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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廣異記
  • 戴孚
  • 4984字
  • 2015-12-20 17:12:40

信州劉老者,以白衣住持于山溪之間。人有鵝二百余只,詣劉放生,恒自看養。數月后,每日為虎所取,以耗三十余頭,村人患之。羅落陷阱,遍于放生所,自爾虎不復來。后數日,忽有老叟巨首長鬣來詣劉,問:“鵝何以少減?”答曰:“為虎所取。”又問:“何不取虎?”答云:“已設陷阱,此不復來。”叟曰:“此為倀鬼所教,若先制倀,即當得虎。”劉問:“何法取之?”叟云:“此鬼好酸,可以烏白等梅及楊梅布之要路,倀若食之,便不見物,虎乃可獲。”言訖不見。是夕,如言布路之。四鼓后,聞虎落阱,自爾絕焉。

虎婦

利州賣飯人,其子之婦山園采菜,為虎所取,經十二載而后還。自說入深山石窟中,本謂遇食,久之,相與寢處∵中都有四虎,妻婦人者最老。老虎恒持麋鹿等肉還以哺妻,或時含水吐其口中。婦人欲出,輒為所怒,驅以入窟。積六七年。后數歲,漸失余虎,老者獨在。其虎自有婦人,未常外宿。后一日,忽夜不還,婦人心怪之。欲出而不敢。如是又一日,乃徐出,行數十步,不復見虎,乃極力行五六里,聞山中伐木聲,徑往就之。伐木人謂是鬼魅,以礫石投擲,婦人大言其故,乃相率詰問。婦人云己是某家新婦,諸人亦有是鄰里者,先知婦人為虎所取,眾人方信之。鄰人因脫衫衣之,將還。會其夫已死,翁姥憫而收養之。婦人亦憨戇,乏精神,恒為往來之所狎。劉全白親見婦人,說其事云。

松陽人

松陽人入山采薪,會暮,為二虎所逐,遽得上樹。樹不甚高,二虎迭躍之,終不能及。忽相語云:“若得朱都事應必捷。”留一虎守之。一虎乃去。俄而又一虎細長善攫,時夜月正明,備見所以。小虎頻攫其人衣,其人樵刀猶在腰下,伺其復攫,因以刀砍之,斷其前爪,大吼,相隨皆去。至明,人始得還。會村人相問,因說其事。村人云:“今縣東有朱都事,往候之,得無是乎?”數人同往問訊,答曰:“昨夜暫出傷手,今見頓臥。”乃驗其真虎矣。遂以白縣令,命群吏持刀,圍其所而燒之。朱都事忽起,奮迅成虎,突人而出,不知所之。

虎恤人

鳳翔府李將軍者為虎所取,蹲踞其上。李頻呼:“大王乞一生命!”虎乃弭耳如喜狀。須臾,負李行十余里,投一窟中。二三子見人喜躍,虎于窟上俯視,久之方去。其后入窟,恒分所得之肉及李。積十余日,子大如犬,悉能陸梁乳,虎因負出窟。至第三子,李恐去盡,則己死窟中,乃因抱之云:“大王獨不相引?”虎因垂尾,李持之遂得出窟。李復云:“幸已相祐,豈不送至某家?”虎又負李至所取處而訣。每三日,一至李舍,如相看。經二十日,前后五六度,村人怕懼。其后又來,李遂白云:“大王相看甚善,然村人恐懼,愿勿來。”經月余,復一來,自爾乃絕焉。

范端

涪陵里正范端者,為性干了,充州縣任使。久之,化為虎,村鄰若之,遂以白縣云:“恒引外虎入村,盜食牛畜。”縣令云:“此相惡之辭,天下豈有如此事。”遂召問,端對如令言。久之,有虎夜入倉內盜肉,遇曉不得出,更遞圍之,虎傷數人,逸去。耆老又以為言,縣令因嚴詰端所由。端乃具伏云:“常思生肉,不能自致,夜中實至于東家欄內竊食一豬,覺有滋味,是故見人肥充者,便欲啖之,但苦無伍耳。每夜東西求覓,遇二虎見隨,所有得者,皆共分之,亦不知身之將變。”然察其舉措,如醉也,縣令以理喻遣之。是夜端去,凡數日而歸,衣服如故。家居三四日,昏后,野虎輒來至村外鳴吼。村人恐懼,又欲殺之,其母告諭令去,端泣涕,辭母而行。數日,或見三虎,其一者后左足是靴。端母乃遍求于山谷,復見之。母號哭,二虎走去,有靴者獨留,前就之。虎俯伏閉目,乃為脫靴,猶是人足,母持之而泣,良久方去。是后鄉人頻見,或呼范里正,二虎驚走,一虎回視,俯仰有似悲愴,自是不知所之也。

石井崖

石井崖者初為里正,不之好也,遂服儒,號書生。因向郭買衣,至一溪,溪南石上有一道士,衣朱衣,有二青衣童子侍側。道士曰:“我明日日中得書生石井崖充食,可令其除去刀杖,勿有損傷。”二童子曰:“去訖。”石井崖見道士,道士不見石井崖。井崖聞此言驚駭,行至店宿,留連數宿,忽有軍人來問井崖:“莫要攜軍器去否?”井崖素聞道士言,乃出刀,拔槍頭,懷中藏之。軍人將刀去。井崖盤桓未行,店主屢逐之。井崖不得已,遂以竹盛卻槍頭而行。至路口,見一虎當路,徑前躩取井崖,井崖遂以槍刺,適中其心,遂斃。二童子審觀虎死,乃謌喜躍。

涼州人牛

天寶時,涼州人家生牛,多力而大。及長,不可拘制,因爾縱逸。他牛従之者甚眾,恒于城西數十里作群,人不能制。其后牛漸凌暴,至數百,鄉里不堪其弊,都督謀所以擊之。會西胡獻一鷙獸,狀如大犬而色正青。都督問胡:“獻此何用?”胡云:“搏噬猛獸。”都督以狂牛告之,曰:“但有賞錢,當為相取。”于是以三百千為賞。胡乃扶獸咒愿,如相語之狀。獸遂振迅跳躍,解繩縱之,逕詣牛所。牛見獸至,分作三行,己獨處中,埋身于土。獸乃前斗,揚塵暗野,須臾便還。百姓往視,坌成潭,竟不知是何獸。初,隨望其斗,見獸大如蜀馬,斗畢,牛已折項而死。胡割牛腹,取其五臟,盆盛以飼,獸累啖之,漸小如故也。

韋有柔

建安縣令韋有柔,家奴執轡,年二十余,病死。有柔門客善持咒者,忽夢其奴,云:“我不幸而死,尚欠郎君四十五千,地下所由,令更作畜生以償債。我求作馬,兼為異色,今已定也。”其明年,馬生一白駒而黑目,皆奴之態也。后數歲,馬可直百余千,有柔深嘆其言不驗。頃之,裴寬為采訪使,以有柔為判官。裴寬見白馬,求市之。問其價直,有柔但求三十千,寬因受之。有柔曰:“此奴尚欠十五千,當應更來。”數日后,寬謂有柔曰:“馬是好馬,前者付錢,深恨太賤。”乃復以十五千還有柔,其事遂驗。

姚甲

吳興姚氏者,開元中,被流南裔。其人素養二犬,在南亦將隨行。家奴附子及子小奴悉皆勇壯,謀害其主,然后舉家北歸。姚所居偏僻,鄰里不接,附子忽謂主云:“郎君家本北人,今竄南荒,流離萬里,忽有不祥。奴當扶持喪事北歸。頃者以來,已覺衰憊,恐溘然之后,其余小弱,則郎君骸骨不歸故鄉,伏愿圖之。”姚氏曉其意,云:“汝欲令我死耶?”奴曰:“正爾慮之。”姚請至明晨。及期,奴父子具膳,勸姚飽食。奉觴哽咽,心既蒼黃,初不能食,但以物飼二犬。值奴入持,因扶二犬云:“吾養汝多年,今奴等殺我,汝知之乎?”二犬自爾不食,顧主悲號。須臾,附子至,一犬咋其喉斷而斃。一犬遽入廚,又咋其少奴喉亦斷,又咋附子之婦,殺之。姚氏自爾獲免。

崔惠童

唐開元中,高都主婿崔惠童,其家奴萬敵者,性至暴,忍于殺害。主家牝犬名黃女,失之數日。適主召萬敵,將有所使。黃女忽于主前進退,咋萬敵,他人呵叱不能禁。良久方退,呼之則隱,主家怪焉。萬敵首云:“前數日,實烹此狗,不知何以至是。”初不信,萬敵云:“見埋其首所在,取以為信。”由是知其冤魂。

楊氏

長安楊氏宅恒有青衣婦人,不知其所由來。每上堂,直詣諸女,曰:“天使吾與若女有。”悉驚畏而避之,不可,則言詞不遜。所為甚鄙,或裸體而行,左右掩目。因出外間,與男子調戲,猛而交穢,擒捕終不可得。一日,悉取諸女囊中襟衣,暴置庭前。女不勝其忿,極口罵之。遂大肆丑言,發其內事,纖毫必盡。如此十余日。呼神巫,以符禁逐之,巫去輒來,悉莫能止。乃徙家避之。會楊氏所親自遠而至,具為說之。此人素有膽,使獨止其宅。夜張燈自臥,婦人果來。偽自留之寢宿,潛起,匿其所曳綠履。求之不得,狼狽而去。取履視之,則羊蹄也。以計尋之,至宅東寺中,見長生青羊,而雙蹄無甲,行甚艱蹶。贖而殺之,其怪遂絕。

陳正觀

潁川陳正觀斫割羊頭極妙。天寶中,有人詣正觀,正觀為致飲饌。方割羊頭,初下刀子,刺其熟腦,正觀暫乃洗手。頭作羊鳴數聲,正觀便爾心悸,數日而死。

崔日用

開元中,崔日用為汝州刺史。宅舊兇,世無居者。日用既至,修理灑掃,處之不疑。其夕,日用堂中明燭獨坐,半夜后,有烏衣數十人自門入,至坐階下,或有跛者、眇者。日用問:“君輩悉為何鬼,來此恐人?”其跛者自陳云:“某等罪業,悉為豬身,為所放散在諸寺,號長生豬。然素不樂此生受諸穢惡,求死不得,恒欲于人申說,人見悉皆恐懼。今屬相公為郡,相投轉此身耳。”日用謂之曰:“審若是,殊不為難。”俱拜謝而去。翌日,寮佐來見日用,莫不驚其無恙也。衙畢,使奴取諸寺長生豬,既至,或跛或眇,不殊前見也。嘆異久之。令司法為作名,乃殺而賣其肉,為造經像,收骨葬之。他日又來謝恩,皆作少年狀,云:“不遇相公,猶十年處于穢惡。無以上報,今有寶劍一雙,各值千金,可以除辟不祥,消彌兇厲也。”置劍床前,再拜而去。日用問:“我當何官?”答云:“兩日內為太原尹。”更問:“得宰相否?”默而不對。

李測

李測,開元中。為某縣令。在廳事,有鳥高三尺,無毛羽,肉色通赤,來入其宅。測以為不祥,命卒擊之。卒以柴斧砍鳥,刃入木而鳥不傷,測甚惡之。又于油鑊煎之,以物覆上,數日開視,鳥隨油氣飛去。其后又來,測命以繩縛之,系于巨石,沈之于河。月余復至,斷繩猶在頸上。測取大木,鑿空其中,實鳥于內,鐵冒兩頭,又沈諸河,自爾不至。天寶中,測移官,其宅亦兇。蒞事數日,宅中有小人長數寸,四五百頭,滿測官舍。測以物擊中一頭,仆然而殪,視之悉人也。后夕,小人等群聚哭泣,有車載棺,成服祭吊,有行葬于西階之下,及明才發。測便掘葬處,得一鼠,通赤無毛。于是乃命人力,尋孔發掘,得鼠數百,其怪遂絕。測家亦甚無恙。

天寶彍騎

天寶初,邯鄲縣境恒有魘鬼,所至村落,十余日方去,俗以為常。彍騎三人夜投村宿,媼云:“不惜留住,但恐魘鬼,客至必當相苦,宜自防之。雖不能傷人,然亦小至迷悶。”騎初不畏鬼,遂留止宿。二更后,其二人前榻寐熟,一人少頃而忽覺,見一物従外入,狀如鼠,黑而毛。床前著綠衫,持笏長五六寸,向睡熟者曲躬而去,其人遽魘。魘至二人,次至覺者,覺者徑往把腳,鬼不動,然而體冷如冰。三人易持之。至曙,村人悉共詰問。鬼初不言,騎怒云:“汝竟不言,我以油鑊煎汝。”遂令村人具油鑊,乃言:“己是千年老鼠,若魘三千人,當轉為貍。然所魘亦未嘗損人,若能見釋,當去此千里外。”騎乃釋之,其怪遂絕。御史大夫嘗為邯鄲尉崔懿,親見其事,懿再従弟恒說之。

畢杭

天寶末,御史中丞畢杭為魏州刺史,陷于祿山賊中,尋欲謀歸順而未發。數日,于庭中忽見小人長五六寸,數百枚,游戲自若,家人擊殺。明日,群小人皆白服而哭,載死者以喪車、兇器,一如士人送喪之備。仍于庭中作冢,葬畢,遂入南墻穴中。甚驚異之,發其冢,得一死鼠。乃作熱湯沃中,久而掘之,得死鼠數百枚。后十余日,杭以事不克,一門遇害。

崔懷嶷

崔懷嶷,其宅有鼠數百頭,于庭中兩足行,口中作呱呱聲。家人無少長,盡出觀,其屋轟然而塌壞。嶷外孫王汶自向余說。齋

近世有人養女,年十余歲,一旦失之,經歲無蹤跡。其家房中屢聞地下有小兒啼聲,掘之,初得一孔,漸深大,縱廣丈余。見女在坎中坐,手抱孩子,傍有禿鼠大如斗。女見家人,不識主領,父母乃知為鼠所魅,擊鼠殺之。女便悲泣云:“我夫也,何忽為人所殺!”家人又殺其孩子,女乃悲泣不已,未及療之,遂死。

閬州莫徭

閬州莫徭以樵采為事。常于江邊刈蘆,有大象奄至,卷之上背,行百余里,深入澤中。澤中有老象,臥而喘息,痛聲甚苦。至其所,下于地,老象舉足,足中有竹丁。莫徭曉其意,以腰繩系竹丁,為拔出,膿血五六升許。小象復鼻卷青艾,欲令塞瘡,莫徭摘艾熟挼,以次塞之,盡艾方滿。久之,病象能起,東西行立,已而復臥,回顧小象,以鼻指山,呦呦有聲,小象乃去。須臾,得一牙至,病象見牙大吼,意若嫌之。小象持牙去。頃之,又將大牙。莫徭呼象為將軍,言未食,患饑。象往折山栗數枝食之,乃飽,然后送人及牙還。行五十里,忽爾卻轉,人初不了其意,乃還取其遺刀。人得刀畢,送至本處,以頭抵人,左右搖耳,久之乃去。其牙酷大,載至洪州,有商胡求買,累自加直。至四十萬。尋至他人肆,胡遽以葦席覆牙,他胡問:“是何寶,而輒見避?”主人除席云:“止一大牙耳。”他胡見牙色動,私白主人,許酬百萬,又以一萬為主人紹介,佯各罷去。頃間,荷錢而至。本胡復爭之,云:“本買牙者,我也!長者參市,違公法。主人若求千百之貫,我豈無耶!”往復交爭,遂相毆擊。所由白縣,縣以白府,府詰其由,胡初不肯以牙為寶,府君曰:“此牙會獻天子,汝輩不言,亦終無益。”固靳,胡方白云:“牙中有二龍,相躩而立,可絕為簡。本國重此者,以為貨,當值數十萬萬,得之為大商賈矣。”洪州乃以牙及牙主、二胡并進之。天后命剖牙,果得龍簡。謂牙主曰:“汝貌貧賤,不可多受錢物。”賜敕閬州,每年給五十千,盡而復取,以終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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