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 風俗通義校注
- 應劭
- 4986字
- 2015-12-20 14:13:08
受恩。”前撮之。縑主稱冤不已。宣曰:“然,固知當爾也。”因結責之,具服,俾悉還本主。(意林、白帖十三、御覽四九六、六三九、八一八、折獄龜鑒六、淵海六四、天中記二七)
器案:通典一六八、棠陰比事下俱載此事。
汝南陳公思,為五官掾,王子佑為兵曹,行會食下亭。子佑曾以官事考殺公思叔父斌,斌無子,公思欲為報仇,不能得,卒見子佑,不勝憤怒,便格殺之,還府歸死。時太守太傅胡廣,以為招罪人也,陳公思追念叔父,仁勇憤發,手刃仇敵,自歸司敗,便原遣之。(書鈔七七、御覽四八二)
潁川有富室,兄弟同居,兩婦皆懷任,數月,長婦胎傷,因閉匿之;產期至,同到乳舍,弟婦生男、夜因盜取之,爭訟三年,州郡不能決。丞相黃霸出坐殿前,令卒抱兒,去兩婦各十余步,叱婦曰:“
自往取之。”長婦抱持甚急,兒大啼叫;弟婦恐傷害之,因乃放與,而心甚自凄愴,長婦甚喜。霸曰:“此弟婦子也。”責問大婦,乃伏。(意林,書鈔四四、御覽三六一、六三九、折獄龜鑒六、棠陰比事上、天中記二七)
平原郡讞:“胡譚取周碧為妻,譚陰陽不屬,令碧與李方、張少奸通,冀得其子。”(類聚三五)
巴郡宋遷,母名靜,往阿奴家飲酒,遷母坐上失氣,奴謂遷曰:“汝母在坐上,何無儀適?”遷曰:“腸痛,誤耳,人各有氣,豈止我母。”遷罵奴,奴乃持木枕擊遷,遂死。(御覽八四六)
扶風蘇不違父為司隸李皓所逮,皓遷司農,不違穿府北垣,徑上聽事,聽皓臥具,皓一宿數遷。(御覽七0八、天中記四六)
器案:不違父蘇謙為司隸李皓所逮,死獄中,見后漢書蘇不韋傳。不違即不韋,猶呂不韋一作呂不違也。
恕度(蘇頌所見意林引有此篇)
汝南周霸,字翁仲,為太尉掾,婦于乳舍生女,自毒無男,時屠婦比臥得男,因相與私貨易,裨錢數萬。后翁仲為北海相,吏周光能見鬼,署為主簿,使還致敬于本郡縣,因告光曰:“事訖,臘日可與小兒俱上冢,去家經十三年,不躬烝嘗,主簿微察知,相先君寧息,會同飲食忻娛否?”往到于冢上,郎君沃酹,主簿俛伏在后,但見屠者弊衣蠡結,踞神坐,持刀割肉,有五時衣帶青墨綬數人,仿徨陰堂東西囗,不敢來前。光怪其故,還至,引見,問之,乞屏左右,起造于膝前,白事狀如此。翁仲曰:“主簿出勿言。”因持劍上堂,問嫗:“女何以養此子?”嫗大怒曰:“君常言兒體質聲氣喜學似我,老公欲死,為作狂語。”翁仲具告之,曰:“祀祭如此,不具服,子母立截。”嫗辭窮情竭,泣涕具陳其故。時子年已十八,呼與辭決曰:“凡有子者,欲以承先祖,先祖不享血食,無可奈何。”自以衣裘僮仆車馬迎取其女;女嫁為賣囗子婦,后適安平李文思,文思官至南陽太守。翁仲便養從弟子熙,為高邑令。神不歆非類,明矣,安得養他人子乎?(意林、書鈔一四四、御覽三六一、八八三、太平廣記三一七)
拾補曰:“‘蠡結’即‘螺髻’。”案道藏本意林作“襤縷”。
趙孝以父田禾將軍任為郎,每告歸,白衣步擔。嘗從長安還,欲止郵亭;亭長聞孝當過,灑掃待之。孝既到,長不肯內,因問曰:“
田禾將軍子何時到?”孝曰:“尋到矣。”顯宗皇帝聞孝名,詔拜諫議大夫,遷衛尉。(廣博物志十六)
器案:此全本后漢書趙孝傳,疑廣博物志誤引。
將作大匠陳國公孫志節,有蒼頭地余年十七,情性聰惠,儀狀端正,工書疏。志節為戶曹史,令地余歸取資用,因持車馬亡去,到丹陽,自云姓王名斌,字文高,遂留為諸曹史。志節拜揚州刺史,郡選曹史衣冠子弟,皆出斌下,乃用之。斌乞屏左右,叩頭涕洟,曰:“
斌即明使君地余也。”斌后為蒼梧太守。(類聚三五、初學記十九、御覽四八二、五00、天中記十九、廣博物志十七)
楊范,字文端,齊人。齊、宋之亂,母在賊中,采椹藏于地,夜取之進母,如是非一。忽于地中得米十斛,上有字云:“米十斛,賜孝子楊范,以資給母。”(御覽四一一、天中記二四、五一)
情遇(蘇頌所見意林引有此篇)
百里奚為秦相,堂上作樂,所賃澣婦,自言知音,呼之,搏髀援琴,撫弦而歌者三。其一曰:“百里奚,五羊皮,憶別時,烹伏雌,炊扊囗,今日富貴忘我為。”其二曰:“百里奚,初娶我時五羊皮,臨當別時烹乳雞,今適富貴忘我為。”其三曰:“百里奚,百里奚,母已死,葬南溪,墳以瓦,覆以柴,舂黃藜,搤伏雞,西入秦,五羖皮,今日富貴捐我為。”問之,乃其故妻,還為夫婦也。(書鈔一二八、樂府解題、樂府詩集六0、事類賦十一、御覽五七二、群書通要乙二、古詩紀四)
器案:又見漢書鄒陽傳注引應劭。
司農黃昌為蜀郡太守,得所失婦,便為正室,使后婦下之。(通典八九虞眕議引)
器案:后漢書酷吏傳、書鈔七六引謝承漢后書、御覽三七二引會稽典錄,水經沔水下注:“江水又東逕黃橋下,臨江有漢蜀郡太守黃昌宅,橋本昌創建也。昌時為州書佐,妻遇賊相失,后會于蜀,復修舊好。”
河南平陰龐儉,本魏郡鄴人,遭倉卒之世,亡失其父,時儉三歲,弟才繦抱耳,流轉客居廬里中,鑿井,得錢千余萬,遂溫富。儉作府吏,躬親家事,行求老蒼頭謹信屬任者,年六十余,直二萬錢,使主牛馬耕種。有賓婚大會,母在堂上,酒酣,陳樂歌笑。奴在灶下助廚,竊言:“堂上老母,我婦也。”客罷,婢語次,說:“老奴無狀,為妄語,所說不可道也。”窮詰其由,母謂婢試問其形狀,奴曰:“家居鄴時,在富樂里宛西,婦艾氏女,字阿橫,大兒字阿癡,小兒曰越子,時為縣吏,為人所略賣。阿橫右足下有黑子,右腋下赤志如半櫛。”母曰:“是汝公也。”因下堂相對啼泣:“兒婦前,為汝公拜。”即洗浴身,見衣被,遂為夫婦如初。儉子歷二千石刺史七八人。時人為之語曰:“廬里諸龐,鑿井得銅,買奴得公。”子孫羞之,言:“我先人初居廬里者兄弟二人,家買奴得公爾。”(類聚三五、白帖六、初學記十八、事類賦十、御覽一八九、四七二、五00、八三六、蒙求舊注下、合璧事類外六一、天中記十七)
蜀郡任嘉,年三四歲時,父騰,為諸生,于漢中就師,有盜賊,道路斷絕,蜀亦覆沒,轉客長沙,為州郡吏;后嘉為長沙太守,騰為奏曹掾,默知嘉實其子也,嘉母語次謂嘉曰:“奏曹任掾,則汝父也,但差老耳。”嘉曰:“天下豈獨蜀有一任,夫人何以老更生邪意?”母曰:“咄,我守養汝數十年,無嫌譏,豈以垂沒更失計哉?顧實真父,不可棄捐。”后嘉問掾:“聲音何類太守?何州里邪?”掾曰:“本犍為武陽人,蓬轉流宕到此。”母察審諦,又識左耳前贅,因出抱持,對之流涕。嘉自拔榻,歔欷哽咽。(御覽二五九、天中記三四)
陳留太守泰山吳文章,少孤,遭憂衰之世,與兄伯武相失,別二十年,后相會下邳市中,爭計共斗,伯武毆文章,文章欲報擊之,心中凄愴,手不能舉,大自怪也,因投杖于地,觀者咸笑之;更相借問,乃親兄也,相持涕泣。觀者復曰:“兄校弟,不得報兄。”向者所笑,乃其義也。(御覽五一六、八二七、東坡物類相感志卷四、類林一下)
器案:水經泗水注:“昔泰山吳伯武,少孤,與弟文章相失二十余年,遇于縣市,文章欲毆伯武,心神悲慟,因相尋問,乃兄弟也。”
輯事(蘇頌所見意林引有此篇)
彭祖壽年八百歲,猶恨唾遠。(御覽三八七)
器案:楚辭天問王逸注:“彭鏗即彭祖,……至七百歲,猶曰:‘悔不壽,猶恨杖晚而唾遠。’”
荊鱉令死,尸隨水上,荊人求之,不得也。鱉令至岷山下,已復生起,見蜀望帝,帝使鱉令鑿巫山,然后蜀得陸處。望帝自以德不如,以國禪與鱉令,為蜀王,號曰開明。(御覽五六)
拾補曰:“案:怪神篇雖有鱉令事,而語不詳,當別為一條。”器案:水經江水注一引來敏本蜀論:“荊人鱉令死,其尸隨水上,荊人求之不得,鱉令至汶山下復生起,見望帝,--望帝者,杜宇也,從天下女子朱利,自江源出為宇妻,遂王于蜀,號曰望帝。--望帝立以為相。時巫山峽而蜀江不流,帝使鱉令鑿巫峽道水,蜀得陸處,望帝自以德不若,遂以國禪,號曰開明。”又案:后漢書張衡傳注、文選思玄賦注、事類賦六、御覽八八八、九二三引揚雄蜀王本紀:“
荊人鱉令死,其尸流亡,隨江水上,至郫,遂活,與望帝相見,望帝以為相。時玉山出水,若堯之洪水,望帝不能治,使鱉令決玉山,民得安處。鱉令治水,去后,望帝與其妻通,慚愧,自以德薄,不如鱉令,乃委國授之而去,如堯之禪舜。鱉令即位,號曰開明帝。”據此,則“巫山”當是“玉山”之誤。華陽國志蜀志言“開明決玉壘山以除水害”,玉山即玉壘山也。蜀中名勝記八:“金堂,峽口,相傳鱉令所鑿。”讀史方輿紀要:“金堂縣,縣東二十里,高山拱峙,河流其中,相傳望帝鱉令所鑿,宋轉運使韓琦續修之,以通舟楫,亦曰峽口。”四川通志十從之。
齊人不食而死也。(御覽八四七引檀弓黔敖事,注引風俗通此文)
器案:愆禮篇言:“昔黔敖忽于嗟來,然君子猶以為其嗟可去,謝可食。”亦本檀弓為言。
伯魚之生適有饋孔子魚者,嘉以為瑞,故名鯉,字伯魚。(御覽九三五、事類賦二九)
吳王夫差,大敗齊于艾陵,還,誅子胥,取其身流之江,抉其目東門,曰:“使汝視越之人吳也。”(匡謬正俗八)
吳王夫差羞見子胥,以帛幕面而死,故后人因之制面衣,以為常則也。(事物紀原九、事始)
天下之女白,不如越溪之女肌皙。(杜甫納涼遇雨詩注)
器案:杜甫壯游詩:“越女天下白。”當亦本此。
潁川張欽孟孝,吳、楚反,與亞夫常為前鋒,陷陳潰圍,傍人觀曰:“壯哉此君!”欽聞自矜,遂死軍。(御覽三八六)
汝南周勃,辟太尉清詔,使荊州。(后漢書第五種傳注、通鑒五四注)
器案:第五種傳:“永壽中,以司徒掾清詔,使冀州。”李賢注引風俗通此文,并釋之曰:“蓋三公府有清詔員,以承詔使也。”又范滂傳:“時冀州饑荒,盜賊群起,乃以滂為清詔使,案察之。”
武帝廣開獻書之路,立五經博士,開弟子員,設科射策,勸以官祿,訖于元始,百有余年,書積如丘山,傳業浸眾,枝葉繁滋,經說百萬言,蓋利祿之路然也。(御覽六0七)
文選為范始興求立太宰碑表注引七略:“孝武皇帝敕公孫弘廣開獻書之路,百年之間,書積如丘山。”此文本之。
張仲春,武帝時人也,善雅歌,與李延年同時,每奏新歌,莫不稱善,然不知休息,終至于敗亡,以諭人之進退,當有節奏。(御覽五七二)
昭帝時,大官上食,羹中有發,切中有土,令丞坐不謹敬,皆論。(御覽八六一、天中記四六)
徐友蘭曰:“疑‘飯’爛為‘切’。”
昭帝時,蒙人焦貢為小黃令,路不拾遺。詔遷貢,百姓揮涕守闕,求索還貢;天子聽增貢之秩千石。貢之風化猶存,其民好學多貧,此其風也。(廣博物志十七)
侯霸,字君房,為淮平大尹,政理有能名,及王莽敗,霸保固自守,卒全一郡。更始元年,遣使征霸,百姓老弱,相攜號哭,遮使者車,或當道而臥,皆曰“愿乞侯復留期年”。民乃誡乳婦,勿復舉子,侯君當去,必不能全。使者慮霸就征,臨淮必亂,不敢授璽書,而具以狀聞。(天中記三四)
器案:此后漢書侯霸傳文,疑天中記誤引。
案:明帝起居注:“上東巡泰山,到滎陽,有烏飛鳴乘輿上,虎賁王吉射中之,作辭曰:‘烏烏啞啞,引弓射,洞左腋,陛下壽萬歲,臣為二千石。’帝賜錢二百萬,令亭壁悉畫為烏也。”(文選赭白馬賦注、初學記三0、御覽七三六、九二0、天中記五九)
何敞為鬼蘇珠娘按誅亭長龔壽。(南村輟耕錄十四)
器案:搜神記十六、法苑珠林七四引冤魂志亦載此事。御覽一九四引謝承后漢書:“倉梧廣信女子蘇娥,行宿鵲巢亭,為亭長龔壽所殺及婢,致富取財物埋置樓下。交址刺史周敞行部宿亭,覺壽奸罪,奏之,殺壽。”(列異傳云:“鵠奔亭。”)則以為周敞。
陳龜遷京兆尹,民有疾病,則給醫藥,常使戶曹巡行。(書鈔七六)
東海王興宗議曰:“晏平仲以齊君奢,故澣其朝冠,振其鹿裘。”(御覽八二六)
潁川黃子廉者,每飲馬,投錢于水中。(初學記二七、御覽一八九、四二六、八三六、事類賦十、紀纂淵海四九、困學紀聞十八)
拾補曰:“案愆禮卷載郝子廉事,絕相類,此云潁川黃子廉,唯姓不同耳,豈本一事,而傳者異與?”器案:淵海引此,與郝子廉過姊飯留錢事,合為一條。
南陽酈縣有甘谷,谷中水甘美,云其山上大有菊華,水從山上流下,得其滋液,谷中三十余家,不復穿井,仰飲此水,上壽者百二三十,中者百余歲,七八十者,名之為夭,菊華輕身益氣,令人堅強故也。司空王暢、太尉劉寬、太傅袁隗為南陽太守,聞有此事,令酈縣月送水三十斛,用之飲食;諸公多患風眩,皆得瘳。(類聚八一、初學記二七、御覽五四、九九六、錦繡萬花谷后三八、事文類聚二九、合璧事類別三九)
器案:抱樸子內篇仙藥,襲用此文。
袁湯卒時年八十六,有子十二人。(后漢書袁安傳注)
光祿奉肸上戴就為主事。(后漢書獨行戴就傳注)
謝自然,女道士也,果州人,居金泉山,晝夜不寐,忽有云氣散漫,彌久仙去。(猗覺寮雜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