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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 崇禎實錄
  • 佚名
  • 4928字
  • 2015-11-20 19:26:43

懷宗端皇帝(七)

崇禎七年春正月壬辰,降盜王剛、王之臣、通天柱等至太原挾賞;巡撫戴君恩于明日設宴,斬剛等,各營共擒斬四百二十九人——王之臣,即豹五;通天柱,即孝義土賊也。賊黨稱「紫金梁」、老〈犭回〉〈犭回〉已死,既而偵之在東山,無恙;而西山則有翻山鷂、姬關穎、掌世王三賊,尋生得獻俘。而岢嵐大盜高加討號「顯通神」,尤橫;會大旱災,饑民投賊者逾眾。

張獻忠犯信陽、鄧州。兵科給事中史可鏡請鎮筸兵數千剿楚寇,控扼襄陽、德安;兵部奉調鎮筸五千,以施南等處兵足其數。賊盡入應山,都司僉書周元儒擊敗之。

丙申,刑科給事中李世祺劾大學士溫體仁、吳宗達;忤旨,謫世祺于外。

賊自均州掠谷城,遂趨襄陽。

命司禮太監盧繼寧封朝鮮國王。

辛丑,賊陷洵陽,偪興安、西鄉;土寇乘之,漢中為震。游擊唐通剿土寇,而興安賊隨破紫陽、平利、白河三縣;分守道王在臺固守興安,又洪承疇赴之,城得全。時練國事移兵商、雒,巡按御史范復粹馳赴漢中,賊始奔;南破鳳縣,入四川。

滿城布衣魏文奎上言:『今年(甲戌)二月十六日(癸酉)曉刻,月食,今歷官所訂乃二月十五日(壬申)夜也;八月應乙卯日食,今乃以甲寅:遂令八月之望與晦并白露、秋分皆非其期,訛謬尚可言哉!臣年已七十八矣,謹將本年日食、月食時刻分秒詳具進覽』。命召文奎入京測驗。

辛亥,煞胡堡守備葉逢春報:西人三千騎與降丁相殺,自水口入犯。

甲寅,鎮篁副總兵楊正芳敗賊于舊縣金沙鋪。

賊攻房縣,日夜毀民居門扉舁攻,穴城入之;又陷保康。

是月,唐王聿鍵奏言:『南陽知府陳振豪于寇至張皇失措,擅取儀衛守陴。崇禎五年,臣捐千金繕城;今城之壞尤故也。乞別選賢良』!命逮振豪下刑部獄。

南京兵部尚書呂維祺奏言:『南都、鳳、泗、承天陵寢所在,宜以宿、壽、襄、葉為咽喉,淮、徐則京師咽喉;乞敕淮南巡撫楊一鵬急宜豫備。賊勢果東,似宜移駐』。

二月壬戌,以大學士溫體仁、吳宗達主試禮闈。禮科給事中吳家周劾體仁越次,上不懌,貶家周。

賊陷興山縣。

監視登太監魏朝以給事中莊鰲獻所上「太平十二策」內撤監視,因求罷;不允。貶鰲獻于外。

戊辰,巡撫宣府右僉都御史焦源溥報:插漢虎墩兔憨遠徙,部眾離散。

總督太監張彝憲請入覲官投冊,以隆體統;許之。

庚午,山西提學僉事袁繼咸上言:『士以廉恥氣節為端。有廉恥,然后有風格;有氣節,然后有事功。如總理內臣有覲官賫冊之令,皇上從之,特在清理文移、剔厘奸蠹,非欲群臣詘膝也。乃上令一出,靡然從風;藩、臬、守、令,參謁屏息。嗟乎!一人輯瑞,萬國朝宗;諸臣未覲天子之光、先拜內臣之座,士大夫尚得有廉恥乎!逆璫方張,是時干兒、義子昏夜拜伏,自以為羞;今且白晝公庭,恬不至怪!國家自覲典二百余年,未聞有此;臣所為太息也!科臣李世祺劾輔臣溫體仁、吳宗達,既謫世祺,復罪考選;文選郎中吳鳴虞使言官括囊無咎大臣,無一人議其后:大臣所甚利,忠臣所甚憂!又臣所為太息也』!奏入,上責其越職言事,摭拾浮議。既,張彝憲亦奏辨,謂『覲官參謁,乃尊朝廷』。繼咸又上言:『尊朝廷,莫大于典例。知府見藩、臬行屬禮,典例也;見內臣行屬禮,亦典例乎?諸司至京,投冊吏部各官,典例也;先謁內臣,亦典例乎?事本典例,雖坐受,猶以為安;事創彝憲,即長揖,只增其辱』!上仍切責之。

知貢舉禮部左侍郎林釬奏言:『貢士顏茂猷作「五經義」凡二十三藝,錄之恐遭于式,黜之又重其才』。上以其該博,命錄之;繼列于榜,特令一體廷試。

賊入瞿塘,陷夔州,殺署印同知何承光;道臣周士登、通判王上儀、推官劉應侯、奉節知縣譚楚良俱遁,免。

慶王上言宗祿虛設,如慶城王府于崇禎六年方給萬歷二十六年之祿。上異之,命追責向來所司。

戊寅,蠲登、萊宿逋,且賑之。

甲申,上祀先農,躬耕耤田。

是月,海豐雨血。

山西賊自宜川渡河,合降丁、饑民蔓延于澄城、合陽間;官兵斬三百余級,余遁。會北兵至,夾攻;斬百五十級。遂突入商、雒,十三營號十萬,掠洵陽、興平,流入漢川。

三月丁亥〔朔〕,南京右都御史唐世濟上言:『流寇有四:一亂民、一驛卒、一饑黎、一難氓;宜分別剿撫』。上善之,命專委總督陳奇瑜。

辛卯,上御文華殿;日講畢,閣臣退。命再入,問「陳奇瑜今安在」?溫體仁對曰:『聞在延綏,今彼請餉三十萬』。上曰:『已留新餉』。錢士升曰:『新餉雖留,此時官未盡征,恐難濟急。至于難氓,勢必資遣,方可得生。但期以免死,勢終為賊』!上低回久之,乃諭曰:『近來用人拘于資格,乙榜巡撫,若以為怪』!因論及南宮試事曰:『近來文章俱屬浮習,如董仲舒「天人三策」,真文章也』!

巡撫山西右僉都御史戴君恩奏留新餉二十三萬,乞準開銷;又乞發內帑賑濟。命于太仆寺量給。時山西自去秋八月至今不雨,大饑,人相食。

己亥,大學士何如寵在道,屢引疾;不許。刑科給事中黃紹杰奏言:『如寵棲遲里門、徘徊道路,非有所疑畏,則有所瞻顧也。將來君子、小人不能并立,次輔溫體仁當知所自處矣。自體仁為相,無歲不旱、無日不霾、無地不災、無在不盜;燮理固如是乎?秉政既久,窺旨必熟。故中外諸臣承奉其意,如一人當用,則曰此與體仁不合;一事當行,則曰此體仁所不樂。凡此,皆召變之由。乞命體仁引咎辭位,可以上回天心、下慰民望』!上責其率妄,調外。

辛丑,策貢士于建極殿。上特裁宸翰,問以恢疆、安邊、屯田、鹽法、漕運、馬政、恤民、足兵、正士習、破資格,其道安施?朕將親覽。為賜劉理順以下三百人進士及第、出身有差。

丙午,河套、插漢合犯寧夏河西玉泉營,總兵馬世龍擊卻之。

夏四月丙辰朔,海寇劉香掠海豐。

己未,工部侍郎李遇知等請發帑金十萬賑濟陜西;命戶部議之。

庚申,新平堡參將馬鐵貝誘降丁入市,收其弓矢;詒以軍門巡邊出迎,遂驅而殲之。上首功。

辛酉,西人數百騎犯新平堡,傳烽守備王國臣馳斬八十級;西人歹打兒漢吉囊等前,以三萬騎乞降。

丙寅,賊在房縣,婦倍于男;張全昌擊斬百五十八級。

丁卯,安位以兵送安邊往沾益州。

壬申,西人陷保定州。

甲戌,發帑金五萬,命御史梁炳賑饑陜西。時山西永寧州民蘇倚哥殺父母,炙而食之。

川寇三萬人退屯鄖陽之黃陽灘,分三道——一均州趨河南、一鄖陽趨淅川、一金漆料過河趨商、洛、盧氏;張應昌戰均州五嶺山,兵敗,還均州。

西人陷得勝、鎮羗二堡。

丁丑,賊陷兩當縣。賊攻蒼溪,陷鳳縣;洪承疇聞插漢犯甘肅,即自漢中行。至棧道青橋驛,聞賊營寧沔州;庚申,返褒城、至沔州援寧羗,賊由陽平奔鞏昌。丁卯,承疇過白水江;辛未,抵擺州。壬申,至成縣,見賊勢盛,且分道一向邊方、一向漢中,知府斷棧道、守雞頭岡,賊不得至褒城,由漢王山犯固城、洋縣,官兵固守;賊間往石泉溪陰,又別部賊二萬趨寶雞、汧陽求撫。又湖廣賊二、三萬犯平利。蓋春夏間楚、蜀賊合于秦,又盧象升等萃兵于楚,故賊盡奔漢中、興平;而川賊入西鄉者二、三千,又犯城固東下。是時諸賊盡入漢中、興平,以接于商、雒矣。寇自五年聚于晉,縱之渡河,而豫、楚被害;至是,又還集于秦:而朝廷漫無措置,失此機會,良可惜也!

癸未,賊往四川,阻大江,入西安之終南。

是月,宣大收降丁五千一百九人,婦女不預焉。時插漢虎墩兔憨西徙。

總督漕運楊一鵬奏言:『去冬十一月,淮、泗之間方千里俱有異鳥叢集。雀喙、鷹翅、兔足、鼠爪來自西北,千萬為群;未嘗棲樹,集于田,盡食二麥:亦災異也』!

五月丙戌(原文誤丙寅)朔,尚膳監太監王永祚奏:三宮膳羞,歸并大庖。從之。

辛卯,免浙江崇禎三年以前織造緞疋。

賊陷文縣。文縣去歲大旱,入秋早霜,冬無雪;今春不雨,斗米七錢。延綏西路,數年不登。賊分部,一掠鄜、延,奔綏清金峪者,官兵擊斬千三百余級;一掠延、慶,亦擒斬數百:皆傍終南山,竄入商、雒。

插漢虎墩兔憨犯寧夏,總兵馬世龍拒之,斬八百九十余級。

丙申,洪承疇以副總兵賀人龍劉成功等兵二千、游擊王永祥騎八百赴藍田。蓋寇出陜西之道有二:曰商、雒,曰漢中、興平。時賊深入南山大峪,實近省會;故逐之。遂東奔綱峪川,復入大山,遠竄商、料來羅。其前犯西安、涇陽、三原之賊李自成、張獻忠等,俱西奔盩厔、鄠二縣。

傅宗龍密陳防海之策,欲盡撤皮島兵以節浮費;兵科給事中常自裕言。

賊陷盧氏縣。

乙巳,洪承疇自漢中西援甘肅。

練國事奏:『今日最難有五:一〔曰〕缺兵。大盜起于延綏、榆林,兵力不足,遂調甘肅。自寧夏喪師于靈州、甘肅喪師于涼州,今防插虎尚且不足,能分以剿賊乎?榆林兵止五千,陳奇瑜率之而防秋,又當西還,則兵愈少。二曰缺餉。西安、鳳翔兵荒,且留新餉;即使支盡,不抵三鎮之用。司府無可借餉,餉將安出!三曰缺官。荒、盜頻仍,有參罰戴罪、有追贓客死、有失城就逮;道、府且不樂就,何況有司!今官缺三十余員,何以治民、辦賊?故缺官急宜補,而參罰亦宜少減也。〔四〕曰宗祿。秦俗囂悍,貧宗尤甚;垂涎賑金,漸不可長。〔五〕曰驛遞。秦、晉驛遞,例不全給。今募夫之苦更加十倍,故人人思遁。凡在沖路,宜全給以安其心』。

洪承疇等自盩厔、郿縣渡河抵岐山,向平陽,分三道。寇十余萬,承疇兵僅三千在漢中,總兵左光先、游擊趙光遠兵三千四百有奇在臨鞏,總兵孫顯祖兵千五百、參將卜應等兵二千在平涼,副總兵艾萬年兵千人止可城守,其游擊王永祥、馬獻圖分戍者不預焉。總兵張全昌等兵六千,視盜所向,以為援剿。

六月乙卯朔,洪承疇以援甘肅,上言:『漢南諸郡各接楚、蜀,今大兵皆屯楚、蜀,賊必偪入漢南。陜撫練國事遠駐商、雒,按臣范志粹又以會城空虛而移駐。臣以邊急,復離漢南。大盜回集,誰為反顧』!

敘禁旅功,廕太監曹化淳世襲錦衣衛正千戶,袁禮、楊進朝、盧志德各百戶,賜金、幣;余有差。

總兵陳洪范請滅插漢;上命趣赴登州。

丙寅,陳奇瑜因撫治鄖陽盧象升剿竹山、竹溪各山寇速戰,斬一千七百五十三級。

賊犯郿縣,為鄉兵斬溺甚眾;寶雞、岐山義勇聞風率先,賊敗去。

戊辰,飛蝗蔽天。

己巳,劉成功、柳國鎮、艾萬年等以三千人戰寧州之襄樂,頗有斬獲。俄賊眾伏發,被圍;萬年、國鎮敗沒。

先是,陳奇瑜圍李自成大部于南山車廂峽。會連雨四十日,賊馬乏芻,且苦濕,死者過半,弓矢俱脫,賊大窘,乃自縛乞降;奇瑜許之,各給免死票回籍。甲戌,出山。

張全昌追賊兵敗,都司田應龍、張應春死之。賊連勝益驕,欲犯西安、涇陽、三原等縣;洪承疇令曹文詔以三千人自寧州往援。

清兵圍大同。

陳奇瑜于峽石獅子山剿秦、晉遺賊,斬七百二十五級,渰五千余人,墮崖死者二千余人。

秋七月乙酉朔,降盜陷隴州;陳奇瑜聞之,檄各屬嚴守待命。

諭兵部禁札付加銜。

加筑京城。

丙戌,日食。

己丑,洪承疇奏言:『賊在慶陽、西安,拒敗官軍。猖獗如此,大抵賊可十四、五萬,明知官軍一、二萬不能四馳,恃其勢眾,旁伏遞進:則剿殺之難。賊皆精騎,每跨雙馬;官軍馬三、步七:則追逐之難。賊攻堡掠野,到處可資;官軍待糧轉運:則糧芻之難。賊入山負嵎,官兵相待一日,即誤坐一日:則時日之難』。且請鹽課銀三十萬,加曹變蛟秩,鼓其敵愾。遂加曹變蛟副總兵。

辛卯,賊至鳳翔西關,藉口奉督、撫文安插城內;守臣知為巨寇,詒以門不敢啟,須縋城而上。先登三十六人,盡殺之。陳奇瑜因借以為辭,劾地方官紳撓僨撫局,以激上怒;命緹騎逮寶雞知縣李嘉彥及鳳翔鄉紳孫鵬等五十余人,下刑部獄。

清兵入大同張家口,又入膳房堡,焚龍門關。

叛兵楊國棟等擁三千騎直抵西安城下乞撫,巡撫御史范復粹無計,惟登陴固守。明晨,練國事在鄠縣聞之,馳還;登南城,檄賊至濠畔講。一日夜未決,度不受撫,必西走鄠、盩厔;密檄沿途官兵飭備,更設伏于盩厔境上之夾水溝。時禾茂泥淖,騎不任馳;伏發,殲其半。國事又遣官招之,諭殺渠自贖,予上賞;頃之,一賊斬國棟以首獻。賊人人自疑,互戕千余人;余仍入南山。

壬辰,清兵入保安、懷來;命寧遠總兵官吳襄、山海關總兵官尤世威以兵二萬分道援大同。時遼東粗安,有言巡撫方一藻、總兵祖大壽私通,故移警于西。

洪承疇令曹變蛟赴三原。

癸巳,京師戒嚴;清兵屯膳房堡沙嶺,往陽和。

乙未,洪承疇趨富平,轉入渭南,遏各賊。

敘州定遠堡母豬龍洞聞銅鼓聲一日夜。

丁酉,清兵圍宣府,遇炮擊,退屯深井;天壽山守備王希忠以聞,命亟收人畜入保。

戊戌,清兵四略永寧。明日,大捷。命保定巡撫丁魁楚移駐紫金關、山西巡撫戴君恩移駐雁門關、總督陳洪范移駐居庸關。

己亥,命御馬太監黃鐘育、尚膳監太監王之俊、司禮監太監孫朝喜俱提督忠勇營。

清兵入鎮羌、得勝二堡。

庚子,以太監孫茂霖監防紫金、倒馬二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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