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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 噶瑪蘭廳志
  • 陳淑均
  • 4975字
  • 2015-11-30 16:15:52

一、仰山書院因乏經費未建,延請山長于文昌宮作課,以端士習而振文風也。志恒議曰:『蘭廳自嘉慶十五年入版,生齒日繁,人煙輻輳。其間工商農業者,十居八、九,多以強霸刁健為能。明于孝弟禮讓者,十難一、二。地方僻陋,學校未施,必先設書院,延師教育人材,日漸觀摩,以期振興文教。前廳翟淦議設仰山書院名目,因乏經費,未能建創;僅于文昌宮內,延師作課,每歲甄錄生童六、七十名。所需師生膏火花紅,前廳高大鏞將阿里史等社余埔,原議設屯未準之租谷,改作此項經費。后來歷任照辦,俱未詳明立案。此時文昌宮內,經前署廳姚瑩延有主講,從師肄業生童共八十余名,事難中止。經費不敷,除將阿里史等社租額,另列專條,議請憲示外,所有原設仰山書院名目,現經延師設課緣由,伏乞憲鑒!應請毋庸咨奏,以省案牘』。

傳穟復核曰:噶瑪蘭新辟之區,三籍民人,風氣強悍;自宜選擇俊秀,教之誦習詩書,俾知孝弟禮讓。從前雖經議設仰山書院,因乏經費,未能創建。既有文昌宮可以作課,并延請山長,生童肄業八十余名;近年附入淡水廳學者,已有兩三人;是即造就人材之效。若能建立學舍,增益膏火,文風可望彬彬日盛。此時自可毋庸奏咨。惟卑府更有請者:蘭廳遠在山后,至郡十三日程,道路險仄。生童肄業,每歲考試,跋涉艱難。希圖進取,似宜格外鼓舞,以昭體恤。但文風初肇,生童不及百人,未能立學,向皆統由淡水廳錄取送考。可否奏請于卷面別立蘭字號,每歲臺灣道拔取一名,以為定制,仍附淡水學訓導管朿,則蘭廳士子進取有階,必更蒸蒸向學。其于地方不無裨益。

一、阿里史等社埔地,每年征租不能如數,請撥充書院膏火也。志恒議曰:『前廳翟淦續查出東勢、羅東、阿里史、馬賽流番各社,及沿山界邊田園,每年征租可番銀一千三百余圓,請免升科以充屯餉。嗣準前任臺灣鎮道以蘭地流番并非土著,番黎止應設立通、土,未便議設屯丁。所有田園應照例升科,或完納番租,分別辦理。當蒙院司飭行丈量辦理。卑職查翟前廳議作屯地之時,原系未墾荒埔。迨設屯之議奉駁,當將羅東、阿里史等社埔地一百零五甲,飭令流番墾報升科。其馬賽番埔四十甲,即令佃首招墾,給番收租。又沿山一帶荒埔,尚有生番出沒,翟前廳飭就馬賽、施八坑口添設隘寮,募舉隘首、隘丁,堵御生番。余地劃付墾種,以充口糧,并未詳覆。嘉慶二十五年,前廳高大鏞往勘羅東、阿里史等社流番墾成田園,系沙礫之地,不堪并納正賦,議令完租,作為仰山書院膏火,定于道光元年起科。其馬賽社墾透番埔,仍議歸佃首收納,給該社番等領作口糧,亦未造冊通詳立案。卑職查羅東、阿里史等社,年僅收租四百余石。自起科之年起,歷任所征,皆不足數,已經各前任支給書院生童膏火,用訖無存。可否仍照高前廳所議,將歷年租谷撥歸仰山書院,以為延請山長并生童膏火之需?其馬賽番埔及沿山一帶余地,既經翟前廳分別劃還社番,向佃首招佃完納番租,并添設隘寮口糧之用,似應仍循其舊,以恤番黎而重巡防。此條似可毋庸奏咨,以省案牘。

傳穟復核曰:蘭地生番,只有三十六社。自三籍民人進墾之后,有彰化之阿里史、阿束、岸里、東螺、馬賽等社熟番,先后流入羅東沿山一帶開墾,謂之流番。其性愚質,所得皆沙礫最劣之地,不成片段。茲據呂倅查明,阿里史等社,年僅收租谷四百余石,并不足數。歷年已支給書院生童膏火,用訖無存,請照高倅所議,準將此項租谷,撥歸仰山書院,以為延請山長并各生童膏火之費。其馬賽番埔及沿山界外余地,仍給社番招佃收租并設隘口糧之用,實為體恤番黎起見。卑府查此等田園,既稱系流番所墾,與民人承墾膏腴之地不同,應俯如所請辦理,并無庸奏咨,以省案牘。

一、蘭屬保甲,應分為七保,按戶編查也。志恒議曰:『編查保甲,原為稽察奸宄,并可考核士農工商各有執業,于聽斷詞訟之時,按冊而稽,多所裨益。而向來承充保甲之人,專司呈報命、盜案件及雜務差徭,于編查戶口,不無潦草塞責;且有抗玩之戶,不聽編查;自應另舉公正服眾之人,承充保甲牌頭;以十戶為一牌,十牌為一甲,十甲為一保。所有向日承充辦理雜務之保甲,仍循其舊,與編查戶口之保甲牌頭,各司其事,兩不相涉,方能著有成效。今卑職將蘭境通盤籌劃,應分為七保:西勢、頭圍、抵美簡莊為第一保。四圍、淇武蘭莊為第二保。五圍、本城為第三保。民壯圍、鎮平莊為第四保。東勢、羅東為第五保。鹿埔、順安莊為第六保。馬賽、南興莊為第七保。捐給紙張,頒發格式,令其按戶查填年貌、籍貫、丁口、事業,并該管牌首姓名,編造循環簿冊,呈官核明;再照冊填給門牌,按戶張掛;嚴禁胥差勒索。至于每年戶口之增減,住址之遷移、執業之更易,悉照奉行章程,隨時添注涂改,按期抽查,以昭核實』。

傳穟復核曰:保甲一法,臺屬因地廣民稠,又多浮寄往來,未免行之不能盡實。惟蘭地初開,民人尚少,且皆墾佃,不肯輕棄田園。其余百工游藝閑民無幾,猶易編查。且該處向系分結開墾,各有頭人結首,只須于此中選舉其保正甲長,不令承應一切差徭,責成約束村莊,編排戶口,事即易辦。應請俯照所議,分為七保,遴舉牌頭保甲,按戶編造清冊門牌,悉照奉行章程,隨時添注,以昭核實。

一、蘭境食鹽,年配臺場七千石,能否加銷?應俟編查戶口,定有確數也。志恒議曰:『蘭屬年額銷臺郡之瀨北場課鹽七千石,前升守汪楠詳準歸于蘭廳經理。歷年應征課本番廣銀二千三百一十兩,撥給蘭營戍兵加餉紋庫銀一千九百一十兩零四錢。以九一伸折番廣銀二千零九十九兩三錢四分一厘,尚存盈余番廣銀二百一十兩零六錢五分九厘,按年批解府庫,抵兌臺餉,造報奏銷在案。計自嘉慶十七年八月初十日,蘭地設官日起,至十八年六月十九日止,應銷課鹽,系汪前守代辦營銷所有。是月二十日以后,始歸蘭廳經理,屢奉鹽道飭查,戶口日增,行令加配鹽觔。卑職查蘭境流寓、土著戶口原報六萬余人,系約計之詞。其間去來無定,本難作準,是以歷年俱有缺銷課歸賠累。閱今十有余年,生齒日繁,戶口總屬有增無減,應請俟此次編查保甲戶口得有確數,能否加增,容再端案另文詳辦,以昭核實』。

傳穟復核曰:蘭處海外極邊彈丸之地,田園供租至于三萬,閭閻已難藏富。又征鹽課餉銀二千三百余兩,年額營銷臺郡瀨北場鹽七千石;案經前人議定,奏準遵行,至今甫十余年,并無缺欠課餉。若復議令加銷,恐非國家愛民輕賦之意。議者以嘉慶十七年初設官時,核計丁口不過六萬有余,議銷食鹽七千石;近來戶口日增,故請加銷。卑府愚見:閩省近年鹽務頗形疲敝,內地各幫,欠課紛紛,獨臺灣年額清完者,以額少而課輕也。蘭地大小丁口極多不過八萬,而行鹽七千石,計每口年配食鹽一斤,尚不為多,故課輕而易銷。若議加銷,恐民間避官食鹽,轉致有名無實。且此一節,原奏所無,請免議加,俾得課餉年清,實于鹽務、民情,兩有裨益。

一、蘭地五方雜處,人煙日眾。其間只身游蕩,不安本分者,應請照例刺字逐水也。志恒議曰:『蘭民皆系山前廳、縣移徙而來,只身游蕩,不安本分。每因鼠牙雀角細故,輒行兇互斗,滋生事端。究其所犯,又止枷杖。查例載:臺灣流寓之民,凡無妻室者,應逐令過水,交原藉收管。卑職前于查辦山匠林泳春一案之后,將先后所獲只身無業游民十余名,面刺逐水二字,遞解內渡,交原籍管束。從此地方較前大為安靖。請嗣后遇有只身流寓之人,一經滋事犯枷杖者,即行刺逐。如向在嘉、彰一帶南路而來者,即遞交新莊縣丞衙門,暫為收管,移會淡防廳,即由八里坌配渡。如系淡水、新莊、艋舺而來者,即遞交彰化縣,由鹿港配渡,以免在地匪黨,代為布置逗遛』。

傳穟復核曰:臺地游民,半由私僻小港偷渡,日聚日多,因而滋事。自當隨時清查驅逐。蘭地初開未幾,現在尚少,易于清理,不可稍事容隱。應如呂倅所議,嗣后遇有只身流寓之人滋事,即照例刺字逐永,以免在地逗遛,擾害閭閻(「東槎紀略」)。

案前各條內,有廳議倉谷儲備二萬石,余谷應撥補淡防兵糧一節。經府原議,必須通盤籌算,容俟項目議詳等語。查自蘭營添設都司并添防兵三百名,除兵米多撥谷石碾放外,尚有添支廉俸、餉干銀元,于應征余租項下,不敷支放,歷照覆奏章程,變動谷價湊支。如有不敷,再撥稅契湊給。嗣奉清查道光二十八年以前倉庫款項歸員冊內,業經從細造奉核轉詳咨在案。所有前議緣由,久已詳銷。識此以備查考。

又案廳議東、西勢未墾埔地,請暫免升科,以紓民困,緩報升科,以恤民隱各一節。經府原議:一系地多礫石,瘠劣最甚;一系積水之區,佃戶難于承耕;均屬實在情形。應請俯如所議,不拘年限,以紓民力而恤貧農;分別奏咨立案等語。查東勢、頂二結、鹿埔、辛仔罕等地,西勢抵百葉、湯圍、三十九結等地,已經朱任于道光二十八年詳報新墾請升,卓任于二十九年奉查照案詳覆。隨奉奏明定額矣。糧額既增,經征自不容惰。緩升習慣,追呼在所不免。官斯土者,當凜然于既升復荒之向有嚴議,而決然于山頭水角之勿事搜求,亦為國為民之一端也。附識大略,閱者其鑒諸!

紀略

蛤仔難紀略(辨證二則)嘉義教諭閩縣謝金鑾(退谷)

按謝氏「紀略」一篇,自原由、宣撫、形勢、道里至圖說五門,以今校之,皆未若目驗者之為確。惟未辨證一門二則,力言蘭宜收撫,為當日梁宮詹據以入奏之稿。茲從其甲午重刊本備錄之,以為后師。

古之善籌邊者,卻敵而已。開疆辟土利其有者,非圣王所欲為。顧是說也,在昔日不可以施于臺灣,在今日復不可以施于蛤仔難。其故何也?勢不同也。臺灣與古之邊土異,故籌臺灣者,不可以彼說而施之于此也。夫古之所謂籌邊者,其邊土有部落、有君長,自為治之;其土非中國之土,其民非中國之民,遠不相涉焉。偶為侵害,則慎防之而已。必欲撫而有之,有其土而吾民不能居也,徒為爭殺之禍,故圣王不愿為;而為之者過也。若臺灣之在昔日,則自鄭氏以前,紅夷踞為窺伺,海寇處為巢穴。及鄭氏之世,內地之人居之,田廬辟,畎澮治,樹畜饒,漳、泉之人利其肥沃而往者,日相繼也。其民既為我國之民,其地即為我國之地;故鄭氏既平,施靖海上言,以為不當棄。朝廷韙其說,遂立郡縣,豈利其土哉?順天地之自然,不能違也。

夫臺灣之在當日,與內地遠隔重洋,黑水風濤、沙汕之險,非人跡所到。然猶不可棄,棄之則以為非便。乃至今日之蛤仔難,則較為密邇矣;水陸毗連,非有遼絕之勢,而吾民居者眾已數萬,墾田不可勝計;乃咨嗟太息,思為盛世之民而不可得,豈情也哉?況楊太守入山,遮道攀轅,如赤子之覿父母,而民情亦大可見也。為官長者,棄此數萬民,使率其父兄子弟,永為逋租逃稅私販偷運之人而不問也,此其不可者一。棄此數百里膏腴之地、田廬、畜產,以為天家租稅所不及也,此其不可者二。民生有欲,不能無事。居其間者,漳、泉異情,閩、廣異性,使其自斗自殺、自生自死,若不問也,此其不可者三。且此數萬人之中,一有雄黠才智、桀驁不靖之人,出而馭其眾,深根蒂固,而不知以為我疆我土之患也。此其不可者四。蔡牽窺伺、朱濆鉆求,一有所合,則藉兵于寇,赍糧于盜也。此其不可者五。且其形勢,南趨淡水、艋舺為甚便,西渡五虎、閩安為甚捷,伐木扼塞以自固則甚險。倘為賊所有,是臺灣有近患,而患即及于內地。

此其不可者六。今者,官雖未辟,而民則已辟。水陸往來,木拔道通,而獨為政令所不及,奸宄兇人以為逋逃之藪,誅求弗至焉。其不可者七。凡此七者,仁者慮之,用其不忍之心;智者謀之,以為先幾之哲。其要歸于棄地棄民之非計也。而或者曰:『臺灣雖內屬,而官轄之外皆為番。土還諸番可矣。必欲爭而有之,以滋地方之事,斯為非宜』。不知今之占地而耕于蛤仔難者已數萬眾,必當盡收之使歸于內地,禁海寇勿復往焉,而后可謂之還番,而后可謂之無事。否則官欲安于無事,而民與寇皆不能也。非民之好生事也;戶口日繁,有膏腴之地而不往耕,勢不能也。亦非寇之好生事也;我有棄地,寇固將取之;我有棄民,寇又將取之也。故使今之蛤仔難可棄,則昔之臺灣亦為可棄。昔之所以留臺灣者,固謂郡縣既立,使吾民充實于其中、吾兵防捍于其外;番得所依,寇失所踞。所謂安于無事者,此也。今之蛤仔難亦猶是已矣。或則又曰:『蛤仔難之民,久違王化,其心叵測。欲馭之,懼生禍端』。信哉是言也。夫君子之居官,仁與智二者而已。智者之慮事,不在一日而在百年;仁者之用心,不在一己之便安,而求益于民生國計。倘敬事以愛民,蛤仔難之民,即堯舜之民也。何禍端之有?楊太守之入山也,歡聲動地。驅為義勇,則率以從;索其兇人,則縛以獻。安在其久違王化哉?茍其圖利于身,弗達時務,抑或委用非人,土豪奸吏把持行私乎其間,則其啟禍也必矣。故此事非才德出眾者,不可與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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