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癡心之戀
- 解語歌:書絕天下,淚斷成殤
- 流瑩離
- 6345字
- 2015-12-31 23:53:42
解憂走的并不太平。
從她踏出楚家大門時,身后跟了幾個人,她自然發現了,只是沒道破,加快了腳步,眼下也只能去冬草堂。
半路中,忽即又停了腳步。她想著,藺哥哥已經幫了她太多,她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他,明知自己現在處境,她更不該連累他。
天下之大,還真沒她容身之處。
人群中忽然竄出幾個家仆模樣的人,將她團團圍住,她認得,其中兩個方才還綁過她。
“呦,得罪了六公主,被楚家趕出來了?不過沒關系,楚家不要你,我們徐府二小姐念你念的緊,想請你入府坐坐?!鼻浦鈶n手中的包袱,方才那喚綠真的侍婢,刻薄著一張臉,嗤笑似的朝著她。
解憂沒理她,向前走了幾步。
“想走?”侍婢擋著,見她不給自己好臉色,又冷冷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家小姐好意請你,你竟敢抗拒?!?
解憂忽然有些好笑,她的確是有些嫉妒,更不應該把脾氣發在那件衣服上,更不應該得罪了徐家小姐,她這樣子,跟深宮里那些女人爭風吃醋的女人又有什么區別呢,為妒忌與爭寵,什么都做得出來。
她覺得她現在就是。
可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太不聰明了,自作自受的跟一個女人去計較什么?
她改了改臉色,“你家小姐找我什么事?”
“自然是去請你喝杯茶,聊聊天?!笔替纠湫?。
“抱歉,我沒空?!苯鈶n聳了聳肩。
徐家小姐那人一看便知不好惹,她不跟她計較,但可也沒說便隨意她胡為。
讓她進徐府,只怕沒得機會活著出來!
解憂想走,侍婢再一度攔著,“既然你不乖乖去,那我只有用點手段!”
說著便讓家仆上前搶抓起她,解憂一驚,一看他們來勢洶洶,眼瞅著架勢不對,她用力的推開侍婢,找了個缺口逃出,一路奔跑。
于是,大街上活生生上演了這一幕。
她被人追,一路上雞飛狗跳,不知道砸亂了多少東西,侍婢與家仆仍舊陰魂不散。
直到被追到河邊,沒了路,解憂差點一頭栽倒水里頭去,回頭,見幾個家丁已陸續下了階梯,在河邊平臺上將她包了個半圈。
侍婢氣喘呼呼的追上來,“你不是挺能跑的嘛,這下我看你怎么跑!”
眼看著人過來,解憂往后看了看,“你們再過來,我可就跳下去了?!?
侍婢上前,笑臉盈盈道,“好啊,只要你敢跳下去,我家二小姐今日便放你一馬?!?
解憂慢慢退后了一步,望了眼背后冰冷刺骨的河水,寒冬臘月,這河水的冰冷可是比平日冷了百倍。
何況,她不會游泳。
“怎么,不敢了是不是?”
侍婢挑眉,上前逼近,“我還以為你挺厲害的,沒想到也只這點膽色!”
解憂瞅著河水,皺眉猶豫。
“跳啊,我且等著!”侍婢故作一個舒服的姿勢站著,看好戲似的。
“我記住你了,今日這個仇我會還給你的?!苯鈶n將這個丫鬟的模樣深深的刻在了腦海里。
轉過身,閉上眼睛咬牙,死就死吧,便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噗通的水聲,嘩啦啦的。
水聲很大,惹到周圍許多人開始往這邊打探,不一瞬便圍了許多人。
侍婢得意的臉色一瞬僵硬無比,驚慌之下開始急了,怎么也沒想到她真會跳,如此果斷決絕,她最多也是嚇唬嚇唬而已,哪知道……
“綠真姑娘,這、這么久沒動靜……她該不會淹死在水里了吧?”
有一個家撲慌了神,要說以強欺弱他們干的出來,可若是遇上死人的事,借他們的膽子再大也還是不敢。
侍婢綠真也是一陣心慌,心中念道,這怕是要有大麻煩了,她最多也就是替小姐教訓教訓這個人而已,若真的出了人命,官府那兒查著,就算是小姐也難以保她。
綠真抓緊了帕子,越想越是驚慌,全身都冒了冷汗。
忽即從旁側聽到另一道落水聲,周圍鼓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綠真看過去,有人跳水去救了,周圍百姓似是對見義勇為這種事很是贊同,連連稱贊。
冰水,清冷。
解憂整個人被泡在水中,口中吐出了一大串的泡泡,身體沒有任何阻力似的往下沉。
她漸漸閉上了眼睛,最后一抹模糊的意識,是看見有人下了水。
而她唯一想的,若她這次大難不死,下次,定要學會游水!
解憂完全沉昏過去之前,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撈起,水底,蹭著水花,往上游去,破水而出的那一刻,周圍一陣輕哄。
男子將她抱上岸邊,平放在地上,拍了怕她的臉,沒什么反應,又采取了些急救措施,將她腹里的水全部摁了出來。
人卻還是不太清醒,不過命算是撿回來了。
“綠真姑娘,怎、怎么辦?”一家仆顫巍道。
“還能怎么辦!”綠真甩了甩袖子,見到有人去救心下越微放心了些,再看她還能噴出幾口水來,估計死不了。
家仆們瞧著那邊的動靜,瞪值了眼珠子,綠真見巡邏的官兵已過來,不想將事惹大,于是又冷冷道,“還看什么看,回府!”
在眾多目光之中,綠真恨不得遮住自己臉,一撥人便浩浩蕩蕩的走了。
見人被救,四周人也開始慢慢散開。
男子一身粗布衣衫,沒有文雅貴氣之色,出口粗魯,見她半瞇著眼睛硬是不醒,便摸了摸她的臉,“喂,小妹妹,你再不醒,小爺我可就要對你做壞事了!”
雖然這是大庭廣眾之下,但他也救了她不是,求點回報是應該的。
“我數到三?!蹦凶又钢?,開始數數,“一,二……”
底下人沒動靜,男子也是急了,“三!”
人還是沒醒。
男子看著她,撥開了些許她兩頰凌亂的頭發,望著她的容顏,深深的思慮了一下,這張臉瞅著好熟悉啊。
越看越覺得,這不是……
腦子里破開一道記憶。
男子差點跳腳,沒咬斷自己舌頭,自言自語的爆了粗口,“他娘的,怎么是你!”
腦袋瞬間有一種頭疼欲裂又神情恍惚像撿到一個寶又像惹上一個禍害的感覺,心中頓時五味俱全。
怎么說呢……他嘆了氣。
“好吧,又遇上你算我倒霉,喂,他們走了,你還不醒?喂?”
男子推了推,人沒反應,男子一瞬感覺焦頭難額,頭有兩個大,伸手探了探她鼻息,還有些微弱的氣息,但是額頭卻是燙得很。
大冬日的,別說她在冰冷刺骨的水里待了一小會兒,即便是有內力的他在此刻也打著冷顫,不留神打了個噴嚏。
廂房內。
蘇子脫下一層又一層濕濕的衣衫,擰了把水,在別人遞過來的衣衫中挑了一件好看的給自己套上,轉眼看向床榻邊。
一名大夫已在為她診脈,當然,這名大夫不是別人,正是藺之儒。
這里,是冬草堂。
床榻上的藍衫女子已被堂中侍女換了身干凈的單衣,但卻是高燒不退,迷迷糊糊的,也沒人知道她在呢喃著什么。
藺之儒略微皺眉,想盡一切辦法降下她的高燒,甚至親自喂了她一碗藥。
蘇子在一側懶懶的四仰八叉,咬了一口脆脆的蘋果,瞟了眼門口,進來個人。
“少爺,張老爺病又犯了,現下請您趕緊過去一趟。”
沙苑急匆匆走進來,稟告道。
蘇子瞇了瞇眼,瞥向藺之儒,雖然不知道這個金陵名醫為何如此關心她,甚至放棄其他病人專心照顧她一個,更甚至他抱她進來之時,這個藺之儒明顯擔心卻又不怎么表露臉色。
不過,他卻知道她與這個藺大夫是認識的,在三年。
所以他才帶她來冬草堂看診,而且,還可以免藥費。
因為,他身上可沒錢。
另一側,藺之儒見她氣色好了許多,遂也放心了些,吩咐人好生照料,隨同沙苑出了冬草堂。
躺在一邊的蘇子沒人管,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被遺棄了,堂堂金陵名醫對她這么上心,他儲在這兒這么久,倒像是個隱形人。
不過也對,誰讓她身份擺在那。
蘇子走到榻邊,瞄了她一眼,看著她蒼白卻又不減花色的容顏,忽然有一個邪邪的念頭竄上心尖。
三年不見,沒想到她這個小姑娘出落得如此標志,在他眼里反正也算美女子一枚了,且有如此美人在,他心里有些癢。
看著四周沒人,他慢慢俯下身體,心下想到,反正自己救了她一命,要個吻應該不算太過分吧?
外堂。
閆可帆走進來。
“閆公子,又來拿藥?”掌管抓藥的李老伯和藹笑道。
“是啊,杜大娘的病還未好,我得照顧她?!遍Z可帆不緊不慢說道,從懷中拿出一張方子,李老伯照做抓了幾味藥,邊稱邊說道,“閆公子可真是好心人,杜老婆子要是以前有您這樣的鄰居,哪還會落下這病根子?!?
“哪里,不過是在下盡了綿薄之力?!遍Z可帆很客氣,看著李老伯嫻熟的稱藥,閑聊道,“請問老伯,藺大夫可在?”
“藺少爺剛剛出去,閆公子方好錯過了?!崩罾喜疄殡y道,“您若是不急,不如去內堂等一會兒,藺少爺應該不久便會回來。”
李老伯將藥包交予他,他放了銀子,又道,“多謝?!?
又將藥包給了十一,交代道,“你先回去照料一下杜大娘,我且在此等會?!?
“是?!笔活h首,知道他要等藺之儒也不多問,便帶著藥離開。
瞧著堂內人多,未免打擾別人診治,閆可帆去了內堂院子。
房內。
緩緩逼近她的唇邊,蘇子卻下不了口。
想自己也算采過幾朵花的人,什么大家閨秀,什么青樓花魁,可都是拜倒在他懷里的,他竟然在她面前會有點難以下手的感覺,他搓了搓手,準備再度鼓起勇氣吻下去。
但……到半路又焉了下去。
好吧,還是不敢……
他可不想等她醒來之后被她殺頭。
雖然吧,她長得還算不錯,也挺符合他審美口味的,但是他這個人還是很仗義,對自己身邊的熟人絕對不下手!
“長公主,你好好睡吧。”
蘇子起身,忽然又想到她身上說不定有些錢,他手頭有點緊,拿她的錢花花應該不算太過吧?
想著,便翻查了一遍她的衣裳包裹,可竟然連一文錢都不曾有,蘇子抑郁得捶胸頓足,這個長公主怎么還是那么窮!
正當他嘆氣之時,眼眸一閃,撇到一塊亮閃閃的東西,金色的。
他瞬間放大眼珠,從她換下的那堆濕衣裳里挑來挑去,從最里層不輕易摸到的衣縫里,揀出一塊金子,他摸了摸下巴,這怎么感覺不像錢,放在牙口咬了一下,頓時牙疼……
他琢磨了一會兒,不清楚這是個什么東西,但被藏得這般好,應該值點錢,瞟了眼昏迷入睡的她,道,“長公主,江湖救急,先拿這個抵個債,等我有錢了,再幫你贖回來?!?
蘇子說做便做,拿著那塊金子,不走前門,一溜煙從房頂竄出冬草堂。
而蘇子用輕功從房頂離開的那一幕方好被進來的閆可帆捕捉到。
閆可帆皺了眉,這冬草堂莫非還有賊?
他本想跟過去,但看那人已走遠,便只好折返,落在那人離開的房前。
門,開著。
不知什么情況,他也顧不得太多,便闖了進去,卻看到滿地凌亂的女子衣衫,似是被人翻亂隨意放的,但又更像是被人扯的。
看到這第一反應,自然是以為進了采花賊還是小偷什么的。
旋即又瞟到床上之人,眉頭皺的越發緊了,那居然是……她!
第二反應,他發怒了。
“解憂!”
這一聲,忘了尊稱。
閆可帆迅速走過去,蹲在床榻邊,望著她身上衣衫完好無缺,旋即吊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他有一瞬以為她被方才那人……
只是,瞧著她蒼白脆弱的臉色,他又顯擔心。
她不是應該在楚宅么?
怎會弄成現在這模樣,他有些心疼,探上她的額頭,有些溫燙,遂用布擰了些冷水,貼放在她額上。
燙著的額頭,貼著冰冷,她似是突然有些適應不過來,頭腦一動,布掉了下來,她或許清醒,或許又不清醒,蒼弱的唇緩緩打開,呢喃著幾個字。
“你想說什么?”
他湊過去,將耳朵貼在她身上,才勉強的聽出三個字。
“濮水郡……”
濮水郡?
他只知這個郡曾是龍海王所管轄的大郡之一,且瀕臨海邊。
她說這三個字,代表什么意思?
“冷……好冷……”
耳邊又傳來她弱如蚊子的低悶聲。
當下已顧不得那是什么,閆可帆用被褥將她裹得一絲不透風,床榻邊還有幾個暖袋,一并也給她使用,無意觸到她那冰冷凍得紫紅的手,身體微微一僵。
他卻忘了放開,一絲貪念閃過。
她也舍不得放開,那一抹溫暖,若即若離。
“我冷……”
她開始打著寒顫,嘴唇顫動,手緊抓著他,只有那里才有一抹暖意可循。
“好冷……”
他一直僵硬坐著,完全沒有理會她對溫暖的渴求。
他該知道,她是皇上的女人!
更知道,此刻守在她身邊的,還有兩名皇上的黑影子,他若是敢再進一步動作,有些事傳到皇上耳里,只怕皇上,容不得他。
他不能,一定不能。
她抓得緊,指甲幾乎是掐進了他肉里,深深的渴望暖意,他并不是掙脫不開,而是他的心掙扎不開。
“冷……冷……”
細碎柔弱的聲音繼續傳來。
他的隱忍力在持續的下降,一點點被她融化,明明知道不可以,卻還是控制不住。
他更加握緊了她的手。
“解憂,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可是……冒犯了?!彼鋈换仡^,把門窗全部關上,解開自己的衣衫,人也已快速鉆入被窩,敞開自己的衣衫將她納入懷中,用自己的體溫包裹著渾身似冰的她。
解憂凍得像冰塊似的,他一靠近,卻像是找到了熱源,當下更是貼緊他身體。
他雙手圈緊她的身體,緊緊的黏在一起,舍不得放開似的。
被窩里,解憂感覺自己抱了個炭火似的,很是暖和,輕一呢喃,“衍兒……”
他微微一僵,卻還是緊箍著她。
不管這么做,后果是什么,他賭了一次。
他知道,若是讓皇上發現,他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這后果,他承擔了。
他不敢動,也怕她亂動,她只著里衣,他也是衣衫不整,不知多久,直到她的身體不知怎的滾燙了起來,身上汗雨涔涔,浸透了單衣,又過了會兒才恢復正常,一摸她的額頭,與平常體溫無異。
他這才知道,她方才冷熱交加,出了一身汗,約摸著是大夫為退去她高燒,下了重藥。
他輕輕碰了一下她的發,嗓音嘶啞道,“對不起?!?
沒得她的允許,便這樣與她親近了。
即便只是抱著她,什么都沒有做,他只是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罪惡內疚,竟然會用這種愚蠢的方法幫她取暖。
名義上雖是替她取暖,可他若沒有別的心思,又怎會那么做。
若是她清醒,定然會是拒絕的。
如同皇上心里只有她,別人再怎樣嬌媚浮艷,他也不曾多看一眼,她心里也只有皇上,無論她身邊有多少更優秀的人,她又怎會去看一眼。
所以,這一次,就當滿足他一次癡心妄想。
她微微蹙眉,閆可帆以為她要醒過來了,便小心翼翼離開被窩,起身方要動手系好自己的衣衫,房間窗戶破開,冷不防響起一道聲音。
“你個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對一個生病的弱女子做這種事,你還要不要臉了!”
閆可帆回頭,微微瞇眼。
是個男子,是方才從這房間運輕功離開的那個男子。
“今日我蘇子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說著,蘇子一條腿飛快的掃了過來,人影期近。
迅速躲過那一腳,閆可帆已深深的皺了眉,衣衫扣子間的匕首迅速抽出,“你是誰?”
“你爺爺!”蘇子冷喝,又是一招掃了過去,看著眼前這人凌亂的衣衫,蘇子又來火了,他不過出去這么一會兒,居然讓她給別人占了便宜!
他太對不住她了!
蘇子攻勢兇猛,閆可帆雖未出全力,卻也游刃有余,見蘇子仍是不死心強攻,他也未留情,手上匕首游刃一轉。
蘇子臂膀上,一道血跡斑斕。
蘇子一驚,咬著牙,摸著自己受傷的手,這人武功太高,就他這三腳功夫哪能斗得過,可是……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
這個無恥之徒!
他拼了命也得替她討回公道!
房間里拼得很火,不會一會兒,蘇子一個趔趄,撞到墻壁滾了幾圈,手差點被這人給折斷。
蘇子心里腹黑,他奶奶的,自認為武功天下無敵的他怎么老是在這些高手手中吃癟……
好歹這幾年,他一直挺刻苦的。
蘇子無力的爬起來,抹了口嘴角的血跡,打不過,難道跑不了么?
自認為輕功無敵的他,誰能追得上,來日方長,他定要為她雪恥!
“你到底是誰?”閆可帆執著匕首問。
“剛才不是告訴你了,你爺爺!”
蘇子抬頭大喝,卻見眼前人眼中忽即閃過一抹深深的殺意,蘇子心內一震,難道因為看見了這一幕,這個男的,準備要殺人滅口?
蘇子急,再不逃走,這人還真做得出來。
又被狠狠撂倒幾次,蘇子幾乎是全身重創,忽然兩眼放亮,看著床榻上,“她醒了!”
方要使最后一招的閆可帆身形猛然一僵,看向身后。
榻上之人卻依舊安穩沉睡,沒有動過一絲一毫,再看向眼前,男子早已不見了人影。
閆可帆有些怒,該死,居然被男子蒙了!
他確實起了殺心,無論是誰看見,他都不能讓對方活下去,否則若傳出去,后患無窮。
念及此,閆可帆便躍過窗子去追,忽即感受到身后目光微異,回頭一看,卻是沙苑與藺之儒已趕過來,怔怔的看著房內。
兩人也方好看見衣衫不整的閆可帆追了出去,似是很急迫,忽即又瞥向床榻上。
她還安穩的躺著。
閆可帆自然顧不了太多,一心只想著追那個男子,可追到半路,男子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咬了咬牙,若非迫不得已,他不會對任何人有殺意。
但若那人敢用此事詆毀她清白,他定然不會輕饒!
暗處的蘇子終于可以大口大口的喘氣,拍了怕胸,他奶奶的,這個小子還真黏人,要是被他發現,自己僅剩的這半條命也得丟!
他輕功再厲害,在這些高手手里,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果然一跟她接觸,每次都得驚心動魄驚天動地還差點賠上命一回。
上次是那什么夏天無,現在又來一個……對了,這個小子誰???
蘇子嘆氣,不知道名字,他怎么替她雪恥呢,以后見著,定要對這小子加倍防范,撫了撫肩膀上疼痛的傷口,蘇子緩緩從另一邊離去,嘴里還念叨,“奶奶的,疼死小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