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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探軍情入營賣酒 施妙計穴孔燒糧

  • 三春夢
  • 佚名
  • 7713字
  • 2015-12-23 11:36:31

再說康熙主五更三點,圣駕升坐保和殿,眾文武朝賀已畢,兩班侍立。忽有兵部大臣進上廣東省平南王的本章,隨駕官接上御案。龍眼一看,龍顏大驚道:“劉逆賊勢甚是猖狂,兩番敗折我軍兵二十余萬,損害文臣武將共數百員,虛費國帑,朕思不如將鄰境州縣,與劉進忠割地分界,永勿起兵犯境。卿家以為如何?”康親王聽說大驚,慌忙進前奏道:“啟奏我主,若與劉進忠逆賊割地連和,更助逆賊之威,豈不被各處逆寇恥笑和效法?須再敕命一員大臣,領軍兵前去,征復潮州。”

康熙主聞奏,思忖未定,只見御前一員大臣,直上金階,進前奏道:“啟奏主上,云、貴吳三桂亡故。”康熙主聽奏,龍心大喜。康親王復奏道:“啟上陛下,吳三桂既死,國家無后顧之憂矣!臣愿領大軍前去剿滅劉進忠。康熙主道:“王兄,你若愿意領軍征討劉賊,國家之幸也。各省文員武將軍兵,任卿調用。”康親王謝恩。圣駕退朝,群臣各歸本衙。

康親王奉旨調召江西布政司何繼儒為監軍,召浙江省寧波提督仁達,召揚州總兵程智長、柳州總兵梁勇基、徐州總兵馮信炎,常州總兵潘車,四路總兵,至廣東省聚會。起軍領大將共一百余員,滿漢軍二十四萬,擇日祭旗起行,各望廣東省進發。按下不表。

且說劉進忠同軍師、眾參謀、何元帥等,在內堂飲宴,議論軍政大事。遠探小軍,進入堂上跪稟道:“啟上主公得知,康親王沈士英,奉旨領大軍一百余員,軍兵二十四萬,調召四路總兵官,俱至廣東省城聚集,不日出省,由南路來潮州。”軍師道:“既是如此,小軍再探虛實。”小軍奉命退出,再去探聽。

劉進忠:“軍師,此康親王為主帥,領二十四萬大軍到來,非同小可,此人比濟南王、平南王兩藩大不相同也。他用軍精細,征戰有度,未知軍師今番用何妙計退敵?”鐘文岳道:“主公,不用掛懷,待他大軍到來,貧道自有道理。”宴罷,即命把總王仲和、王仲佐、章昆岡、鄭世俊四將,往各邑催糧,準備拒敵。又召葫蘆山楊維杰領軍眾回城,命游擊朱廣龍帶雄壯軍兵鎮守。

過了二十余天,探軍飛報帥府,見主公跪稟道:“啟稟大人得知,康親王領軍兵合共二十四萬,詐稱三十余萬。初夏三十日,出于廣東,由南路長驅直進,望潮州進發。”劉進忠聽報,命石志昂請軍師傳召元帥、參謀、諸將,速至內堂議事。

片時間,軍師、元帥、眾將均到,見了主公。劉進忠道:“探軍報說,康親王與四路總兵軍將,已經出省,不日到潮,惟康親王統帶二十余萬,詐稱三十余萬,出廣東,由南路直來。”鐘文岳道:“既然清兵離了廣東省,可令何元帥與莫將軍明日領步兵大將三十員、軍兵三千名,到于崩洋界口,安下營寨,擋住清軍來路。候康親王沈士英大軍到來,貧道自有妙計與你等破敵,不可違令。”何元帥領命,點帶大將三十員,并軍兵三千名到崩洋界口,扎住營盤。按下緩表。

且說清軍離了廣東省,浩浩蕩蕩,直抵潮州。軍兵將近崩洋界口,探軍來至駕前報道:“啟稟千歲得知,賊軍扎營在崩洋界口,擋住我軍進路。”康親王聞報傳令,就在此間安下營寨;緣因特逢五月,赤帝司權,天氣酷熱,未敢開兵,按軍不動以避暑氣。這且不表。

且說何元帥見康親王大軍已到,安下營寨,即令余如山、杜明月二人到城中,請問軍師用計,以破敵軍。二將領命前去,直至軍師府中,把門軍擋住了,不準進去。余如山道:“我等奉元帥之命,來見軍師,何故擋住?”那門軍道:“告知二位,非是小軍大膽,近日軍師有恙,住在府內靜養,有嚴命在前:雖有緊急軍情,切勿令他進來,亦不許我等通報,千祈恕罪,望將軍原諒。”二將聽把門軍士所說,知軍師不準相見,即速回營,來見元帥,將此話逐一稟知。元帥道:“既是這等,待明天早晨,本帥親自到軍師府內求見。”

過了一宵,次早何元帥裝扮小軍模樣,悄悄出營,進入城中,到帥府見主公,再抵軍師府中,把門軍士一見近前跪下道:“元帥駕到,小軍有失遠迎。”何英道:“本帥有要緊事,欲求見軍師,快快為我通報軍師,說本帥要來求見。”小軍道:“稟帥爺得知,軍師有恙在臥室靜養,有嚴命在先,不準小軍通報。”何英叱道:“本帥有緊急軍情求見。”小軍道:“啟稟帥爺,軍師吩咐在先,主公先命人來請,小軍亦不敢稟。”何英聽說大叱道:“好大膽的小軍,待本帥親自進內。”

于是闖進內面,見一個大漢小軍,在階下磨一鐵條。何英住步觀看,小軍假裝不知。何英喊道:“你在這里磨那鐵條,有何用處?”小軍抬頭一看,叫聲:“呵呀!原來元帥爺駕到,小軍有失迎接,千祈恕罪,多多啟上元帥爺得知,小軍奉了軍師之命,欲將這鐵條磨成一口利劍。”元帥笑道:“俗云大漢不癡,就是活寶!要成一口利劍,只用一爐火。你今磨石,磨到何年月才能成得劍么?”小軍道:啟稟帥爺,我只用自家千日工,何用借手他人一爐火乎?他人助我一爐火,縱然成得,亦只算他人之功耳!”何英聽著小軍所說一番言語,心中大怒,叱一聲道:“原來這等!如今我不去求見他,回歸營中,再作理會。”即時退出,忿氣沖沖,回轉崩洋營中。眾將接入中軍帳,坐定。余如山言道:“元帥,今天清早親往到軍師府中,未知受何計策?”何英道:“諸位將軍有所不知,本帥到軍師府,不料這村夫不肯相見,命一個大漢小軍在階上磨一鐵條,如此如此言語,一時大怒,回歸本營。”眾將道:“軍師如今不肯施計,怎生是好?”何英道:“眾位兄臺,不用著忙,眼前赤帝當權,清營按軍不動,待本帥緩緩想計破他。”眾將稱:“是,是。”何英雖口說此話,未免郁悶,愁思無計。

次日平明之后,升坐中軍,眾將侍立兩旁。元帥言道:“諸位將軍,本帥聞清營軍中戒酒,有此事乎?”眾將對道:“是也!”何英一聞此言是實,計從心生,向眾將言道:“本帥今日要到清營賣酒,探聽清軍營中事情,你等小心保守營寨,不可違令。”眾將苦諫,何英只是要去。余如山問道:“元帥,要去彼處賣酒,豈不是弄法么?”元帥道:“諸位不知其詳。康親王營中,若無戒酒,本帥不可到那邊賣酒;如今清營戒酒,本帥正好乘機往那里賣酒,自有分曉。諸位不用掛懷,小心保守營寨就是。”眾將依令。

何英裝扮成酒保模樣,挑了二甕美酒,望清營前來。行至營門,叫聲賣酒,清軍叱一聲道:“好大膽的酒保,我千歲爺戒酒,你敢來到營中弄法賣酒?”清軍將何英一把揪往道:“擒到中軍帳下,請千歲施行,想你的性命難存。”何英道:“列位將爺小可生居村鄉,不知千歲將令,望列位將爺,釋放蟻命,足感大恩。”清軍道:“王法無情,軍令難容!擒見千歲,我等有賞。”何英道:“眾位將爺,小可抗命,押見千歲,眾位有言可說,我等豈無言語辯訴?未知是誰抗逆將令!”清軍道:“你來營中弄法賣酒,就是抗令,我等哪里有罪?”何英道:“列位將爺,若把我擒到千爺駕前,我即告訴千歲道:‘小可生居鄉村,一生以賣酒度日。眾位將軍到我家買酒,喚小可挑酒到營中,一連幾天,亦有現錢買的,亦有賒的欠的,小可今日挑酒到營,與他索付欠錢,他就變掛,將我等揪往見千歲,望千歲明鏡詳察。’倘若千歲聽列位之言,我不過舍命而死。”于是清兵思慮:“倘千歲聽了酒保一番言語,恐有不便。”

那清兵心中思忖一番,再說道:“若是放你回去,何以報答?”何英道:“若蒙諸位將爺釋放蟻命,小可無可酬謝,這兩甕酒暫且奉送;待明日再挑兩甕特別美酒,到來答謝活命之恩,以盡窮人之意。”清軍言道:“這亦做得,古人云:‘瞞上不瞞下’。”就將兩甕美酒收起。

何英叩謝,回歸營中,候至明日,又挑兩甕特別美酒,直至清營。清軍見那酒保挑酒來到,各各欣喜。何英道:“小可蒙列位保全之恩,無以報答,今挑兩甕好酒到來奉敬,以表一點微心。”清軍道:“酒保,你果然不失信。”何英道:“丈夫豈可負言背恩?”旗軍道:“酒保,你等下次暗暗挑酒到此,不可開言,我等便與你買。”何英應諾,告別回去了。

元帥密飭余如山、杜明月二將來潮城內外,尋到妓館,擇一個半老的,擇三個少年美艷的,乘轎扛來崩洋山腳,蓋建瓦屋數間,內面備辦家伙物件,農家器用牲口俱備,不可違令。二將領命前去。

元帥又挑酒至清營中,一連五天。清軍道:“酒保,你來這里許久,不知你姓甚名誰?”何英道:“小可姓真名可取,為人老實,無用別名,叫做老實伯。”清軍道:“原來是老實伯,未知你家住在何處?”何英道:“舍下在崩山腳以耕種為業,閑時賣酒,農忙即不暇挑酒至這里。”說畢告別回家。何英自此一連五六天,不挑酒至清營。這日清軍說道:“這幾

日真老實,并未挑酒來賣。”有一個清軍道:“真可取說,這時節農工忙迫。不暇挑酒至此。”有一個清軍道:“如今我等無酒吃奈何?”有一個說道:“眾兄弟,我有妙計,管叫有酒吃得大醉。”眾清軍道:“這幾日無酒吃,咽喉著癢,未知有何妙計?”這清軍道:“眾位哥哥,聽小弟說起,想如今千歲按軍不動,以避暑天,我等無事,何不打獵為名到崩洋山腳,尋真老實飲個大醉,有何不可?若是要去,不可多人,只是七八人方好去。候至明日,換七八人再去。”眾軍道:“說得有理。”商議已定,那幾個清軍是誰?就是沙郎阿、達沖阿、伊成海、長莽格、理查、克巴、石柱、金坦共八人,準備鷹、雕、獵犬、叉棒、弓箭等物,暗暗離了清營,悄悄望崩洋山腳前來。

到達那里,詢問此人。只見有瓦屋人家,向前尋問。忽見一農夫在田中使牛耕地,那長莽格近前一問:“農夫哥,借問那老實伯。”

原來這人不是別人,就是老實伯。聽眾軍到來,丟去竹笠,走上前來,見列位將爺道:“小可今日有失迎接。”八個旗軍,見他就是真可取,心中大喜道:“原來就是老實伯,我等到來尋你飲酒。”何英道:“就是這等,請列位到敝舍一敘。”于是何英牽牛背犁,在前面引路。行至山腳,接眾位入堂中坐定。杜明月獻茶畢,何英叫聲:“我兒,眾位將官駕到,可安排酒席款待。”

片時之間,筵席辦好,老實伯請諸位入席飲宴。酒過數巡,老實伯道:“我兒,你父前日往營中賣酒,犯著千歲的將令,荷蒙諸位相救,今日來俺家中,在此飲酒,你兄弟可叩謝列位答救之恩。”

余如山、杜明月領命進前,倒身下拜,拜畢起立。老實伯又說:“我兒,亦可叫你母親出廳來拜謝恩人。”那個老妓婦,移步出房,行至席前,深深下禮言道:“謝眾位阿爺,搭救丈夫活命之恩。”眾清軍各立起身說道:“好說了,有勞屈禮,我等何以敢當?”妓婦拜罷,回入房中,老實伯與清軍再飲幾杯。老實伯道:“我兒,你父想起眾位將爺搭救,無恩可報,你等母子已都拜過,如今可喚你妹子出來拜謝,方體你父之心。”余如山領命,喚出三個少年妓女,裝扮得如花似錦,移動金蓮,行至席前。推金山,倒玉柱,拜倒在地,嬌聲嫩語言道:“感蒙眾位將爺深恩厚德,救我爹爹再造重生之命。”拜畢移步,回入房中去了。

八個清兵,觀見三個女子,神魂忽然都被他等攝去,呆癡半晌。

達沖阿道:“老實伯,這三個千金,就是你的令愛么?”老實伯道:“正是小女。”伊成海道:“這三位令愛,曾許聘么?”老實伯道:“列位將軍,勿說起這三個小女則可,若是說起,使我一滴酒吃不下去。”金坦道:“這是何說?”老實伯道:“列位有所不知,想我真家風水,都是顛倒。生這三個兒子,詩書懶讀,文字一些不曉,都是習學槍棒武藝。列位將爺,你想我農家貧戶,學習武藝有何用處?”巴克道:“若論武藝只要學得精通,亦有用處。”老實伯道:“這等亦罷,生這三個女子,詩詞歌賦,無所不曉,描龍繡鳳,無所不能。要配豪富門戶,不相當;若配貧戶,女兒心中不愿,延到如今,三個女兒,并未許字。”

說話之間,酒已撤席,日色沉西。眾旗奴告退。老實伯道:“說哪里話,今日難得列位將爺駕到,一時慌忙款待不誠,今晚這等安排齊整,再行奉請,以表微忱。”那沙郎阿道:“不可!不可!倘若千歲聞知,我等獲罪非輕。”理查道:“這亦是假的,軍兵二十余萬,那里就能尋見我等幾人?”老實伯笑道:“這位將軍,說得有理。”叫聲:“我兒,快將豬羊宰殺。”

二人領命,到晚菜已辦齊了,擺在廳上。老實伯請列位將爺入席暢飲,酒至半酣,老實伯道:“我兒,可喚出你妹子三人來,與將爺把盞,誠敬一杯。”余、杜領命,即喚出三個妓婦,前來至于席前,執杯與旗奴把盞。杯到跟前,兩下眼角傳情。那些清兵,魂飛魄散,每人把盞之后,即回房去了。

老實伯乘間問道:“眾位將爺,千歲車駕到此許久,緣何不起軍攻打賊城?”沙郎阿道:“千歲見天氣炎熱,按軍不動。”老實伯道:“但愿皇天庇佑,此番劉進忠得除去,我等前后地方,免遭涂炭。”達沖阿道:“我千歲帶領勇將一百余員、軍兵二十四萬,候過暑天,起調眾將軍,攻打賊城。一鼓潮城定陷,劉進忠雖插翅飛走,不能逃脫。”石柱言道:“這個亦是假事,不怕千人看,但怕一人識,俺千歲雖然行軍如神,征戰有法,安糧未免茍且。”巴克道:“千歲安糧在西面佛山,面前木柵三重,大炮十二尊,用三千精兵防守,真如鐵桶一般,如何茍且?”石柱言道:“前面雖是堅固,后旁靠近佛山,這就茍且。”老實伯道:“靠近在佛山,何為茍且?”石柱道:“對老實伯說說無妨,欲破糧米營寨,只用一個月工夫,將山背開洞,鑿至山前,糧米上架起干柴、硫磺焰硝這些引火之物,山頂上面放起火來,將糧米燒起。千歲若知,必然領軍兵來救,可將那十二尊轟天大炮齊發,若有救兵,又被大炮轟害。況且糧米燒盡,軍中無糧,自然收軍回歸廣東,不戰而退,有何難破?”老實伯道:“將軍這話,只可在此處說,外頭切不可亂言。”石柱道:“老實伯,你此話說差了,你原來真老實,我等方敢與你言;若在別處,怎會說這話?”達沖阿道:“閑話休題,請問老實伯,三位令愛青春幾何?”老實伯道:“將爺,勿說那長女,今年二十歲;次女,今年十八歲;三女,今年十六歲。使我一段煩惱,為著這三個女兒都愁出病來了。”長莽格道:“古云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理當擇婿,方是正理。”

老實伯道:“小可豈不曉得這事,我等少年時,亦常看過相書,若論擇婿,只有列位將爺的相貌,個個都中我意,可惜都是外省人氏。”八個清軍,齊聲言道:“老實伯,何必當面恥笑?”老實伯道:“非是戲言,我觀列位的尊顏氣色,后來俱是二、三品相貌。”達沖阿道:“這真可取之言,使人滿心歡喜。”三、四個說道:“老實伯,既是我們中得你尊意,幸喜我等未曾娶妻。”又一人言道:“我未置家室。”老實伯道:“列位既愿為寒門子婿,今夜就可在我家成親,后來你等高升,切不可忘了此恩。”沙郎阿道:“老實伯主意甚妙。”老實伯道:“如今結親,列位就是新郎。我想今日,乃是黃道吉日,在舍下成親,十分之美。但有一說,眾位阿郎,共是八人,小女只有三人,若擇三位進房中成為佳偶,那五位無的,未免生了嫌疑。依我之見,有一個方法,未卜列位可肯相從耶。”

八個清軍,此時恨不得鉆到床上,摟住一個女子,成其好事,那里防到其他。遂齊聲言道:“如今未卜岳父是何方法?無妨說明。”老實伯道:“我等將你列位阿郎暫屈一時,將索縛住木柱上,一柱一人,吹去燈火,待我三個女兒出房來摸。摸著者,即將索解開,送進房中完婚;若摸不著者,自然放開,候明日早晨陪飲喜酒,送五位回營。”

這些眾旗奴色令智昏,聽他如此說,各各歡喜,不管甚么東西,依法而行。老實伯拱手言道:“請列位暫屈一時,片刻自有好處。”眾旗奴欣然喜從,余、杜二將,將八個清兵用繩索縛得停當停當。元帥看過,遂叫聲:“余如山、杜明月聽令,將大門封鎖,周圍四面,架起干柴,將前后左右,放起火來。”余、杜二將領命,將四個妓女叫出,將戶內物件、牲口,一一搬出,鎖了旁門,就四面放起火來,將八個癡呆的旗奴燒著。此時縱然知覺,身被索縛,不能相救,霎時間燒成肉餅而死。何元帥領余、杜二將,帶妓女回歸崩洋界營中。曾仲與眾將接入帳中坐定,時已東方發白矣。

又言清營中,失了八位清軍,原系私相引出,打獵為名,有出無回,亦因軍兵眾多,縱知有一、二人,亦不敢說出來拖累自己,故意掩飾。

再說何元帥酒席間,探出軍情回歸。次日傳令張暢開、曾仲、謝阿宗、李天成四將聽令道:“諸位將軍,命你等領精壯小軍四百名,到四面佛山后,以掘沙灰為名,不拘日夜,將四面佛山背開洞,通至山前,不可違令。”四將領命,準備物件,領軍前去。

元帥又令小軍,四下偵探營中消息,小軍得令,前去探聽,巡防眾將旗軍,并未提防山后開洞穿空之事。過了半月,四將督令四面佛山后開洞,已通至山前面,前來繳令。元帥大喜,傳令眾將,齊到帳前調用。

元帥升坐中軍帳,眾將兩旁侍立。元帥召張暢開、曾仲、謝阿宗、李天成四將上帳聽令道:“諸位將軍,命你等準備硫磺焰硝,干柴蘆葦,各項引火之物;又帶火箭、火球、火炮物件,再領軍兵四百名:“候至黃昏時候,到四面佛山后,穿入山洞;至前面,將各項引火之物件,架放糧米之上,即速退回。引軍奔上山頂,可將火箭等物打落,將他糧米放火燒起,不可違令。”

元帥又召梁成龍領朱大原、李順天、石飛龍、楊智勇,步軍大將文殿左、文殿右、余如山、杜明月八將:“帶兵一千名,從山前左邊殺入,不可違令。”

元帥又召陳有美領王中和、王中佐、章昆岡、鄭世俊,步軍謝天、謝二、劉士元、丘齊共八將:“你們引軍兵一千名,從山前右邊殺入,不可違令。”

元帥又召鄭胡儒、薛灶子二將:帶軍兵六百名隨本帥從右邊殺入,兩路接應,清營軍馬殺到之時,本帥收回軍兵。另令薛灶子領軍二百名,殺入清營木柵,候他大隊軍馬趕至,可將轟天大炮放出,不可違令。”

諸將預備物件,各各裝束停當,俟黃昏時候,悄悄帶軍從四面佛山后穿入洞內;來至山前面,令眾軍將將引火之物,丟放于糧米之上,放畢疾速退走。曾仲等引軍扒上山頂,傳令眾軍,將火箭、火球各物打落于糧米之上。燒起,火光沖天。

此時守營的清軍,見糧食堆上失火,大叱連聲,眾軍驚醒,倉惶無措,只得奔上前去救火。

忽聽炮聲響動,左邊梁成龍見清營火起,隨領眾將帶軍士從左邊殺入;右邊陳有美,見糧食營火光燭天,領眾將引軍,從右邊殺入;何元帥接應軍馬,隨后殺來。三面軍兵喊殺之聲震地,大炮連天。

此時清軍見賊兵三路殺來,驚慌失措。不敢救出糧食,只得尋路逃走,被三路潮軍殺得如砍瓜切菜一般。話分兩頭。

這日潮州城鐘軍師,日前用智激何元帥,聞得設下機謀,以妓女哄誘賊軍,知有機可乘,早點馬步大將六十余員,與參謀并馬甘泉等,領軍兵五千名,待望見崩洋火光沖出,必定舉事,遂催動軍馬,奔來助戰。恰遇守糧營三千驍勇清將,散出時大殺一陣,俱被潮軍殺得尸橫遍野,血流成渠。

那時有人飛報康親王。康親王聞報糧食營被賊兵放火燒起,一時大驚失色,忙令揚州總兵程智長,領眾將帶大隊軍兵拒敵;又令柳州總兵梁勇基,領軍將奔往糧倉撲火,以救糧米。二總兵領令,即速引大隊軍馬,殺奔前去。

薛灶子望見清兵追至,即鳴金為號,軍師與元帥收回軍馬,即令眾將:“將轟天大炮十二架放出。”

大隊清軍趕來,被火炮打死者,不可勝數。二總兵聞大炮放出,即收軍退回,走轉大營,稟知康親王。康親王與眾將等無計可施,立在營前,癡呆呆的觀看,只見火光沖天,燒到平明方熄。康親王查點軍兵,折失三萬余眾,其糧米食物,被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

康親王與眾將議道:“如今糧草俱盡,諸公有何主見?”監軍何繼儒道:“啟稟千歲,我等大軍二十余萬,糧食已無,恐逆賊乘虛來攻,怎能拒敵?可速退軍回歸廣東,重整兵馬,再來攻打反寇,此是正理。”旁有清總兵馮信炎亦道:“啟稟千歲,監軍之言有理,我軍眾多,安能缺糧?請千歲暫收軍回廣東,再作商議。”此時眾官將議論,多說收軍為是。

康親王思忖:“糧食燒盡,難以抵敵。”遂依眾人所議。到第三天,領眾將帶軍兵,回廣東,由南路倒戈,悄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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