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問

與瑞環(huán)陳居士

雪山老子常言一切眾生具有如來智慧德相此老子一片苦心徹底要人當(dāng)下寤去而人只不肯盍忽于平常返欲務(wù)高求深良可嘆也公肯信此言之切而當(dāng)下寤去否如不能切須留神不可甘為經(jīng)史耽誤平生前之人即塵勞中做去者有之即潔白中做去者亦有之第塵勞中拔出為百當(dāng)千了者常十一而潔白中得來為百當(dāng)千了者常十九此輕重之效也能于二處做得去此又真火中蓮丈夫漢也山僧在荊南煙霧中回首夔門儼在天上安能與公把臂快談乎為道自佳余不備。

與笑一法師

湘南領(lǐng)眾剝不容離何能謀面談鄉(xiāng)井中清話直令人隱隱作凌云想耳聞足下論法華于天門而深固幽遠(yuǎn)之寶所當(dāng)陽道出參請輩覿面相承余實躍然無休也遣人趨座拾取毒言不識足下毒腸以為何如附后小偈靈山未散語何真栗棘吞來怕殺人竹杖同君歸錦里鑾師席上醉華春。

復(fù)笑一法師（附來書）

至人應(yīng)運古佛為心終不以譏刺愛譽為二而來教長箋批答分析過當(dāng)詞氣少貶詎非夫子有蓬之心也邪足下大見何薄且陋乎前之人擊涂毒鼓灑甘露漿莖草見瓊樓須彌置芥孔固非淺見可能測度然余猶少羨于足下者盍鑒祖鑾師皆出吾蜀疑足下亦其人之流亞實用繾綣待以智者又譽以毒言毒腸及小偈云云孰知只泛泛一支講人實未夢見實際理耳既非種草似不當(dāng)論而武陵龍孝若常言足下曾見云門和尚縈有良遂敲門之勤今來諭鄙辱殆盡誠白面書生之淺見能不錯會余相愛者就來諭而試一論之先德常言是賊識賊足下不妄稱誤作亂吼爭光安知人妄稱誤作亂吼爭光乎然不知此種種亦何常不入正受不是妙理所謂與諸勞侶同一手作倘學(xué)不如此不無師子咬人韓盧逐塊實可憐憫者至于太虛妙體西氏豐神不令稚子管窺丑婦顰效余恐羊質(zhì)虎皮雞心鳳狀大為人所笑也噫足下識見只合美以紅蓮舌白玉齒不合稱以毒言語毒心腸烏乎醍醐上味為世所珍遇此等人翻成毒藥有旨哉有旨哉。

草昧世界機(jī)智人心魚目妄稱明珠山雞誤作彩鳳碔砆與白璧爭光狐貍同獅子亂吼良可嘆也予不欲以太虛妙體受稚子管窺西氏豐神令丑婦顰效于是偕二三好音嘯傲于煙云之上五十知非養(yǎng)恬于丘壑之中乃予拙計也聞老和尚于深山窮谷而棒喝交馳費精殫神而平常少會非大手段大力量者不能予欲向癡人前說夢恐釋迦老子笑我也忽接來教大章大書未必出自老和尚親手而中間語句恐門弟子向口角邊取錄也感謝感謝俟遲特謀一晤方面布不悉。

復(fù)若明請住德山

鑒祖老人唱龍?zhí)蹲谥加谑巧矫拷蛹{四來棒如雨點亦如燒尾辟歷幾七百年絕無繼此席者而是山七百年竟寥寥耳上座既惜此席久虛乃有是命欲山野極力扶持其見可謂偉矣但山野適有芰荷衣松華食之想其志既堅似難回策上座的欲完此段公案亦應(yīng)待其時待其人而不可草草光景當(dāng)亦如鐵而老子斷盡人知解不惟不愧老人亦不辱足下知人之累。

復(fù)亮西堂啟教授

正欲走金雞尋二公談還鄉(xiāng)曲與物不遷之旨何期先辱華札字字珠璣誠得我悟師翁棒頭消息者也山野寧不羨且賀哉手教問山僧在萬峰時事萬峰唯打幾頓絕無物與人臨濟(jì)兒孫何堪預(yù)數(shù)二公過譽使汗下浹背也邀住金雞即當(dāng)如命完此口愿第方退藥山院而諸剎皆有命以我病足未得少瘳安能一一酬之然金雞雖不能久住當(dāng)必過看作三日談耳不盡欲言。

復(fù)李修吉居士

來楚二年法幢三樹意覓一具眼人不得何天段其緣相遘于仙眠洲上說及此段光景無不相信但試稘迫不得三日提點耳昨雖快談不過草草而一口氣怎能說得到底居士氣宇雖不減石公龍湖也須久久方能盡善古人有生來凈潔者有學(xué)問淘灑者有工夫磨煉者閱來書似在第三方得徹頭倘船子可能留一日再來痛領(lǐng)談笑針錐瞚揚棒喝作赤身擔(dān)荷人無自甘門外。

復(fù)元璧金居士

向史書上楷模道理恐不能作了當(dāng)人何也公以孔孟比大鑒而先朱程比臨濟(jì)而后胸中何重前而輕后之甚邪既朱程比臨濟(jì)而后則臨濟(jì)而后盡屬知解雪竇云此個尚不與教乘合況中庸大學(xué)邪若論大鑒而先即玄元蒙莊猶尚不類奚仁義之道一門哉從上來事如大火聚觸之則燒公謂縱禽便利可乎不但不識古人且不識古人用處誠景響中事無怪乎山僧語直也倘把古人用處頓向面前著實理會久當(dāng)親證始知不是縱禽不是便利亦知山僧不女欺也來書有向道最為堅固切欲實證等語故據(jù)實寫來諒必不氣悶下筆沒人情也。

復(fù)白拈張居士

來諭生此季世爾我皆苦回望天竺尼山真云泥殊繼也大約過量人斷出此苦之外又何須論天竺尼山之樂而爾我不樂為哉然山僧正好向一步一跛處示人爾亦好向呼奴喚婢邊作用若身若世總是當(dāng)人本地風(fēng)光誰見有一絲豪身世為苦樂邪幾時策俊骨過我聚話一上何如。

復(fù)困庵龔居士

如何如何一任卜度若據(jù)者個居士實未得在不見認(rèn)著依前不是不認(rèn)著依前亦不是認(rèn)與不認(rèn)居士如何承當(dāng)又謂棒之與笑本自無殊一任卜度但屈殺古人多多也然者個即韓白蘇黃尚未夢見況居士種種見解乃能得入路邪至于近與不近來與不來山僧放居士二十棒免得葛藤蔓延。

復(fù)凈土寺凈峨禪人

萬峰老人祥符解制復(fù)有黃龍之命連書相喚欲山僧往黃龍但不知何所教也今又一書敦催乃破暑而去則前所許者實難如命況扯葛藤念子山僧灰冷久矣如的欲完此因緣可請徹兄甚妙徹兄是山僧素所知者二十四部無不洞淵造微如舍徹兄而外山僧莫得而知也。

復(fù)王方伯狄云居士

住方城山日常在師僧前稱說居士見宰官身護(hù)持我法者適誦大教至欲聆風(fēng)幡之說則已在公筆尖上漏泄了也又要山僧矢上加尖得不為葛藤禪所笑邪如公識得便是放心時節(jié)不然還須共山中人住幾日不致作門外弼終門里相公也。

復(fù)長眉羅明府

土廣人稀山僧素所慨者長樂庵得公金石之談山僧眼中意中不覺光明此何修而能致此也前牛山亦承公與之酬唱激揚不然何能使新寧道俗沾法利如是之沃也適又承多寶臧中移來利益人天山僧汗顏統(tǒng)此致謝。

復(fù)懋中朱居士

荊楚間每晤士大夫言及此事無一二不怖毒害能可其意者故買輕舟溯流而西以尋亮座主舊址對猿鶴招麋鹿誦箕山燕蕨薇為樂不意慈利多有辣手阻我蘭橈而復(fù)有居士豈悅老再出無盡后來乎請過青蓮山中重論末后句子勿為紙墨交可也。

頌古

世尊初生。

僧祇一片苦心腸展手才堪示四方若是獨尊天地事不須扶過祖師堂。

大慧舉竹篦子。

匹馬西還無一薦樓前空嘆穿楊箭來時祇想論神功爭奈宮中不召見。

世尊答五通仙人。

堂堂大世尊那通亦難窮漫穿鑿?fù)髻M工良久云春風(fēng)依舊五湖中。

善財度草。

能殺能涽只一莖草者里不會何處討善財善財莫被謾好。

不落不昧。

不昧不落前錯后錯春風(fēng)起洛城華鳥不見過過也是大蟲看水磨。

十智同真。

百二嚴(yán)關(guān)欲上難不知別路向長安一聲喚得故人出綠酉紅亭奏合歡。

楊岐示眾老僧舉則公案布施大眾良久云口只堪吃飯。

九十老婆逞玉顏不知雪已覆云鬟旁人卻道風(fēng)流甚別是天地非人間。

南泉斬貓。

手中寶劍起龍文百二河山蕩最氛從此太平消劍戟更無戎馬度河汾。

黃檗打臨濟(jì)三頓棒。

無專三度上云房六十頭皮起禍殃寄語諸方當(dāng)著眼何須清濁費商量。

裴休丞相問黃檗壁上高僧象。

畫人不會畫人心何似人心會畫人欲識畫人端的意等閑喚處句來親。

趙州三佛。

木佛泥佛與金佛何常不是大人作只是當(dāng)年老趙州不曾把定末后著。

婆子燒庵。

無專突出向云中一片寒天起黑風(fēng)好個金輪無艷色回頭猛火在墻東。

僧問云門如何是佛門云干屎橛。

云門屎橛人多氣急屈指算將來九九八十一。

夾山見船子。

全身分付不須疑才有絲豪便見欺末后著知不知覆船入水也多時。

黃龍三關(guān)。

我手佛手拈苕弄帚括地埽天絕無好丑我腳驢腳步步蹋著引得兒孫無繩討縛人人生緣種地耕田驀直一路蒼天蒼天。

玄沙敢保老兄未徹話。

蜚鳶嶺下敶云黑捉得玄沙者個賊切卻尾兮斫卻頭銅睛鐵眼認(rèn)不得。

睦州見僧便云見成公案放女三十棒。

劈頭把出驗來人匝匝清風(fēng)繞客身既是金蘭莫逆友何須戈戟暗中陳。

拾得曰無瞋即是戒心凈即出家我性與你合一切法無差。

無瞋無個戒無心無個家我性與你性擬合即成差。

僧問破山老人終日吃飯不曾咬著一粒米時如何山云一個辨鳩九只鳥。

終日吃飯不曾咬一個辨鳩九只鳥飛來飛去樹梢頭鬧轟轟地生煩惱。

龍城元徹禪師示眾眹兆未分總是者個○兩儀既判不離者個○即今縱有者個○○○○○○不出者個○。

分不分看此間不須一箭過重關(guān)堂堂便是長安道趁柳尋華白晝閑。

龍城又示眾有時一棒向活路上尋死人有時一棒向死路上尋活人有時一棒教伊死也死不徹活也活不來立地恁么。

棒頭下下且精明殺活雙章不著情分明一一重拈出不是五千舊葛藤。

分鐙偈

付廣福大儀觀誰長老

嵩少東來直指禪令行吳越復(fù)西川棲靈更付臨筇竹惡辣聲名自此傳

付洛浦慧月寂亮長老

蘭江渡口令初開鐵鑄才堪入室來竹篦堂堂三尺鐵馮君拓上雨華臺

付金雞大同照啟長老

天篤傳來事事昌如何更有別商量藥山一缽親分付好去烹泉濟(jì)十方

付棲靈頑石完矩長老

山亭一語絕多疑衣缽今朝可付之歸到漢豐全正令青山不許著便宜

付牛山見斯圓照長老

十載巴東毒鼓鼙聞聲死去已多時穌來可繼牛山席滿院華飛信益奇

付方城獅巖果沾長老

指月室中吃棒回方城寺里吼如雷重重惠女桃支杖一任英靈四海來

付廣福可云果霽長老

十分膽氣壯如雷曾在棲靈中毒來此法和囊分付女山頭藥鋪任從開

付張懋德居士修之別號沒量

拈華微笑到今來六十八番正令開且喜新安張沒量棲靈門下和歌回

付熊之奇居士平原別號止白

桂楫中流雨岸秋悄然系艇大江頭綸竿才向蒼龍窟好個金鱗躍上流

付張允中居士則堯別號白拈

牛山一棒斷人魂活得來時是上根今日丁寧為圣種堂堂誰是俗兒孫

付熊之京居士大原別號玄倩

曹溪春色十分闌一片清香誰解看獨許大原先得意東風(fēng)迢遞入長安

付胡齡祺居士是渠別號實參

濟(jì)北宗風(fēng)萬古春華香鳥語意偏新蘇黃當(dāng)日聲名重今日峰頭女更親

付張懋學(xué)居士二卯別號文禪

指月園中碎頂門烏紗猶帶棒頭痕寫來一句知心話不是愁人也斷魂

付陳正道居士瑞環(huán)別號明珠

烏紗叢里道偏孤昨夜論心理目符磚鏡堂前月更皎許多梅柳盡垂珠

付王珍居士思修

六年死志出頭來語默相投果俊哉此去燕居茅屋下春風(fēng)秋月任徘徊

付王裕甲居士玉澡別號海艇

烽火極天物不寧門庭冷落不堪聽曳回拄杖誰能委付與吾徒萬古馨

付熊之哲居士參原

一曲衷腸欲話難先宗獨許默中看誰知俗子豁開眼拂袖還鄉(xiāng)理釣竿

付陳道婆明妙

盛山幾度已曾說法眼圓明性自悅末后還鄉(xiāng)曲更清吾徒豈是空饒舌

付陳道婆明理

十載殷勤豈偶然江風(fēng)明月是單傳等閑識得竿頭意秦國何勞說后先

付黃道婆明道

生平直以道為先渴飲饑餐豈妄傳授女龐婆回向句溪山云月祖師禪

付王道婆玄明

蘇迷盧竟鎮(zhèn)海瀾分明說在一豪專山僧不必重安柄法乳從今任爾餐

付熊道婆玄印

打碎無明窟可全靈昭百草又重詮臥龍意旨從今得任女油糍擿市廛

雜偈

山中吟

我居山無奇特食黃精燒松葉閑不過長自吟三四句寄知音

玩月偶成

海上古明月遙遙來古松夜深云散盡緲緲欲相從

漢豐道中

攜杖歸來晚落暉返照東溪聲亂石里山色莫煙中

示頑石矩禪人

頑石本無情點頭情自可乃知生公徒當(dāng)年未負(fù)墮

解嘲

無道人情好人情返復(fù)閑不如支枕臥百事何相關(guān)

示笑月初監(jiān)院

洞壑深如此公卿少干謁悠然萬事清笑入松邊月

睡佛池

山頭一個佛半在水底眠鐙火不相照明月卻高縣

一笑亭

碧色媚孤山萬竅來怒號大江自前橫笑歸來時道

示止白居士

趙州道個無子湖教看狗山僧無法說拂子驀打口

示明峰監(jiān)院

身住無塵地心空亦是禪偶來石上坐峰月落飛泉

答生死真妄問

去來不以相動靜不以身非生亦非死非妄亦非真

示若灑禪人

一念心清凈光明猶若灑直透威音前何處狂妄起

示孫居士從聞

幾度入青山草鞋也蹋破如何不自知還來論者個

示印石禪人

余霞散成綺澄江清如練天水兩相望化為石一片

示明節(jié)禪人

出郭居松山日日營何事獨有古人禪平常不虛棄

山居

掛笠夔州幾載了無一事可人惟有峰頭明月往往來來自親

自余住此山中白云半屋常閑日里松閑鳥語夜則衡門不關(guān)

山深杳無人跡獨有麋鹿為鄰負(fù)杖有時出戶遙見食野之蘋

散步行到溪口萬樹鳥語華香忽見飄風(fēng)驟雨急向古穴巖廊

千里萬里月色三峰四峰秋光樂則高歌一曲倦則斜枕石床

攜筇剛到巖谷又聞石磬鏗鏘緣徑徐徐歸去沙鐺已孰芥姜

山中雖無奇處林泉也勝長安饑來幾碗薄鬻困則一個蒲團(tuán)

疇昔山翁行腳草鞋蹋破幾　今日高眠絕頂任他佛來祖來

居山?jīng)]甚生涯直條拄杖袈裟閑到巖頭趺坐笑落幾點梅華

山色溪光　里只好埽地焚香如論祖佛公案任他浩浩商量

題宿云亭

白云與亭似有約亭與白云亦相若灑灑澹澹宿亭中歲歲年年如旅泊

贈美若蔣居士杰

八十二翁書草圣江湖久矣識名姓昨從岳寺遠(yuǎn)相尋一幅送余真遒勁

送竺微和尚還越

隴西尚未盡風(fēng)塵此日帆開送別津遙憶鴛湖如鏡凈不知秋月照何人

送知微禪人

白月高天去不疑吳山楚水欲何之草鞋腳底如能解回首巴山意莫遲

示凈遠(yuǎn)禪人

攃手逍遙一著子本無生也本無死當(dāng)陽一棒是根源申腳原從縮腳起

偶成

得休休處且休休今日方知遠(yuǎn)遁流瓢笠好隨風(fēng)月老任他佛祖不為儔

示月林禪人

茅屋云中春色煥千溪竹樹香風(fēng)滿有時支銚鬻清流一氣傾干茶七碗

過寶峰訪龍城和尚

野徑行來日已斜云中犬吠是山家閣上經(jīng)聲松外落林專也放白蓮華

吊煙霞道士

一到人間八十秋心同云月自悠悠夜來應(yīng)有還鄉(xiāng)信御鶴翩翩到十洲

贈龍城本明徹和尚

十載離情欲灑難蜀山楚水幾相看歸來獨有龍城月高映蘆華十七灘

示法曇禪人

破雨乘風(fēng)赤腳來相逢一味喝如雷如何當(dāng)作衣中寶依舊從前熱鐵摧

破雪和尚訃至

一到渝州未十秋煙華浪里坐扁舟錦鱗尚未吞香餌何事絲綸即便收

含璞和尚訃至

梁山笑聚萬峰頭一別東西十度秋此日芙蓉聞罷席叢林寂寂與誰儔

鐵龍山十首

一袋還山過嶺東橫擔(dān)云月杖頭中諸方老宿宜公舉漫謂歸貪枸杞紅

香茅誅得鐵龍東消受青山綠水中自是清閑無外事朝朝鋤藥旁崆峒

深山別是一生涯芋栗多收樂歲華更有一般清趣好西林日日起煙霞

山中別是一清機(jī)水當(dāng)茶來云作衣世外高人如有意何妨相繼到巖扉

幾個師僧住石泉朝來飲食夜來眠衣中一寶雖無異大氐壺中別有天

少林直指沒多岐不用勞勞別覓之秋月春華頻寄意如何此外問真知

破破茅庵舊舊床十年坐臥此山岡饑來自有松華飯世外何勞辟谷方

十年溪上牧牛兒一片衷腸說向誰獨有寒猿啼夜月天明蹋破老松支

冰霜歲莫苦東林紙被蒙頭冷不禁惟是庵前雙柏樹孤根無改老幽岑

從今一日不離山萬事無為心自閑竹杖倚松云鶴靜清風(fēng)回首在嚴(yán)關(guān)

示中樹熊居士

欲啼還笑都無意別有商量落位次翻復(fù)追尋聲臭前何常不是如來地

示印文

無文印子向空印印住虛空空不消急急歸來子細(xì)看牛山聳出白云霄

示可云書記

未透云門一字關(guān)茅庵且住白云山有時翻出平生手一劍橫抽埽百蠻

送允一壽侍者

十年隨侍鳳凰山送女西歸白水灣若到新安休住著還須再上臥龍關(guān)

示見宗

未破疑關(guān)見道難疑關(guān)一破即長安回頭卻有青山分笑月吟風(fēng)臥石盤

示長木棟侍者

此日重來履碧霞頭皮一擊血淋沙堂堂好個還家路爭奈家鄉(xiāng)隔海涯

示慧波玨侍者

女父宗儒女學(xué)佛宗儒學(xué)佛事如何猛然躍過龍門去電走云飛倒玉河

與別眼熊居士

摶風(fēng)帶雨上山來短短柴門為爾開格物頻頻言底事子韶一笑響巖隈

示熊爾錫孝廉

勞君幾度到云門兜率何堪可共言若論心原無說處茶杯舉起便消魂

復(fù)白拈張居士

臥龍無字到諸方多謝少陵論短長縱使文華雕刻好勞勞未免費商量

示甘使君六守居士

一系扁舟到臥龍心原細(xì)細(xì)論初終回頭明月瞿塘上冷冷清輝曜碧空

示翼如禪人

泉向高巖下碧天帛拖一匹掛云邊煙波一似惡池出白浪滔滔涌淡漣

示云海禪人

舟泊臨江鹿渡津登山欲訪白云人風(fēng)幡意旨如何道三頓竹篦漫作瞋

示徐成宇居士

十載滄浪理釣竿蘆灣一曲和應(yīng)難不如且擿煙波里回首月高玉一團(tuán)

示璧侍者等三十余人

令行四國已多年未得英靈可息肩報女吾將離四大春風(fēng)吹殺五湖船

澡浴剃頭都不許粗麻細(xì)苧不須陳堂堂薦取臨行句即是分身奉剎塵

生滅無將來論我此言終是著關(guān)鎖欲知正見復(fù)何如明月峰頭看猛火

楚水巴山十四秋說黃道黑豈無由祇緣道大人難識且暫高眠白月樓

不是臨行寫熱腸亦非無可繼衣缽棲靈多恐久虛涼珍重當(dāng)須識本末

法脈

圓完覺復(fù)祖道常弘鐙傳永世紹續(xù)正宗

（板存嘉興楞嚴(yán)寺經(jīng)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