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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 立齋閑錄
  • 宋端儀
  • 4780字
  • 2015-12-23 11:16:22

景泰丙子秋,順天府鄉試。以春坊大學士劉儼、侍講學士呂原為主考官,御史林鶚等監試。是時,少保、戶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陳循,少保、吏部尚書兼大學士王文俱在內閣。循子瑛、文子倫入試,俱不與選。循等論奏儼、原等不公。有旨,令翰林并科道官復考。瑛、倫又無。當時遂以瑛、倫文章合格,特賜舉人。禮科給事中張寧劾奏循等罪狀,乞加黜罷。不報。儼等問罪還職。未幾,景帝晏駕,循等得罪英皇,循發鐵嶺衛充軍,文伏誅。憲廟登基,二家遇恩宥,子姓放還。倫有子宗彝,第丙戌進士,今為侍郎。

太監阮安,一名阿留,交阯人。為人清苦尚介潔,善謀畫,尤長于工作之事。其修營北京城池,九門、兩宮、三殿,五府、六部諸司公宇,及治塞楊村驛諸河,皆大著勞績。工曹諸屬,一受成說而已。詳見東里文集。晚歲,張秋河決,久不治,復承命,行道卒。平生賜予,悉出私帑上之官,不遺一毫,蓋中官中之甚不易得者。嘗刻營建紀成詩,一時名人顯官,無不有作。將傳布間,以王振一言而止。振于他役皆有碑,獨靳此者,要不可以不矜一善歸之,亦媢嫉云爾。 (水東日記。)

陳蕪,交阯人,永樂丁亥入內府侍皇太孫。宣廟既御極,即升御用監太監,賜姓名曰王瑾,字潤德。又賜“肅慎”圖書。武定州還,賜玉帶、金鞍、廄馬及金帛、寶楮。陳廬陵循志云:“東夷、北虜、西戎、南蠻竊發,蕪皆與征行,皆被重賜。又嘗被賜詩章及范金為圖書四,曰“忠肝義膽”,曰“金貂貴客”,曰“忠誠自勵”,曰“心跡雙清”以賜之。且與兩夫人及養子陳林一官,令亦從其姓曰王春也。其景泰中疾,命太醫院官八人絡繹赍御藥往視,中官遺金帛飲饌問安否不絕于道。既卒,官其家與其從者十二人,賜祭,賜帛,賜鈔五十萬緡,謂內臣恩寵鮮有出其右者?!鄙w蕪又有抱保皇子之功,志秘不言也。中官之寵任,肇于永樂中,如孟繼諸人可知,自后益盛矣。嘗記童稚時蕪過太倉,封西洋寶舡,勢張甚,此志所不具聞。蕪性慈仁,而其下人則不可犯,蓋中官通病云。 (水東日記。)

景泰初,始開經筵。知經筵事:太保、寧陽侯陳懋。同知經筵事:戶部尚書兼翰林學士陳循,工部尚書兼翰林學士高谷。兼經筵官:戶部右侍郎兼學士江淵,侍講學士劉鉉,吏部右侍郎俞山,禮部左侍郎儀銘,兵部右侍郎俞綱,祭酒蕭镃,左春坊左諭德趙琬。

相傳云:是時,每講畢,命中官布金錢于地,令講官拾之以為恩典。時高谷年六十余,不便俯仰,無所得,有一講官嘗拾以遺。今按:宣德中,李時勉為侍讀學士。景陵懷金錢至史館,撒之于地,令諸臣拾取。時勉獨正立。乃呼至前,賜以袖中余錢。金錢之事,其來已久,不知當時諸公曾講到君使臣以禮一章否。

黃〈王宏〉,廣西思明府人,上世皆土官。弟〈王岡〉以世嫡為思明府知府,〈王宏〉亦以捍御功累遷廣西都指揮使,守潯州者八年,軍民畏服,賊不敢犯境。景泰二年八月一夕,〈王岡〉所部民兵四五千包圍其府。黎明,執〈王岡〉并二子、家人。頭目數其貪虐之罪,幽囚府監。越二日,并其父子俱殺之。實〈王宏〉欲奪嫡,陰主其謀。乃使其子灝陽以其事聞于官,若欲為伸理者。已而,巡撫刑部侍郎李棠, (“李棠”,原作“李裳”,據舊鈔立齋錄改。) 總兵、都督僉事武毅等發其情罪,付獄究治之,坐當死?!赐鹾辍登踩烁熬荣V有事者,乃具奏請立見濟為東宮。下禮部會多官議,復本如所請,〈王宏〉遂蒙景泰三年五月初二日大赦,原免復職。已而,升都督、參將,因此致仕。英皇復登寶位,時〈王宏〉已死,發棺鞭尸,以示鑒戒。

景泰五年五月,貴州道監察御史鐘同奏,為直言安國事。事下禮部會多官議。同使告禮部,務期各官公平,復正東宮。時儀制郎中章綸亦建言前事。當將章綸、鐘同拿送錦衣衛。明年八月十七日,為因南京大理寺少卿廖莊朝見被拿,本月十八日早,該錦衣衛指揮同知畢旺等傳奉,將綸、同各打一百藤棍。本月二十三日,同卒于獄。天順元年正月十七日,英宗復位,釋綸,升禮部右侍郎。時監生葉華、辦事官阮子平奏請追封鐘同官。本年六月內追封為大理寺左寺丞,補其長子國子監生。 (祠部文卷內。)

是年七月,南京大理寺少卿廖莊上疏,勸上朝太上皇帝于南宮,仍乞令群臣于時節亦得朝見,以慰上皇之心。及皇侄猶子,宜令親近儒臣誦經讀書以系人心,以回天意。留中不出。明年六月,莊以母喪赴京,關給勘合。八月十七日早于西角門朝見。有旨:“這廝在南京十分無禮,錦衣衛拿去著實打八十?!庇?,命擡送吏部去,降除陜西定羌驛驛丞。天順元年三月十三日,命吏部取回復職。因丁父憂,奏乞依制祭葬父母,并錄前項所言奏疏以進。俄遷南京禮部侍郎,改刑部侍郎。

書劉忠愍公遺翰后

劉忠愍公與予為辛丑進士。正統四年,予僉憲山東,至京師,公時為講官。留飲,其論邊事將有后來之患。又二年,為正統六年,召為大理少卿。又二年,為正統八年,公上疏言十事,其一即前四年所論邊事。疏有詆忤權臣語,遂為仇所擠以死。又六年,為正統十四年,公所言邊事大驗。今圣天子乃別白邪正,誅滅權奸,追贈公翰林學士,加今謚。遣官祭以少牢,所以褒恤禮儀,光榮隆厚,而公之名一日震耀天下。嗚呼!自古以來,士鮮全節,如公者,天地間蓋不多見。其明有以燭事幾于未然,其忠欲以救事勢于將然,其直氣正言至于忤權奸死而不悔,是蓋天與之以全節,足以為人臣之大防,立萬世之人紀矣。顧若予輩之庸碌不足為重輕者,何足道哉!何足道哉!又三年,為景泰三年。冬,得公與張御史手書。觀之,追想平生,三復慨嘆,書此以識于其后云。

景泰六年,降各處修志書:事要、條件俱準祝穆方輿勝覽,采取詳密毋略,果無實跡可采者則已。

順天府準杭州府,應天府同;直隸南、北同。

保定府準杭州府,各府同。隆慶州準杭州府,各州同。

浙江布政司, (疑“布政司”后有缺文。) 各布政司同。

杭州府所屬州縣分書,各府同。

建置沿革  郡名 至到 風俗 形勝

土產 山川 宮殿 宗廟 壇壝 館閣

苑囿 公廨 監學 書院 井泉 堂亭

臺榭 樓閣 寺觀 古跡 祠廟 陵墓

祠墓 橋梁 館驛 池館 名宦 名賢

人物 科甲 題詠

前件,自永樂十六年至景泰五年終照此采取,其十六年以前照十六年。差去官員所采進呈,見成者各通謄寫來。

總裁官:光祿大夫、少保兼太子太傅、戶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陳循,光祿大夫、少保兼工部尚書、東閣大學土高谷,光祿大夫、少保兼吏部尚書、東閣大學士王文,資政大夫、太子少師兼戶部右侍郎、翰林院學士蕭镃,通議大夫、兵部右侍郎、翰林院學士兼左春坊大學士商輅。

纂修官:奉政大夫、左春坊大學士兼翰林院侍讀彭時,奉政大夫、左春坊大學士兼翰林院侍讀劉儼,翰林院侍讀學士、奉直大夫兼左春坊左中允倪謙,翰林院侍讀學士、奉直大夫兼右春坊右中允呂原,奉直大夫、左春坊右諭德兼翰林院修撰林文,奉直大夫、司經局洗馬兼翰林院侍講劉定之,奉直大夫、司經局洗馬兼翰林院參撰李紹,承德郎、右春坊右中允兼翰林院修撰柯潛,承務郎、左春坊左贊善兼翰林院編修周洪謨,承務郎、右春坊右贊善兼翰林院檢討錢溥,承務郎、左春坊司直兼翰林院編修萬安、李泰,翰林院編修黃諫、陳鑒、劉吉、劉珝、曹恩、王獻、劉宣、童緣,翰林院檢討、從仕郎李本、馬升,征仕郎、翰林院檢討江朝宗,征仕郎、中書舍人兼司經局正字趙昂,翰林院庶吉士丘浚、耿裕、彭華、劉釪、何琮、牛綸、孟勛、吳禎、嚴淦、尹直、陳政、寧珍、馮定、金紳、黃甄、夏時、王寬。

景泰八年春正月,上染疾,免百官朝數日,內外群臣患之。左都御史蕭維禎、左副都御史徐有貞率十三道同百官問安于左順門外。太監興安自內出,問曰:“若皆何官?”維禎答曰:“乃都御史,六科十三道給事中、御史,五府六部堂上官。圣體不寧,謹來問安。”興安以指作十字,謂病之篤不過是日耳。安曰:“若皆朝廷大臣耳目,不能為社稷計,日日徒問安耳。”眾乃惶惶而退。即日,維禎同有貞集十三道御史議曰:“今日興安之言,若皆達其意否?”眾曰:“皇儲一立,無他患矣,請早立之?!倍苍唬骸八棺h得矣?!北娺€道中,作封事。草具,略曰:“圣躬不寧,五日未朝,內外憂懼,京民震恐,蓋為皇儲未立,以致如此。伏望皇上早建元良,正位東宮,以正人心?!辈莩侍茫耸侵浻跁濉4稳赵?,具稿于朝。集文武群臣石亨、張軏、張輔、于謙、王文、胡濙、楊善等于左掖門,議允僉題。維禎舉筆曰:“我更一字?!蹦烁敖ā弊譃椤皳瘛弊?。更畢,文笑曰:“吾亦欲更也。”是日,登正本進奏。十有三日,本出。奉圣旨:“朕這幾日偶患寒疾,是以不曾視朝,待正月十七日早朝。請擇元良一節,難準?!眻笤哼_道,皆勃勃憂慮?,u與同官監察御史錢琎、樊英曰:“斯當復請?!蔽磶?,禮部尚書胡濙令一辦事官赴道曰:“請立東宮事,今本部會閣下及文武大小群臣,于十七日待上視朝合辭懇請,令來報知僉名。”瑄與琎、英不勝忻忭,約曰:“若上再不可,若眾等免冠叩頭,辭職乞還田里。滿朝若是,上亦心動,事無不可。”皆會議于禮部,學士商輅主筆草奏。草具,略曰:“天下者,太祖、太宗之天下,傳之于宣宗。陛下,宣宗之子;見深,宣宗之孫,以祖父之天下傳之于孫,此萬古不易之常法?!备宄?,十有五日,登正本會僉。因姓氏眾,字畫多訛,至十六日晡時方完。是日,先進題知本,本具,門閉矣。眾曰:“不先題知,明日對仗陳進,亦無害也?!毙煊胸憰r常往返石亨家,人莫知其故。是日未午,有貞自造亨家,燃燭時方出。十七日四鼓時,眾集于朝,人人謹待上出,以期事濟。頃之,南城呼噪震地,群臣失色。須臾,鳴鐘鼓,上皇御極矣。于是朝野歡騰,以為復見太平,本遂不進。旨下,擒于謙、王文等,以其迎立外藩故也。有貞、亨等皆進爵有差。究迎立之跡,無實可驗,乃曰謀而未成,于謙、王文論死棄市,商輅免還為民,余從編戎伍。有貞以己乃謀首,功冠文武,論于上前。乃賜以奉天翊運推誠宣力守正文臣、特進光祿大夫、武功伯兼東閣大學士。亨一日自引千戶盧旺、彥敬二人侍于文華殿前,上問曰:“二人何人也?”亨對曰:“臣之心腹人也?!痹唬骸昂沃^心腹?”對曰:“臣每有機事與二人謀,他人不知也。如迎請上時,亦與斯二人謀。”乃特拜二人為指揮使。自是,求請無虛日,冒報功次升六千余人,上甚厭之。事定日久,上察迎立事愈無狀,心頗見疑,每詰亨及張軏、曹吉祥等迎立外藩之故。對曰:“臣亦不知,乃有貞向臣等言耳?!笔⒉芏沂褭囗?,無復畏忌,死生予奪,皆在其手。士皆重足而立,莫敢仰視,君子患焉。有貞亦欲遏其勢,每沮其謀,互相排抑,于是文武二途矣。成化改元,修國史?,u詢史館,未載是事。瑄乃身為目見,故謹錄于斯,以彰國史之公,以備修史者采焉。浙江按察司副史、豐城楊瑄識。

初,景帝不豫,圖富貴者因起異謀。大學士王文與太監王誠謀,欲取襄王之子立為東宮。其事漸泄。既而景泰病亟,太監興安諷群臣請復立東宮。僉謂:“上皇子固宜復之?!蔽┩跷闹獠辉诖耍w下陳循輩亦知之。賢因會議,問學士蕭镃。乃曰:“既退,不可再?!辟t始覺其有異謀也。文又對眾曰: (“文又對眾曰”,“文”原無,據明鈔本,舊鈔立齋錄補。) “今只請立東宮,安知朝廷之意在誰?”賢益知其必然。明日早,觀奏詞曰:“早選元良?!比私栽唬骸按朔菑土⒅?。”遂駕其說于石亨輩,曰:“王文、于謙已遣人赍金牌敕符取襄王世子矣?!奔从谑呷赵鐜П氤勀铣?,請上皇復位。是時,景泰不朝已四日矣。先一二日,又駕其說于石亨輩,云:“景泰命太監張永等行拿亨數人掌兵者,以其謀立上皇。”中官吉祥、蔣冕輩白于太后,寫敕旨與亨輩成此事,遂以王文輩為大逆奸惡。然王文初謀,于謙輩未必知。亨輩不過因于謙平日總督軍務,一切兵政專而行之,亨不得遂所私,乃乘此機而除之。其余皆因平日不足者而中傷之,未必皆知王文之初謀也。況王文之謀其實未發,所以誅戮者多非其罪。乃曰:“臣等舍命舉此大事,以為有社稷之功?!鄙弦嘈胖瑯O其報典之隆。而亨等遂招權納賄,擅作威福,冒濫官爵,恣情妄為,勢焰赫然,天下寒心。初,徐有貞亦與迎駕之謀,特命入閣。有貞以陳循輩在前,不得自專,乃助亨除去循輩。未幾,有貞亦為亨所嫉而出之。人以為天道好還,不意亨復遭烈禍,益見天道之好還也。 (天順日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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