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佛光普照
- 解語歌:書絕天下,淚斷成殤
- 流瑩離
- 5995字
- 2016-03-10 13:27:59
已是來汝陵第六日。
從昨夜回來,她再也未見任何人,眾人雖疑惑了些,卻只當這位公主是受了太大刺激,暫時還未平復,可公主受驚嚇不見其他人也就罷了,連駙馬莫若也是一并擋在門外,而莫若見了府上人,也是一個魂不守舍,不曉得,還以為他相思公主太甚。
魏老夫人也要季瑞呈別總隔一個時辰就來向公主請安一次,公主不煩,她這婆子也看煩了,不曉得,還以為這小子對公主有何意思。
季瑞呈心里也嘀咕,他也是受人之托啊,應該是小赫對公主有意思,不然干嘛老讓他過來探公主是否安好,還寫了個條子,想約公主出來一敘。
可他在侯府待了半天,公主一眼都不見他,這話是帶不到了。
唉,看來公主對小赫是沒意思。
終于送走季瑞呈,魏老夫人便讓人找莫若過來,單獨談了許久。
房內。
琉璃見公主今日也不去風神廟幫藺大夫,只當公主是累了,笑著與她說方從季公子與魏老夫人那兒聽到的消息,“聽說,汝陵城最有名的青樓春意樓忽然被查封了,抓了許多人,那些官兵大動干戈的,差點嚇壞了百姓,如今街上沸沸揚揚的,都在討論這事,也不知春意樓犯了何事。”
琉璃忽然又笑笑,問道,“公主您猜猜,是誰帶的人查封春意樓?”
解憂勉強笑了笑,不想讓琉璃看出她的異樣,又說,“是那位伊赫伊大人帶人查封的吧。”
“公主聰明。”
解憂笑顏明朗,“這有何難猜,這里除了季大人,便是他的官最大了,何況又是皇上欽點他來查案。”
“不過說來奇怪,抓了這么多人,也沒說那些人有何罪,若說是殺人案,不可能是那么多人一起殺了人,可若說那些人是疑犯,直接將那些人扣押在春意樓就好了,為何還要帶回衙府。”
琉璃不可能一下子變得如此有條理清晰,怕是如實的轉述了季瑞呈的疑惑,可解憂也不可能一下也聰明,如何猜得透呢。
這日申時,老夫人過來求見她。
老夫人是長輩,這份尊敬,解憂必然是要給的。
解憂出門相迎,旁邊只有一個老麼,老麼見她過來,行了一禮便也退去了,只留下兩人,解憂攙扶著魏老夫人上座。
“老夫人。”解憂喚了聲。
“你這孩子還是這般認生啊,”魏老夫人嘆了氣。
一入座,老夫人又微微一笑說,“也是,于公主而言,我也算個陌生人,即便是侯爺在我府上住了兩年,也對我只是尊敬,卻終究難以親近,難得我是個看得開的人,這把老骨頭,再計較什么也沒意思,能笑著就笑著。”
解憂沉斂道,“老夫人心胸寬廣,解憂倒是羨慕。”
“羨慕?”老夫人瞇了瞇眼睛,“公主這二八年華,怎的羨慕我這古稀暮年,我還羨慕你們年輕人能吵能鬧,可以做自己想要的,對了,那位溫公子初次來汝陵,這侯府也款待不周……溫公子如今可還好?”
心弦緊了一下,解憂看著老夫人,面色一瞬微白,只回問,“老夫人怎會突然提到溫公子?”
老夫人只笑了一下,“我人是老了,眼睛和心可是明亮著呢,哪件事不看得清楚明白,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卻也管不著了,我可不想像太皇太后那樣,都快是個入土的人了還回宮陪你們年輕人去折騰。”
老夫人言語不避諱的如此說太皇天后,解憂心想,老夫人與太皇太后怕也是有些淵源,也或許有些書信往來,又料想,衍兒的身份,老夫人其實是看得透徹的。
魏老夫人忽然起身,解憂又忙去扶,老夫人摸著她手,感嘆了氣,“侯爺只是一介貧寒之士,自小便是吃苦的,公主卻是尊貴之軀,這事,到底是侯爺沒那福氣,如何能配得上公主您,前些夜公主負氣離府,這兩日也是對侯爺不聞不見,必是侯爺做了些令公主不快之事,惹了公主生氣,老身在此代侯爺賠罪,還請公主莫怪罪侯爺。”
解憂低首道,“不,老夫人莫要賠罪,其實是我當初沒有和他說明白,不然,他也不會……”
想起昨日那事,解憂心中又是一驚恐,不再多言。
老夫人看著她,輕拍了拍她手,只道,“公主與侯爺雖是夫妻,卻無情分,雖然我不知公主想做什么,但感情之事,終不能勉強,也不曾有誰對誰錯,只能隨心,公主可不必對誰有愧疚之心,我想侯爺,他也會明白的,明日……公主放心做自己的事吧。”
解憂怔然看了老夫人幾許,忽然退離幾步,行了很尊敬的一大禮,鄭重道,“謝老夫人成全解憂。”
拜謝之后,解憂又想起另件事,忙從身上拿出一塊玉佩,遞交給魏老夫人,“老夫人,這是魏家傳家寶玉,無意被解憂拿到,現(xiàn)今歸還原主,還有……請老夫人無需再追查是誰拿了這玉與我一約。”
接過來,又輕輕撫了撫,魏老夫人似是又回憶了什么,“原本,我將這玉轉給侯爺,是好讓侯爺能有那機會親手轉贈給公主,算是我這為娘的,了了旋兒一個心愿,可如今……罷了。”
老夫人笑笑,想起前夜,便是她親手將這玉交予了莫若,可誰曾想,次日公主卻因這玉不知所蹤,甚至還扯出了旋兒,她那時想,只怕,公主失蹤該是與莫若有些關系,一番權衡之下,她才沒有對任何人說她早已將玉交予了莫若。
但兩人昨日回來之后,都否認昨日在一起。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誰也不知。
而現(xiàn)在,公主要人不再追查這玉,應該,算是給了莫若些面子,查下去也沒有意義。
“魏旋公子,曾有心愿未了么?”解憂疑問。
魏老夫人回神,瞭望著解憂,這個十六歲出落得標志的女子,那次上戰(zhàn)場,旋兒臨走前,留下了這玉,曾說,公主孤身一人在皇宮,無依無靠,只怕會受欺辱,他說,等他功能名就回來,將來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個妹妹……若是旋兒還在……
魏老夫人又輕輕抽回了目光,笑了笑道,“有,也不重要了。”
這玉,是魏家寶玉不錯,向來是傳給長子,再由長子贈給長媳為定情之物。
這玉,終究還是沒有送出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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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與佛有緣,當見佛光。
邑臺有龍鳳傳說,汝陵郡也亦有另一個成仙的傳說,相傳,千年前有一個叫樂遵的僧人在一座山頂上,無意見到滿山金光、千佛云集的絕世奇景,此情此景令樂遵一生難忘,耗費畢生心血,將那千佛之像一一刻畫塑造出來,畫在壁上。
有人看見這壁畫,稱其輝煌龐大,上述當朝君王,王亦崇拜感嘆,即下令請工匠造出這千尊佛像,并用神壇供奉之,經過百年工匠們的斷斷續(xù)續(xù)構造,百年的改朝換代,戰(zhàn)亂無止,這千尊佛像終是建造出來。
建成那日,神壇壇頂忽綻放出七彩十色的光來,照耀壇頂,整整一炷香。
有人傳,那是樂遵僧人心愿達成,所幻化出來的得道佛光。
有人說,樂遵僧人造福世人得道成仙,被天上神收了去。
有人言,那是助人成仙成神成佛之光,實屬百年難遇。
有人講,如此奇景,此生能見,必無憾矣……
這座山,被稱作神山,神山半腰處修建的便是供奉千佛的神壇,千百年來,神壇香火不絕,各處好聞而來的游人更是不絕于耳。
解憂在一些游志傳中聽人描繪過這神壇,今日一見,倒真佩服那些能用文筆將如此盛世奇景描繪出來的文人雅士,果真不負虛傳。
“公主。”琉璃上前攙扶了一下她,笑道,“奴婢以為皇宮殿廟是奴婢見過最輝煌的殿宇,不曾想,這神壇當真比皇宮還壯闊。”
神壇有壇墻兩重,形成內外壇,外壇為方,內壇如圓丘,以是象征天地方圓之說,內壇三層臺階,每層九級,象征三層九重天,以示對天之敬。
神壇也曾是祀神之所,有不少君王曾來過,只不過,因魏老夫人病重,今日是瑯琊公主要借神壇行祀神作祈禱之用,其他百姓不能擅進。
因瑯琊公主了來汝陵第二日,便隱隱有透漏過為魏老夫人祈禱祀神之意,而藺之儒對祀神之事早已準備妥當,一切事宜皆是合理順利。
不過,外壇還是聚齊了許多百姓,許是想看熱鬧,許是想見瑯琊公主如何模樣,又許是不曾見過祀神。
看著外頭圍了好幾圈的人,琉璃輕撫著她,“公主,進去吧。”
躍過三層九重臺階,便是壇正殿門,神壇有三層,殿為圓形,有如塔狀,三層藍紅石瓦,圓形屋檐,攢尖頂,寶頂鎏金。
步入壇殿內,殿中由十八根金銀柱子支撐,殿內似圓形內嵌,一層層盤桓而上,層層包圍,總統(tǒng)供奉著一千座三尺長兩尺寬的金佛之像,每一座金佛的姿勢笑容都不盡相同。
殿中央,解憂跪在蒲團之上,虔誠道,“佛陀在上,信女解憂,今日需借佛陀之名,成全解憂一己私心,此舉冒犯佛陀,實為大不敬,解憂在此先行請罪。”
輕輕三叩首。
外頭的祀神活動已是很熱鬧了,季瑞呈不惜拉著伊赫黃兮非要來看,汝陵難得有這么一次重大的事,嗯,有一個公主,有一場祀神活動,應該是很重大了。
藺之儒與沙苑亦在人群中,從午時(11:00-13:00)始到末時(13:00-15:00),整整兩個時辰,沙苑靜靜的看著壇頂,觀看著天象變化,太陽一直在微妙的移動。
沙苑不免又多瞧了好幾眼皇甫衍,手心抓緊了汗。
“少爺,”沙苑側耳道,“皇上明知公主此舉之意,雖不敢明面阻止,怕是會在暗地做手腳,人群中,似乎混進了些佛柳衛(wèi)。”
藺之儒抬了抬手,以示靜觀其變。
殿門前,主祀之人完成一切祭祀活動,念完經文,才對殿內喊道,“請瑯琊公主移步于前,念祈禱之詞。”
殿內,沒有回聲。
主祀人皺眉,又朝內喚了一聲,卻依舊沒有動靜。
“勾弋,對在場所有人,都給我盯緊。”她想走,他也想知道藺之儒到底給她支了什么招真令她消失,藺之儒寧不肯說,他會慢慢找出來。
他絕對不會讓她真的離開。
人群忽然開始交頭接耳,私語聲遍言。
季瑞呈也疑惑道,“公主怎不出來,莫不是跪太久跪麻了。”
沒辦法,主祀人請了第三遍,然里頭愣是沒有半點動靜,主祀人也不知所措了,遲疑著是否要進入查看一番,公主不出來,不然這祀神無法繼續(xù)進行。
見主祀人三遍請不出來,皇甫衍便知里頭定是有意外了,當即就破開幾名圍守的官兵,往大殿里頭沖去,勾弋一見不妙,也隨即施展輕功進入。
“這位公子,你不能……”主祀見有人闖進來,話還未完,就給人一把推得老遠。
季瑞呈見這位溫公子忽然這般闖進去,尤其耐悶,伊赫瞟了他一眼,“我們也進去看看。”
“咦?”季瑞呈對伊赫拋了個疑惑的眼神。
難得見伊赫這么主動想看熱鬧一回,季瑞呈自然是心里癢癢更想看,對幾個官兵說明身份,非常順溜了入了內壇,不巧,藺之儒也方好進來,于是,幾人便一同入殿。
而殿內忽然傳來一聲怒吼,“找,給我找,即便把這神壇毀了,也要把她找出來!”
勾弋又飛了出去。
季瑞呈還沒反應發(fā)生了啥,看著殿里頭只有方才進來的幾人,卻不見本應該在里頭的瑯琊公主,季瑞呈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難道……是公主又不見了么?”
“公主不見了……”主祀人進來,確實不見殿內有公主,又慌張跑了出去,還對從外面方好踏完幾階臺階要進來看看的老伯喊著,“季大人,公主不見了!”
伊赫將這個大殿上下打量了遍,殿內簡陋,只有十八根柱子,千個金佛,沒有供奉案桌,金佛只三尺高,十八根柱子都堅硬得很,壓根也藏不了什么人,最大的金佛也只是最正前方的佛陀金身,佛陀后面有一塊空間,但也沒有人藏著。
按理說并未見到有人出來,也找不到殿中藏著人,人怎會突然不見。
尤其,還是兩個。
公主與她最貼身的那個侍婢。
“你們看,那是什么!”
“快看,快看……”
“是佛陀顯靈了。”
“不對,是瑯琊公主心虔祈禱,佛陀顯靈了。”
“那是、那是……”
外頭,一群百姓忽然亂哄哄。
季瑞呈好奇著,又走出殿去,只見百姓與圍守的官兵都抬著頭,連主祀也抬頭,嘴上忽然念著什么,季瑞呈伸出頭看了看天,沒什么異常,于是便過去與主祀站一起,這一看,不得了!
神壇壇頂上,那是……
“小、小赫……”季瑞呈不鎮(zhèn)定了,習慣性的看著身邊人,卻才發(fā)現(xiàn)伊赫并未跟出來,他只好拉了拉主祀的袖子,“我、我沒看錯吧?不是老眼昏花吧?那個莫非是傳說中的……佛光?”
壇頂端,一圈耀眼的光亮包圍壇尖,若影若現(xiàn),光亮中,似乎還能瞧見一抹似人的影子。
佛光!
居然被他看到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聲,“瑯琊公主在殿中消失不見,如今又現(xiàn)千年佛光,必是公主心慈念善,被佛陀收了成了仙。”
又有人幾人哄道,“一定是的,佛光千年難得一見,瑯琊公主在汝陵行善積德,今日定是受公主召喚,佛光才顯,只怕公主已成仙而去。”
“那影子便是成仙的瑯琊公主啊!”
這一說,便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一連串傳下去,幾乎站在外頭的百姓都如此認為了,還有的越說越傳奇。
忽然,主祀跪了下來,一片百姓也跟著朝佛光跪了下來,對佛光頂禮膜拜,再然后,一片片的百姓都跪了下來,膜拜之情難掩,只剩下幾個佛柳衛(wèi),愣愣的站著,在人群中顯眼,對這場景亦不知所措。
季瑞呈頭皮硬了硬,不知此刻自己是否也要下個跪,可是,這些百姓也說的太離譜了吧,越說他越不能接受了。
“佛光,真的是佛光!”
“瑯琊公主的誠信感動了佛陀。”
“瑯琊公主被佛陀帶走了,入了神仙之列。”
“瑯琊公主必定是成了仙,念善之人定有善報。”
“瑯琊公主千歲……”
跪伏聲排山倒海一片。
聽到外面的朗嘲聲,殿內的幾人也火速趕了出來,瞧著神壇頂上的那一幕,方好一炷香的時間,光亮漸漸消失不見,被光亮包裹的影子也隨之消失。
季瑞呈趕緊跑過去拉伊赫,“小赫,你看到了沒有?”
“看到了。”
“你怎一點也不驚訝,這可是千年佛光。”季瑞呈一陣激動。
“是嗎?”伊赫看著壇頂,佛光已不見,神壇頂卻還是有些刺眼,伊赫好笑了一下,“這樣的佛光……我也能造出來,你信么?”
“啊?”
伊赫忽然道,“公主應該是朝東邊去了,走了有兩個時辰,只是不知,他還追不追得上。”
“啊?”季瑞呈頭腦一愣,“公主不是成了仙?”
伊赫白了他一眼,“你還信這個。”
季瑞呈又問,“誰要追公主?”
藺之儒與沙苑站在殿前,互看了一眼,百姓是信了,可有人不信,果然這點小把戲,難以瞞得過真正聰明的人,還好將祀神的時間多延長了一個時辰,如今只看,公主與皇上,誰的腳程快了。
又是否還能追上。
藺之儒搖搖頭,他已盡了最大的力,能做的只有到這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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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解憂與琉璃坐在馬車上,琉璃緊張的握著她,有點怕,這樣做的后果,公主可是真的會惹了皇上。
“停車。”解憂忽然一念,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緊隨著琉璃也下來。
趕馬車的小兄弟道,“姑娘,我受人之托,必要將姑娘送到東邊岳城,這……”
“小兄弟,我不去岳城了,琿城離這不遠,我打算去那。”解憂給了小兄弟一點碎錢,又道,“麻煩小兄弟你還是去一趟岳城,要快。”
“好吧,姑娘保重。”見她執(zhí)意,小兄弟沒有要銀子,便按她吩咐飛速的架著馬車朝岳城去。
解憂捻了捻包裹,與琉璃走了另一條道。
這邊,勾弋帶一隊人跟著皇甫衍,汝陵城的快馬幾乎全騎在了胯下,馬車的速度必然是比不上馬的,追趕了一個時辰,才在一荒蕪的林中看了一輛快速前行的馬車。
勾弋加足了勁,很快將那馬車截下,對那小兄弟道,“下車!”
下了馬,掀簾往車里一看,勾弋黑著臉出來,“主子,沒有。”旋即又拿劍指著這馬夫道,“說,車里的兩位姑娘去了哪兒?”
小兄弟哆嗦了一陣,只道,“那兩位姑娘在紫竹林子里便了下車,說是去琿城。”
收了劍,勾弋立即上馬,又再次與皇甫衍往回追去。
到達紫竹林子,已是黃昏天黑,皇甫衍卻不再走了,勾弋以為主子是天黑不認得路,指了指左邊,道,“主子,琿城該是往這邊走。”
皇甫衍斂著眸子,“你真的相信,她會去琿城?”
她的頭腦,想要聰明起來,是真的聰明。
為了逃,連一個馬夫都敢騙。
“這里是幾個城鎮(zhèn)的交叉口,從這里下車,除了琿城與岳城,能去的城鎮(zhèn)還有好幾個,分成四路去追。”皇甫衍下了命令,自己便朝一個方向再追去。
他以為早揭穿她要逃走的計劃,又用琉璃的命威脅,她不會再有逃的念頭,在汝陵客棧,她主動與他親熱,他以為,她是想留下的,即便來汝陵,也不會逃的,可笑,她竟然把琉璃都帶上了逃命,會真的在汝陵與藺之儒一起用計玩消失。
冥解憂,他不會讓她如此容易走掉的。
天涯海角,他勢必追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