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8章

  • 重訂廣溫熱論
  • 俞鼎芬
  • 4928字
  • 2015-12-23 11:21:59

以上皆補益方法之綱要者也。謹述當補益諸癥如下:氣虛當補之候:面色痿白,言語輕微,四肢無力,少氣薄力,動則氣高而喘,或痞滿痰多,或飲食難化作酸,或頭暈自汗,大便泄瀉,或咳嗽氣短,舌苔白嫩,或淡紅而潤。

血虛當補之候:面白唇淡,頭暈目眩,睡臥不安,五心煩熱作渴,神志不寧,津液枯竭,健忘怔忡,腸燥便艱,口干舌燥,或口舌生瘡,舌苔嫩紅而干,或絳底浮白,或舌絳而燥。

陰虛當補之候:身體枯瘦,耳聾目眩,或視物不明,神倦多睡,腰膝痿軟,骨節 痛,遺精夢泄,足后跟痛;咯痰味咸,甚或盜汗失血,痰帶血絲,咳嗽氣喘;甚或虛火上浮,目赤顴紅,大渴煩躁,舌絳無苔,或舌黑燥而無刺;服清涼藥渴不止身熱愈甚,或煩熱加重;服攻下藥舌苔愈長,或芒刺燥裂愈甚;用利水藥小便愈不通;用疏散藥周身骨節 痛不可移動。

陽虛當補之候:多冷汗,汗出身冷經日不回,飲食少思,臍腹脹痛,小便清而多,大便利清谷,水泛為痰,狀如白沫;嘔吐痞滿用清降開導藥愈甚,自利用清下藥愈甚,甚或四肢厥冷,腹痛面赤,舌淡紅而胖嫩,或微白而圓濃。

溫熱驗案

溫熱本證醫案

案一(載傷寒論廣要) 元羅太無先生治驗勞役受熱,飲食失節,損傷脾胃,時發煩躁而渴,又食冷物過度,遂病身體困倦,頭痛四肢逆冷,嘔吐而心下痞。醫者不審,見其四肢逆冷,嘔吐心下痞,乃用桂末三錢匕,熱酒調服,仍以綿衣裹之,作陰毒傷寒治之,汗遂大出,汗后,即添口干舌澀,眼白睛紅,項強硬,肢體不柔和,小便淋赤,大便秘澀,循衣摸床,如發狂狀,問之則言語錯亂,視其舌則赤而欲裂,朝輕暮劇,凡七八日,家人輩視為危殆,不望生全。予診其脈六七至,知其熱癥明矣,遂用大承氣湯苦辛大寒之劑,服之利下三行,折其銳勢;翌日以黃連解毒湯大苦寒之劑,使徐徐服之,以去余熱;三日后,病十分中減之五六,更與白虎加人參湯瀉熱補氣,前癥皆退;戒以慎起居,節飲食,月余平復。

又案(載三世醫驗) 明陸養愚先生治驗史洞庭尊正,四月間患頭痛發熱,予診其脈,洪數見于氣口,用清解藥二劑,大約柴葛梔芩之類,未服,而病者之兄唐承尊延一醫來,用大青龍湯二劑,病家止服一劑,夜間遍身如燒,口渴咽干,已有譫語矣。明日唐復延其診,又謂非傷寒,乃痛風也,用羌、獨活,何首烏、牛膝等二劑,乃登高而歌,棄衣而走,罵詈不避親疏。史家復延予。予至,聞欲裸而出,令數婦人持之。予謂洞庭曰:此陽癥也,擾動之益劇,宜婉言諭之。

果如予言而止。因先用糖水法灌之,其勢便緩,隨以白虎加元明粉、芩、連、蔞仁、犀角,數帖而罵詈始止;然猶或妄言,知大便久不去也;以潤字丸三錢投之,夜出燥屎一二十枚,而譫語猶未全止;復進前湯,又以丸藥二錢投之,出燥屎數枚,溏便少許;又三日,方思粥飲,以清氣養榮湯(歸身、白芍、川芎、茯苓、木香、豆蔻、陳皮、川連)調理之。

吳煦野公子,年二十三歲,精神極旺,三月清明節館中歸家,夜大醉遂有房事,五更小解,忽臍下作痛,腸中雷鳴,小便不利,明日遂發寒熱頭痛。延醫診脈,自告以酒后犯遠歸之戒。醫者疑是陰癥傷寒,以理中湯兩劑令一日夜盡服之。第二日嘔逆大作,煩躁口渴,飲食不進,晝夜不臥。延予延醫,已第三日矣,其脈左弦右洪,寸關有力,尺部尚和,面赤戴陽。予不知其服理中之故,出撮柴葛解肌湯(柴胡、葛根、赤芍、甘草、黃芩、知母、川貝、生地、丹皮、石膏、淡竹葉)二劑。煦野及親友見之大駭,因備述遠歸陰虛,投理中不減,正擬倍加參附。予曰:脈癥俱陽,縱有房事,陰未嘗虛,若再用參附,恐仙人亦難拯救。予令今夜必服此二劑,庶不傳里。病者自抱心虛,止服一劑。明早診視,癥尚不劇,脈仍洪大,并兩尺亦大。予曰:熱邪已入腑矣,日晡必劇。以白虎湯二劑投之,病者尚猶豫未決。予曰:今日怕石膏,明日大黃也。延挨煎就未服,而煩渴躁熱大作,且有譫語。煦野公駭之。予曰:此勢所必然。連進二服,熱略不減,于是群然議用大黃。予曰:今日大黃又用不得。仍以前方二劑與之,至五更始得少睡,早間診視,兩尺沉實,舌苔已濃,改用小陷胸湯送潤字丸一錢,至晚又進一錢,夜半出燥屎數十枚,熱減泄止,大勢始定;此后枳實黃連服至數十劑,少用滋補,即痞膈飲食不能進,調治將二月,方得全愈。

又案(載張氏醫通) 清張路玉先生治驗徐君育,素稟陰虛多火,且有脾約便血證,十月間患冬溫,發熱咽痛。里醫用麻黃杏仁半夏枳橘之屬,遂喘逆倚息不得臥,聲颯如啞,頭面赤熱,手足逆冷,右手寸關虛大微數,此熱傷手太陰氣分也。與葳蕤、甘草等藥不應,為制豬膚湯一甌,令隔湯頓熱,不時挑服,三日聲清,終劑而痛如失。

又治鄭墨林室,素有便紅,懷妊七月,正肺氣養胎時而患冬溫,咳嗽咽痛如刺,下血如崩,脈較平時反覺小弱而數,此熱傷手太陰血分也。與黃連阿膠湯二劑,血止后,去黃連加葳蕤、桔梗、人中黃四劑而安。

又案 清吳鞠通先生治驗脈不浮而細數,大渴引飲大汗,里不足之熱病也。用玉女煎法:知母四錢,生石膏一兩,桑葉三錢,麥冬、細生地各五錢,粳米一撮,甘草三錢。復診:昨用玉女煎法,諸癥俱減,平素有消渴病,用玉女煎,大便稀溏加牡蠣,一面護陰,一面收下:牡蠣一兩,生石膏五錢,炒知母二錢,麥冬、大生地各五錢,炙甘草三錢,粳米一撮;終與益胃湯調理而愈。

又案 清王孟英先生治驗姚某,年未三旬,煙癮甚大,適伊芳母病溫而歿,勞瘁悲哀之際,復病溫邪,脅痛筋掣,氣逆痰多,熱壯神昏,莖縮自汗,醫皆束手。所親徐麗生矚其速孟英診之,脈見芤數,舌絳無津,有陰虛陽越,熱熾液枯之險;況初發即爾,其根蒂之不堅可知。與犀、羚、元參、知母,壯水熄風;蓯蓉、楝實、鼠矢、石英,潛陽鎮逆;沙參、麥冬、石斛、葳蕤,益氣充津;花粉、梔子、銀花、絲瓜絡,蠲痰清熱。一劑知,四劑安,隨以大劑養陰而愈。

朱敦書令愛病溫,醫投溫散,服二劑,遍身麻 ,月事適來,醫進小柴胡湯,遂狂妄莫制,乞援于孟英。

脈至洪滑弦數,目赤苔黃,大渴不寐,是 因溫邪而發,所以起病至今,時時大汗,何必再攻其表,汛行為熱迫于營,胡反以姜棗溫之,參柴升之,宜其燎原而不可遏也。與大劑犀角、元參、生地、石膏、知母、花粉、銀花、竹葉、貝母、白薇,以清衛涼營,服后即眠,久而未醒。或疑為昏沉也,屢為呼喚。病者驚寤,即令家人啟篋易服,穿鞋梳頭,告別父母,云欲往花神廟歸位。人莫能攔,舉家痛哭,急迓孟英復視脈象。囑其家靜守勿哭,仍以前方加重,和以竹瀝童便,灌下即安,繼用養陰清熱而愈。

畢方來室,患痰嗽礙眠,醫與補攝,而至涕淚全無,耳閉不饑,二便澀滯,干嗽無痰,氣逆自汗。孟英切脈,右寸沉滑,左手細數而弦,乃高年陰虧,溫邪在肺,未經清化,率為補藥所錮,宜開其痹而通其胃,與蔞、薤、紫菀、兜鈴、杏、貝、冬瓜子、甘、桔、旋、茹之劑而安。

許少卿室,故醫陳啟東先生之從女也。夏初病溫,何新之十進清解,病不略減,因邀診于孟英。脈至弦洪豁大,左手為尤,大渴大汗,能食妄言,面赤足冷,徹夜不瞑。孟英曰:證雖屬溫,而真陰素虧,久傷思慮,心陽外越,內風鴟張;幸遇明手,未投溫散,尚可無恐。與龍、牡、犀、珠、龜板、鱉甲、貝母、竹瀝、竹葉、辰砂、小麥、元參、丹參、生地、麥冬為大劑投之,外以燒鐵淬醋令吸其氣,蠣粉撲止其汗,搗生附子貼于涌泉穴。甫服一劑,所親薦胡某往視,大斥王議為非,而主透疹之法。病家惑之,即煎胡藥進焉。病者神氣昏瞀,又易服王藥,漸以向愈,而陰不易復,頻灌甘柔滋鎮,月余始能起榻,季夏汛行,惟情志不怡,易生驚恐,與麥、參、熟地、石英、茯神、龍眼、甘、麥、大棗、三甲等藥善其后。

姚令輿室,素患喘嗽,復病春溫,醫知其本元久虧,投以溫補,痙厥神昏,耳聾譫語,面赤舌絳,痰喘不眠,醫皆束手矣。延孟英診之,脈猶弦滑,曰:證雖危險,生機未絕,遽爾輕棄,毋乃太忍。與犀角、羚羊、元參、沙參、知母、花粉、石膏,以清熱熄風,救陰生液,佐蓯蓉、石英、鱉甲、金鈴、旋復、貝母、竹瀝,以潛陽鎮逆,通絡蠲痰,三劑而平。繼去犀羚石膏,加生地黃,服旬日而愈。

余侄森伯,患發熱面赤,渴而微汗。孟英視之曰:春溫也,乘其初犯,邪尚在肺,是以右寸之脈洪大,宜令其下行由腑而出,則即可霍然。投知母、花粉、冬瓜子、桑葉、枇杷葉、黃芩、葦莖、梔子等藥,果大便連瀉極熱之水二次,而脈靜身涼,知饑啜粥,遂痊。

王皺石廣文令弟,患春溫,始則譫語發狂,連服清解大劑,遂昏沉不語,肢冷如冰,目閉不開,遺溺不飲。

孟英診其脈,弦大而緩滑,黃膩之苔滿布,穢氣直噴。投承氣湯加銀花、石斛、黃芩、竹茹、元參、石菖蒲,下膠黑矢甚多,而神稍清,略進湯飲。次日去硝黃,加海蜇、萊菔、黃連、石膏,服二劑而戰解肢和,苔退進粥,不勞余力而愈。

褚芹香女校書,患月愆寒熱,醫以為損,輒投溫補,馴至腹脹不饑,帶淋便閉,溲澀而痛。孟英診脈弦勁而數。乃熱伏厥陰,誤治而肺亦壅塞也。與清肅開上之劑,吞當歸龍薈丸,兩服,寒熱不作而知饑,旬日諸恙悉安。

張養之,己亥九月間,患惡寒頭痛,自餌溫散,不效,邀孟英診之。脈極沉重,按至骨則弦滑隱然,臥曲房密帳之中,爐火重裘,尚覺不足以御寒,且涎沫仍吐,毫不作渴,胸腹無脹悶之苦,咳嗽無暫輟之時,惟大解堅燥,小溲不多,口氣極重耳。乃謂曰:此積熱深錮,氣機郁而不達,非大苦寒以瀉之不可也;重用硝黃犀角,冀頑邪蘊毒得以通泄下行,則周身之氣機自然流布矣。養之伏枕恭聽,大為感悟,如法服之。越二日,大便下如膠漆,穢惡之氣達于戶外,而畏寒即以降序,糜粥日以加增,旬日后糞色始正,百日后康健勝常。

段春木之室爛喉,內外科治之束手。姚雪蕉孝廉薦孟英視之,骨瘦如柴,肌熱如烙,韌痰阻于咽喉,不能咯吐,須以紙帛攪而曳之,患處紅腫白腐,齦舌皆糜,米飲不沾,月事非期而至,按其脈,左細數,右弦滑。

曰:此陰虧之體,伏火之病,失于清降,擾及于營。先以犀角地黃湯,清營分而調妄行之血;續與白虎湯加西洋參等,肅氣道而瀉燎原之火;外用錫類散,掃痰腐而消惡毒;繼投甘潤藥,蠲余熱而充津液。日以向安,月余而起。

廉按:溫熱病,最怕發熱不退及痙厥昏蒙,更有無端而發暈及神清而忽間以狂言者,往往變生不測,遇此等證最能惑人,不比陽證陰脈陽縮舌卷撮空見鬼者,易燭其危也。要訣在辨明虛實,辨得真方可下手。

以余臨證實驗,溫熱實癥,陽明胃腸病居多;溫熱虛癥,少陰心腎病居多。前哲俞東扶頗有發明,試節述其說曰:今之所謂傷寒者,大概皆溫熱病耳。惟傷寒則足經為主,溫熱則手經病多。如風溫之咳嗽鼻鼾,熱病之神昏譫語,或溏瀉粘垢,皆手太陰肺、手厥陰心包絡、手陽明大腸現證。甚者喉腫肢掣,昏蒙如醉,躁擾不寧,齒焦舌燥,發 發頤等證,其邪分布充斥,無復六經可考,故不以六經法治耳。就予生平所驗,初時兼挾表邪者最多,仍宜發散,如防、葛、豉、薄、牛蒡、杏仁、滑石、連翹等,以得汗為病輕,無汗為病重。如有 ,則參入蟬蛻、桔梗、蘆根、西河柳之類;如有痰,則參入土貝、天蟲、栝蔞、橘紅之類,如現陽明證,則白虎承氣;少陽證則小柴胡去參半,加花粉、知母;少陰證,則黃連阿膠湯、豬苓湯、豬膚湯;俱宗仲景六經成法有效。但溫熱病之三陰證多死,不比傷寒;蓋冬不藏精者,東垣所謂腎水內竭,孰為滋養也。惟大劑養陰,佐以清熱,或可救之。養陰如二地、二冬、阿膠、丹皮、元參、人乳、蔗漿梨汁,清熱如三黃、石膏、犀角、大青、知母、蘆根、茅根、金汁、雪水、西瓜、銀花露、絲瓜汁,隨其對癥者選用。

溫熱兼癥醫案

風溫驗案(見張氏醫通) 清張路玉先生治驗黃以寬,風溫十余日,壯熱神昏,語言難出,自利溏黑,舌苔黑燥,唇焦鼻煤;先前誤用發散消導藥數劑,煩渴彌甚。張石頑曰:此本伏熱郁發,更遇于風,遂成風溫。風溫脈氣本浮,以熱邪久伏少陰,從火化發出太陽,即是兩感,變患最速。今幸年壯質強,已逾三日六日之期,證雖危殆,良由風藥性升,鼓激周身元氣皆化為火,傷耗真陰,少陰之脈不能內藏,所以反浮。考諸南陽先師,原無治法,而少陰例中,則有救熱存陰承氣下之一證,可借此以迅掃久伏之邪,審其鼻息不鼾,知腎水之上源未絕,無慮其直視失溲也。時歙醫胡晨敷在坐,同議涼膈散加人中黃、生地黃,服后下溏糞三次,舌苔未潤,煩渴不減,此杯水不能救車薪之火也。更與大劑涼膈,大黃加至二兩,兼黃連犀角,三下方得熱除,于是專用生津止渴,多服而愈。

又案 清王孟英先生治驗程燮庭乃朗芷香,今春病溫,而精關不固,旬日后,陡然莖縮寒顫,自問不支。人謂為虛瘧,欲投參附。

主站蜘蛛池模板: 商洛市| 雷山县| 余庆县| 雷山县| 含山县| 洛浦县| 无为县| 汾西县| 揭阳市| 桐梓县| 七台河市| 文山县| 介休市| 商城县| 子长县| 安溪县| 嘉禾县| 会泽县| 南乐县| 天峻县| 治多县| 礼泉县| 云阳县| 故城县| 德州市| 成武县| 玛多县| 武威市| 新疆| 西平县| 昌都县| 喜德县| 攀枝花市| 龙井市| 阜城县| 昭平县| 开平市| 于都县| 丽江市| 宁阳县| 克东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