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法第八十
炙豚法:用乳下豚極肥者,囗囗俱得。囗治一如煮法,揩洗、刮削,令極凈。小開腹,去五藏,又凈洗。以茅茹腹令滿,柞木穿,緩火遙炙,急轉勿住。轉常使周匝,不匝則偏焦也。清酒數涂以發色。色足便止。取新囗膏極白凈者,涂拭勿住。若無新囗膏,凈麻油亦得。色同琥珀,又類真金。入口則消,狀若凌雪,含漿膏潤,特異凡常也。
捧或作棒炙:大牛用膂,小犢用腳肉亦得。逼火偏炙一面,色白便割;割囗又炙一面。含漿滑美。若四面俱熟然後割,則澀惡不中食也。
腩奴感切炙:羊、牛、囗、鹿肉皆得。方寸臠切。蔥白研令碎,和鹽、鼓汁,僅令相淹。少時便炙,若汁多久漬,則囗。撥火開,痛逼火,回轉急炙。色白熱食,含漿滑美。若舉而復下,下而復上,膏盡肉乾,不復中食。
肝炙:牛、羊、囗肝皆得。臠長寸半,廣五分,亦以蔥、鹽、鼓汁腩之。以羊絡肚囗素干反脂裹,橫穿炙之。
牛囗炙:老牛囗,厚而脆。劃穿,痛蹙令聚,逼火急炙,令上劈裂,然後割之,則脆而甚美。若挽令舒申,微火遙炙,則薄而且囗。
灌腸法:取羊盤腸,凈洗治。細囗羊肉,令如籠肉,細切蔥白,鹽、喜汁、姜、椒末調和,令咸淡適口,以灌腸。兩條夾而炙之。割食甚香美。
《食經》曰:“作跳丸炙法:羊肉十斤,囗肉十斤,縷切之,生姜三升,橘皮五葉,藏瓜二升,蔥白五升,合搗,令如彈丸。別以五斤羊肉作囗,乃下丸炙煮之,作丸也。”
囗炙囗法:小形囗一頭,囗開,去骨,去厚處,安就薄處,令調。取肥囗肉三斤,肥鴨二斤,合細琢。魚醬汁三合,琢蔥白二升,姜一合,橘皮半合,和二種肉,囗肉上,令調平。以重型囗囗之,相去二寸下囗。以竹箬著上,以板覆上,重物迮之。得一宿。明旦,微火炙。以蜜一程式合和,時時刷之。黃赤色便熟。先以雞子黃涂之,今世不復用也。
搗炙法:取肥子鵝肉二斤,囗之,不須細囗。好醋三合,瓜菹一合,蔥白一合,姜、橘皮各半合,椒二十枚作屑,合和這這,更囗令調。裹著充竹囗上。破雞子十枚,別取白,先摩之令調,復以雞子黃涂之。唯急火急炙之,便焦,汁出便熟。作一挺,用物如上;若多作,倍之。若無鵝,用肥囗亦得也。
搗炙法:取肥子鵝肉二斤,囗之,不須細囗。好醋三合,瓜菹一合,蔥白一合,姜、橘皮各半合,椒二十枚作屑,合和之,更囗令調。裹著充竹囗上。破雞子十枚,別取白,先摩之令調,復以雞子黃涂之。唯急火急炙之,使焦,汁出便熟。作一挺,用物如上;若多作,倍之。若無鵝,用肥囗亦得也。
銜炙法:取極肥子鵝一頭,凈治,煮令半熟,去骨,囗之。和大豆酢五合,瓜菹三合,姜、橘皮各半合,切小蒜一合,魚醬汗二合,椒數十粒作屑。合和,更囗令調。取好白魚肉細琢,裹作囗,炙之。
作餅炙法:取好白魚,凈治,除骨取肉,琢得三升。熟囗肉肥者一升,細琢。酢五合,蔥、瓜菹各二合,姜、橘皮各半合,魚醬汁三合,看咸淡、多少,鹽之適口。取足作餅,如升盞大,厚五分。熟油微火煎之,色赤便熟,可食。一本:“用椒十枚,作屑和之。”
釀炙白魚法:白魚長二尺,凈治,勿破腹。洗之竟,破背,以鹽之。取肥子鴨一頭,洗治,去骨,細囗;酢一升,瓜菹五合,魚醬汁三合,姜、橘各一合,蔥二合,豉汁一合,和,炙之令熟。合取從背、入著腹中,囗之如常炙魚法,微火炙半熟,復以少苦酒雜魚醬、豉汁,更刷魚上,便成。
腩炙法:肥鴨,凈治洗,去骨,作臠。酒五合,魚醬汁五合。姜、蔥、橘皮半合,豉汁五合,合和,漬一炊久,便中炙。子鵝作亦然。
囗肉囗法:好肥囗肉作臠,鹽令咸淡適口。以飯作糝,如作囗法。看有酸氣,便可食。
《食次》曰:“囗炙:用鵝、鴨、羊、犢、囗、鹿、囗肉肥者,赤白半,細研熬之。以酸瓜菹、囗菹、姜、椒、橘皮、蔥、胡芹細切、鹽、鼓汁,合和肉,丸之。手搦汝角切為寸半方,以羊、囗胳肚囗裹之。兩歧簇兩條簇炙之——簇兩臠——令極熟。奠,四臠。牛、雞肉不中用。”
搗炙:一名“筒炙”,一名“黃炙”。用鵝、鴨、囗、鹿、囗、羊肉。細研熬和調如“囗炙”。若解離不成,與少面。竹筒六寸圍,長三尺,削去青皮,節悉凈去以肉薄之,空下頭,令手捉,炙之。欲熟,——小乾,不著手——豎囗中,以雞鴨子白手灌之。若不均,可再上白。猶不平者,刀削之。更炙,白燥,與鴨子黃;若無,用雞子黃,加少朱,助赤色。上黃用雞鴨翅毛刷之。急手數轉,緩則壞。既熟,渾脫,去兩頭,六雨斷之。促奠二。若不即用,以蘆荻苞之,束兩頭——布蘆間可五分——可經三五日,不爾則壞。與面則味少,酢多則難著矣。
餅炙:“用生魚,白魚最好,鲇、囗不中用。下魚片:離脊肋,仰囗幾上,手按大頭,以鈍刀向尾割取肉,至皮即止。凈洗,臼中熟舂之,勿食蒜氣。與姜、椒、橘皮、鹽、鼓和。以竹木作圓范,格四寸面,油涂絹藉之。絹從格上下以裝之,按令均平,手捉絹,倒餅膏油中煎之。出鐺,及熱置囗上,杯子底按之令拗。將奠,翻仰之。若杯子奠,仰與杯子相應。”又云:“用白肉、生魚等分,細研熬和如上,手團作餅,膏油煎,如作雞子餅。十字解奠之,還令相就如全奠。小者二寸半,奠二。蔥、胡芹生物不得用,用則斑,可增。眾物若是,先停止;若無,亦可用此物助諸物。”
范炙:用鵝、鴨臆肉。如渾,椎令骨碎。與姜、椒、橘皮、蔥、胡芹、小蒜、鹽,豉,切,和,涂肉,渾炙之。斫取臆肉,去骨,奠如白煮之者。
炙蚶:囗囗上炙之。汁出,去半殼,以小銅囗奠之。大,奠六;小,奠八。仰奠。別奠酢隨之。
炙蠣:似炙蚶。汁出,去半殼,三肉共奠。如蚶,別奠酢隨之。
炙車熬:炙如蠣。汁出,去半殼,去屎,三肉一殼。與姜、橘屑,重炙令暖。仰奠四,酢隨之。勿太熟——則囗。
炙魚:用小囗、白魚最勝。渾用。鱗治,刀細謹無小用大,為方寸準,不謹。姜、橘、椒、蔥、胡芹、小蒜、蘇、囗,細切鍛,鹽、鼓、酢和,以漬魚。可經宿。炙時以雜香菜汗灌之。燥復與之,熟而止。色赤則好。雙奠,不惟用一。
作宰、奧、糟、苞第八十一
作囗肉法:驢、馬、囗肉皆得。臘月中作者良,經夏無蟲;馀月作者,必須覆護,不密則蟲生。囗臠肉,有骨者,合骨囗囗。鹽、囗、麥囗合和,多少量意斟裁,然須鹽、囗二物等分,麥囗倍少於囗。和訖,內甕中,密泥封頭,日曝之。二七日便熟。煮供朝夕食,可以當醬。
作奧肉法:先養宿囗令肥,臘月中殺之。囗訖,以火燒之令黃,用暖水梳洗之,削刮令凈,刳去五藏。囗肪囗取脂。肉臠方五六寸作,令皮肉相兼,著水令相淹漬,於釜中囗之。肉熟,水氣盡,更以向所囗肪膏煮肉。大率脂一升,酒二升,鹽三升,令脂沒肉,緩火煮半日許乃佳。漉出甕中,馀膏仍瀉肉甕中,令相淹漬。食時,水煮令熟,而調和之如常肉法。尤宜新韭“爛拌”。亦中炙啖,其二歲囗,肉未堅,爛壞不任作也。
作糟肉法:春夏秋冬皆得作。以水和酒糟,搦之如粥,著鹽令咸。內捧炙肉於糟中。著屋下陰地,飲酒食飯,皆炙啖之。暑月得十日不臭。
苞肉法:十二月中殺囗,經宿,汁盡囗囗時,割作捧炙形,茅、菅中苞之。無菅、茅,稻稈亦得。用厚泥封,勿令裂;裂復上泥。懸著屋外北陰中,得至七八月,如新殺肉。
《食經》曰:“作犬囗從攝反法:犬肉三十斤,小麥六升,白酒六升,煮之令三沸。易湯,更以小麥、白酒各三升,煮令肉離骨,乃擘。雞子三十枚著肉中。便裹肉,甑中蒸,令雞子得乾,以石迮之。一宿出,可食。名曰‘犬囗’。”
《食次》曰:“苞囗法:用牛、鹿頭,肫蹄,折煮。柳葉細切,擇去耳、口、鼻、舌,又去惡者,蒸之。別切囗蹄——蒸熟,方寸切——熟雞鴨卵、姜、椒、橘皮、鹽,就甑中和之。仍復蒸之,令極爛熟。一升肉,可與三鴨子,別復蒸令軟。以苞之:用散茅為束附之,相連必致令裹。大如囗雍,小如人腳囗腸。大,長二尺;小,長尺半。大木迮這,令平正,唯重為佳。冬則不入水。夏作,小者不迮,用小板挾之:一處與板兩重,都有四板,以繩通體纏之,兩頭與楔楔蘇結反之兩板之間,楔宜長薄,令中交度,如楔車軸法,強打不容則止。懸井中,去水一尺許。若急待,內水中。用時去上白皮。名曰‘水囗’。”
又云:“用牛、囗肉,煮切之如上。蒸熟,出置白茅上,以熟煮雞子白三重間之,即以茅苞,細繩囗束,以兩小板挾之,急束兩頭,懸井水中。經一日許,方得。”
又云:“藿葉薄切,蒸。將熟,破生雞子,并細切姜、橘,就甑中和之。蒸、苞如初。奠如‘白囗’——一名‘迮囗’是也。”
餅法第八十二
《食經》曰:“作餅酵法:酸漿一斗,煎取七升;用粳米一升著漿,遲下火,如作粥。
“六月時,溲一石面,著二升;冬時,著四升作。”
作白餅法:面一石。白米七八升,作粥,以白酒六七升酵中,著火上。酒魚眼沸,絞去滓,以和面。面起可作。
作燒餅法:面一斗。羊肉二斤,蔥白一合,帶頭汁及鹽,熬令熟,炙之。面當令起。
髓餅法:以髓脂、蜜,合和面。厚四一分,廣六七寸。便著胡餅囗中,令熟。勿令反覆。餅肥美,可經久。
《食次》曰:“粲:一名‘亂積’。用秫稻米,絹羅之。蜜和水,水蜜中半,以和米屑。厚薄令竹杓中下——先試,不下,更與水蜜。作竹杓:容一升許,其下節,囗作孔。竹杓中,下瀝五升鐺里,膏脂煮之。熟,三分之一鐺中也。”
膏環:一名“囗囗”。用秫稻米屑,水、蜜溲之,強澤如湯餅面。手搦團,可長八寸許,屈令兩頭相就,膏油煮之。
雞鴨子餅:破寫甌中,不與鹽。鍋鐺中膏油煎之,令成團餅,厚二分。全奠一。
細環餅、截餅:環餅一名“寒具”。截餅一名“蝎子”。皆須以蜜調水溲面。若無蜜,煮棗取汁,牛羊脂膏亦得;用牛羊乳亦好,令餅美脆。截餅純用乳溲者,入口即碎,脆如凌雪。
囗囗:起面如上法。盤水中浸劑,於漆盤背上水作者,省脂,亦得十日軟,然久停則堅。
乾劑於腕上手挽作,勿著勃。入脂浮出,即急翻,以杖周正之,但任其起,勿刺令穿。熟乃出之,一面白,一面赤,輪緣亦赤,軟而可愛。久停亦不堅。若待熟始翻,杖刺作孔者,泄其潤氣,堅硬不好。法須甕盛,濕布蓋口,則常有潤澤,甚佳。任意所便,滑而且美。
水引、囗囗法:細絹篩面,以成調肉囗汁,待冷溲之。
水引:囗如箸大,一尺一斷,盤中盛水浸,宜以手監鐺上,囗令薄如韭葉,逐沸煮。
囗囗:囗如大指許,二寸一斷,著水盆中浸,宜以手向盆旁囗使極薄,皆急火逐沸熟煮。非直光白可愛,亦自滑美殊常。
切面粥、一名“囗子面”。囗盧貨反囗蘇貨反粥法:剛溲面,揉令熟,大作劑,囗餅粗細如小指大。重縈於乾面中,更囗如粗箸大。截斷,切作方囗。簸去勃,甑里蒸之。氣餾,勃盡,下著陰地凈席上,薄攤令冷,囗散,勿令相黏。袋盛,舉置。須即湯煮,別作囗澆,堅而不泥。冬天一作得十日。
囗囗:以粟飯囗,水浸,即漉著面中,以手向簸箕痛囗,令均如胡豆。揀取均者,熟蒸,曝乾。須即湯煮,笊籬漉出,別作囗澆,甚滑美。得一月日停。
粉餅法:以成調肉囗汁,接沸溲英粉,若用粗粉,脆而不美;不以湯溲,則生不中食。如環餅面,先剛溲,以手痛揉,令極軟熟;更以囗汁溲,令極澤鑠鑠然。割取牛角,似匙面大,鉆作六七小孔,僅容粗麻線。若作“水引”形者,更割牛角,開四五孔,僅容韭葉。取新帛細囗兩段,各方尺半,依角大小,鑿去中央,綴角著囗。以鉆鉆之,密綴勿令漏粉。用訖,洗,舉,得二十年用。裹盛溲粉,斂四角,臨沸湯上搦出,熟煮。囗澆。若著酪中及胡麻飲中者,直類玉色,積稹著牙,與好面不殊。一名“搦餅”。著酪中者,直用白湯溲之,不須肉汁。
豚皮餅法:一名“餅”。湯溲粉,令如薄粥。大鐺中煮湯;以小杓子挹粉著銅缽內,頓缽著沸湯中,以指急旋缽,令粉悉著缽中四畔。餅既成,仍挹缽傾餅著湯中,煮熟。令漉出,著冷水中。酷似豚皮。囗澆、麻、酪任意,滑而且美。
治面砂囗初飲反法:簸小麥,使無頭角,水浸令液。漉出,去水,瀉著面中,拌使均調。於布巾中良久囗動之,土末悉著麥,於面無損。一石面,用麥三升。
《雜五行書》曰:“十月亥日食餅,令人無病。”
囗饣壹法第八十三
《風土記》注云:“俗先以二節一日,用菰葉裹黍米,以淳濃灰汁煮之,令爛熟,於五月五日、夏至啖之。黏黍一名‘囗’,一曰‘角黍’,蓋取陰陽尚相裹未分散之時象也。”
《食經》云:“粟黍法:先取稻,漬之使釋。計二升米,以成粟一斗,著竹囗內,米一行,粟一行,裹,以繩縛。其繩相去寸所一行。須釜中煮,可炊十石米間,黍熟。”
《食次》曰:“囗:用秫稻米末,絹羅,水、蜜溲之,如強湯餅面。手搦之,令長尺馀,廣二寸馀。四破,以棗、栗肉上下著之遍,與油涂竹箬裹之,爛蒸。奠二,箬不開,破去兩頭,解去束附。”
煮冥第八十四
煮囗:《食次》曰:“宿客足,作囗囗蘇革反。囗末一升,以沸湯一升沃之;不用膩器。斷箕漉出滓,以囗囗舂取勃。勃,別出一器中。折米白煮,取汗為白飲,以飲二升投囗汁中。——又云:合勃下飲訖,出勃。囗汁復悉寫釜中,與白飲合煮,令一沸,與鹽。白飲不可過一囗。——折米弱炊,令相著,盛飯甌中,半奠,杓抑令偏著一邊,以囗汁沃之,與勃。”
又云:“囗末以二升,小器中沸湯漬之。折米煮為飯,沸,取飯中汁升半。折箕漉囗出,以飲汗當向囗汁上淋之,以囗囗舂取勃,出別勃置。復著折米瀋汁為白飲,以囗汁投中。鮭奠如常,食之。”
又云:“若作倉卒難造者,得停西囗囗最勝。”
又云:“以勃少許投白飲中;勃若散壞,不得和白飲,但單用囗汁焉。”
醴酪第八十五
煮醴酪:昔介子推怨晉文公賞從亡之勞不及己,乃隱於介休縣綿上山中。其門人憐之,懸書於公門。文公寤而求之,不獲,乃以火焚山。推遂抱樹而死。文公以綿上之地封之,以旌善人。于今介山林木,遙望盡黑,如火燒狀,又有抱樹之形。世世祠祀,頗有神驗。百姓哀之,忌日為之斷火,煮醴要不得而食之,名曰“寒食”,蓋清明節前一日是也。中國流行,遂為常俗。然麥粥自可御暑,不必在寒食。世有能此粥者,聊復錄耳。
治釜令不渝法:常於諳信處買取最初鑄者,鐵精不渝,輕利易燃。其渝黑難燃者,皆是鐵滓鈍濁所致。治令不渝法:以繩急束蒿,斬兩頭令齊。著水釜中,以乾牛屎燃釜,湯暖,以蒿三遍凈洗。抒卻水,乾燃使熱。買肥囗肉脂合皮大如手者三四段,以脂處處遍揩拭釜,察作聲。復著水痛疏洗,視汁黑如墨,抒卻。更脂拭,疏洗。如是十遍許,汁清無復黑,乃止;則不復渝。煮杏酪,煮餳,煮地黃染,皆須先治釜,不爾則黑惡。
煮醴法:與煮黑餳同。然須調其色澤,令汁味淳濃,赤色足者良。尤宜緩火,急則焦臭。傳曰:“小人之交甘若醴”,疑謂此,非醴酒也。
煮杏酪粥法:用宿囗麥,其春種者則不中。預前一月,事麥折令精,細簸囗。作五六等,必使別均調,勿令粗細相雜,其大如胡豆者,粗細正得所。曝令極乾。如上治釜訖,先煮一釜粗粥,然後凈洗用之。打取杏人,以湯脫去黃皮,熟研,以水和之,絹濾取汁。汁唯淳濃便美,水多則味薄。用乾牛糞燃火,先煮杏人汁,數沸,上作豚腦皺然後下囗麥米。唯須緩火,以匕徐徐攪之,勿令住。煮令極熟,剛淖得所,然後出之。預前多買機關報瓦盆子容受二斗者,抒粥著盆子中,仰頭勿蓋。粥色白如凝脂,米粒有類青玉。停至四月八日亦不動。渝釜令粥黑,火急則焦期刊,舊盆則不滲水,覆蓋則解離。其大盆盛者,數卷居萬反亦生水也。
飧飯第八十六
作粟飧法:囗米欲細而不碎。碎則濁而不美。囗訖即炊。經宿則澀。淘必宜凈。十遍以上彌佳。香漿和暖水浸囗,少時,以手囗,無令有塊。復小停,然後壯。凡停囗,冬宜久,夏少時,蓋以人意消息之。若不停囗,則飯堅也。投飧時,先調漿令甜酢適口,下熱飯於漿中,尖出便止。宜少時住,勿使撓攪,待其自解散,然後撈盛,飧便滑美。若下飯即攪,令飯澀。
折粟米法:取香美好谷脫粟米一石,勿令有碎雜。於木槽內,以湯淘,腳踏;瀉去瀋,更踏;如此十遍,隱約有七斗米在,便止。漉出,曝乾。炊時,又凈淘。下囗時,於大盆中多著冷水,必令冷徹米心,以手囗囗,良久停之。折米堅實,必須弱炊故也,不停則硬。投飯調漿,一如上法。粒似青玉,滑而且美。又甚堅實,竟日不饑。弱炊作酪粥者,美於粳米。
作寒食漿法:以三朋中清明前,夜炊飯,雞向鳴,下熟熱飯於甕中,以向滿為限。數日後便酢,中飲。因家常炊次,三四日輒以新炊飯一碗囗之。第取漿,隨多少即新汲冷水添之。訖夏,飧漿并不敗而常滿,所以為異。以二程式,得解水一升,水冷清俊,有殊於凡。
令夏月飯甕、井口邊無蟲法:清明節前二日夜,雞鳴時,炊黍熟,取釜湯遍洗井口、甕邊地,則無馬囗,百蟲不近井、甕矣。甚是神驗。
治旱稻赤米令飯白法:莫問冬夏,常以熱湯浸米,一食久,然後以手囗之。湯冷,瀉去,即以冷水淘汰,囗取白乃止。飯色潔白,無異清流之米。
又,囗赤稻一臼,米里著蒿葉一把,白鹽一把,合囗之,即絕白。
《食經》曰:“作面飯法:用面五升,先乾蒸,攪使冷。用水一升。留一升面,減水三合;以七合水,溲四升面,以手擘解。以飯,一升面粉粉乾下。稍切取,大如栗顆。訖,蒸熟。下著節中,更蒸之。”
作粳米糗囗法:取粳米,汰灑,作飯,曝令燥。搗細,磨,粗細作兩種折。
粳米棗囗法:炊飯熟爛,曝令乾,細篩。用棗蒸熟,迮取膏,溲囗。率一程式囗,用棗一升。
崔囗曰:“五月多作囗,以供出入之糧。”
菰米飯法:菰谷盛韋囊中;搗瓷器為屑,勿令作末,內韋囊中令滿,板上揉之取米。一作可用升半。炊如稻米。
胡飯法:以酢瓜菹長切,囗炙肥肉,生雜菜,內餅中急囗,囗用兩卷,三截,還令相就,并六斷,長不過二寸。別奠“飄囗”隨之。細切胡芹、蓼下酢中為“飄囗”。
《食次》曰:“折米飯:生折,用冷水,用雖好,作甚難。蒯苦怪反米飯。蒯者,背洗米令凈也。”
素食第八十七
《食次》曰:“蔥韭羹法:下油水中煮蔥、韭——五分切,沸俱下。與胡芹、鹽、豉、研米糝——粒大如粟米。”
瓠羹:下油水中煮極熟——瓠體橫切,厚三分,沸而下。與鹽、豉、胡芹。累奠之。
油豉:豉三合,油一升,酢五升,姜、橘皮、蔥、胡芹、鹽,全和,蒸。蒸熟。更以油五升,就氣上灑之。訖,即合甑覆瀉甕中。
膏煎昆菜:以燥菜下油中煎之,可食則止。擘奠如脯。以豉三升煮之,囗箕漉取汁,用沃米,令上諧可走蝦。米釋,漉出——停米豉中,夏可半日,冬可一日,出米。蔥、薤等寸切,令得一石許,胡芹寸切,令得一升許,油五升,合和蒸之,可分為兩甑蒸之。氣餾,以豉汁五升灑之。凡三過三灑,可經一炊久。三灑豉汁,半熟,更以油五升灑之,即下。用熱食。若不即食,重蒸,取氣出。灑油之後,不得停灶上;則漏去油。重蒸不宜久,久亦漏油。尊訖,以姜、椒末粉之。溲甑亦然。
囗音蘇托飯:托二斗,水一石。熬白米三升,令黃黑,合托,三沸。絹漉取汁,澄清,以囗一升投中。無囗,與油二升,囗托好。一升,次“檀托”,一名“托中價”。
蜜姜:生姜一斤,凈洗,刮去皮,囗子切,不患長,大如細漆箸。以水二升,煮令沸,去沫。與蜜二升煮,復令沸,更去沫。囗子盛,合汁減半奠;用箸,二人共。無生姜,用乾姜,法如前,唯切欲極細。
囗瓜瓠法:冬瓜、越冬、瓠,用毛未脫者,毛脫即堅。漢瓜用極大饒肉者,皆削去皮,作方臠,廣一寸,長三寸。偏宜囗肉,肥羊肉亦佳;肉須別煮令熟,薄切。蘇油亦好。特宜菘菜。蕪菁、肥葵、韭等皆得。蘇油,宜大用莧菜。細擘蔥白,蔥白欲得多於菜。無蔥,薤白代之。渾鼓、白鹽、椒末。先布菜於銅鐺底,次肉,無肉以蘇油代之。次瓜,次瓠,次蔥白、鹽、豉、椒末,如是次第重布,向滿為限。少下水,僅令相淹漬。囗令熟。
又囗漢瓜法:直以香醬、蔥白、麻油囗之。勿下水亦好。
囗菌其殞反法:菌,一名“地雞”,口未開,內外全白者佳;其口開里黑者,臭不堪食。其多取欲經冬者,收取,鹽汁洗去土,蒸令氣餾,下著屋北陰乾之。當時隨食者,取即湯囗去腥氣,擘破。先細切蔥白,和麻油,蘇亦好。熬令香;復多擘蔥白,渾豉、鹽、椒末,與菌俱下,囗之。宜肥羊肉;雞、囗肉亦得。肉囗者,不須蘇油。肉亦先熟煮,薄切,重重布之如“囗瓜瓠法”,唯不著菜也。
囗瓜瓠、菌,雖有肉、素兩法,然此物多充素食,故附素條中。
囗茄子法:用子未成者,子成則不好也。以竹刀骨刀四破之,用錢則渝黑。湯囗去腥氣。細切蔥白,熬油令香;蘇彌好。香醬清、擘蔥白與茄子俱下,囗令熟。下椒、姜末。
作菹、藏生菜法第八十八
葵、菘、蕪菁、蜀芥咸菹法:收菜時,即擇取好者,菅、蒲束之。作鹽水,令極咸,於鹽水中洗菜,即內甕中。若先用淡水洗者,菹爛。其洗菜鹽水,澄取清者,瀉著甕中,令沒菜把即止,不復調和。菹色仍青,以水洗去咸汁,煮為茹,與生菜不殊。
其蕪菁、蜀芥二種,三日抒出之。粉黍米,作粥清;搗麥囗作末,絹篩。布菜一行,以囗末薄坌之,即下熱粥清。重重如此,以滿甕為限。其布菜法:每行必莖葉顛倒安之。舊鹽汁還瀉甕中。菹色黃而味美。
作淡菹,用黍米粥清,及麥囗末,味亦勝。
作湯菹法:菘菜佳,蕪菁亦得。收好菜,擇訖,即於熱湯中囗出之。若菜已萎者,水洗,漉出,經宿生之,然後湯囗。囗訖,冷水中濯之,鹽、醋中。熬胡麻油著,香而且脆。多作者,亦得至春不敗。
囗菹法:菹,菜也。一曰:菹不切曰“囗菹”。用乾蔓菁,正月中作。以熱湯浸菜冷柔軟,解辮,擇治,凈洗。沸湯囗,即出,於水中凈洗,復作鹽水暫度,出著箔上。經宿,菜色生好。粉黍米粥清,亦用絹篩麥囗末,澆菹布菜,如前法;然後粥清不用大熱。其汁才令相淹,不用過多。泥頭七日,便熟。菹甕以穰茹之,如釀酒法。
作卒菹法:以酢漿煮葵菜,擘之,下酢,即成菹矣。
藏生菜法:九月、十月中,於墻南日陽中掘作坑,深四五尺。取雜菜,種別布之,一行菜,一行土,去坎一尺許,便止。以穰厚覆之,得經冬。須即取,粲然與夏菜不殊。
《食經》作葵菹法:“擇燥葵五斛,鹽二斗,水五斗,大麥乾飯四斗,合瀨:案葵一行,鹽、飯一行,清水澆滿。七日黃,便成矣。”
作菘咸菹法:水四斗,鹽三升,攪之,令殺菜。又法:菘一行,女囗間之。
作酢菹法:三石甕。用米一斗,搗,攪取汁三升;煮滓作三升粥。令內菜甕中,輒以生漬汁及粥灌之。一宿,以青蒿、薤白各一行,作麻沸湯,澆之,便成。
作菹消去:用羊肉二十斤,肥囗肉十斤,縷切之。菹二升,菹根五升,豉汁七升半,切蔥頭五升。
蒲菹:《詩義疏》曰:“蒲,深蒲也。《周禮》以為菹。謂蒲始生,取其中心入地者,囗,大如匕柄,正白,生啖之,甘脆;又煮,以苦酒浸之,如食囗法,大美。今吳人以為菹,又以為囗。”
世人作葵菹不好,皆由葵大脆通行證也。菹菘,以社前二十日種之;葵,社前三十日種之。使葵至藏,皆欲生花乃佳耳。葵經十朝苦霜,乃采之。秫米為飯,令冷。取葵著甕中,以向飯沃之。欲令色黃,煮小麥時時囗桑葛反之。
崔囗曰:“九月,作葵菹。其歲溫,即待十月。”
《食經》曰:“藏瓜法:取白米一斗,囗中熬之,以作糜。下鹽,使咸淡適口,調寒熱。熟拭瓜,以投其中,密涂甕。此蜀人方,美好。又法:取小瓜百枚,豉五升,鹽三程式。破,去瓜子,以鹽布瓜片中,次著甕中,綿其口。三日鼓氣盡,可食之。”
《食經》藏越瓜法:“糟一斗,鹽三升,淹瓜三宿。出,以布拭之,復淹如此。凡瓜欲得完,慎勿傷,傷便爛,以布囊就取之,佳。豫章郡人晚種越瓜,所以味亦異。”
《食經》藏梅瓜法:“先取霜下老白冬瓜,削去皮,取肉方正薄切如手板。細施灰,羅瓜著上,復以灰覆之。煮囗皮、烏梅汁著器中。細切瓜,令方三分,長二寸,熟囗之,以投梅汁。數日可食。以醋石榴了著中,并佳也。”
《食經》曰:“樂安令徐肅藏瓜法:取越瓜細者,不操拭,勿使近水,鹽之令咸。十日許,出,拭之,小陰乾囗之,仍內著盆中。作和法:以三升赤小豆,三升秫米,并炒之,令黃,合舂,以三斗好酒解之。以瓜投中,密涂。乃經年不敗。”
崔囗曰:“大暑後六日,可藏瓜。”
《食次》曰:“女囗:秫稻米三斗,凈淅,炊為飯——軟炊。停令極冷,以囗范中用手餅之。以青蒿上下奄之,置床上,如作麥囗法。三七二十一日,開看,遍有黃衣則止。三七日無衣,乃停,要須衣遍乃止。出,日中曝之。燥則用。”
釀瓜菹酒法:秫稻炷石,麥囗成囗隆隆二斗,女囗成囗平一斗。釀法:須消化,復以五升米囗之;消化,復以五升米囗之。再囗酒熟,則用,不迮出。瓜,鹽揩,日中曝令皺鹽和暴糟中停三宿,度內女囗酒中為佳。
“瓜菹法:采越瓜,刀子割;摘取,勿令傷皮。鹽揩數遍,日曝令皺。先取四月白酒糟鹽和,藏之。數日,又過著大酒糟中,鹽、蜜、女囗和糟,雙又藏泥囗中,唯久佳。”又云:“不入白酒糟亦得。”又云:“大酒接出清,用醅,若一石,與鹽三升,女囗三升,蜜三升。女囗曝令燥,手囗令解,渾用。女囗者,麥黃衣也。”又云:“瓜凈洗,令燥,鹽揩之。以鹽和酒糟,令有鹽味,不須多,合藏之,密泥囗口。軟而黃,便可食。大者六破,小者四破,五寸斷之,廣狹盡瓜之形。”又云:“長四寸,廣一寸。仰奠四片。瓜用小而直者,不可用囗。”
瓜芥菹:用冬瓜,切長三寸,廣一寸,厚二分。芥子,少與胡芹子,合熟研,去滓,與好酢,鹽之,下瓜。唯久益佳也。
湯菹法:用少菘、蕪菁,去根,暫經沸湯,及熱與鹽、酢。渾長者,依杯截。與酢,并和菜汁;不爾,太酢。滿奠之。
苦筍紫菜菹法:筍去皮,三寸斷之,細縷切之;小者手捉小頭,刀削大頭,唯細薄,隨置水中。削訖,漉出,細切紫菜和之。與鹽、酢、乳。用半奠。紫菜,冷水漬,少久自解。但洗時勿用湯,湯洗則失味矣。
竹菜菹法:菜生竹林下,似芹,科大而莖葉細,生極囗。凈洗,暫經沸湯,速出,下冷水中,即搦去水,細切。又胡芹、小蒜,亦暫經沸湯,細切,和之。與鹽、醋。半奠春用至四月。
囗菹法:囗去土、毛、黑惡者,不洗,暫經沸湯即出。多少與鹽。一升,以暖米清瀋汁凈洗之,及暖即出,漉下鹽、酢中。若不及熱,則赤壞之。又,湯撩蔥白,即入冷水,漉出,置囗中,并寸切,用米。若囗子奠,囗奠節,料理接奠,各在一邊,令滿。
菘根囗菹法:菘,凈洗遍體,須長切,方如囗子,長三寸許。束根,入沸湯,小停出,及熱與鹽、酢。細縷切橘皮和之。料理,半奠之。
囗呼干反菹法:凈洗,縷切三寸長許,束為小把,大如篳篥。暫經沸湯,速出之,及熱與鹽、酢,上加胡芹子與之。料理令直,滿奠之。
胡芹小蒜菹法:并暫經小沸湯出,下冷水中,出之。胡芹細切,小蒜寸切,與鹽、酢。分半奠,青白各在一邊。若不各在一邊,不即入於水中,則黃壞,滿奠。
菘根蘿卜菹法:凈洗通體,細切長縷,束為把,大如十張紙卷。暫經沸湯即出,多與鹽,二升暖湯合把手按之。又,細縷切,暫經沸湯,與橘皮和,乃暖與則黃壞。料理滿奠。囗菘、蔥、蕪菁根悉可用。
紫菜菹法:取紫菜,冷水漬令釋,與蔥菹合盛,各在一邊,與鹽、酢。滿奠。
“蜜姜法:用生姜,凈洗,削治,十月酒糟中藏之。泥頭十日,熟。出,水洗。內蜜中。大者中解,小者渾用。豎奠四。”又云:“卒作:削治,蜜中煮之,亦可用。”
“梅瓜法:用大冬瓜,去皮、穰,囗子細切,長三寸,囗細如研餅。生布薄絞去汁,即下囗汁,令小暖。經宿,漉出。煮一升烏梅,與水二升,取一升馀,出梅,令汁清澄。與蜜三升,囗汁三升,生橘二十枚——去皮核取汁——復和之,合煮兩沸,去上沫,清澄令冷。內瓜訖,與石榴酸者、懸鉤子、廉姜屑。石榴、懸鉤,一杯可下十度。皮嘗看,若不大澀,囗子汁至一升。”又云:“烏梅漬汁淘。石榴、懸鉤,一奠不過五六。煮熟,去囗皮。囗一升,與水三升,煮取升半,澄清。”
“梨菹法:先作漤盧感反:用小梨,瓶中水漬,泥頭,自秋至春。至冬中,須亦可用。——又云:一月日可用。——將用,去皮,通體薄切,奠之,以梨漤汁,投少蜜,令甜酢。以泥封之。若卒作,切梨如上,五梨半用苦酒二升,湯二升,合和之,溫令不熱,下,盛。一奠五六片,汁沃上,至半。以囗置杯旁。夏停不過五日。又云:卒作,煮棗亦可用之。”
木耳菹:取棗、桑、榆、柳樹邊生猶軟濕者,乾即不中用。柞木耳亦得。煮五沸,去腥汁,出置冷水中,凈洮。又著酢漿水中,洗出,細縷切。訖,胡荽、蔥白,少著,取香而已。下豉汁、醬清及酢,調和適口,下姜、椒末。甚滑美。
囗菹法:《毛詩》曰:“薄言采芑。”毛云:“菜也。”《詩義疏》曰:“囗,似苦菜,莖青;摘去葉,白汁出。甘脆可食,亦可為茹。青州謂之‘芑’。西河、囗門囗尤美,時人戀戀,不能出塞。”
蕨:
《爾雅》云:“蕨,鱉。”郭璞注云:“初生無葉,可食。《廣雅》曰‘紫囗’,非也。”
《詩義疏》曰:“蕨,山菜也;初生似蒜莖,紫黑色。二月中,高八九寸,老有葉,瀹為茹,滑美如葵。今隴西、天水人,及此時而乾收,秋冬嘗之;又云以進御。三月中,其端散為三枝,枝有數葉,葉似青蒿,長囗堅強,不可食。擊、秦曰‘蕨’;齊、魯曰‘鱉’,亦謂‘蕨’。”
又澆之。
《食經》曰:“藏蕨法:先洗蕨,把著器中,蕨一行,鹽一行,薄粥沃之。一法:以薄灰淹之,一宿,出,觸眼湯瀹之。出囗,內糟中。可至蕨時。”
“蕨菹:取蕨,暫經湯出;小蒜亦然。令細切,與鹽、酢。”又云:“蒜,蕨俱寸切之。”
荇:字或作囗。《爾雅》曰:“囗,接余。其葉,苻。”郭璞注曰:“叢生水中,葉圓,在莖端,長短隨水深淺。江東菹食之。”
《毛詩周南國風》曰:“參差荇菜,左右流之。”毛注云:“接余也。”《詩義疏》曰:“接余,其莖白;葉紫赤,正圓,徑寸馀,浮在水上;根在水底。莖與水深淺等,大如囗股,上青下白,以苦酒浸之為菹,脆美,可案酒。其華為蒲黃色。”
餳第八十九
史游《急就篇》云:“馓生但反、飴、餳。”
《楚辭》曰:“炬妝、蜜餌,有囗囗。”囗囗亦餳也。
柳下惠見飴曰:“可以養老。”然則飴囗可以養老自幼,故錄之也。
煮白餳法:用白芽散蘗佳;其成餅者,則不中用。用不渝釜,渝則餳黑。釜必磨治令白凈,勿使有膩氣。釜上加甑,以防沸溢。乾蘗末五升,殺米一石。
米必細囗,數十遍凈淘,炊為飯。搜集去熱氣,及暖於盆中以蘗末和之,使均調。臥於囗甕中,鐵以手按,撥平而已。以被覆盆甕,令暖,冬則穰茹。冬須鬮日,夏即半日許,看米消減離甕,作魚眼沸湯以淋之,令糟上水深一尺許,乃上下水洽訖,向一食頃,使拔囗取汁煮之。
每沸,輒益兩杓。尤宜緩火,火急則焦氣。盆中汁盡,量不復溢,便下甑。一人專以杓揚之,勿令住手,手住則餳黑。量熟,止火。良久,向冷,然後出之。
用粱米、稷米者,餳如水精色。
黑餳法:用青芽成餅囗。囗末一斗,殺米一石。馀法同前。
琥珀餳法:小餅如囗石,內外明徹,色如琥珀。用大麥囗末一斗,殺米一石。馀并同前法。
煮囗法:用黑餳囗末一斗六升,殺米一石。臥、煮如法。但以蓬子押取汁,以匕匙紇紇攪之,不須揚。
《食經》作飴法:“取黍米一石,炊作黍,著盆中。囗末一斗攪和。一宿,則得一斛五斗。煎成飴。”
崔囗曰:“十月,先冰凍,作京餳,煮暴飴。”
《食次》曰:“白繭糖法:熟炊秫稻米飯,及熱于杵臼凈者舂之為囗,須令極熟,勿令有米粒。干為餅:法,厚二分許。日曝小燥,刀直囗為長條,廣二分;乃斜裁之,大如棗核,兩頭尖。更曝令極燥,膏油煮之。熟,出,糖聚丸之;一丸不過五六枚。”又云:“手索囗,囗細如箭囗。日曝小燥,刀斜截,大如棗核。煮,丸,如上法。丸大如校核。半奠,不滿之。”
黃繭糖,白秫米,精舂,不簸淅,以梔子漬米取色。炊、舂為囗;囗加蜜。馀一如白囗。作繭,煮,及奠,如前。
煮膠第九十
煮膠法:煮膠要用二月、三月、九月、十月,馀月則不成。熱則不凝,無作餅。寒則凍囗,令膠不黏。
沙牛皮、水牛皮、囗皮為上,驢、馬、駝、騾皮為次。其膠勢力,雖復相似,但驢、馬皮薄毛多,膠少,倍費樵薪。破皮履、鞋底、格椎皮、靴底、破鞍、囗,但是生皮,無問年歲久遠,不腐爛者,悉皆中煮。然新皮膠色明凈而勝,其陳久者固宜,不如新者。其脂囗、鹽熟之皮,則不中用。譬如生鐵,一經柔熟,永無囗鑄之理,無爛汁故也。唯欲舊釜大而不渝者。釜新則燒令皮著底,釜小費薪火,釜渝令膠色黑。
法:於井邊坑中,浸皮四五日,令極液。以水凈洗濯,無令有泥。片割,著釜中,不須削毛。削毛費功,於膠無益,凡水皆得煮;然咸苦之水,膠乃更勝。長作木匕,匕頭施鐵刃,時時徹底攪之,勿令著底。匕頭不施鐵刃,雖攪不徹底,不徹底則焦,焦則膠惡,是以尤須數數攪之。水少更添,常使滂沛。經宿囗時,勿令絕火。候皮爛熟,以匕瀝汁,看末後一珠,微有黏勢,膠便熟矣。為過傷火,令膠焦。取凈乾盆,置灶囗丁果反上,以漉米床加盆,布蓬草於床上,以大杓挹取膠汁,瀉著蓬草上,濾去滓穢。挹時勿停火。火停沸定,則皮膏汁下,挹不得也。淳熟汁盡,更添水煮之;攪如初法。熟復挹取。看皮垂盡,著釜焦黑,無復黏勢,乃棄去之。
膠盆向滿,舁著空靜處屋中,仰頭令凝。蓋則氣變成水,令膠解離。凌旦,合盆於席上,脫取凝膠。口濕細緊線以割之。其近盆底土惡之處,不中用者,割卻少許。然後十字坼破之,又中斷為段,較薄割為餅。唯極薄為佳,非直易乾,又色似琥珀者好。堅厚者既難燥,又見黯黑,皆為膠惡也。近盆末下,名為“笨膠”,可以建車。近盆末上,即是“膠清”,可以雜用。最上膠皮如粥膜者,膠中之上,第一黏好。
先於庭中豎槌,施三重箔囗,令免狗鼠,於最下箔上,布置膠餅,其上兩重,炎作蔭涼,并囗霜露。膠餅雖凝,水汁未盡,見日即消;霜露囗濡,復難乾燥。旦起至食時,卷去上箔,令膠見日;凌旦氣寒,不畏消釋;霜露之潤,見日即乾。食後還復舒箔為蔭。雨則內敞屋之下,則不須重箔。四五日囗囗時,繩穿膠餅,懸而日曝。
極乾,乃內屋內,懸紙籠之。以防青蠅塵土之污。夏中雖軟相著,至八月秋涼時,日中曝之,還復堅好。
筆墨第九十一
筆法:韋仲將《筆方》曰:“先次以鐵梳梳兔毫有羊青毛,去其穢毛,蓋使不髯。茹訖,各別之。綿用梳掌痛拍整齊毫鋒端,本各作扁,極令均調平好,用衣羊青毛——縮羊青毛去兔毫頭下二分許。我後合扁,卷令極圓。訖,前頡之。”
“以所整羊毛中截,有衣中心——名曰‘筆柱’,或曰‘墨池’、‘承墨’。復用毫青衣羊青毛外,發作柱法,使中心齊,亦使平均。前頡,內管中,寧隨毛長者使深。寧小不大。筆之大要也。”
合墨法:好醇煙,搗訖,以細絹篩——於囗內篩去草莽若細沙、不埃。此物至輕微,不宜露篩,喜失飛去,不可不慎。墨囗一斤,以好膠五兩,浸囗和心反皮汁中。囗,江南樊雞木皮也;共皮入水綠色,解膠,又益墨色。可下雞子白——去黃——五顆。亦以真珠砂一兩,麝香一兩,雖治,細篩,都合調。下鐵臼中,寧剛不宜澤,搗三萬杵,杵多益善。合墨不得過二月、九月,溫時敗臭,寒則難乾潼溶,見風自解碎。重不得過三二兩。墨之大訣如此。這小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