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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禮記通論輯本(6)

「五官之長」,合五官之長也。「九州島之長」,每一州之長也。不可油上為解。此即王制之「州伯」,蓋諸侯也。王制言「八州」,除「畿內」而言。此言「九州島」,并「畿內」而言。「伯」,不言「入天子之國」,而此云「入」者,「伯」自內而出,故不言「入」,「牧」自外而入,故言「入」也。孔氏謂「伯不出,故不言入」。非是。「二伯」,稱「伯父」、「伯舅」。「州牧」,稱「叔父」、「叔舅」。按:覲禮云:「同姓大國則曰伯父,其異姓則曰伯舅;同姓小邦則曰叔父,其異姓則曰叔舅。」但以侯國之大小為言,非復「二伯」、「周牧」之義,此屬春秋辭命所稱,與曲禮又別矣!鄭氏曰:「牧尊于大國之君,而謂之叔父,辟二伯也。」亦以此為尊。鄭意蓋見覲禮「大國之君稱伯」,此處「牧」亦為大國之君,稱「叔」與之不合,故為是迂曲之解。不知曲禮言在前之制,覲禮言在后之制,無是紐合也。觀此以儀禮為經,禮記為傳者,可知其妄矣!二伯同姓稱伯父,州牧同姓稱叔父,晉文公霸類二伯,而僖二十八年左傳「王曰叔父」,此等處有合有否,然義亦不甚殊,不必曲為解釋也。(卷九,頁一一—一二)

其在東夷北狄西戎南蠻,雖大曰子。于內自稱曰不谷,于外自稱曰王老。

「夷、狄、戎、蠻、雖大曰子」,此本春秋傳例稱楚為子為言,惟實正其爵曰子,非夷之也。(卷九,頁一三)

庶方小侯,人天子之國曰某人,于外曰子,自稱曰孤。

「庶方小侯」,舊解皆蒙上節謂「戎狄子男君」,不知此是附庸小國之君,以其地小,其列于四夷之后,夷地亦有大者,所以上曰「雖大曰子」,張氏以為錯簡,謂當在上節之上,則又謬矣!(卷九,頁一四)

天子當依而立。諸侯北面而見天子曰覲。天子當寧而立,諸公東面,諸侯西面,曰朝。

按:「朝覲」二字,始見于虞書「群后四朝」及「日,覲四岳群牧,……肆覲東后」之文。古惟天子受群臣朝此音招。見之朝曰「朝」,又諸侯自本國來亦曰「朝」。若「覲」,則釋詁祗屬「見」義,故凡「上見下」、「下見上」皆曰「覲」。大雅有「韓侯入覲」之文,于是后人乃以諸侯自本國來朝天子為「覲」。儀禮有覲禮是也。然「朝」終屬正名。覲禮云:「諸侯前朝。」又云:「乘墨車,載龍旗、弧、韣乃朝。」以覲禮而仍云「朝」,意可見矣!又春秋僖二十八年「公朝于王所」,亦是也。此分「朝覲」為二義,未甚確。至于周禮大宗伯:「春曰朝,夏曰宗,秋曰覲,冬曰遇。」此襲大戴記尤不足據。意欲湊合四時,故其言「朝覲」,即取此「朝覲」;其言「遇」,則取下「諸侯未及期相見」之「遇」;其言「宗」,乃其所增,則又取「江漢朝宗于海」,然彼云水,與朝君何涉哉?鄭注云:「宗,尊也。」欲其尊王,然則余三時皆不尊王乎?「會遇」自是春秋諸侯之事,周初盛王無此。今鄭氏妄執以解,謂「朝」為「春見」,「覲」為「秋見」。則記文先秋后春,何其倒置。又謂「夏宗依春,冬偶依秋」。則記文闕言「宗」、「遇」禮,待其補之矣!又謂「覲」禮今存,「朝」、「宗」、「遇」禮今亡。是曲禮既闕言「宗」、「遇」禮,儀禮又闕「朝」、「宗」、「遇」禮,何二禮均有所闕?而周禮獨完耶!種種囗謬不可殫述。愚按:此分「朝覲」,以「覲」是諸侯自本國來朝,故但言諸侯,諸侯在外者也。「朝」是天子受群臣之朝見,故兼言諸公,諸公在內者也。天子南面、北面者,面天子也;東面、西面者,公侯自相面也。公侯北面天子,其前后則皆東西分次序立,若行覲禮,則諸侯北面之前后亦西面可知。覲禮云:「諸侯皆受舍于朝,同姓西面北上,異姓東面北上。」諸侯覲,不言西面;公侯朝,不言北面,文互見也。鄭謂東面、西面為生氣,文;北面為殺氣,質。孔釋之謂「東面、西面則氣分布,北面則氣不分布。皆稚說也。(卷九,頁一五—一七)

諸侯未及期相見曰遇,相見于卻地曰會。諸侯使大夫問于諸侯曰聘,約信曰誓,囗牲曰盟。

此皆本春秋例為說。天子無過會禮,或援周禮「冬日遇」為「天子」,此所言「遇」為「諸侯」。周禮「時見曰會」為「天子」,此所言「會」為「諸侯」者,皆非。「聘」者,左傳云:「明王之制,歲聘以志業。」中庸云:「朝聘以時。」以聘天子言,此言諸侯自相聘,亦春秋時事也。誓盟亦春秋諸侯事,若尚書誓辭乃征伐告眾之言,鄭舉以為證,亦囗。谷梁云:「誥誓不及五帝,盟詛不及三王。」(卷九,頁一八)

諸侯見天子曰臣某侯某,其與民言,自稱曰寡人。

「諸侯見天子曰臣某侯某」,猶玉藻「諸侯之于天子,曰某地之守臣某」。鄭氏曰:「其為州牧,則曰天子之老臣某侯某」,蓋以覲禮大國之君,天子稱伯,前文「州牧」亦類大國之君,天子稱叔,不相合。說詳本文。故又于此處補其所稱,此鄭氏之禮也。夫二伯自稱于諸侯曰天子之老,今州牧見天子得稱天子之老,不反踰于二伯乎!尤謬。「自稱曰寡人」,猶玉藻「于敵以下,曰寡人。」(卷九,頁二○)

其在兇服,曰適子孤。臨祭祀,內事曰孝子某侯某,外事曰曾孫某侯某。

前文云「大夫士之子,不敢自稱曰嗣子某」,則「諸侯子未除喪,稱嗣子某」矣!此又云「適子孤」,是有兩稱,即一篇之中其不合如此,況他篇他經乎!益可見其不可執禮以解禮矣。(卷九,頁二三)

死曰薨,復曰某甫復矣。既葬見天子曰類見。言謚曰類。

「類」,鄭氏謂「猶象」,又以上「類」字為「象諸侯」,下「類」字皆「象聘問」,皆鑿且謬。王子雍以下「類」字為「請謚必以其實,類于生平之行」。其說近是。然于上「類見」,未有發明。郝仲輿謂:「諸侯將葬,類舉其生平行事,請于天子為謚曰類。既葬,嗣君入見天子,即稱先君之謚,明以類見也。言謚曰類,擇類之義也。」其說似上下貫通,然必須于文前補「未葬」一層,終覺牽強,姑且闕疑。「既葬見天子」,此禮亦可疑,鄭氏執周禮典命「以皮帛繼子男」之說不足據。故孔氏亦謂:「春秋之義,三年除喪之后,乃見天子也。」然考文元年左傳「晉襄公既祥,先且居勸其朝王。」則「既祥」亦可見,但不必「既葬」耳。(卷九,頁二三—二四)

諸侯使人使于諸侯,使者自稱曰寡君之老。

鄭氏謂:「此諸侯之卿上大夫」。以玉藻云:「上大夫曰下臣,擯者曰寡君之老也。」然此處不分「上、下大夫」,又彼是「擯辭」,此是「自稱」,無庸強合。(卷九,頁二四)

天子穆穆,諸侯皇皇,大夫濟濟,士蹌蹌,庶人僬僬。

此等是形容之辭,全不必油。(卷九,頁二五)

天子之妃曰后,諸侯曰夫人,大夫曰孺人,士曰婦人,庶人曰妻。

大夫妻稱「世婦」,未聞稱「孺人」,「孺人」之名始見于此。又「婦人」,對男子之稱,妻對夫之稱。「后」、「夫人」亦皆「婦人」,皆「妻」也。以此分別貴賤恐未允。(卷九,頁二五)

公侯有夫人,有世婦,有妻,有妾。夫人自稱于天子,曰老婦;自稱于諸侯,曰寡小君;自稱于其君,曰小童。自世婦以下,自稱曰婢子。子于父母則自名也。

「老婦」之稱,恐少者非所宜。「寡小君」,論語是「邦人稱諸異邦」。亦非夫人自稱也。(卷九,頁二六)

列國之大夫,入天子之國曰某士;自稱曰陪臣某。于外曰子,于其國曰寡君之老,使者自稱曰某。

「于其國曰寡君之老」,疏謂:「其國為自國中。」若是則對本國人不當代君稱寡,且于前文「諸侯使人使于諸侯,自稱曰寡君之老」相類,悉不協。呂與叔謂:「其國蒙上于外之辭,亦謂異邦。」義或然也。(卷九,頁二七)

天子不言出,諸侯不生名。君子不親惡;諸侯失地,名;滅同姓,名。

「出」與「名」亦本春秋傳例而誤。其謂「天子不言出」者,以春秋:「天王出居于鄭也。」不知天子何不可出言?但不可言奔,故曰居。當云「天子不言奔」可也。謂「諸侯不生名」,亦非。春秋諸侯出奔亦名。又謂「失地,名;滅同姓,名」。非其謂「失地,名」者,以春秋荊以蔡侯獻舞歸也」,此被執書「名」,非「失地」也。其謂「滅同姓,名」者,以春秋:「衛侯毀滅邢也」。不知其下書「衛侯毀卒」。因下書名而誤連下也。「君子不親惡」一句,鄭氏承上作解謂:「天子、諸侯有大惡,君子所遠,出、名以絕之。」按:上謂「不出」、「不名」正論其事也。若下謂「出」、「名」為惡,君子故不親,多卻一轉,文義不貫。且以「天子諸侯為惡」,以書法「出」、「名」為「不親」,甚牽強。郝仲輿謂:「亦是春秋辭例,為叛臣亡子不納。」其疑舉邾庶,其以漆閭邱來奔之事,總屬臆測。愚按:當是「天子不言出」二句為一段,「君子不親惡」為一段,「諸侯名」為一段。曲禮之文雖別為一段,恒復相連,有以意相似連言者,有以文相似連言者,如此句與下「死寇曰兵」之類,此以文相似連言也。(卷九,頁二九)

為人臣之禮:不顯諫。三諫而不聽,則逃之。子之事親也:三諫而不聽,則號泣而隨之。

「三諫不聽,則逃之」,與公羊傳「曹羈三諫不從,遂去之」之說同。然其言臣子之諫,亦各有弊。人臣云「不顯諫」,與論語「勿欺,而犯之」之意違,事親直云「三諫」,即蒙上「人臣」之說。然此復論語「事父母幾諫」一節,一段委宛曲折,藹然純孝之意。又「逃」者,以春秋時言則可,恐不能行于大一統之世也。(卷一○,頁二)

君有疾,飲藥,臣先嘗之。親有疾,飲藥,子先嘗之。醫不三世,不服其藥。

此等言伎術亦可商和,扁未聞其上世,若庸醫雖十世恐亦難服其藥也。(卷一○,頁三)

問天子之年,對曰:聞之,始服衣若干尺矣。問國君之年:長曰,能從宗廟社稷之事矣;幼曰,未能從宗廟社稷之事也。問大夫之子:長曰,能御矣;幼曰,未能御也。問士之子:長曰,能典謁矣;幼曰,未能典謁也。問庶人之子:長曰,能負薪矣;幼曰,未能負薪也。

曲禮之文雖分段落,義多囗連,如謂「儗人必于其倫」:即為下五對發端亦可,今故合為一節。若其不可合者,又不得因義之鉤連而誤合也。上言「國君之年」,下言「大夫、士、庶之子」,其文不同不必油,大抵皆問其子之年也。如曰「天子之年」,即天子之子之年也;「大夫之子」,即大夫之子之年也。少儀「國君亦言子」與此同。然此于「天子」、「國君」不言子也,不過以若言「天子、國君之子」嫌于「嫡」、「庶」無分,故直言「天子」、「國君」耳。鄭氏曰:「四十強而仕,五十命為大夫。」鄭見上言「天子」、「國君」,下言「大夫、士、庶之子」,故分別為解。以為天子、國君繼統,其年不定,故問其年;士大夫四十、五十,年有定制,故問其子,如此分別,豈不滯甚可笑!彼蓋不知「天子」、「國君」即天子、國君之子,與「士大夫之子」同,故以士大夫當生比論,以致不成一例語義也。「長」者亦祗出「幼」之名,非謂四十、五十。如其說,士大夫四十、五十不須問,則天子之年非有定制,四十、五十亦須問矣!何以曰「始服衣若干尺」乎囗且庶人之年亦無定制,何以亦問其子乎?疏引熊氏曰:「庶人亦問其子者,順上大夫士而言之。」辭遁可見。又其妄者,直謂「年」當作「子」,益可笑矣!「御」是御車,古人于射御之事,既長,則皆習之,不必為大夫之子諱,詩曰:「又良御忌。」(卷一○,頁四—五)

問國君之富,數地以對,山澤之所出。問大夫之富,曰有宰食力,祭器衣服不假。問士之富,以車數對。問庶人之富,數畜以對。

葉少蘊以言不及義為恥,曷為問富?其言非也。先王之法,制祿分田,諸侯、大夫以及士、庶,凡封地、爵、祿、田、里、樹、畜皆有品節限度,不可過,不可不及,故各有其富。如此設為問富,各以其富答之者,所示先王之法也。如是則上下相安于禮制,而天下均平矣。茍不循此,則在上者,畜聚斂之臣,與夫畜牛羊、察雞豚以病乎下;庶人以封植之利,享王侯之奉,以僭乎上,或均失其富,則公卿而乘牛車,庶人而死道路者有之,此皆后人無其品節限度之所致也,則問富之說,蓋亦有深意存焉,奚可貶之乎!(卷一○,頁六—七)

天子祭天地,祭四方,祭山川,祭五祀,歲囗。諸侯方祀。祭山川,祭五祀,歲囗。大夫祭五祀,歲囗。士祭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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