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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馬軍小彪將兼遠探出哨頭領一十六員

地煞星鎮三山黃信 黃節

一重一掩吾肺腑。定君詩,拈杜語。

平生志業具于是,斯語晦聞哀有余。(晦聞乞張孟劬序其《蒹葭樓詩》,曰:“平生之志與業,略具于是。子其為我序之?!保岵煌髑迦舸?,生無可議死何如?七言突遇彭城筆,五斗終歸栗里居。畢竟君詩工在律,散原翁論正非虛。(散原丈評君詩,謂:“卷中七律疑尤勝,效古而莫尋轍跡。必欲比類,于后山為近,然有過之,無不及也?!暴ぉこ炭怠额}蒹葭樓詩》)

別去蒹葭幾見霜,蕭齋茗碗費平章。宣南舊夢依稀在,每誦君詩一斷腸。

晦聞刻意學后山,語多凄婉。嘗刻小印,文曰:后山而后。

(黃節,字晦聞,順德人。民國二十四年卒,年六十二。有《蒹葭樓詩》。)

地勇星病尉遲孫立 俞明震 一作王存

面而黃,鞭則鋼。硬弓快馬祝家莊。

隴頭黃霧不成春,如見周涕淚人。七字吟成心萬轉,一廛冀作太平民。

恪士詩在柳州、簡齋之間,紀行詩尤多可誦。嘗言:“詩人非有宏抱遠識,必無佳構?!鳖H為至論。詩見道語極多,王冬飲乃頗訾之,立論固不必強同也。

(俞明震,字恪士,號觚庵,山陰人。官至甘肅提學使,民國任肅政使。民國七年卒,年五十九。有《觚庵詩》)

(附)論近代詩家絕句 章士釗

學劍學書都誤了,窮邊歸后我來前。詩情卻在無聲表,妙寫長河落日圓。(師為余說詩,以手作勢如此。)

詩人相見此堂堂,故國山河淚幾行。半晌無言下樓去,舅甥師弟各蒼涼。(癸卯春,師訪外舅于吾滬寓樓上,情狀如此。時外舅病篤,唯呼恪士二字,余不能言,流涕而已。)

地杰星丑郡馬宣贊 張佩綸 一作吳觀禮

舞刀迎,戰花榮。

幾年關塞憶累臣,熱淚如潮意苦辛??靶ζ缴醢詫W,卻從詩筆見輪。

相府憐才式好逑,王家作弼定伊周。誰知今日張張口,換取當年柳柳州。

(千帆謹按:二首屬張簣齋。)

西征幕府滯高才,鄰女王孫意自哀。萬里衡云梗胸臆,婿鄉南望首頻回。

太息圭庵不假年,故人投老見詩篇。宣南秋夜蟲聲急,一老燈前說往賢。

(千帆謹按:二首屬吳圭庵。)

簣齋詩才力富健,使事穩切。獲譴以后,凄婉之語,使人不歡,所謂愁苦之音易好也。簣齋為合肥相國所賞拔,曾以其子妻之。仁和吳子亻雋,久佐左文襄戎幕,七載之間,徂征五省。與簣齋并同治辛未進士,同官翰林,倡和甚多。子亻雋詩宗唐賢,近體用杜法。陳弢庵極服之,曾手寫其《圭庵詩錄》,鏤版行世。蓋三人皆文字骨肉交也。

(吳觀禮,字子亻雋,號圭庵,仁和人。同治辛未進士,官翰林院編修。有《圭庵詩錄》。)

(附)論近代詩家絕句 章士釗

嘻嘻高高語尋常,才士從戎萬里長。楚越一家夫子亻雋,化龍池畔黯神傷。(圭庵為何貞老女夫。寒家與何有連,得見圭庵緘札絕夥?;埑?,長沙南城何府。)

聯翩三士壯同光,一蹶雞籠羽翼傷。漫道玉關春不度,柳圍親折卻堂堂。(三士者,張簣齋、陳弢庵與圭庵也。雞籠之役,簣齋一蹶不振。圭庵佐左文襄平定新疆,功隱不彰,士論均惜之?!奥烙耜P春不度”,用圭庵《送吳柳堂歸皋蘭》句。楊石泉贈文襄詩云:“親栽楊柳八千里,引得春風出玉關。”)

地雄星井木犴郝思文 柯劭一作柳詒徵

當我者死,避我者生。井木犴,君前身。

看君史筆寓于詩,驅遣方言又一奇。(蓼園詩如“古來圖畫難俱述,誰似符頭孤列物。鏡中鑒物能留物,十有三家皆閣筆?!狈^孤列物,蓋英語photography之譯音也。目極海洲歸載筆,大篇況有杜韓遺。

莫吟辛苦賊中來,且進絲桐近酒杯。乞與南徐好風月,鶴林同看杜鵑開。

鳳蓀師不朽之業,當在元史,實則《谷梁春秋》、天文、歷算,亦高踞上座,世人不盡知也。詩為余事,然以學贍才高,不肯作猶人語,故風骨高騫,意境老澹?!掇@》一集,五百年中,難可泯沒。劬堂精研乙部,久典守藏,以一身系東南文獻之重。余力為詩,淵雅可味。晚年流轉西南,詩益奇肆。長篇短韻,皆詩史也。

(柯劭,字鳳蓀,號蓼園,諸城人。所著自《新元史》二百五十七卷外,有《春秋谷梁傳注》十五卷,《清史天文志稿》、《時憲志稿》各若干卷,《蓼園詩鈔》一卷,《續鈔》四卷,皆刊行。其《蓼園文集》、《爾雅注》、《文選補注》、《文獻通考注》、《新元史考證》、《十三經附札記》皆稿,藏于家。民國二十二年八月三十一日卒。年八十四。)

地威星百勝將韓滔 黃紹箕(附弟紹第) 一作爭葆恂

云炮落,心膽破。將軍仰笑軍吏賀。

三游洞接下牢關,怊悵年時獨往還。過客題名勞護惜,空余高詠滿江山。(千帆謹按:湘綺老人自撰挽聯云:“《春秋》表未成,幸有佳兒續《詩》、《禮》;縱橫計不就,空余高詠滿江山?!贝擞闷湔Z。)

仲弢少承家學,工駢體文,精于目錄、金石、書畫之學。出其緒余為詩,遣詞雅,使事切。《三游洞題名》諸詩,典雅可誦。知嚴儀卿別才非學之說,不足信也。仲弢為廣雅入室弟子,其詩云:“廣雅堂深夜漏催,往承玉屑灑蓬萊?!睅熡褱Y源,不難推測。弟紹第,字叔頌,號縵庵。詩亦清麗,并附及之。文石藝術文章,別有可傳處,詩其余事也。見解極高,所作亦時親古艷。

地英星天目將彭圮 王懿榮 一作王樹冉、李剛己

孰為前軍孰后軍?屢代將門,不謂見屈于婦人。

南皮與福山王氏論婚,在光緒初元督學蜀中時。廉生尊人,方為龍安守也。廉生篤嗜目錄、金石,精于考訂,自謂文筆非所長。然所作皆翔實典雅,堅重密栗,詩亦如之。蓋知詩雖余事,不能含學它求也。此外河北詩人,新城王晉卿、南宮李剛己最有名。晉卿能文,詩以紀游諸作為勝,所造得杜韓為多。剛己得詩法于范通州,清剛劍ㄙ,則又從涪翁直溯杜韓者也。尚有天津王仁安(守恂)者,與剛己略從同,唯氣勢驅邁,近范為多,遂并書之。

(千帆謹按:師于甲本批云:“王賓基、李剛己、王守恂三人擬附入范當世下,似合。”丙本三人即附范下,今兩存之。)

地奇星圣水將軍單廷 諸宗元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一言可蔽本縱橫,小范胸中有甲兵。掬取豪情歸感逝,黃州鼓角不勝情。

憶寫廬山一角圖,送君歸去此清娛。宮亭十載江南夢,如愿憑君乞得無。(記貞壯全陵酒樓戲語。)

貞壯與夏庵,有“二俊”之目。少客豫章,晚居吳會,交游遍天下,皆一時鸞鳳也。唯窮老氣盡,悒悒而死。造物忌才,理或然歟?平生所為詩,奚翅數千首,不務刻,而自然意遠。融景于情,離奇于偶,使讀者有惘惘不甘之情,則以才逸氣邁,吐語自不凡也。惜其全稿在朱缽文許,爰居閣所刻,固未及百一也。

貞壯后居杭州,有宅在惠興里,毀于火。所置王庵,在湖墅,為王仲瞿故宅。其得王庵,頗為鄉人所嫉視,亦猶楊昀谷之買朱霞也。貞壯有《玉庵為我有》詩,云:“拓地何期<廿廿>畝寬,避人豈冀一身安?移載叢柳村前見,留取方塘屋后看。隨分老當資佛力,不耕久已愧儒冠。半山空有爭墩累,始信求田問舍難?!?

(附)論近代詩家絕句 章士釗

葛亮孤忠也姓諸,柳江柳樹此分株。他年別建羅池廟,本字堪充敕額無?

詩苦人高四海知,西塍閉戶未應遲。交游誰是山王輩,卻有人間延祖兒。(君家杭州西馬塍,曾綠示余一律,末云:“抽身未是安心法,早悔西塍閉戶庭?!本砗笫捤?,李拔可輩謀為醵資。吾未得盡力而北去,至今愧恧。)

地猛星神火將軍魏定國 夏敬觀 一作姚永概

寧死不辱,事寬必完。知我者,單與關。

庵詩出梅都官,遣詞植骨,幾于具體。又喜稱東野。(其自言喜孟東野梅圣俞之詩,見《泗州楊侍郎詩序》。)自負其詩甚至?;蛴幸越吩娮u之,心輒不怡。實則老樹著花,于梅為肖。叔節文甚高而詩亦工,得力所在,亦出宛陵,故意境老淡,枯而能腴。嘗見其《題梅宛陵集》詩,句云:“緘之篋笥中,我歡獨在此?!毕蛲芍?。

(附)論近代詩家絕句 章士釗

柳癭敲殘欲去春,風燈照澈未歸身。半塘寂寞漚翁歿,看此西江社里人。

能事多于捫虱子,名心近逼釣點魚。芝芩老子留遣愛,奈把甘棠字散樗。

(君先尊君云,字芝岑,別有滿人葆亨亦字芝岑,同官湖南,微有先后。吾書齋中舊懸芝岑款橫幅,郭筠老所書,以時考之,決為葆而非夏。君見之狂喜,堅請以己畫易去,吾未便說破。)

(千帆謹按:二首屬夏劍丞。)

樸學難令詩事優,桐城二妙擅清幽。天生浦洎成兄弟,未定誰修五鳳樓。

弟為兄謀事可知,宛陵風調恰當時。劇憐一代通州杰,只識聲名未識詩。(仲實《蛻私軒詩文集》叔節為序行之。朱曼君見仲實詩,詫曰:“吳越士夫有此,早取聲名一世?!保?

(千帆謹按:二首屬姚仲實。)

地辟星摩云金翅歐鵬 陳懋鼎一作程康

不犯正位,切忌死語。是曹洞禪,是江西祖。

徵宇為弢庵太傅猶子,弢庵嘗譽之。詩專力后山,偶作,無不從詩榻中苦吟而得。用意造語,最能窺見后山深處。作雖不多,然篇篇皆可誦也。寧鄉程穆庵(康),為塞向翁弟子,篤于師說,而為詩則學后山,與顧異趣,措意深而遣詞雅。陳蒼虬謂:顧廬致力后山甚深,幾有初讀無有,締視乃有者。

(千帆謹按:先君卒于一九六五年,年七十七。所著《顧廬詩鈔》毀于十年浩劫中。此卷所錄詠海藏樓、蒼虬閣、蒹葭樓、詩廬、自怡齋諸篇,皆昔嘗寄示先師得其櫻┥者,不肖背誦得之,因以附焉。)

地闔星火眼狻猊鄧飛 李宣龔

山重水匝,真乃隱秀。潛夫不潛,后山而后。

苦語清詞一世驚,早年杜李本齊名。遺篇墨木經三變,死友誰如范巨卿?

拔可詩深婉處似荊公,孤往處似后山,高秀處似嘉州。少與暾谷齊名,所謂文字骨肉交也。暾谷遇難,拔可一再為刻遺集。在京滬時,余屢與共文宴,偶及暾谷,哽咽不成聲。

拔可《兆豐公園晚坐》云:“辛夷已吐玉千盤,細草如茵漸耐看。無限傷心當日暮,最難攜手是春寒。送歸南浦才將盡,對泣新亭淚未乾。只有眼前真實意,不隨物我作悲歡?!保ㄇХ敯矗捍嗽妿煏谝冶纠顥l下,輒依附存楊昀谷《重陽》之例,移錄于此。)

(附)論近代詩家絕句 章士釗

閩嶠詩家鄭與陳,君來應是第三人。平生功力吾能說,夜起分堅滄趣真。

大谷深深氣不溫,有人吹律待朝暾。律中無限荒寒意,知是鄒陽未返魂。(君與林暾谷交契。)

地強星錦毛虎燕順 郭曾斤 一作張元奇、葉在琦

意氣相許刀俎間,歌舞淹留玳瑁筵。君不見,清風山。

春榆侍郎與弢庵、珍午多倡和,詩刻意杜韓,氣勢深穩。其大篇多不茍作,朝士輩鮮能及之。珍午以疆吏而能詩,《遼東》一集,已具骨。入都返閩后,風骨益高。至自刻《知稼軒詩》,居然作手矣。肖韓詩從山谷、后山入,亦簡煉有意境。張葉二家,倡和尤富,造詣亦略同,遂合而傳之。

地明星鐵笛仙馬麟 林紓 一作江瀚(附子庸)

鐵笛裂,中情熱。(民國元年,徐樹錚辦《平報》,林氏日撰雜記刊登,名曰《鐵笛亭瑣記》,旋出單行本。及稿售商務印書館,乃改為《畏廬瑣記》。)

畏廬血性男子,任俠負義。戊戌二月,割膠州。畏廬聯公車,與總理衙門堂官爭甚力,革去舉人。詩初學婁東,非其至者。(弢庵語余,林氏詩文,晚年為勝。初本俗學,所謂中年出家者也。)辛壬以后,漸近蒼秀。晚學坡公、簡齋,七言律視前更進矣。石遺嘗稱其題畫絕句。畏廬固工畫,然以余所見者,唯《江亭餞別圖》簡遠秀逸,它不稱是。叔海宗《選》體,而近體清健,晚作尤勝。

(附)論近代詩家絕句 章士釗

狂驅子弟入奇邪,庸妄何曾屬一家??皣@黎入室,也甘口食媚茶花。(君以庸妄鉅子斥太炎,又謂閩人主江西派者島妄庸。蘇曼殊好食糖,對人言此茶花女所食物,故樂效之。)

(陳弢庵曾語余云:“畏廬本俗學,所謂中年出家者也。”嚴幾道師句云:“可憐一卷《茶花女》,蕩盡支那浪子魂。”皆有微詞。又嘗自負其文,云為吳摯甫所許,吳卒于光緒癸卯,其時林尚未以古文見稱于時,人死無對證,亦姑妄聽之耳!余以林爭膠州及每話及德宗輒流涕不可仰,以為血性男兒而已,其詩文可無論。──方湖注。)

(千帆謹按:右一首屬林琴南。)

地周星跳澗虎陳達 陳書 一作葉大莊、何振岱

后取華陰縣,先打史家莊。其勇可取也,其事不可常也。

誰人妄署白蘇齋,禪語機鋒六義乖。若為詩家開白打,江山畢竟屬吾儕。

木庵論詩,不以空言神韻、專事聲調者為然,與其鄉張亨甫所為絕異,不可謂非豪杰之士也。其詩辦香白蘇,亦與三袁不同。蓋木庵于白蘇之外,歸依浣花,又出入后山、誠齋,自寢饋山谷,(木庵曾手批《山谷集》。)詩境益拓,旨永詞,宜弢庵深服之也。弢庵曾語余:“居螺江時,與木庵過從最密,倡和尤多。余所居有聽水第一齋、第二齋。木庵來,必夜深始去。余詩隨所止寓興,不可更易。石遺輯師友詩及《近代詩鈔》,余詩皆從木庵處┢錄。見詩題不具者,以意為之,頗乖余旨?!贝艘嘣妷乒?,因備書之。葉損軒(大莊)《寫經齋詩》,(有初集、續集。)冷雋有遠韻,最負盛名。何梅生(振岱)學放翁,語能自造,而出以自然,是皆能以白描見長者。論近代閩詩家,遂連類及之。

(陳書,字伯初,號椒玉,又號木庵,福建侯官人。光緒乙亥舉人,官直隸博野縣知縣。光緒三十一年卒,年六十八。有《木庵先生集》。)

地隱星白花蛇楊春 楊鍾羲 一作志銳、唐晏、三多

王官谷,野史亭,誰與嗣者楊芷晴。(子勤曾自署芷晴。)

圣遺于清末官江寧府。卒壬改物,乃息影舊京,鍵戶著書,撰《雪橋詩話》三十二卷。非唯論詩,蓋備有清一代掌故也。詩以韻勝,故不為奇倔,亦不貌襲唐賢。稱心而言,自然意遠。蓋以胸羅墳籍,光氣外溢故也。唐元素(晏)、志伯愚(銳)皆滿州人。三六橋(多),蒙古人。詩亦典雅可頌,伯愚、六橋,并熟于滿蒙地理方言,喜以韻語出之,自然馴雅。元素晚居春申,又多與東南耆舊往還。身世之感,黍離之痛,則若金有元裕之,元有丁鶴年焉。

(三多,字六橋,蒙古人。官杭州駐防官,奉天都統。有《可園詩鈔》。)

(附)論近代詩家絕句 章士釗

遼鶴聲中有廢興,將軍看劍說堯崩。秋風皂帽黃沙路,十五年前舊北陵。

詩才不減大林牙,舊憾頻提小婦ヮ。猶勝姜夔簫韻咽,小紅非在別人家。(“九一八”前與君會于沈陽,時有亡姬之痛。《遼百官志》:大林牙,翰林學士。)

(千帆謹按:二首屬三六橋。)

地暗星錦豹子楊林 秦樹聲 一作李詳

筆管槍,七寶裝。遭人而問,善刀而藏。

右衡年未三十,誓不讀齊梁以下書,由是塵根所觸,香味溢襟袖,更參之楊馬以振其采,尋之《莊騷》以婉其情,根之于經子以豐其骨,自負其文甚至。詩乃余事,然書味外溢,真氣內充。中州詩人,右衡為冠。(稍前有何吟秋天根,能為陸劍南;同時商城張[E152]之孝謙,能為元遺山;次則張晉之良暹。)李審言能為汪容甫文,早年不以詩名。晚僑申江,館劉蔥石家,始與鄭夜起、沈寐叟、陳散原過從,詩乃益工。然審言本精《選》學及杜韓,益以博覽,及為同光體,言皆有物,迥異乎妙手空空者矣。(按近人學宋,多藉一二空靈字面可彼可此者,填委成篇,為世詬病。楊圣遺、秦右衡、李審言諸家,皆一生手不釋卷,博聞殫見。詩雖稍異,特出之以示準則。)

(附)論近代詩家絕句 章士釗

河南訟獄不關詩,振采揚葩卻自奇。屈宋衙官秦固始,那知同里幾吳其。(固始吳氏最為大家,其字一派有聲于世。)

到處真成氣類饒,沖天羽意老難消。雖看龍比無君國,卻喜荊高有市朝。(趙芷生送君出守曲靖詩云:“分明龍比心肝在,回首青蒲始自憐?!庇衷疲骸吧嫦胝蛇€覲日,天衢貰酒話荊高。

余壬子春遇右衡商城,座上有張[E152]之孝謙。右衡言:“大江以南,無一個能提筆為文者,湘綺可算半個?!庇肿载撈漶夡w文、書法甚至,曰:“吾文只可從齊梁前求之,書則虞褚伏吾腕底?!逼涠呖诖笱灶惾绱?。及乙丑六月再遇于宣南,則垂垂老矣,鬻字為活。一日,忽寫《題三體石經》五古一首示余,且曰:“今人不能有也。”狂態猶昔。──方湖注。

千帆謹按:二首屬秦右衡。)

不信人間有別材,好詩應自雜家來。西江鬼怪桐城鴆,荼毒斯文荊┥哀。(君詩云:“心折長蘆吾已久,別材非學最難憑?!庇峙c陳衍書云:“有子部雜家之學,偶爾為詩,必有可傳。”

千帆謹按:《甲寅》本審言贊云:“別材非學,不信儀卿。短書小冊,拉雜并陳?!迸c行嚴丈此之所論合。)

何人開府冶城隅,墨客相摩鬼一車。輕薄子玄終出蜀,卻須論盛一封書。(君題《陶齋藏石記》云:“輕薄子玄猶并世,可憐不返蜀川魂?!弊有浦竸⑸晔?。申叔在陶齋幕頗露才,間有排擠審言及朱孔彰事。施隨端入蜀,端死而劉亦不得出。太炎論救,謂殺劉師培則中國讀書種子絕。申叔始免。)

(“輕薄”句乃指況蕙風,非謂申叔也。李審言以蒯禮卿之薦,陶齊委以江楚編譯書局幫纂,使撰《陶齋藏書記》。時總纂為繆藝風??娨源藙e撰《消夏記》專論書畫,不及兼顧,乃薦蕙風領其事。蕙風乃以拓本首尾不具、且字跡漫漶者,使李為釋文,又時時刺探所釋何若。況李構釁自此始。會督署議裁員,蕙風名列其中。況亦以兀傲不為人容,有見之者,曰:“活該餓死?!倍嗽唬骸拔以冢蝗葙珞橡I死?!鼻覒蝾}一詩,有“縱裁裁不到詞人”之句。況固感泣,而蒯李怨況益深矣。及陶齋辛亥被殺資州,審言適見《藏石記》印本,乃題三詩于上,蓋感修書時事也。與況仍未能忘,故末句及之。──方湖注。

千帆謹按:二首屬李審言。)

地空星小霸王周通 周達 一作許承堯

通而達也,空而霸也。謔浪行自謝也。宥之幸莫罵也。

月淡乍鋪一街水,葉乾猶戰半林霜。海藏具眼偏能識,我意詩才恰比量。

梅泉久居申江,與夜起倡和。其詩各體皆工,不堆砌書卷,不拘泥對仗,而氣息雋永,韻味旁流,使讀之者有閱世高談、自開戶牖之感。跡其造詣,臨川之深婉,后山之孤往,簡齋之高秀,兼而有之。陳石遺稱其服膺籜石齋,或又有言其寢饋伏堂者,然錢詩倔強,江詩清苦,梅泉皆無之。人言固未可荊ㄝ也。疑庵詩風骨高秀,意境老澹,皖中高手。

(附)論近代詩家絕句 章士釗

我從夜起識梅泉,百尺樓頭說此賢。綴玉千枝看鳳掛,跳珠萬斛卜龍眠。

詩清無語不平生,家╉棲遲老自成。望古商山多局促,靈芝寧倩世間名。

(千帆謹按:二首屬周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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