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齊雨果然老老實實的坐在里面。

言靈也沒跟她廢話，直接關上門，屋里只剩下他跟顧知兩人。

外面的顧允諾卻不干了：“喂喂，讓我進去，說好了我可以……”

“我是答應過你，但這個不行，當然你可以去一旁的監控室里！”言靈回了一句，也不管顧允諾怎么鬧，就是不理她。

敲了一陣子，沒回音，顧允諾氣的踹了一腳門，扭頭氣呼呼的鉆進監控室。

“言教授見笑了。”顧知這老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沒事，勞煩顧局做記錄員吧。”

審訊室里面只有他跟顧知兩人，他可不會做記錄的格式，重新做一遍，還不如直接丟給顧知。

“那是自然。”

言靈有些好奇，齊雨只是在他推門進來時，抬頭瞄了他一眼，然后就不再理會他，自顧自的微微低著頭，跟個木偶一般。他感到有些怪異，在學校的時候，齊雨明顯很活潑的一個女孩子，怎么這會兒變得死氣沉沉了呢？

落座后，直接切入話題：“怎么是你跟著來了？我們要找的是姜織，可不是你，你沒必要跟來的。”

這時，齊雨才抬起了頭，看了顧知一眼，又轉頭看向言靈：“我想單獨跟你說。”

顧知愣了，有些苦悶，他該走還是該留呢。

言靈笑了笑：“無妨，對于你們的事情，顧局也是清楚的，他有資格介入。而且，旁邊的監控室里也有人，就算走了也沒什么區別。”

當然，監控室里面也被顧知安排過，除了一些少數略微知情者外，沒其他人。

“這樣啊。”齊雨猶豫了一下，粉面有些微紅，微微垂下小腦袋，很是羞澀的說道，“我……我我感覺，我變得怪怪的了。”

哈？

言靈愣住了，怪怪的？

這個詞匯，不是只有泥轟動作動漫片中，才會出現的么？

‘不要啊，會變的怪怪的了’，So……之類的。

當然，顧知可沒有言靈辣么腐，他的腦子里在琢磨，‘怪怪的’是什么意思。

“咳咳。”看著齊雨略純的目光，言靈覺得他很邪惡，輕咳了一下掩飾尷尬的氣氛，“那個，什么地方怪怪的了？”

“我不知道。”齊雨搖搖頭，眼神里一股子的迷茫，“最近這一段時間，我似乎……變成了兩個人。”

“兩個人？你是說，人格分裂？”言靈一怔。

“不是的。”齊雨繼續搖著頭，“起初我以為，是舍友姜織搗的鬼，但我問她她卻說沒有。起初我以為，她在故意嚇我。”

“等下。”言靈突然抬手打斷齊雨的話，“那個，搗的什么鬼我暫時不知道，但你們不是百……咳咳好閨蜜的么？她為何要故意嚇你？”

言靈有些好奇，兩人之間有矛盾，那為何還在Wc里你儂我儂的？這一點兒也不像是，有了嫌隙的樣子啊。可要說沒嫌隙，難不成只是齊雨自個以為？

“凡事都會有競爭的，好友之間也并非毫無縫隙，閨蜜之間撬彼此男友的事情，不也是比比比皆是么？自從熊杰出現之后，姜織就似乎對他有些好感了，熊杰確實很不錯，但卻并非什么天才，他的不錯是后天努力的成果。而我，卻是先天的。熊杰的一些成果，也是通過姜織，從我這拿去的。”齊雨搖著頭苦笑了一下。

“你是說，姜織偷了你的成果，熊杰之所以研究成功，也是因為你？”言靈問道。倘若是如此的話，那齊雨更加有行兇動機了，這可不光是奪愛之恨了啊。

齊雨搖搖頭：“其實也并不是這樣的，我跟熊杰不是一個系，我們研究的地方也不一樣。熊杰從我這兒拿走的，只是我意外摸索出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對我的研究卻是絲毫無用的。”

“但它們對熊杰有用！”

“嗯。”

“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熊杰拿了你的研究成果？”言靈又問。

“很簡單。熊杰喜歡姜織，姜織經常跟他一起探討，而我也有幸坐在一旁。他并非什么天才，而我是天才，我自然能看出來他缺少的一環是什么，正是我無意中摸索出的東西。姜織天分不如我，但也是優等生，她自然也察覺的到。而我的實驗室，是禁止熊杰進去的。然而，不過兩天之后，他的實驗卻得到了飛速的進展，缺失的一環已經補足了。”

“你說，會否那么巧合呢？”

“這，這確實啊。”言靈皺了皺眉，“不過，或許是他……”

“起初我也這么想，但后來我發現，我的研究總是能巧合的摸索出，熊杰實驗缺失的東西。而熊杰呢，卻每每卡在那里，然而卻總能很快的突破。直至后來，熊杰開始逐漸的不與我來往了，就算跟姜織坐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再討論實驗的話題了。而更甚的，以前我跟姜織幾乎形影不離，但最近一個月她開始獨來獨往了。”

“于是，你認為，姜織背著你把你的成果，偷偷告訴了熊杰？”

“難道你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么？”

言靈笑道：“這是情理之中的推論，但我們辦案需要實實在在的證據，人證、物證都需要。在沒有獲得這些之前，我們自不會隨便下結論的。好了，我多少知道你們之間的嫌隙了，那么話題回到原點，你覺得她在嚇唬你，怎么嚇的？”

提到這兒，齊雨突然哆嗦了一下，眼神里也是一抹恐懼閃過：“我喜歡娃娃，塑料的，布的，總之喜歡的我都會買來。但最近這一個月里，我早晨醒來，都會發現我的娃娃移動了，面朝著我。”

“這個，似乎不算什么吧？”

“是，但后來，娃娃臉上開始出現紅色的筆痕，看上去就跟從眼睛里流出的血淚一般，而且也是面朝我。原本可愛的娃娃，轉瞬間變得詭異、可怖了起來。”

“呃，這個似乎就有些……”言靈扭頭看向顧知，“顧局，這個？”

“這如果是真的，那就已經是犯了法了，潑紅漆也是定性為犯罪。而這種，顯然已經上升到威脅恐嚇地步了。”

“哎……”齊雨突然嘆了一聲，“我問了，但姜織卻矢口否認，于是我以為是我夢游了，于是我在宿舍里放了一個錄像機，誰知道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