重大小最為折衷,遠近便之。命給事中歐陽詢撰其文,棄書回環可讀。世俗不知,遂以為開元錢,明皇所鑄也。

蕭瑤好奉佛,太宗令出家。玄宗開元六年,河南參軍鄭钅光陽、丞郭仙舟投匭獻詩,敕曰:“觀其文理,乃崇道法。于時用不切事情,宜各從所好,罷官度為道士。”如使佞佛者出家,諂道者為道士,則士大夫攻乎異端者息矣。

后世皆稱姚崇、宋為賢相。按《唐史》:崇,開元元年十月相,至四年冬罷,九年秋卒,年七十二。,四年冬相,至七年正月罷,二十一年致仕,二十五年卒,年七十五。崇在位四年,在位二年。崇相玄宗時五十四歲矣,罷時六十歲,又十七年而卒。李林甫在相位乃十九年。

漢有蕭、曹,唐有房、杜、姚、宋。嘗考其后世,蕭、曹至子皆削封,而蕭凡五世絕祀;房喬次子遺愛與公主謀反誅,停玄齡配享;杜如晦次子荷說承乾建大事誅;姚崇長子彝,少子奕,奕子閎為牛仙客幕府,見仙客疾,亟逼仙客為表薦奕為宰相,仙客妻以聞,玄宗怒杖殺閎;宋六子,天寶中,渾、恕、尚俱以贓敗,華、衡亦坐貪得罪,廣平之風衰焉。

憲宗元和十四年,自鳳翔府迎佛骨至于京師。韓愈以諫逐。十五年有弘志之事。懿宗咸通十四年,迎佛骨于鳳翔,諫者以憲宗為戒,懿宗曰:“朕生得見之,死亦無恨。”七月崩,十二月送骨還法門寺。天子迎死骨入禁中,不祥之兆也。

德宗謂陸贄曰:“卿清慎大過。諸道饋送一皆拒絕,恐事情不通,如鞭靴之類,受亦無傷。”贄上疏云:“鞭靴不已,必及金玉。目見可欲,能自窒乎?”吾謂天子令宰相受賂,此德宗之多僻;不受而已,何必上疏,此陸贄之賈直。

德宗刻薄猜忌,固其天資,然尤暴著于他君者,亦由鄴侯家傳,及陸宣公奏議之所致耳,此飾非拒諫所由生也。故臣之諫君,造膝不使人聞,削稿不使人知,非徒明哲保身而已,亦無使彰于后世也。

唐時回鶻最強盛,武帝時為點戛斯可汗所破,其一支奔天德塞下。天德軍使溫德彝奏回鶻潰兵侵逼西域,亙六十里,不見其后。回鶻及可汗又來惜振武城居之,賴李德裕在朝,隨事應接,不為巨患。今匈奴之盛久矣,其勢將衰。萬一潰突入邊郡,則朝廷未有處之之策。此當無事之時,不得不深慮也。

甚哉,宣帝之蔽也。魏謨作相,勸立太子,不答。裴休亦有茲請,宣帝曰:“若建太子,則朕遂為閑人。”崔慎由亦言之,慎由罷相。乃密以夔王滋屬中尉王茂玄、樞密使王龜長等,而左中尉王宗實不預焉。宗實迎立鄆王,是為懿宗。夫宰相大臣可請不從,又不與計議,乃密以儲繼付之宦官。夫宦官能立則亦能廢之,何其暗于大體也。此宣帝之蔽也。

石晉之時,契丹入寇,胡王死而太后囚。其后人助北漢拒周,諸郡不欲入寇,而虜主強之。燕王述軌因眾心所惡,弒虜主而自立焉。南北之限天意也。干紀妄動,其報如此,則可以自懲艾矣。

時異事殊,殆不可曉。貢禹言高祖、文帝、景帝宮女不過十余人。隨太子勇謂楊素曰:“公家馬數萬匹。”漢帝為天子,而宮女十余,何其少也;楊素為人臣,而廄馬數萬,何其多也。

謂天子為官家,蕭梁時已有此語。梁簡文《諸子傳》:建平王大球見武帝禮佛,謂母曰:“官家尚爾,兒安敢辭。”

今批答云“省表具之”,晉時已有此語。劉頌傳詔云:“諸所陳聞具之,知卿乃心為國也。”

今公家文字用仰字,北史時已有此語。《北齊孝昭皇帝紀》:“詔定三恪禮儀體式,亦仰議之。”

俗所謂平善,亦有所出也。《趙飛燕傳》:成帝昏夜平善是也。

俗所謂累重,亦有所出也。《前漢西域傳》:“屯田輪臺,募民壯健有累重敢徙者詣田所。”注:累,為妻子家屬也。

俗所謂瓜葛,亦有所出也。《后漢禮儀志上陵議注》:“茍先帝有瓜葛之屬,男女畢會也。”晉王導與子悅奕棋爭道,導笑謂曰:“與子有瓜葛,那得爾耶?”

俗所謂阿誰,三國時已有此語。《龐統傳》:“向者之論,阿誰為是。”

俗所謂見錢見谷,漢已用之。《王莽傳》:“舍無見谷,王嘉疏。”元帝時外戚貲千萬者少爾,故水衡少府見錢多也。

工夫或作功字。《魏志王肅傳》:“泰極已前,功夫尚大也。”

俗所謂日子,亦有所出。《文選曹公檄吳將枝部曲文》:“年月朔日子。”注:發檄時也。然則日子者,日時也。

俗所謂停待,晉書已有此語也。《愍懷太子傳》:陛下停待是也。

俗所謂日許者,爾許也,聲之訛也。《啟顏錄》詠傴人云:“城門爾許高,故自匍匐入。”

俗以僅為劣,《南史王瑩傳》:塋子實追從兄上岸,盤頸令卒與杖,搏頰乞原,劣得免。

俗呼抽替。《南史殷淑儀傳》:孝武帝之貴妃也,有寵而薨,帝思見之,遂為通替棺,欲見輒引替睹尸。

《前漢鮑宣傳注》:“持時行夜”。行夜,如今持更是已;持時,如今報時是已。漢官儀黃門持五更夜:甲夜、乙夜、丙夜、丁夜、戊夜,亦如今五更也。

今所謂蒙教賜之類,《蜀董和傳》:諸葛亮為丞相,下教教之說,蓋謂此耳。

無狀有兩解:賈誼自傷為傳無狀,注:無善狀也;《顯宗紀》:刺史督察尤無狀者,注謂其罪惡尤大,其狀無可寄言。

俗言添水。馬融《笛賦》曰:“圣哲猶增益也。

俗言句投,馬融《笛賦》“睹法于節奏,察度于句投(徒斗反)。”注:句,猶章句也。

俗呼牝馬為課馬,出《唐六典》。凡牡四游五課羊,則當年而課之,課為歲課駒犢。

俗以和泥灰為麻刀,出《唐六典》。京兆歲送麥稍三萬圍,麥越二百車,麻搗二萬斤。

文帝七年,令列侯太夫人、夫人無得擅微捕。如淳曰:“列侯之妻稱夫人,列侯死,子復為列侯,乃得太夫人。子不為列侯,不得稱也。”然則婦人封號稱大者,蓋如是耳。

漢家初,十五稅一,儉于周十稅一也。中間廢,至孝惠即位,復十五稅一。高后元年詔曰:“前日孝惠皇帝言欲除妖言,令議未決而崩,今除之。”中間復此條,故文帝二年五月詔曰:“今法有誹謗妖言之令,使眾臣不敢盡情,而上無由聞過失也,將何以來遠方之賢良,其除之。”然則法令變更無常,自古以然。

《漢書》多言酎,張晏曰:“正月旦作酒,八月成,名曰酎。”酎之言純也。至武帝時,因八月嘗酎會諸侯廟中,出金助祭,所謂酎金也。師古曰:“酎三重釀,醇酒也,味厚故以薦宗廟。”

武帝之時,作歌者七。元狩元年,行幸雍祠五,獲白麟,作《白麟之歌》。元鼎四年,復寶鼎后土祠,馬生渥洼水中,作《寶鼎天馬之歌》。元封二年,祠泰山,至瓠子臨決河,命從臣將軍以下負薪塞河防,作《瓠子之歌》。五年冬,南巡至盛唐望祀虞舜子九嶷,登天柱山,自潯陽浮江,親射蛟江中獲之。舳艫千里,薄樅陽而出利,斬大宛王首,獲汗血馬來,作《西極天馬之歌》。大始三年,行幸東海,獲赤雁,作《來雁之歌》。四年,祠神人于交門,若有鄉坐拜者,作《交門之歌》。

漢賜諸侯王及功臣以下金,凡言黃金者,皆與之真金;不言黃金者,一金與萬錢也。

陸機云:“千里莼羹,但未下鹽豉耳。”《世說》具說載此語,意謂生莼羹在水中者也。后人謬以“千里”、“未下”為地名,可刪去“但”字。劉禹錫《歷陽詩》:“一鐘菰封未,千里水葵羹。”亦陸機之意也。

觀劉夢得《祭退之文》,有以知退之之文獨步一時也,云:“手轉文柄,高視寰海。權衡低昂,瞻我所在。三千余年,聲名塞天。”又《祭子厚文》云:“勒石垂后,屬于伊人。”此語心服之矣。

右《孔氏雜說》,毅甫記錄之文也。三孔文字漫不可得,獨此編乃傳圖之《珩璜論》。渝川丁氏嘗板千家,視此為稍略。且珩璜之名未知所出,或謂玉碎者,豈其然乎?舊嘗見吳虎臣引其數則以為雜說,茲故因之。淳熙庚子九日,臨江假守吳興沈詵識。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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