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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禪林寶訓
  • 凈善
  • 4818字
  • 2015-11-10 18:05:02

妙喜曰。祖超然住仰山。地客盜常住谷。超然素嫌地客意欲遣之。令庫子行者為彼供狀。行者欲保全地客。察超然意抑令供起離狀。仍返使叫喚。不肯供責。超然怒行者擅權。二人皆決竹篦而已。蓋超然不知陰為行者所謀。烏乎小人狡猾如此(可庵集)。

妙喜曰。愛惡異同人之常情。惟賢達高明不被其所轉。昔圓悟住云居。高庵退東堂。愛圓悟者惡高庵。同高庵者異圓悟。由是叢林紛紛然有圓悟高庵之黨。竊觀二大士。播大名于海上。非常流可擬。惜乎昧于輕信小人諂言惑亂聰明。遂為識者笑。是故宜其亮座主隱山之流為高上之士也(智林集)。

妙喜曰。古人見善則遷。有過則改。率德循行思免無咎。所患莫甚于不知其惡。所美莫善于好聞其過。然豈古人之才智不足識見不明。而若是耶。誠欲使后世自廣而狹于人者為戒也。夫叢林之廣四海之眾。非一人所能獨知。必資左右耳目思慮。乃能盡其義理善其人情。茍或尊居自重謹細務忽大體。賢者不知不肖者不察事之非不改。事或是不從。率意狂為無所忌憚。此誠禍害之基。安得不懼。或左右果無可咨詢者。猶宜取法于先圣。豈可如嚴城堅兵無自而入耶。此殆非所謂納百川而成大海也(與寶和尚書)。

妙喜曰。諸方舉長老。須舉守道而恬退者。舉之則志節愈堅。所至不破壞常住成就叢林。亦主法者救今日之弊也。且詐佞狡猾之徒不知羞恥。自能諂奉勢位結托于權貴之門。又何須舉(與竹庵書)。

妙喜謂超然居士曰。天下為公論不可廢。縱抑之不行其如公論何。所以叢林舉一有道之士。聞見必欣然稱賀。或舉一不諦當者。眾人必戚然嗟嘆。其實無他。以公論行與不行也。烏乎用此可以卜叢林之盛衰矣(可庵集)。

妙喜曰。節儉放下乃修身之基入道之要。歷觀古人鮮有不節儉放下者。年來衲子游荊楚買毛褥。過浙右求紡絲。得不愧古人乎。

妙喜曰。古德住持不親常住。一切悉付知事掌管。近代主者自恃才力有余。事無大小皆歸方丈。而知事徒有其虛名耳。嗟乎茍以一身之資。固欲把攬一院之事。使小人不蒙蔽。紀綱不紊亂。而合至公之論。不亦難乎(與山堂記)。

妙喜曰。陽極則陰生。陰極則陽生。盛衰相乘乃天地自然之數。惟豐亨宜乎日中。故曰。日中則昃月滿則虧。天地盈虧與時消息。而況于人乎。所以古之人當其血氣壯盛之時。慮光陰之易往。則朝念夕思戒謹彌懼。不恣情不逸欲。惟道是求。遂能全其令聞。若夫墮之以逸欲。敗之以恣情。殆于不可救。方頓足扼腕而追之晚矣。時乎難得而易失也(薌林書)。

妙喜曰。古人先擇道德。次推才學而進。當時茍非良器。置身于人前者。見聞多薄之。由是衲子自思砥礪名節而立。比見叢林凋喪學者不顧道德。少節義無廉恥。譏淳素為鄙樸。獎囂浮為俊敏。是故晚輩識見不明。涉獵抄寫。用資口舌之辯。日滋月浸。遂成澆漓之風。逮語于圣人之道。瞢若面墻。此殆不可救也(與韓子蒼書)。

妙喜曰。昔晦堂作黃龍題名記曰。古之學者。居則巖穴。食則土木。衣則皮草。不系心于聲利。不籍名于官府。自魏晉齊梁隋唐以來。始創招提聚四方學徒。擇賢者規不肖。俾智者導愚迷。由是賓主立上下分矣。夫四海之眾聚于一寺。當其任者誠亦難能。要在終其大舍其小。先其急后其緩。不為私計專利于人。比汲汲為一身之謀者。實霄壤矣。今黃龍以歷代住持題其名于石。使后之來者見而目之曰孰道德孰仁義孰公于眾孰利于身。嗚呼可不懼乎(石刻)。

張侍郎子韶謂妙喜曰。夫禪林首座之職乃選賢之位。今諸方不問賢不肖。例以此為僥幸之津途。亦主法者失也。然則像季固難得其人。若擇其履行稍優才德稍備。識廉恥節義者居之。與夫險進之徒亦差勝矣(可庵集)。

妙喜謂子韶曰。近代主法者無如真如哲。善輔弼叢林莫若楊岐。議者謂。慈明真率作事忽略殊無避忌。楊岐忘身事之。惟恐不周。惟慮不辦。雖沖寒冒暑未嘗急己惰容。始自南源終于興化。僅三十載總柄綱律。盡慈明之世而后已。如真如者。初自束包行腳逮于應世領徒。為法忘軀。不啻如饑渴者。造次顛沛不遽色無疾言。夏不排窗。冬不附火。一室翛然凝塵滿案。嘗曰。衲子內無高明遠見。外乏嚴師良友。鮮克有成器者。故當時執拗如孚鐵腳倔強。如秀圓通諸公。皆望風而偃。嗟乎二老。實千載衲子之龜鑒也(可庵記聞)。

子韶同妙喜萬庵三人詣前堂本首座寮問疾。妙喜曰。林下人身安然后可以學道。萬庵直謂不然。必欲學道不當更顧其身。妙喜曰。爾遮漢又顛邪。子韶雖重妙喜之言。而終愛萬庵之語為當(記聞)。

子韶問妙喜。方今住持何先。妙喜曰。安著禪和子不過錢谷而已。時萬庵在座。以謂不然。計常住所得。善能撙節浮費。用之有道錢谷不勝數矣。何足為慮。然當今住持。惟得抱道衲子為先。假使住持有智謀。能儲十年之糧。座下無抱道衲子。先圣所謂坐消信施仰愧龍天。何補住持。子韶曰。首座所言極當。妙喜回顧萬庵曰。一個個都似爾。萬庵休去(已上并見可庵集)。

萬庵顏和尚曰。妙喜先師初住徑山。因夜參。持論諸方。及曹洞宗旨不已。次日音首座謂先師曰。夫出世利生素非細事。必欲扶振宗教。當隨時以救弊。不必取目前之快。和尚前日作禪和子持論諸方。猶不可妄。況今登寶華王座稱善知識耶。先師曰。夜來一時之說焉。首座曰。圣賢之學本于天性。豈可率然。先師稽首謝之。首座猶說之不已。萬庵曰。先師竄衡陽。賢侍者錄貶詞。揭示僧堂前。衲子如失父母涕泗愁嘆。居不遑處。音首座詣眾寮白之。曰人生禍患不可茍免。使妙喜平生如婦人女子。陸沉下板緘默不言。故無今日之事。況先圣所應為者不止于是。爾等何苦自傷。昔慈明瑯玡谷泉大愚。結伴參汾陽。適當西北用兵。遂易衣混火隊中往。今徑山衡陽相去不遠。道路絕間關。山川無險阻。要見妙喜復何難乎。由是一眾寂然。翌日相繼而去(廬山智林集)。

萬庵曰。先師移梅陽。衲子間有竊議者。音首座曰。大凡評論于人。當于有過中求無過。詎可于無過中求有過。夫不察其心而疑其跡。誠何以慰叢林公論。且妙喜道德才器出于天性。立身行事惟義是從。其量度固過于人。今造物抑之必有道矣。安得不知其為法門異時之福耶。聞者自此不復議論矣(智林集)。

音首座謂萬庵曰。夫稱善知識。當洗濯其心以至公至正接納四來。其間有抱道德仁義者。雖有仇隙必須進之。其或奸邪險薄者。雖有私恩必須遠之。使來者各知所守一心同德。而叢林安矣(與妙喜書)。

又曰。凡住持者。孰不欲建立叢林。而鮮能克振者。以其忘道德廢仁義舍法度任私情。而致然也。誠念法門凋喪。當正己以下人選賢以佐佑。推獎宿德疏遠小人。節儉修于身德惠及于人。然后所用執侍之人稍近老成者存之。便佞者疏之。貴無丑惡之謗偏黨之亂也。如此則馬祖百丈可侔。臨濟德山可逮(智林集)。

音首座曰。古之圣人以無災為懼。乃曰。天豈棄不谷乎。范文子曰。惟圣人能內外無患。自非圣人外寧必內憂。古今賢達知其不能免。嘗謹其始為之自防。是故人生稍有憂勞。未必不為終身之福。蓋禍患謗辱雖堯舜不可逃。況其他乎(與妙喜書)。

萬庵顏和尚曰。比見叢林絕無老成之士。所至三百五百一人為主。多人為伴據法王位。拈槌豎拂互相欺誑??v有談說不涉典章。宜其無老成人也。夫出世利生代佛揚化。非明心達本行解相應。詎敢為之。譬如有人妄號帝王。自取誅滅。況復法王。如何妄竊。烏乎去圣逾遠。水潦鶴之屬。又復縱橫使先圣化門日就淪溺。吾欲無言可乎。屬庵居無事。條陳傷風敗教為害甚者一二。流布叢林。俾后生晚進知前輩兢兢業業。以荷負大法為心。如冰凌上行劍刃上走。非茍名利也。知我罪我。吾無辭焉(智林集)。

萬庵曰古人上堂先提大法綱要審問大眾。學者出來請益遂形問答。今人杜撰四句落韻詩。喚作釣話。一人突出眾前。高吟古詩一聯。喚作罵陣。俗惡俗惡可悲可痛。前輩念生死事大對眾決疑。既以發明未起生滅心也。

萬庵曰。夫名行尊宿至院。主人升座。當謙恭敘謝。屈尊就卑增重之語。下座同首座大眾。請升于座庶聞法要。多見近時。相尚舉古人公案。令對眾批判。喚作驗他。切莫萌此心。先圣為法忘情。同建法化互相酬唱。令法久住??先菪纳鷾缗d此惡念耶。禮以謙為主。宜深思之。

萬庵曰。比見士大夫監司郡守入山有處。次日令侍者取覆長老。今日特為某官升座。此一節猶宜三思。然古來方冊中雖載。皆是士大夫訪尋知識而來。住持人因參次略提外護教門光輝泉石之意。既是家里人。說家里兩三句淡話令彼生敬。如郭公輔楊次公訪白云。蘇東坡黃太史見佛印。便是樣子也。豈是特地妄為取笑識者。

萬庵曰。古人入室先令掛牌。各人為生死事大。踴躍來求決擇。多見近時無問老病。盡令來納降款。有麝自然香。安用公界驅之。因此妄生節目。賓主不安。主法者當思之。

萬庵曰。少林初祖衣法雙傳。六世衣止不傳。取行解相應世其家業祖道愈光子孫益繁。大鑒之后石頭馬祖皆嫡孫。應般若多羅懸讖要假兒孫腳下行是也。二大士玄言妙語流布寰區。潛符密證者比比有之。師法既眾學無專門。曹溪源流派別為五。方圓任器水體是同。各擅佳聲力行己任。等閑垂一言出一令網羅學者。叢林鼎沸非茍然也。由是互相酬唱顯微闡幽?;蛞只驌P佐佑法化。語言無味如煮木札羹炊鐵釘飯。與后輩咬嚼目為拈古。其頌始自汾陽。暨雪竇宏其音顯其旨。汪洋乎不可涯。后之作者。馳騁雪竇而為之。不顧道德之奚若。務以文彩煥爛相鮮為美。使后生晚進不克見古人渾淳大全之旨。烏乎予游叢林及見前輩。非古人語錄不看。非百丈號令不行。豈特好古。蓋今之人不足法也。望通人達士。知我于言外可矣。

萬庵曰。比見衲子。好執偏見不通物情。輕信難回愛人佞己。順之則美逆之則疏??v有一知半解。返被此等惡習所蔽至白首而無成者多矣(已上并見智林集)。

萬庵曰。叢林所至邪說熾然。乃云。戒律不必持。定慧不必習。道德不必修。嗜欲不必去。又引維摩圓覺為證。贊貪嗔癡殺盜淫為梵行。烏乎斯言。豈特起叢林今日之害。真法門萬世之害也。且博地凡夫。貪嗔愛欲人我無明。念念攀緣。如一鼎之沸。何由清冷。先圣必思大有于此者。遂設戒定慧三學以制之。庶可回也。今后生晚進戒律不持定?;鄄涣暤馈5虏恍?。專以博學強辯搖動流俗。牽之莫返。予固所謂斯言乃萬世之害也。惟正因行腳高士。當以生死一著辨明持誠存信不為此輩牽引。乃曰。此言不可信。猶鴆毒之糞蛇飲之水。聞見猶不可。況食之乎。其殺人無疑矣。識者自然遠之矣(與草堂書)。

萬庵曰。草堂弟子。惟山堂有古人之風。住黃龍日。知事公干必具威儀。詣方丈受曲折。然后備茶湯禮。始終不易。有智恩上座。為母修冥福透下金二錢。兩日不尋。圣僧才侍者。因掃地而得之。掛拾遺牌。一眾方知。蓋主法者清凈。所以上行下效也(清泉集)。

萬庵節儉以小參普說當供。衲子間有竊議者。萬庵聞之曰。朝饗膏梁暮厭粗糲。人之常情。汝等既念生死事大。而相求于寂寞之濱。當思道業未辦。去圣時遙。詎可朝夕事貪饕耶(真牧集)。

萬庵天性仁厚處躬廉約。尋常出示語句。辭簡而義精。博學強記窮詰道理。不為茍止而妄隨。與人評論古今。若身履其間。聽者曉然如目睹。衲子嘗曰。終歲參學。不若一日聽師談論為得也(記聞)。

萬庵謂辯首座曰。圓悟師翁有言。今時禪和子。少節義勿廉恥。士大夫多薄之。爾異時儻不免做遮般蟲豸。常常在繩墨上行。勿趨勢利佞人顏色。生死禍患一切任之。即是不出魔界而入佛界也(法語)。

辯首座出世住廬山棲賢。常攜一筇穿雙屨。過九江東林?;烊诶弦娭窃弧熣呷酥7兑?。舉止如此。得不自輕。主禮甚滅裂。辯笑曰。人生以適意為樂。吾何咎焉。援毫書偈而去。偈曰。勿謂棲賢窮。身窮道不窮。草鞋獰似虎。拄杖活如龍。渴飲曹溪水。饑吞栗棘蓬。銅頭鐵額漢。盡在我山中。混融覽之有愧(月窟集)。

辯公謂混融曰。像龍不足致雨。畫餅安可充饑。衲子內無實德外恃華巧。猶如敗漏之船。盛涂丹艧。使偶人駕之。安于陸地。則信然可觀矣。一旦涉江湖犯風濤得不危乎(月窟集)。

辯公曰。所謂長老者。代佛揚化。要在潔己。臨眾行事。當盡其誠。豈可擇利害自分其心。在我為之固當如是。若其成與不成。雖先圣不能必。吾何茍乎(月窟集)。

辯公曰。佛智住西禪。衲子務要整齊。惟水庵賦性沖澹奉身至薄。昂昂然在稠人中。曾不屑慮。佛智因見之呵曰。奈何藞苴如此。水庵對曰。某非不好受用。直以貧無可為之具。若使有錢亦欲做一兩件皮毛同入社火。既貧固無如之何。佛智笑之。意其不可強。遂休去(月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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