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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病能集三(雜證十三門)(3)

  • 古今名醫匯粹
  • (清)羅美輯
  • 4868字
  • 2015-12-02 14:51:19

但要識中標本先后∶先喘而后脹者主于肺,先脹而后喘者主于脾。何則?肺金司降,外主皮毛。經曰∶肺朝百脈,通調水道,下輸膀胱。又曰∶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是小便之行,由于肺氣之降下而輸化也。若肺受邪而上喘則失降下之令,故小便漸短,以致水溢皮膚,而生腫滿焉。此則喘為本,脹則為標,治當清金降火為主,而行水次之。

脾土惡濕,外主肌肉,土能克水。若脾土受傷,不能制水,則水濕妄行,浸漬肌肉。水既上行,則邪反侵肺,氣不得降而生喘矣。此則脹為本而喘為標,治當實脾行水為主,而清金次之,茍肺病而用燥脾之藥,則金得燥而喘愈加;脾病而用清金之藥,則脾得寒而脹愈甚。近世治喘脹,但知行水,而不知分別脾肺,故發明之。

李士材曰∶《內經》論喘,其因眾多,究不外于火逆上而氣不降也。丹溪曰實火可瀉,虛火可補。而世俗一遇喘家,純行破氣,不知喘癥因虛而死者十九,因實而死者十一。實者攻之即效。無所難治;虛者補之未必即效,須悠久成功。其間轉相進退,良非易也。故辨癥不可不急,而辨喘癥為尤急。顧巢氏、嚴氏止言實熱,獨王海藏謂肺氣衰、肺中之火盛,創出前見。但惜其未能縷析立方,為后人窠白,請得而詳之。

氣虛而火入于肺者,補氣為先,六君子湯、補中益氣湯。陰虛而火來乘金者,壯水為亟,六味地黃丸。

風寒者,解其邪,三拗湯、華蓋散。濕氣者,利其水,滲濕湯。暑邪者,滌其煩,白虎湯、香薷飲,肺熱者,清其上,二冬、二母、甘桔、梔、芩。痰壅者消之,二陳湯。氣郁者疏之,四七湯。飲停者吐之,吐之不愈,白術防己湯主之,火實者清之,白虎湯加栝蔞仁、枳殼、黃芩。肺癰而喘,保金化毒,杏仁、甘草節、桔梗、貝母、防風、銀花、橘紅、麥冬、肺脹而喘,利水散邪。肺脹之狀,喘而煩躁,目如脫狀,脈浮大者,越婢加半夏湯;脈浮者,心下有水,小青龍湯加石膏主之。腎虛火不歸經,導龍入海,八味丸主之。腎虛水邪泛濫,逐水下流,金匱腎氣丸。

薛立齋曰∶喘癥,若肺中伏熱,不能生水而喘且渴者,用黃芩清肺飲以治肺,用五淋散以清小便。若肺脾虛弱,不能通調水道者,宜用補中益氣湯以培元氣,用六味地黃丸以補腎水,若膏粱濃味,脾肺積熱而喘者,宜清胃散以治胃,用滋腎丸以利小便。若心火克肺金,而不能生腎水者,用人參平肺散以治肺,用滋腎丸以滋小便。若腎經陰虧,火爍肺金而小便不生者,用六味地黃丸以補腎水,用補中益氣以培脾土。若脾氣虛弱,不能相制而喘者,用補中益氣以培元氣,六味地黃丸以生腎水。若肝木克脾土,不能相制而喘者,用六君、柴胡、升麻以培元氣,六味丸以補腎。若脾腎虛寒,不能相制而喘且脹者,用八味丸以補脾肺、生腎水。若肺腎虛寒,不能通調水道而喘且脹者,宜用《金匱》加味腎氣丸補脾肺、生腎水。若酒色過度,虧損足三陰,而致喘脹痰涌,二便不調,或大小便通,相牽作痛者,宜用前丸,多有生者。

虛勞門

喻嘉言曰∶虛勞之癥,傷于精血。營血傷則內熱起,五心常熱,目中生花見火,耳內蛙聒蟬鳴,口舌糜爛,不知正味,鼻孔干燥,呼吸不利,乃至飲食不為肌膚,怠惰嗜臥,骨軟足酸,榮行日遲,衛行日疾,營血為衛氣所迫,不能守內而脫出于外,或吐或衄,或出二陰之竅。血出既多,大熱進入,逼迫煎熬,漫無休止,營血有立盡而已。

更有勞之之極,而血痹不行者,血不脫于外,但蓄于內,蓄之日久,周身血走之隧道,悉痹不流,惟就干涸,皮鮮滑澤,面無榮潤,于是氣之所過,血不為動,徒蒸血為熱,或日晡,或子午,蒸熱不已,瘵病成焉。亦有始因脫血,后遂血痹者,血虛血少,艱于流布,發熱致痹,尤易易也。《內經》云大肉枯槁,大骨陷下,胸中氣高,以致真臟脈見。然枯槁已極,即真臟脈不見,亦寧有不危者乎?秦越人發虛損之論,謂虛而感寒則損其陽,陽虛則陰盛,損則自上而下∶一損損于肺,皮聚毛落;二損損于心,血脈不能榮養臟腑;三損損于胃,飲食不為肌膚。虛而感熱則損其陰,陰虛則陽盛,損則自下而上∶一損損于腎,骨痿不能起于床;二損損于肝,筋緩不能收持;三損損于脾,飲食不能消化。自上而下者,過于胃則不可治;自下而上者,過于脾則不可治。蓋飲食多自能生血,飲食少則血不生,血不生則陰不足以配陽,勢必至于五臟齊損。越人歸重脾胃,旨哉言矣。謂精生于谷,谷入少而不生其血,血自不能化精。《內經》于精不足者,必補之以味,味者五谷之味也。補以味而節其勞,則積貯漸富,大命不傾。垂訓十則,皆以無病男子精血兩虛為言,而虛勞之候,煥若指掌矣。

故血不化精則血痹矣,血痹則新血不生,并素有之血淤積不行,血淤則榮虛,榮虛則發熱,熱久則蒸其所淤之血,化而為蟲,遂成傳尸瘵癥。以故傷寒狐惑之癥聲啞嗄,勞瘵之癥亦聲啞嗄,是則聲啞者,營氣為蟲所蝕明矣。

巢氏《病源》不察,遂有種種分門異治,后人以其歧路之多,茫無所適,諱其名曰痰火,又謂有虛有實,肺虛用某藥,肺實用某藥,及心、肝、脾,腎,咸出虛實兩治之法。是以虛損虛勞中,添出實損實癆矣,豈不謬哉。

仲景于男子平人,諄諄致戒,無非謂榮衛之道,納谷為寶,居常調榮衛以安其谷;壽命之本,積精自剛,居常節嗜欲以生其精。至病之甫成,脈才見端,惟恃建中,復脈為主治。夫建中、復脈,皆稼穡作甘之善藥,一遵精不足者補之以味之旨也。后人補腎諸方,千蹊萬徑,以治虛勞,反十無一全。仲景及其血痹不行,為驅其舊、生其新,誠有一無二之圣法,第牽常者不能用耳。

然秦越人發明虛損一癥,優入圣域。其論治損之法,損其肺益其氣;損其心者,調其榮衛;損其脾,調其飲食,適其寒溫;損其肝,緩其中;損其腎,益其精。即此便是正法眼藏矣。

凡虛勞病多有奪血而無汗者,若認為陽實,而責其汗,必動其血,是名下厥上竭。又最防脾氣下溜,若過用寒涼,其人必至清谷。且骨蒸發熱,熱深在里,一切輕揚之藥,禁不可用。用之反引熱勢外出,而增其熾,灼干津液,肌肉枯槁四出,安望除熱止病乎?李士材曰∶治勞之法,以《內經》為式,以脾腎為主。水為萬化之源,土為萬物之母。故脾安則土生金母,金實水源,且土不凌水,水安其位,腎亦安矣。腎兼水火,腎安則水不挾肝上泛而凌上濕,火能益土而化精微,故腎安則脾愈安也。

救腎者必本于陰血,血屬陰,主下降,虛則上升,當斂而抑,六味丸是也;救脾者必本于陽氣,氣為陽,主上升,虛則下陷,當升而舉,補中益氣是也。

近世治勞,專以四物加黃柏、知母。不知四物皆陰,行秋冬之令,非所以生萬物者也。且血藥常滯,非痰多食少者所宜;血藥常潤,久行必致滑腸。黃柏、知母,其性苦寒,能瀉實火,實燥而傷陰。又苦先入心,久能增氣,反能助火。至其敗胃,所不待言。然矯其偏者,又輒以桂、附為家常茶飯,此惟以火衰者宜之,若血氣燥熱之人,能無助火為害哉。

大抵虛勞之癥,疑難不少。如補脾、保肺,法當兼行,然脾喜溫燥,肺喜清潤,保肺則礙脾,補脾則礙肺。惟燥熱而甚,能食而不瀉者,潤肺當急,而補脾之藥亦不可缺也。倘虛羸而甚,食少瀉多,雖喘嗽不寧,但以補脾為急,而清肺之品宜戒矣。肺無扶脾之力,脾有生肺之能,故補脾之藥,尤要于保肺也。嘗見勞癥之死,多死于泄瀉;泄瀉之因。多因于清潤,司命者能不為之兢兢耶?又如補腎、理脾,法當兼行。然方欲以甘寒補腎,其人減食,又恐不利于脾;方欲以辛溫快脾,其人陰傷,又恐愈耗其水。兩者并衡而校重脾者,以脾土上交于心,下交于腎故也。若腎水大虛而勢困篤者,又不可拘。要知滋腎之中,佐以砂仁、沉香;壯脾之中,參以五味、肉桂,隨時治法可耳。

又如無陽則陰無以生,無陰則陽無以化,宜不可偏也。東垣曰甘溫能除大熱,又曰血脫益氣,又曰獨陰不長。虛者必補以人參之甘溫,陽生陰長之理也。

且虛勞癥,受補者可治,不受補者不治。故葛可久治勞,神良素著,所垂十方,用參者七。丹溪專主滋陰,所述治勞方案,用參者亦十之七。不用參者,非其新傷,必其輕淺者耳。

自好古肺熱傷肺,節齋服參必死之說,印定后人眼目,甘用苦寒,直至上嘔下泄,猶不悔悟,良可悲矣。幸李瀕湖、汪石山詳為之辨。而宿習難返,貽禍未已。不知肺經自有熱者,肺脈按之而實,與參誠不相宜。若火來乘金者,肺脈按之而虛,金氣大傷,非參不保。前哲有言曰∶土旺而金生,勿拘拘于保肺;水旺而火息,毋汲汲于清心。可謂洞達《內經》之旨,深窺根本之治也。

張景岳曰∶凡虛損之由,無非酒色、勞倦、七情、飲食所致。或先傷其氣,氣傷必及于精;或先傷其精,精傷必及于氣。但精氣在人,無非謂之陰分,陰為天一之根,形質之祖,凡損形質者,總曰陰虛。

然分而言之,則有陰中之陰虛,其病為發熱煩躁,頭紅面赤,唇干舌燥,咽痛口瘡,吐血衄血,便血尿血,大便燥結,小水痛澀等癥;有陰中之陽虛,其病為怯寒憔悴,氣短神疲,頭運目眩,嘔惡食少,腹痛飧泄,二便不禁等癥。甚至咳嗽吐痰,遺精盜汗,氣喘聲喑,筋骨疼痛,心神恍惚,肌肉盡削,夢與鬼交,婦人月閉等癥。凡病至極,皆所必至,總由真陰之敗耳。

然真陰所居,惟腎為主,而人之生氣,同天地元陽,無非自下而上。故腎水一虧,則肝失所滋而燥生,水不歸源而脾痰起,心腎不交而神色敗,盜傷脾氣而喘嗽頻,孤陽無主而虛火熾,凡勞傷等癥,使非傷及根本,何以危篤至此?故凡病甚于上者,必其竭甚于下也。余故曰∶虛邪之至,害必歸陰,五臟之傷,窮必及腎。夫亦貴其知微而已。

凡人心耽欲念,腎必應之。凡君火動于上,則相火必應于下。夫相火者,水中之火也,靜而守位,則為陽氣,熾而無制,則為龍雷,涸澤燎原,無所不至。故其在腎,則為遺、淋、帶、濁。水液漸以干枯,炎上入肝,則逼血妄行,為吐為衄。或為營虛,筋骨疼痛。又上入脾,脾陰受傷,或為發熱,飲食悉化痰涎。再上至肺,皮毛無以扃固,亡陽嗽喘,啞喑聲嘶。是皆無根虛火,陽不守舍,而火焰詣天,自下而上,由腎而肺,本源漸槁,上實下虛,誠剝極之象也。又師尼室女,失偶之輩,私情系戀,所愿不得,則欲火搖心,真陰日削,遂致不救。五勞之中,莫此為甚。

經曰∶嘗貴后賤,雖不中邪,病從內生,名曰脫榮。常富后貧,名曰失精。故五臟之傷,惟心為本。

思生于心,脾必應之。思之不已,勞傷在脾。脾氣結,則為噎膈,為嘔吐,飲食不能運,氣血日消,肌肉日削,四肢不為用,而生脹滿、泄瀉等癥,此傷心脾之陽也。然思本傷脾,尤亦傷脾。經曰∶脾愁憂而不解則傷意,意傷則 亂,四肢不舉。七情傷腎,恐亦居多。經曰∶恐懼而不解則傷精,精傷則骨酸痿厥,精時自下。又常見猝恐者必陰縮,或遺尿,是皆傷腎之征也。然恐傷腎,怒亦傷腎。經曰∶腎盛怒而不止則傷志,志傷則喜忘其前言,腰背不可以腑仰屈伸。是知盛怒不惟傷肝,腎亦受害也。

怒生于心,肝必應之。經曰∶怒傷肝。怒則氣逆,甚則嘔血及飧泄,故氣上矣。蓋肝為陰中之陽臟,故肝之為病,有陰陽。如火因怒動而逼血妄行,以致氣逆于上而脹痛喘急者,此傷陰氣;以怒傷而木郁無伸,致侵脾土氣陷,為嘔為脹,為泄為痛,為飲食不行,此傷陽。然怒本傷肝,而悲哀亦最傷肝。經曰∶悲哀動中則傷魂,魂傷則狂妄不精,陰縮筋攣,兩脅骨不舉。蓋盛怒傷肝,肝氣實也;悲哀傷肝,肝氣虛也。實不終實,而虛則終虛耳。

驚本入心,實通于肝膽。經曰∶驚則心無所根據,神無所歸,慮無所定,故氣亂矣。然膽為中正之官,十一臟陽剛之氣,皆取決焉。又為少陽生氣所居,若或損之,則諸臟生氣皆消索致敗。故驚畏日積,或一時大驚損膽,致膽汁泄,通身發黃,默默無言者,皆不可救。

虛損兩頰紅赤,或唇紅者,陰虛于下,逼陽于上也。仲景曰,其面戴陽者,下虛故也。虛而多渴者,腎水不足,引水自救也。喑啞聲不出者,由腎氣之竭。蓋聲出于喉而根于腎。經曰∶內奪而厥,則為喑痱。此腎虛也。虛而喘急者,陰虛肺格,氣無所歸也。喉干咽痛者,真水下虧,虛火上浮也。不眠恍惚者,血不養心,神不能藏也。時多煩躁者,陽中無陰,柔不濟剛也。易生嗔怒,或筋急酸疼者,水虧木燥,肝失所資也。飲食不甘,肌肉漸削者,脾元不守,化機日敗也。心下跳動,怔仲不寧者,氣不歸精也。盜汗不止者,有火則陰不能守,無火則陽不能固也。虛而多痰,或如清水,或白沫者,此水泛為痰,脾虛不能制水也。

骨痛如折者,腎主骨,真陰敗竭也。腰脅痛者,肝腎虛也。膝以下冷,命門衰絕,火不歸原也。小水黃澀淋瀝者,真陽虧竭,氣不化水也,足心如烙者,虛火爍陰,涌泉涸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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