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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廣異記
  • 戴孚
  • 4643字
  • 2015-12-20 17:12:40

安祿山以討君側為名,歸罪楊氏,表陳其惡,乃牒東京送表。議者以其辭不利楊氏,難于傳送,又恐他日祿山見殛,及使大理主簿召皎送表至京。玄宗覽之不悅,但傳詔言:“皎還。”皎出中書,見國忠,問:“送胡之表,無乃勞耶賴其不相罪狀,忽有惡言,亦當送之乎?”呵使速去。皎還至戲口驛,意甚忙忙,坐廳上繩床,恍然如夢。忽覺繩床去地數丈,仰視,見一人介胄中立,呵叱左右二十余人令撲己。雖被拖拽,廳上復有一人,短帽紫衣,來云:“此非蔣清,無宜殺也。”遂見釋放。皎數日還至洛。逆徒尋而亦至,皎與流輩數人守扃待命,悉被收縛。皎長大,有容止,而立居行首,往見賊將田乾貞。乾貞介胄而立,即前床間所夢者也。逆呵呼皎云:“何物小人,敢抗王師!”命左右仆殺。手力始至,嚴莊遽従廳下曰:“此非蔣清,無宜加罪。”乾貞方問其姓,云:“姓召。”因而見釋。次至蔣,遂遇害也。

李捎云

隴西李捎云,范陽盧若虛女婿也。性誕率輕肆,好縱酒聚飲。其妻一夜夢捕捎云等輩十數人,雜以娼妓,悉被發肉袒,以長索系之,連驅而去,號泣顧其妻別。驚覺,淚沾枕席,因為說之。而捎云亦夢之,正相符會。因大畏惡,遂充斷葷血,持《金剛經》,數請僧齋,三年無他。后以夢滋不驗,稍自縱怠。因會中友人逼以酒炙,捎云素無檢,遂縱酒肉如初。明年上巳,與李蒙、裴士南、梁褒等十余人,泛舟曲江中,盛選長安名倡,大縱歌妓。酒正酣,舟覆,盡皆溺死。

李叔霄

監察御史李叔霽者,與兄仲去俱進士擢第,有名當代。大歷初,叔霽卒。經歲余,其妹夫與仲云同寢,忽夢叔霽,查見依依然。語及仲云,音容慘愴,曰:“幽明理絕,歡會無由,正當百年之后,方得聚耳。我有一詩,可為誦呈大兄。”詩云:“忽作無期別,沉冥恨有余。長安雖不遠,無信可傳書。”后數年,仲云亦卒。

盧彥緒

許州司倉盧彥緒所居溷,夏雨暴至,水滿其中,須臾漏盡。彥緒使人觀之,見其下有古壙,中是瓦棺。有婦人,年二十余,潔白凝凈,指爪長五六寸,頭插金釵十余只。銘志云:“是秦時人,千載后當為盧彥緒開,運數然也。閉之吉,啟之兇。”又有寶鏡一枚,背是金花,持以照日,花如金輪。彥緒取釵鏡等數十物,乃閉之。夕夢婦人云:“何以取吾玩具?”有怒色。經一年而彥緒卒。

豆盧榮

上元初,豆盧榮為溫州別駕,卒。榮之妻即金河公主女也。公主嘗下嫁辟葉,辟葉內屬,其王卒,公主歸來。榮出佐溫州,公主隨在州數年。寶應初,臨海山賊袁晁攻下臺州,公主女夜夢一人,被發流血,謂曰:“溫州將亂,宜速去之。不然,必將受禍。”及覺,說其事。公主云:“夢想顛倒,復何足信!”須臾而寢,女又夢見榮,謂曰:“知被發者,即是丈人,今為陰將。浙東將敗,欲使妻子去耳。宜遵承之,無徒戀財物。”女又白公主說之。時江東米貴,唯溫州米賤,公主令人置吳綾數千匹,故戀而不去。他日,女夢其父云:“浙東州,袁晁所陷,汝母不早去,必罹艱辛。”言之且泣。公主乃移居栝州。栝州陷,輕身走出,竟如夢中所言也。

扶溝令

扶溝令某霽者,失其姓,以大歷二年卒。經半歲,其妻夢與霽遇,問其地下罪福,霽曰:“吾生為進士,陷于輕薄,或毀讟詞賦,或詆呵人物,今被地下所由每日送兩蛇及三蜈蚣,出入七竊,受諸痛苦,不可堪忍。法當三百六十日受此罪,罪畢,方得托生。近以他事,為閻羅王所剝,舊裩狼藉,為人所笑。可作一裩與我。”婦云:“無物可作。”霽曰:“前者萬年尉蓋又玄將二絹來,何得云無?”兼求鑄像寫《法華經》,婦并許之,然后方去爾。

王方平

太原王方平,性至孝。其父有疾危篤,方平侍奉藥餌,不解帶者逾月。其后侍疾疲極,偶于父床邊坐睡,夢二鬼相語,欲入其父腹中。一鬼曰:“若何為入?”一鬼曰:“待食漿水粥,可隨粥而入。”既約,方平驚覺,作穿碗,以指承之,置小瓶于其下。候父啜,乃去承指。粥入瓶中,以物蓋上,于釜中煮之百沸—視,乃滿瓶是肉。父因疾愈,議者以為純孝所致也。

閻陟

閻陟幼時,父任密州長史,陟隨父在任。嘗晝寢,忽夢見一女子,年十五六,容色妍麗,來與己會。如果者數月,寢輒夢之。后一日,夢女來別,音容凄斷,曰:“己是前長史女,死殯在城東南角。明公不以幽滯卑微,用薦枕席。我兄明日來迎己喪,終天永別,豈不恨恨。今有錢百千相贈,以伸允眷。”言訖,令婢送錢于寢床下,乃去。陟覺,視床下,果有百千紙錢也。

李進士

有進士姓李,忘記名。嘗夢見數人來追,去至一城。入門有廳,室宇宏壯。初不見人,李徑升堂,側坐床角。忽有一人,持杖擊己,罵云:“何物新鬼,敢坐王床!”李徑走出。頃之,門內傳聲:“王出。”因見紫衣人升坐。所由引領入,王問其何故盜妹夫錢,初不之悟,王曰:“汝與他賣馬,合得二十七千,汝須更取三十千,此非盜耶!”須臾,見緋衣人至,為李陳謝:“此人尚有命,未合即留住,但令送錢還耳。”王限十五日,計會不了,當更追對。李既覺,為夢是誕事,理不足信。后十余日,有磨鏡人至其家,自行善占。家人使占,有驗,競以白李。李親至其所,問云:“何物小人,誑惑諸下!”磨鏡者怒云:“賣馬竊資,王令計會。今限欲滿,不還一錢,王即追君,君何敢罵國士也!”李驚怪是夢中事,因拜謝之。問何由知此,磨鏡云:“昨朱衣相救者,是君曾祖≈君更被追,所以令我相報。”李言:“妹夫已死,錢無還所。”磨鏡云:“但施貧丐,及散諸寺,云為亡妹夫施,則可矣。”如言散錢,亦不追也。

李播

高宗將封東岳,而天久霖雨,帝疑之,使問華山道士李播,為奏玉京天帝。播,淳風之父也。因遣仆射劉仁軌至華山,問播封禪事。播云:“待問泰山府君。”遂令呼之。良久,府君至,拜謁庭下,禮甚恭。播云:“唐皇帝欲封禪,如何?”府君對曰:“合封。后六十年,又合一封。”播揖之而去。時仁軌在播側立,見府君,屢顧之。播又呼回曰:“此是唐宰相,不識府君,無宜見怪。”既出,謂仁軌曰:“府君薄怪相公不拜,令左右錄此人名,恐累盛德,所以呼回處分耳。”仁軌惶汗久之。播曰:“處分了,當無苦也。”其后,帝遂封禪。

狄仁杰

高宗時,狄仁杰為監察御史,江嶺神祠,焚燒略盡。至端州,有蠻神,仁杰欲燒之,使人入廟者立死。仁杰募焚之者,賞錢百千。時有二人出應募,仁杰問:“往復何用?”人云:“愿得敕牒。”仁杰以牒與之。其人持往,至廟,便云有敕。因開牒以入,宣之,神不復動,遂焚毀之。其后仁杰還至汴州,遇見鬼者曰:“侍御后有一蠻神,云被焚舍,常欲報復。”仁杰問:“事竟如何?”見鬼者云:“侍御方須臺輔,還有鬼神二十余人隨従,彼亦何所能為!”久之,其神還嶺南矣。

王萬徹

武太后墓年,宮人多死,一月之間,已數百人。太后乃召役鬼者王萬徹,使視官中。徹奏曰:“天皇以陛下久臨萬國,神靈不樂,以致是也。”太后曰:“可奈何?”徹曰:“臣能禳之。”乃施席于殿前,持刀噀水,四向而咒。有頃曰:“皇帝至。”徹乃廷詰帝曰:“天道有去就,時運有廢興。昔皇帝佐陛下,母臨四海,大弘姜嫄、文母之化,遂見推戴,萬國歸心。此天意,非人事也。陛下圣靈在天,幽明理隔,何至不識機會,損害生人,若此之酷哉!”帝乃空中謂之曰:“殆非我意,此王皇后訴冤得申耳。何止后宮,將不利于汝君。”太后及左右了了聞之,太后默然改容,乃命撤席。明年而五王援立中宗,遷太后于上陽宮,以幽崩。

趙州參軍妻

趙州盧參軍,新婚之任,其妻甚美。數年,罷官還都。五月五日,妻欲之市求續命物,上于舅姑。車已臨門,忽暴心痛,食頃而卒。盧生號哭畢,往見正諫大夫明崇儼,扣門甚急,宗儼驚曰:“此端竿日,款關而厲,是必有急。”遂趨而出。盧氏再拜,具告其事。明云:“此泰山三郎所為。”遂書三符以授盧,“還家可速燒第一符,如人行十里,不活,更燒其次。若又不活,更燒第三符,橫死必當復生,不來真死矣。”盧還,如言累燒三符,其妻遂活,頃之能言。初云:“被車載至泰山頂,別有宮室,見一年少,云是三郎。令侍婢十余人擁入別室,侍妝梳。三郎在堂前,與他少年雙陸,候妝梳畢,方擬宴會。婢等令速妝,己緣眷戀故人,尚且悲淚。有頃,聞人款門云:”是上利功曹。適奉都使處分,令問三郎,何以取盧家婦宜即遣還。“三郎怒云:”自取他人之妻,預都使何事!“呵功曹令去。相與往復,其辭甚惡。須臾,又聞款門云:”是直符使者。都使令取盧家婦人。“對局勸之,不聽。對局曰:”非獨累君,當禍及我。“又不聽。尋有疾風,吹黑云従崖頂來。二使唱言:”太一直符,今且至矣。“三郎有懼色。風忽卷宅,高百余丈放之。人物糜碎,唯盧氏獲存。三使送還,至堂上,見身臥床上,意甚凄恨。被推入形,遂活。

河東縣尉妻

景云中,河東南縣尉李某,妻王氏,有美色,著稱三輔。李朝趨府未歸,王妝梳向畢,焚香閑坐。忽見黃門數人,御犢車自云中下至堂所。王氏驚問所以,答曰:“華山府君,使來奉迎。”辭不獲放。倉卒欲去,謂家人曰:“恨不得見李少府別。”揮淚而行,死于階側。俄而彩云捧車浮空,冉冉遂滅。李自州還,既不見妻,撫尸號慟,絕而復蘇者數四。少傾,有人詣門,自言能活夫人。李罄折拜謁,求見衛護。其人坐床上,覓朱書符,朱未至,因書墨符飛之。須臾未至,又飛一符。笑謂李曰:“無苦,尋當得活。”有頃而王氏蘇。李拜謝數十,竭力贈遺。人大笑曰:“救災恤患,焉用物乎?”遂出門不見。王氏既悟,云:“初至華山,見王,王甚悅。列供帳于山椒,與其徒數人歡飲,宴樂畢,方申繾綣。適爾杯酌,忽見一人乘黑云至,云:”太一令喚王夫人。‘神猶従容,請俟畢會。尋又一人乘赤云,大怒曰:“太一問華山何以輒取?生人婦不速送還,當有深譴!’神大惶懼,便令送至家。”

三衛

開元初,有三衛自京還青州。至華岳廟前,見青衣婢,衣服故惡,來白云:“娘子欲見。”因引前行。遇見一婦人,年十六七,容色慘悴,曰:“己非人,華岳第三新婦,夫婿極惡。家在北海,三年無書信,以此尤為岳子所薄。聞君遠還,欲以尺書仰累,若能為達,家君當有厚報。”遂以書付之。其人亦信士也,問:“北海于何所送之?”婦人云:“海池上第二樹,但扣之,當有應者。”言訖訣去。及至北海,如言送書≯樹畢,忽見朱門在樹下,有人従門中受事。人以書付之,入。頃之,出云:“大王請客人。”隨行百余步,后入一門,有朱衣人,長丈余,左右侍女數千百人。坐畢,乃曰:“三年不得女書。”讀書大怒,曰:“奴輩敢爾。”乃傳教召左右虞候。須臾而至,悉長丈余,巨頭大鼻,狀貌可惡。令調兵五萬,至十五日乃西伐華山,無令不勝。二人受教走出,乃謂三衛曰:“無以上報。”命左右取絹二疋贈使者。三衛不說,心怨二疋之少也。持別,朱衣人曰:“兩絹得二萬貫,方可賣,慎無賤與人也。”三衛既出,欲驗其事,復往華陰。至十五日,既暮,遙見東方黑氣如蓋。稍稍西行,雷震電掣,聲聞百里。須臾,華山大風折樹,自西吹云,云勢益壯。直至華山。雷火喧薄,遍山涸赤,久之方罷。及明,山色焦黑,三衛乃入京賣絹,買者聞求二萬,莫不嗤駭,以為狂人。后數日,有白馬丈夫來買,直還二萬,不復躊躇,其錢先已鎖在西市。三衛因問買所用,丈夫曰:“今以渭川神嫁女,用此贈遺。天下唯北海絹最佳,方欲令人往市,聞君賣北海絹,故來爾。”三衛得錢。數月,貨易畢,東還青土。行至華陰,復見前時青衣,云:“娘子故來謝恩。”便見看蓋犢車自山而下,左右従者十余輩。既至下車,亦是前時女郎。容服炳煥,流目清眄,迨不可識。見三衛,拜乃言曰:“蒙君厚恩,遠報父母,自鬧戰之后,恩情頗深,但愧無可仰報爾。然三郎以君達書故,移怒于君。今將五百兵,于潼關相候。君若往,必為所害,可且還京。不久大駕東幸,鬼神懼鼓車,君若坐于鼓車,則無慮也。”言訖不見。三衛大懼,即時還京。后數十日,會玄宗幸洛,乃以錢與鼓者,隨鼓車出關,因得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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