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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 本草新編
  • 陳士鐸
  • 4706字
  • 2015-11-11 11:05:49

或問象皮性最易收斂,尤能長肉,為金瘡之要藥,用之外治宜也,用之內(nèi)治,恐非所宜,而子曰定狂止嘔吐,何也?夫象皮氣味和平,調(diào)和五臟,實能無迕耳。所以取其性最收斂,尤能長肉,非止外治,實能定狂止嘔也。

白馬莖

白馬莖,味甘、咸,氣平,無毒。懸壁陰干,務(wù)過百日。用酒煮干,曬干用。專益陽道修偉,添精益髓,絕陽可興,小陽可長,然必加入人參、白術(shù)、山茱萸、麥冬、杜仲、熟地、枸杞、柏子仁、淫羊藿、棗仁、當歸、黃 、白芥子、茯神、牛膝之類,同用尤靈,否則平平也。用之生子則無衍;用之取樂必有禍。

或疑白馬莖之可以興陽,已屬怪談,子又曰長陽,不更怪乎?曰∶嗟乎。何怪也。天地生一物,必供人之取用。人有一缺陷,必生一物以補苴。白馬莖之長陽,正天生之以補人世之缺陷也。天下男子不能種子者,非盡由于命門之寒,亦非由于腎水之不足,往往陽小而不足以動婦女之歡心,而所泄之精,隔于胞胎之門者甚遠,不能直射入其中,則胎不結(jié)而無嗣以絕者比比也。世人不知其故,徒用補陽之藥,而陽實未衰也,徒用補陰之藥,而陰亦未虧也。

服藥終身,嘆息于無可如何,不重可悲乎。鐸親受異人之傳,不將此等秘旨廣傳人世,不幾負上天生物生人之至意乎,故罄加闡揚,使天下萬世,無子者盡有子也,余心乃大慰矣。然此長陽之說,為救無子者也。倘有子者,竅鄙人之言,修合春方,單以長陽眩奇,以助人之淫欲,受天誅擊,非鐸之咎也。(〔批〕白馬莖長陽,前人不敢輕道者,恐于天譴也。遠公書言勿隱者,原人生子也。世人用之生子則無愆,用之取樂必有禍。)

牛黃

牛黃,味苦,氣平,有小毒。入肝經(jīng)。專除筋病,療小兒諸癇、驚吊客忤、口噤不開。

治大人癲狂發(fā)疰、中風痰壅不語,除邪逐鬼,定魄安魂,聰耳明目。孕婦忌服,因墮胎元。蓋性大寒,只可少服,不宜多用。宜與人參同用,以治小兒諸病,戒獨用牛黃,反致誤事耳。

或問中風不宜服牛黃,恐其引風入臟,有白面入油之喻,固可服乎?曰∶牛黃治中風,乃治真正中風也。世間真正中風者絕少,此牛黃之所以不可服也。真中風之病,其人元氣不虛,從無痰病,平素必身健,且系少年,一時中風,乃猝然之癥,非氣血之虛,風入而生痰也。

其癥必眼紅口渴,吐痰如塊或如敗絮,其色必黃,必非清水,口欲吐而吐不出,手必捻拳不放,躁動不安者,乃真正中風也。世間真正中風者絕少,此病萬人中生一二也,可用牛黃治之。其余俱作虛治,切戒妄用牛黃。原是寒虛,又益之以寒藥,輕則變成半肢之風,重則痰厥,喪亡頃刻矣。是牛黃不可治假中風,非真中風之不可服也。(〔批〕真中風之病,吾從未見,世人之中,無非虛癥也,牛黃安可服哉。)或疑牛黃丸功效甚多,而其功尤多于治小兒,子謂用牛黃,必須用人參,豈防牛黃之生變乎?曰∶嗟乎!牛黃丸乃殺小兒之丸,非救小兒之藥也。自錢乙創(chuàng)造牛黃丸,治小兒驚疳吐瀉等癥,殺過小兒無算。鐸欲救之,而苦未能也,今幸逢岐天師之教。凡用牛黃一丸,即用人參五分,煎湯共飲。殺人之丸,無不變?yōu)樯酥帯J嘉蝈X君立方之時,原教人用人參送之,后人略去人參,此所以殺人無算也。凡我同志,幸加意于用參,以挽回牛黃之失,則陽德必承陰福,子嗣必昌矣。

或問牛黃有用之以治水蠱,可乎?曰∶牛黃消痰開竅之物,非祛濕利水之品也,似與治水蠱者無涉,然而亦有用之以成功者。蓋水入于心胞之宮,非牛黃不能化,牛黃專能入于心胞也。雖然心胞容水,久必化痰。牛黃化痰而不化水,是牛黃乃非利水之藥,乃消痰之物耳。治水蠱而效者,化其心胞之痰也。心胞痰散,而心胞外之水自不敢入于心胞之內(nèi),然后以治腎利水之藥治其本源,則水蠱之癥可消也。然則謂牛黃之能治水蠱,亦無不可耳。

牛肉,味甘,性溫。益養(yǎng)脾胃,最有益之品也。后天以脾胃為主,而牛肉獨善健脾胃,安得無益。但不可食有病之牛也。水又不若黃牛為佳。

牛乳。味亦甘,但性少寒。與姜汁同飲,最能潤肺滋腎,善治反胃腸結(jié),但不可與米飯同食,恐生癥瘕也。

或問用牛肉煮湯,為倒倉之法,可以為訓乎?曰∶此法創(chuàng)于丹溪。恐吐傷元氣,用牛肉湯涌而吐之,取其吐中有補也,然亦不可輕用。病必宜吐,始可權(quán)宜用之。蓋既吐之后,必元氣大傷,牛肉之汁何能補吐傷之胃。

試觀丹溪自言,必須將養(yǎng)一月,斷房事半年,戒牛肉五載,其損傷脾胃,亦已甚矣。一傷,必有胃腹之痛,終身食牛肉而輒犯者矣,可不慎用之乎。

山羊血

山羊血,味咸,氣寒。入肺、心二臟。專活死血,故五絕之死可救。大約只消用一分,酒化開,用蔥管,人口吹之,含藥酒,乘人氣送下喉中,少頃即活。無血,磨山羊角一分,亦入酒中,乘人氣如前法送下,亦活。但山羊必須四目者乃真,真活命仙丹也,否則,功減半耳。

或疑山羊血亦羊類也,何以神效至此?夫山羊四目者,神羊也,世間最不易得,用之救死者,實可重生。兩廣山羊,非四目者,然亦有功于世,但不能如四目者之更神。余曾在栝蒼陳使君署中得一羊,實四目者,當年未知取血,取其雙角,至今在家,角亦異于凡羊,磨角救人,功實神效。志之以見山羊?qū)嵱兴哪吭啤?

驢溺

驢溺,味辛,氣寒,有小毒。入脾、胃、大腸之經(jīng)。專能殺蟲,能治反胃,然必黑驢之溺始可用,否則不堪入藥也。夫反胃乃腎經(jīng)之病,驢溺非補腎之劑,何以能止反胃?不知反胃之癥不同,有濕熱郁于脾胃之間,上吐而下不瀉,久則濕熱生蟲,得食則少減,失食則必痛,痛甚則上吐矣。此等之反胃,非止腎經(jīng)之病也,必須用驢溺順而下之,則蟲即盡化為水,從大腸而化,所以安然止吐。反胃定,仍須用六味地黃湯調(diào)理,則全愈矣。否則,腎氣甚衰,不能潤腸而下達,大腸細小,不易傳送,水谷仍留在脾,濕熱再積,復生蟲矣。其反胃又安能愈哉?

阿膠

阿膠,味甘辛,氣平、微溫,降也,陽也,無毒。入太陰肺經(jīng),及肝、腎二臟。止血止嗽,止崩止帶,益氣扶衰,治勞傷,利便閉,禁胎漏,定喘促,止瀉痢,安胎養(yǎng)肝,堅骨滋腎,乃益肺之妙劑,生陰之靈藥,多用固可奏功,而少用亦能取效。唯覓真者為佳。

或疑阿膠煎膏,必取阿井之水,黑驢之皮以煎之,然而安得盡取黑驢之皮,彼地取雜驢皮以煎膏,亦可用乎?曰∶阿膠原取阿井之水,非必取黑驢之皮也。阿井生東方,取其天一生水,且其性急而下趨,清而且重,乃濟水之所注,取其去濁以祛逆痰也。用驢皮者,驢性最純,而皮則取其外現(xiàn)于皮膚,原不必取黑以走腎也。夫水入于腎,而皮走于肺,肺主皮毛,故用皮也。前人尚黑驢皮者,謂黑屬水,以制其熱則生風之義,反為蛇足矣。

或問阿膠益肺生陰,安得真者而用之?曰∶阿膠出于東阿者即真,不必問其真假。東阿之水,皆濟水之所注也。(〔批〕亦是,然出于阿井者,更妙。)或問近人阿膠,多加藥品同煎,想更有益乎?曰∶阿膠之妙,全在濟水。若加藥味雜之,更失其義。本欲加藥味以取益,誰知反因藥味而失利乎。世人強不知以為知,半是此類也。

熊膽

熊膽,味極苦。治男婦時氣熱蒸,變?yōu)辄S膽,療小兒風痰壅塞,發(fā)出驚癇。驅(qū)五疳殺蟲,敷惡瘡散毒。痔漏涂之,立建奇功。此物至寒,能退大熱,可一用,而不可再用者也。存之以治火熱而兼濕病者。

熊膽必取人熊者始佳,人熊之膽長八寸,余膽不過長五、六寸耳。

昔舍下演戲,鄰人陳姓子年十三,側(cè)樓觀看,與同伴揪跌,誤從樓遮陽墮下石板,僅聞一聲,急視之,則兩目反張出血,鼻口耳皆振出血。其父抱歸,尚有微氣。有人云得熊膽酒服可治。余取家藏熊膽五分,研碎,調(diào)陳酒一大碗灌下,少頃即蘇。次日,跳躍如初。至今未明其義。然親試目擊,因錄之以俟識者也。(金孝芑識)

鹿茸(鹿角、鹿膠、鹿角霜、鹿腎、鹿血)

鹿茸,味甘、咸、苦、辛,氣溫,無毒。益氣滋陰,扶肢體羸瘦,強志堅齒,止腰膝酸疼,破留血隱隱作疼,逐虛勞灑灑如瘧,治女人崩中漏血,療小兒寒熱驚癇,塞溺血泄精,散石淋癰腫。

鹿角,味淡,氣溫。逐鬼辟邪,輕身益氣,續(xù)絕傷,強筋骨,消癰疽,愈惡瘡,止婦人夢與鬼交,令病者招實鬼話。

鹿膠,止痛安胎,大補虛羸,療跌撲損傷,治吐衄崩帶。

鹿角霜,專止滑瀉。

鹿腎,補中以滋腎元。

鹿血,調(diào)血脈,止腰疼。滾酒調(diào)熱服,生服誤。

鹿一身皆益人者也,而鹿茸最勝。凡陽痿而不堅者,必得茸而始能堅,非草木興陽之藥可比,但必須用茸為妙。如不可得茸,用三寸長之毛角亦佳,猶勝于鹿角膠也。夫鹿乃陽獸,而世人轉(zhuǎn)譏東坡之誤,真不善讀書者也。《本經(jīng)》言麋屬陽者,乃傳寫之誤也。麋乃鹿之小者,鹿乃麋之大者,亦非也。麋鹿同形,而種實各別,麋小而鹿大者,尚是從形而分別之也。麋體生來是小,而老亦不大,鹿則老而彌大也。東坡謂鹿在山而麋在澤,亦非。麋實生于山也。夏至鹿角解,冬至麋角解,亦非陽退陰退之義。鹿,陽獸也,夏至則一陰生,陽得陰而生新,則舊者自去,故鹿角至夏至而解也。麋,陰獸也,冬至則一陽生,陰得陽而生新,則舊者難留,故麋角至冬至而解也。天地之道,陰陽兩相根也,陽得陰而陽生,陰得陽而陰長。

麋、鹿之角,亦何獨不然。只因《本經(jīng)》傳寫之誤,以致人錯認鹿為麋也。予不得不辨之,然而人終不信也。予更有辨麋之法,麋有四目,非目在眼上也,前腿外 之間有似目者二處,有則麋而無則鹿,至易辨也。鹿茸益陰,然亦無大效,不必取之以入藥。世人有麋、鹿合而成膏,以治陰陽之虛則可耳。然而用麋、鹿為膏,又不若用鹿胎,加之人參、熟地、山茱、山藥、茯苓、牛膝、柏子仁、巴戟天、肉蓯蓉、炒棗仁、甘草、白術(shù)、麥冬、沙參、五味子、杜仲、破故紙、黃 、當歸,為全鹿丸之更妙也。用大鹿為全鹿丸者,誤。鹿胎為丸,大能生先天之氣,益后天之母,健脾生精,興陽補火,至神之丸,奈世人未識耳。

或疑鹿茸白者,非鹿茸也,乃麋茸也,必以紫者為佳,果然乎?曰∶鹿茸不論紫白,大約角上毛短者為鹿茸,角上毛長半寸者為麋茸,最細而又多毛,然而天下鹿茸多而麋茸少。蓋麋種雄最少,而雌最多,遇鹿則交,世人未知,因識之,以辨鹿、麋之分,最易別也。

犀角

犀角,味苦、酸、咸,氣寒,無毒。人身懷之,為末。入陽明。殺鉤吻、鴆、蛇毒、山瘴溪毒,百毒皆除。尸疰、鬼疰惡邪,狐魅、精神諸邪盡遣。傷寒溫疫,能解熱煩。瘡腫、癰疽,專破膿血。鎮(zhèn)肝明目,定神安心。孕婦忌服,恐消胎氣。此物乃佐使之神藥,不可不用,而又不可多用者也。蓋犀角屬陽,其性喜走而不喜守,守者氣存,走者氣散。用犀角者,不過欲其走達陽明之經(jīng)也。然而,犀角不特走陽明也,如有引經(jīng)之藥,各經(jīng)皆能通達。倘無邪氣,孟浪多用,耗散各臟之氣,勢所不免。氣散則血耗,血耗則火起,未有不變生他病者矣,故無邪熱之癥,斷不可多用。

或疑犀角入陽明而散熱,豈入陽明而散氣乎?曰∶犀角入陽明,原該散熱,而不該散氣,然有熱則散熱,無熱必散真氣矣。今真氣既散,反生內(nèi)熱矣,故犀角善用則解熱,不善用又安能解熱哉。

或問犀角有通天之功,信乎?曰∶謂犀角通天者,通人之巔頂也。犀角,陽明經(jīng)之藥,由鼻而升于頭,而下環(huán)于唇口之間,故凡有頭面之火,不得不藉之為使,令其自下而上也。

羚羊角

羚羊角,味咸、苦,氣寒,無毒。專走肝經(jīng)。解傷寒寒熱在肌膚,散溫風注毒伏于骨內(nèi),安心氣,除魘寐驚夢狂越,辟邪氣,祛惡鬼。小兒驚癇,產(chǎn)婦敗血,皆能治之。此物亦備用,以待變者也。

羚羊角,不可輕用之藥,宜于治實癥,而不宜于治虛癥。

或問羚羊角,別本載久服強筋骨,輕身,起陰益氣,利丈夫,似乎為強陽助氣之品。繆仲醇謂∶火熱則陰反不能起,而筋骨軟。咸寒入下焦,除邪熱,則陰自起,氣自益,筋骨強,身輕也。仲醇之言,未嘗非是,然而羚羊角實不能補虛。仲醇亦因《本草》載有利益之語,故曲為解之云,久服強筋骨輕身,起陽益氣,入下焦除熱,則陰自起,氣自益,筋骨強。實治邪而不補正氣,不可誤也。終不可據(jù)之,以望其滋補也。

麝香

麝香,味辛,氣溫,無毒。辟蛇虺,誅蛔蟲、蟲蠱癇疰,殺鬼精,毆疫瘴,脹急痞滿咸消,催生墮胎,通關(guān)利竅,除恍惚驚怖,鎮(zhèn)心安神,療癰腫瘡疽,蝕膿逐血,吐風痰,啟寐魘,點目去膜止淚。亦外治居多,而內(nèi)治甚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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