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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病能集三(雜證十三門)(1)

  • 古今名醫(yī)匯粹
  • (清)羅美輯
  • 4966字
  • 2015-12-02 14:51:19

痙病

張景岳曰∶痙之為病,即《內經》之 病也。以痙作 ,蓋傳寫之誤耳。其證脊背反張,頭搖口噤,戴眼項強,四肢拘急,或見身熱足寒,惡寒面赤之類。仲景以汗、下為言,謂其誤治亡陰所致。然有不因誤治者。而凡屬陰虛血少,不能榮養(yǎng)筋脈,致搐攣僵仆者,皆是此證、但人多不識耳。如中風有此者,必年力衰殘,陰之敗也。產婦有此者,必去血過多,沖任竭也。瘡家有此者,必血隨膿出,營氣涸也。

小兒有此者,或風熱傷陰,遂為急驚;或汗瀉亡陰,遂為慢驚,此皆陰虛之證。蓋精血不虧,雖有邪干,斷無筋脈拘急之病。而病至堅強,其枯可知。治此者,當先以氣血為主,邪甚者兼治其邪,邪微者不必治之。蓋此證所急在元氣,元氣復而血脈行,則微邪自不能留矣。今人誤從風治,不知此內生之風燥癥也,止宜滋補,本無外邪。即以傷精敗血,枯燥而成,若再治風痰,難乎免矣。

陳無擇曰,血氣內虛,外為風寒濕熱之所中則 。蓋風散氣,故有汗而不惡寒,曰柔痙;寒泣血,故無汗而惡寒,曰剛。原其所因,多由亡血,筋無所榮,故邪得以襲之。其病在筋脈,筋脈拘急,所以反張。

其病在血液,血液枯燥,所以筋攣。仲景曰∶太陽病,發(fā)汗太多,因致痙。風病下之則成痙。瘡家發(fā)汗亦成痙。可見病痙者多由誤治,虛實了然矣。陳無擇能知所因,而猶有未善者。外為風寒濕熱所中,則仍是風濕為邪,而虛反次之。不知發(fā)汗必傷血液,誤下必傷真陰,陰血傷則血燥,血燥則筋失所滋,拘攣、反張、強直之病,勢所必至,豈待風寒濕熱之相襲,而后為痙邪?必再受邪,而后成痙,無邪則無痙哉?如以散風去濕為事,豈血燥陰虛所能堪乎?仲景言痙病,止屬太陽,以痙之反張在背,背之經絡惟太陽、督脈,言太陽則督在其中。然仲景止言表,而未詳里。《內經》曰∶足少陰之脈,貫脊屬腎,其直者從腎上貫肝膈。又曰∶足少陰之筋,循脊內,挾膂上至項,結于枕骨,與足太陽之經合。又曰∶足太陽之筋病,脊反折,項筋急。足少陰之筋病,主癇螈及痙。陽病者腰反折,不能俯;陰病者不能仰。觀此,則痙病乃太陽、少陰之病。膀胱主津液,腎主藏精,病在二經,水虧可知。治此當以真陰為主。

治法∶因汗因瀉,其氣必虛,微虛宜三陰煎、五福飲;大虛陰勝,脈沉細,大營煎、大補元煎。多汗者,三陰煎、參歸湯、人參建中湯;陽氣大虛,汗出,或亡陽者,參附湯、 附湯、大補元煎。汗出兼火熱燥者,當歸六黃湯。因泄瀉者,胃關煎、溫胃飲。瀉止而痙者,大營煎、五福飲。兼火者,必脈有洪數滑,癥見煩熱,宜一陰煎,或加減一陰煎。火盛而陰血燥涸者,清化飲、玉女煎。若有表邪未解者,當察邪之微甚,及證之陰陽。身有微熱,脈不緊數者,微邪也,只補正氣,五福飲。若表邪未解,陰虛無汗,身熱,宜三四柴胡飲、補陰益氣煎。

若陽氣大虛,陰極畏寒,邪不能解而痙者,大溫中飲。痰盛者先清上焦。火盛多痰,清膈煎、抱龍丸。多痰無火,六安煎。此證多屬虛痰、虛火,因其壅滿,不得不暫為清理。但得痰氣稍開,盒飯調理血氣。若兼濕,以王海藏法治之,剛痙神術湯加羌活、麻黃,柔痙白術湯加桂心、黃 。

喻嘉言曰∶《素問》謂諸痙項強,皆屬于濕。《千金》推展其義,謂太陽中風,重感寒濕,則變痙。

是合風、寒、濕三者以論痙矣。《金匱》以痙、濕、 名篇,又合暑、濕、熱三者言之。然所謂柔痙、剛痙,未嘗不兼及風寒。又云發(fā)汗過多因致痙。古今言痙之書止此。王海藏論痙,知宗仲景,可謂識大之賢矣。夫以仲景論痙病所舉者,太陽一經耳。后之治此病者,知為太陽,或用《金匱》桂枝、葛根二方,茫不應手,每歸咎仲景未備。不思外感六淫之邪,由太陽而傳六經,邪不盡傳即不已,故三陰三陽皆足致痙。仲景之書雖未明言,其隱而不發(fā)之旨,未嘗不躍然,如太陽之傳陽明,項背幾幾;少陽之頸項強。是知三陽皆有痙矣。而三陰豈曰無之?王海藏謂三陽、太陰皆病痙,獨不及少陰、厥陰。云背反張屬太陽;低頭視下,手足牽引,肘膝相構屬陽明;一目或左或右斜視,一手一足搐溺屬少陽;發(fā)熱,脈沉細,腹痛屬太陰。治太陰以防風當歸湯。治太陽、陽明發(fā)汗過多而致痙者,以柴胡加防風。治少陽汗后不解,寒熱往來而成痙者,制附子散、桂心白術湯、附子防風散。雖不及少陰、厥陰,意原有在。觀其白術湯下,云上解三陽,下安太陰,一種苦心,無非謂傳入少陰、厥陰,必成死癥耳。《靈樞》謂足少陰之經筋,循脊內,挾膂上至項,與太陽筋合,其病在此,為主癇螈及痙,在外陽病不能俯,在內陰病不能仰。是則足少陰與足太陽,兩相內外,以不能俯者,知為太陽主外;不能仰者,知為少陰主內。其辨精矣。太陽主外,則陽明、少陽主外可知;少陰主內,則太陰、厥陰之主內可知。故仲景之以項強、脊強、不能俯者,指為太陽之痙,原以該三陽也;以身蜷、足蜷、不能仰者,指為少陰之痙,以該三陰。所謂引而不發(fā),躍如也。《素問》謂腎病者喜脹,尻以代踵,脊以代頭,形容少陰病俯而不能仰之狀更著。海藏所謂低頭視下,肘膝相構,正不能仰之陰病,反指為陽明之痙,立言殊有未確。況仲景謂∶少陰病下利,若利自止,惡寒而蜷臥,手足溫者可治。又謂∶少陰病,惡寒而蜷,時自煩,欲去衣被者,可治。言可用溫以治之也。然仲景于太陽癥,獨見背惡寒者,無俟其身蜷,蚤已從陰急溫,而預救其不能仰。于少陰癥而見口燥咽干,及下利純青水者,無俟項背牽強,蚤已從陽急下,而預救其不能俯。蓋臟陰之盛,腑有先征;府陽之極,入臟立槁。此皆神而明之之事,后代諸賢,不能贊一辭耳。

此外如小兒之體脆神怯,不耐外感壯熱,多成痙病,后世以驚風立名,投金石腦麝之藥,死而不悟。又如新產婦人,血室空虛,外風襲入而成痙病。輒稱產后驚風,妄投湯藥,可慨也已。

凡痙病所因,或外感六淫,或發(fā)汗過多,或瘡家誤汗,或風病誤下,或灸后火熾,或陰血素虧,或陽氣素弱,各各不同。故痙病之壤、不出亡陰、亡陽兩途。亡陰者,津液精血素虧,不能營養(yǎng)其筋脈,此宜急救其陰也;亡陽者,陽氣素薄,不能充養(yǎng)柔和其筋脈,此宜急救其陽也。陰已虧而復補其陽,則陰立盡;陽已薄而復補其陰,則陽立盡。不明傷寒、經絡、脈理,動手輒錯。無怪矣。

大頭瘟

王海藏曰∶大頭病者,雖在半身以上。熱伏于經,以感天地四時非節(jié)瘟疫之氣,所著以成此疾。

至于潰裂膿出,而又染他人,所謂疫癘也。大抵足陽明邪熱太甚,實資少陽相火為之熾,多在少陽,或在陽明,甚則逆?zhèn)鳌R暺淠[勢在何部分,隨其經而取之。濕熱為腫,火盛為痛,此邪發(fā)于首,多在兩耳前后所見。先出者為主為根,治之宜早。藥不宜速,恐過其病所,謂上熱未除,中寒已作,有傷人命矣,此疾自外而之內者,是謂血病。況頭部受邪,見于無形之處,至高之分,當先緩而后急。

先緩者,謂邪氣在上,著無形之部分。既著無形,所傳無定,若有重劑大瀉之,則其邪不去,反過其病矣。雖用緩藥,若又急服之,或食前,或頓服,咸失緩體,則藥不能除疾矣。當徐徐服,漬無形之邪。或藥性味形體,據象服餌,皆須不離緩體。及寒藥,或酒炒浸之類,皆是也。

后急者,謂前緩劑已經高分瀉,邪氣入于中,是到陰部,染于有形質之所,若不速去,反損陰也。此卻為客邪,當即去之,是治客以急也。

且治主當緩者,謂陽邪在上,陰邪在下,各屬本家病也,若急去之,不惟不能解其紛,而反致其亂矣,所以治主當緩也。治客當急者,謂陽分受陽邪,陰分受陰邪,主也;陰分受陽邪,陽分受陰邪,客也。凡所謂客,當急去之,此治客以急也。

假令少陽、陽明之為病,少陽為邪者,出于耳前后也;陽明者,首面大腫也,先以黃芩、黃連、甘草通炒過,煎,不住呷之。或服畢再用大黃,或酒浸,或煨,又以牛蒡子炒香煎,納芒硝,各等分,亦細細呷之,當食后用,徐微得利。及邪氣已,只服前藥。不已服后藥,根據前項次第用之,取大便利,邪已即止。如陽明渴者加栝蔞根,陽明行經加升麻、葛根、芍藥之類,太陽行經加羌活、防風、荊芥之類,選而加之,并與上藥均分,不可獨用散也。

厥逆

張景岳曰∶厥逆之證,危癥也。《內經》特重而詳言之,如云卒厥、暴厥,皆厥逆之總名;寒厥、熱厥,分厥逆之陰陽;連經、連臟,論厥逆之死生。近世猶有氣厥、血厥、痰厥、酒厥、尸厥、臟厥、蛔厥等癥。

張仲景亦論傷寒厥之陰陽。然仲景所論傷寒之厥,辨在邪氣,故寒厥宜溫,熱厥宜攻。《內經》之厥重在元氣,故熱厥當補陰,寒厥當補陽也。以上癥,今悉誤認中風,而不知總屬非風之證。

一、氣厥有二,氣虛、氣實也。氣虛卒倒者,必形氣索然,色青白,身微冷,脈微弱,此氣脫癥也,宜參、 、歸、術、地黃、枸杞、大補元煎,甚者回陽飲、獨參湯。氣實者形氣憤然勃然,脈沉弱而滑,胸膈喘滿,此氣逆癥也。經曰∶大怒則形氣絕而血菀于上。治宜排氣飲、四磨飲、八味順氣散、蘇合香丸,先順其氣,然后隨其虛實調之。若因怒傷氣,逆氣旋去,而真氣受損。又若素多憂郁恐畏,氣怯氣陷者,勿用行氣開滯之藥。

一、血厥有二,血脫、血逆也。血脫者如大崩大吐,或產血盡脫,氣亦隨之而脫,故卒仆暴死。宜先掐人中,或燒醋炭,以收其氣。急用人參一二兩煎湯灌之,使氣不盡脫,必漸蘇矣。然后因其寒熱,徐為調理。此血脫益氣也。若用血藥及寒涼止血者,必死。血逆者,即經云血之與氣并走于上,又云大怒則形氣絕而血菀于上之類。夫血因氣逆,必先理其氣,氣行則血無不行。宜通淤煎、化肝煎,俟血行氣舒,然后隨癥調之。

一、色厥有二,暴脫、動血也。暴脫者,以其人本虛,偶因奇遇,而悉力勉焉;或相慕日久,而縱竭情欲。故于事畢,則氣隨精去,暴脫不返。宜急掐人中,仍用陰人摟定,用口相對,務使暖氣噓通,以接其氣,勿令放脫,以保其神,隨速用獨參湯灌之,或速灸氣海數十壯,以復陽氣,庶可挽回。又有不即病而病此者,以精去于頻,氣脫于漸,每于房欲二三日后,方見此癥,人于中年之后,多因病此。是皆所謂色厥也。治此宜培補命門,或水或火,從宜而補,色厥之血動者,以血氣并走于上,與大怒血逆者不同。此因欲火上炎,故血隨氣上。必情欲動極,或不能遂,或借酒以強遏其郁火者有之。其癥忽爾暴吐,或鼻衄不止,或厥逆汗出,氣喘咳嗽,此皆陰火上沖而然。治此必先制火,以抑其勢,消化飲、四陰煎。其有陰竭于下,火不歸原,則無煩熱脈癥。血厥垂危,非鎮(zhèn)陰煎不能救。待其勢定,然后因癥治之。

一、痰厥癥,凡痰壅氣閉,宜或吐或開,以治其標。痰氣稍開,盒飯治本。如因火者,清之降之;因風寒者,散之溫之;因濕者,燥之利之;因脾虛補脾;因腎虛補腎。治其所以痰,而痰自清矣。然猶有不可治痰者,愈攻則痰愈多矣。

諸郁證

王安道曰∶《內經》帝曰∶郁之甚,治之奈何?岐伯曰∶木郁達之,土郁奪之,金郁泄之。總十三句,通為一章,當分三節(jié)。火郁以上九句為一節(jié),治郁之問答也。

然調其氣為一節(jié),治郁之余法也。過者抑之,以其畏也,所謂瀉之三句為一節(jié),調氣之余法也。夫五法者,經雖為病由五運之郁所致而立,然擴而充之,則未嘗不可也,且凡病之起也,多由乎郁,郁者滯而不通之義。

或所乘而為郁,或不因所乘而本氣自郁,皆郁也。郁既非五運之變可拘,則達之、發(fā)之、奪之、泄之、折之之法,固可擴焉而充之矣。

木郁達之,達之者,通暢之也。如肝性急,怒氣逆, 脅或脹,火時上炎,治以苦寒辛散而不愈者,則用升發(fā)之藥,加以厥陰報使而從治之。又如久風入中為飧泄,及不因外風之入,而清風在下為飧泄,則以輕揚之劑舉而散之。凡此之類,皆達之之法也。王氏謂吐之令其條達,以吐訓達,則是凡為木郁皆當吐矣,可乎?至于東垣所謂食塞太陰,金旺克木,夫為物所傷;豈有反旺之理?若吐伸木氣,則是反為木郁而施治,非為食傷而施治矣。且食塞胸中而用吐,正《內經》所謂其高者因而越之之義耳,恐不煩木郁之說以 之也。

火郁發(fā)之,發(fā)者汗之也,升舉之也。如腠里外閉,邪熱怫郁,則解表取汗以散之。又如龍火郁甚于內,非苦寒降沉之劑可治。則用升浮之藥,佐以甘溫,順其性而從治之,使勢窮則止,如東垣升陽散火是也。

凡此皆發(fā)之之法也。

土郁奪之,奪者攻下也,劫而衰之也。如邪熱入胃,用咸寒之劑以攻去之。又如中滿腹脹,溫熱內甚,其人壯氣實者,則攻下之。甚有勢盛而不能頓除者,則劫奪其勢而使之衰。又如濕熱為痢者,有非力輕之劑可治者,則或攻或劫,以致其平。凡此皆奪之之法也。

金郁泄之,泄者滲泄而利小便也,疏通其氣也。如肺金為腎水上源,金受火爍,其令不行,原郁而滲道閉矣,宜整肅金化,滋以利之。又如肺氣滿,胸憑仰息,非利肺氣之劑,不足以疏通之。

凡此皆泄之之法也。王氏謂滲泄、解表、利小便,使解表二字,間于滲泄、利小便之中,是滲泄、利小便為二治矣。未當于理,宜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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