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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牢獄之災(zāi)

解憂跑到一座石橋邊,猛然頓住腳步,看著橋上劍拔弩張的兩個女人,心知自己選了個錯的道路,可若是折回去,又得費一番時間,她想第一時間見他,不想拖延。

心下一計較,便略微整理了儀裝,踏上橋。

“呦,這不是解憂公主?”

尖銳的聲調(diào)想起,似乎帶著些嘲諷。

嘲諷她這個前朝公主,還能被封為長公主,甚至讓皇甫劦忌憚,不惜下藥。

解憂勉強給自己擠一抹笑容出來,“琍美人。”

“奴婢見過解憂公主。”

說話的,是琍美人身側(cè)跟著的鈴木。

“希宜,人家婢子這么懂禮,你怎不懂禮了?”另一美人冷笑道。

解憂涼了她一眼,再看她身側(cè)乳娘襁褓中的孩子,似乎對她有點印象,她就是十皇子的生母,毓美人,不過生了皇子,位分晉了晉,成了毓嬪,也因為有了皇子,加之一月前皇子大操大辦的滿月酒宴,與先見她之時的柔弱模樣大有不同,現(xiàn)今見人都是她給別人臉色看。

譬如眼前這位沒半點動靜位分又低于她的琍美人,怕是兩人在這橋上,是在各自刁難。

毓嬪身側(cè)的婢子與乳娘,紛紛欠了一禮,“奴婢見過解憂公主,公主萬安。”

心知攤上這兩位在此爭風(fēng)吃醋的確是個大錯誤,可她又不能這么直接從她們身側(cè)穿過連她們一點面子都不給,否則,這方才還爭口舌的兩個人會立即合作起來把矛頭對準她,即便現(xiàn)在不對準她,以后在宮中兩人總會有機會讓她難堪,甚至不會給她留點情面。

她在宮里這么多年,這點,她還是能想到的。

能不惹的風(fēng)頭,她絕不會去惹。

當(dāng)下,解憂只能和和氣氣的朝她們笑了笑,“兩位娘娘倒是起得早,這湖邊風(fēng)大,毓嬪娘娘得小心孩子。”

說著,解憂飛快抹了一眼那襁褓中的孩子,白白嫩嫩的,很是可愛。

“謝公主關(guān)心,本想今兒個天氣不錯,帶小皇子出來,曬曬太陽,哪知有朵烏云老是我轉(zhuǎn),弄得我也沒心情,只好到這橋上看看遠景,哪知那烏云硬是不散,唉。”

毓嬪故作嘆氣,涂了蔻丹的指甲摸了摸孩子粉撲撲的小臉,孩子甜蜜蜜的笑了,毓嬪便也樂開了花。

琍美人則是冷著衣一副臭臉,這么大的陽光,烏云?

明擺著不是在說自己就是那烏云,她看哪是帶皇子出來曬太陽,帶出來炫耀還差不多!

琍美人在心里冷笑,不就是炫耀自己肚子爭氣么!

有本事懷上,有本事生下來,誰能保證這孩子能有本事活著!?

孩子笑的越大,手也越發(fā)不安,襁褓扣子抖了抖,漏出一塊金鎖片,解憂眼皮子跳了跳。

那金鎖片……是她送的。

毓嬪竟也放心讓孩子帶著她送的東西?

“毓嬪娘娘,這鎖片倒是特別,與我送給十皇子的鎖片倒有些相似呢。”解憂打趣道,當(dāng)下也忘了重要的事,一直盯著那鎖片。

“是嗎?”毓嬪有些疑惑,拿起孩子帶著的鎖片瞧了瞧,“這似乎就是公主那一塊,十多日前皇上說這鎖片寓意不錯,夸贊了幾句,今兒個便也給顯兒帶上了。”

“毓嬪娘娘說似乎是什么意思,難道這鎖片還有兩塊?”解憂繼續(xù)問。

毓嬪忽然皺著眉,一時想不起來,倒是她身側(cè)的婢女插話道,“娘娘您忘了,半月前,皇后娘娘也送了一個過來,倒是與解憂公主這個甚是相似,不過娘娘不喜歡,便給壓箱底了。”

“是有這么一回事。”毓嬪嗔道,當(dāng)下也沒有多想什么。

解憂卻是一瞬心緊,恨不得把鎖片給拿回來,她不知道鎖片有什么問題,可一定有很大的問題,而且是爭對她的。

皇后怎會送個鎖片還送個與她一樣的,偏偏皇上還是時候的稱贊,毓嬪為了炫耀,巴不得給皇子臉上貼金,肯定不會注意這個小小鎖片的問題。

解憂心下計量著,對毓嬪道,“毓嬪娘娘,看到這鎖片,我恍惚想起,當(dāng)時做的匆忙,還有最后一道工藝沒補上,不如現(xiàn)下交給我,等過幾日,修補好了,再給小皇子帶上?”

毓嬪疑惑的看著她,有些猶豫,琍美人卻冷笑著吹風(fēng)澆火道,“原來解憂公主送禮這般隨意,連最后的工藝都沒補上,倒顯得咱十皇子不夠得解憂公主的面子。”

更確切一點,她不給十皇子面子,她送個禮還送個破爛貨,毓嬪聽了,看著琍美人頓時微火,當(dāng)下立即道,“公主不必費心了,要補,我會著尚工局的人補,哪用得著公主千金之體為我這小小的顯兒做事。”

“毓嬪娘娘,這事雖小,可說來也大,不為小皇子補上,我心里倒過意不去。”解憂繼續(xù)磨嘴皮子,見過多宮里的事,許多軟情的話是順口捏來。

毓嬪聽她一說,又皺了眉,才要開口,旁側(cè)琍美人冷不防又補一句,“解憂公主這般急著要回這鎖片,可莫是這鎖片有什么問題,解憂公主要急著銷贓!”

毓嬪心一瞬收緊,也不知道琍美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可宮里的事沒人能說的定,即便她與這解憂公主未有過交集,可難不保也……

再者,皇宮里送東西害人的事多了去,就譬如前年的蘭良人,也不知是收了誰的香,一直聞上,導(dǎo)致不能生育,前兩年還有個受寵的美人,一枚玉扳指送來送去,經(jīng)過多人的手,后來到了她手上,不知怎的扳指染上劇毒,那美人經(jīng)常用了之后,瘋了。

想到這先前許多例子,毓嬪冷顫了心,當(dāng)即便從皇子脖子上扯下來鎖片,卻沒有交給解憂,自己收到袖子里,“還是不必麻煩公主了,這鎖片既然還需要補修,暫且便先別帶顯兒身上。”

解憂只得悻悻,毓嬪這般做,這鎖片定是要不回了,她只希望這鎖片沒有問題,是她想多了,忽然想起自己還有重要事,又朝兩位道,“兩位娘娘,我還有些急事,不知可否讓個道,讓我先過橋?”

橋帶窄小,兩人站著倒還顯得有些空余,可她也不能這般直接從她們身上闖過。

“既然公主有事,我們自當(dāng)讓道。”琍美人笑道,乖乖的站到橋側(cè),讓出了點空間,毓嬪倒也不計較,稍稍退了一步。

解憂看著兩排站的很不錯的人,似乎是在迎接她大駕光臨過橋似的,何況還有個小孩子,若是在長樂宮,她怎樣鬧都行,可這是深宮,心計一層又一層,在人前人后,她從小都是萬般小心,她不敢跑過去,若是不小心跑不穩(wěn),自己摔倒倒還好,若是碰到不該碰的人……

念及這些,當(dāng)下便也小心翼翼了,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走一步算一步。

她離兩排的人太近,近的都可以觸碰到人的衣衫,路過那抱著孩子的乳娘時,解憂不知怎的停了一頓,不由的看向孩子,那孩子竟對她做了一張笑笑的可愛臉。

才不過兩月大的孩子,看起最是可愛。

只是,可惜這個可愛的生命,就在她偏首一望的那一刻,她與乳娘身體猛撞的那一刻,孩子,從乳娘手中脫飛而出,形成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在空中劃過。

聽著孩子落水的響聲,毓嬪一瞬失驚喊叫,臉容抽搐扭曲復(fù)雜,心口堵塞,受不了這一瞬的打擊,兩眼一昏。

琉璃本在后頭追著公主,可走上大道也沒見個人影,心想公主可能是抄了某條小道,便循著走過去。

遠遠的,琉璃看到了那一幕,驚訝失叫。

“公主!”

橋上幾個婢子驚呼。

“娘娘,娘娘……娘娘暈了……”

“來人啊,小皇子落水了……”

解憂腦子里只有一片水聲,呼啦呼啦的,她不會游泳,也從來沒有學(xué)過,可小皇子脫出手和她一起飛向湖水面的時候,她本能的抱住那一個孩子。

她甚至忘了,這湖底,有多深。

這個孩子才多小啊,他還只會笑,還朝她笑過,她怎么能讓他就此失去生命。

她抱住了他,頂住了湖水的沖擊力,可是忽略了她不會梟水,這般跳下去,死的人不過是多增加了一個,湖水大抵很深,她腳不能著底,只能拼命的蹬著,緊緊抱著孩子,不讓小孩子溺水。

“公主,公主不會梟水!”

“娘娘……”

“還愣著做什么,快救小皇子!”

一遍又一遍,她重重的呼吸,不會梟水,遇到沉水的反應(yīng),她另一只手本能的胡亂拍打,可除了濺起水花,沒有別的作用,身體在水中沉沉浮浮,飄搖不定,她把孩子舉得很高,不讓他入水,堅持,堅持便能等到人來救……

她哭了,湖水與淚水已是分和不清。

這么小的孩子,在水里淹了這么久,嗆了這么多次,還可以活嗎?

為什么,為什么還沒有人來救,皇宮內(nèi)侍衛(wèi)不是經(jīng)常巡視么?像她的長樂宮,每天都有幾隊她不認識的侍衛(wèi)巡視,來來回回,而這個地方,怎會落水這么久還不見有人過來。

橋上面的人都只是看戲的嗎!

孩子,你不能死,不能……

千萬不要……

要活著,她也一直在為活著拼命,你也不可以放棄!

她被嗆了很多水,直到最后一抹意識,最后見到的是一張青紫的嬰孩臉,同她一起深深墜入水底深處。

許久。

很渴,很熱,頭很痛。

解憂磨蹭著干涸的嘴皮,半天睜不開眼,只知道她睡的原本是個軟軟的塌,耳邊響過細細碎碎的聲音,一瞬不知是被誰撈起,換了個硬幫幫的地方。

涼涼的,很冰冷。

她抓著硬硬的床榻,眼睛迷離得睜不開,一瞬清醒,一瞬朦朧迷糊,“衍兒……我好痛……好痛……”

“衍兒……”

半響,沒有人理。

沒有動靜。

解憂心里難受,身上更是難受得要命,頭像是要爆炸一樣,痛的她恨不得用自己手砸,而且她還真這么做了,可沒一點用處,減不了痛。

她難受,翻滾著身體,想著能不能觸摸到點什么,可才一翻身,整個身體直墜而下,腦袋砸到地面,磕出了一個大紅包,直接把她給砸醒。

睜眼,摸著干枯的喉嚨,解憂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發(fā)呆,她想說話,喉嚨更是嘶啞得要命,咳嗽了許久,不僅聲音難聽,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全。

看到破爛桌子上的水壺,她拖著軟軟癱癱的身體坐在凳子上,費力的倒水,才倒了半杯,便迫不及待喝了下去。

她摸了摸額頭,這般難受,這般滾燙,是落水生病了么?

可是,這是哪里,她不是在湖里么?

想到湖,她猛的睜大眼睛,比起方才頭被砸,現(xiàn)今是更清醒。

打量著四周,四壁都是封閉的墻,除了一邊有扇小窗子透出點光,一扇鐵門中央開了點方形小縫,方好容得下一個頭。

這是……

解憂沒有來過這兒,甚至以前也不知道這兒什么樣子,可她卻清清楚楚知道,這是個什么地方。

不過至少她還算是好的,有自己獨立的房間,有個破桌子,有張破床,以及一個爛的發(fā)了霉味一蕩還能絮子亂飛的棉被。

這里定是——刑部天牢。

關(guān)押重罪囚犯之地。

其實對她來說,哪里都是牢獄,只不過長樂宮這間牢房比較大比較奢華,甚至還有婢子伺候,而這兒,太過冷清。

只是,她入牢獄的原因是什么?

眼皮又跳了跳,那個孩子!

解憂跑到門邊,拿手無力撞了撞鐵門,“喂,喂,有沒有人……有人嗎!”

方形口內(nèi)忽然冒出個怒氣兇煞的腦袋,不知道用什么猛烈敲打鐵門,震的鐵門抖顫,解憂原本臉色蒼白,現(xiàn)下是嚇得更白,不由退了一步。

“叫什么叫!當(dāng)這兒是菜場集市啊!再不安分,小心抽你!”

解憂看著這兇神惡煞的臉,一震,許久平了心,遂又上前道,“獄差大哥,我問你個事,行嗎?”

“行,怎么不行。”獄差忽然變了笑臉,搓了搓手掌,意思意思的遞到她眼前。

解憂不明,干枯的唇開口,“什么意思?”

獄差冷笑,“一看你就是個新來的,不懂,實話跟你說吧,你要想在這兒混下去日子,沒有錢是不可能的,再說進了這天牢的人,都是重刑犯,有幾個能活著出去,你們拿著身家財產(chǎn)還能帶到地府去不成,不如死前做點好事,慰勞慰勞我們,為自己下世積點德,投個好胎。”

“不可能,我沒有犯事,怎么會,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弄錯?皇上親自下令把你送進來的,還能有錯!?”獄差冷撇了她一眼,看她穿的不錯,即便是個不得寵的前朝公主,可也能撈到點油水,便耐著性子與她說。

“獄差大哥,你知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我為什么會被送進來?”

解憂求助似的看著他,兩眼泛著迷茫。

獄差遞出手,又意思意思。

解憂明白,連忙摸了摸自己荷包兜,自從前兩次出宮經(jīng)歷,她有了帶錢的習(xí)慣,送進這天牢,并沒有換衣,便拿出一錠,獄差接過掂了掂,遂說道。

“據(jù)我所知,你犯的是謀殺皇子的罪,十皇子一死,皇上大怒,我看你這小命是保不住了。”

解憂一時腿軟,死死抓著鐵門框,“你是說……是說……十皇子死了?”

“淹死的,沒救活,皇上還殺了幾個太醫(yī)解氣,我看你這前朝公主,下場會比那太醫(yī)更慘,可憐那皇子,榮華富貴還沒享透便夭折了,真是沒福氣!”

怎么會,怎么會……

解憂忽然無力,一瞬抽不上呼吸,軟軟的癱倒下去,眼眶內(nèi)淚珠晶瑩,蜷縮著自己的身體。

獄差見她沒話了,便掂量著銀子出了天牢,丟下幾個看守的弟兄,自個兒找快活去了。

解憂悲苦,怎么可以呢,他還是個孩子,還這么小,他還對她笑,她還那么努力的救他。

怎么可以……

他不該死的。

不是她,不是她殺的,她沒有。

她要見皇甫劦,為什么沒有問,沒有審清楚,就把她關(guān)進來,他就算要她死,也該給她一個理由。

她要見他!

解憂又費力爬起,用點力氣,對著門猛搖,“你們放我出去,告訴皇上,我要見他,我要見皇上!”

一連叫了幾遍,忽然一個音冷冷傳過來。

“呵,皇上這時恐怕見不了你!”

突然的換了個人,是個女子,解憂聽得出,是毓嬪。

一襲清瘦的人影出現(xiàn)在門外,一襲白衣裹著,頭戴白花,后邊還跟著一位宮婢,門突然被打開,毓嬪冷冷看著她,一步一步逼近。

解憂被她逼得后退。

“解憂公主,顯兒哪里得罪你了,你告訴我,他還那么小,只會哭,只會笑,你告訴我,你怎么下得去手!”

毓嬪突然一把抓住她,將她逼到墻角,掐著她的脖子。

“你知道我看著他一點點的沒了呼吸,你知道我多難受么?你不知道!”

呼吸一瞬又緊了,解憂吃痛難受,毓嬪看似柔弱,可這時蠻力太大,死死掐著她,解憂也是死死拽著她的手腕,試圖給自己松口氣。

“不是我……”

解憂兩手掙扎,可惜身體軟綿綿的,落水生病,全身滾燙,頭又不知道怎的痛得厲害,這兩個月來頭痛已是常事,此刻她根本沒力氣,板不過毓嬪,像個玩偶似的任她擺弄。

“不是你是誰,你為什么要推乳娘,顯兒到底哪里跟你有仇,你為什么不放過他!”

掐的緊,脖子一片粗紅,解憂喘不過氣。

沒有,她沒有推。

解憂伸出手,指甲在毓嬪手背上一劃,毓嬪吃痛放開,她便趁機用盡身體意識最后的力氣把毓嬪撞開,得到一會兒喘氣的機會,沒顧毓嬪便拼命的往門口跑。

“娘娘!”

一旁希宜顧不得逃跑的解憂,便過去扶倒地的毓嬪。

毓嬪望著手背處的紅腫,踉蹌起身,又見解憂想逃,當(dāng)即朝外面喊道,“來人啊,來人!把她給我抓住!別讓她跑了!”

旁側(cè)進來的兩個獄差不明,以為解憂要逃獄,當(dāng)下便上去死死擒住,解憂反抗沒有任何用,又被兩個獄差牢牢的扣住。

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力氣了,身體虛弱,唯一的意識便是要離開這里,她不要待在這里,不要和毓嬪待在一起。

可手腕被幾個大力的獄差抓著,她掙脫不得,“放開我……我要見皇上……”

“見皇上?”

被婢子撫著的毓嬪冷笑著走過來,抓起她的下頜,“皇上因為顯兒,急得吐血,現(xiàn)在還昏迷著,你想皇上怎么見你?”

“什么?怎么可能……不可能……”

解憂無力急叫,皇甫劦會吐血?因為一個皇甫顯?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他真要她死,可是出盡了招式,連昏迷這荒唐的招數(shù)也給用上了么!

好讓她失去任何的求助方式么?什么都不問便定罪,這個,太可笑了。

“怎么不可能,你害了顯兒,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毓嬪冷冷掃過一排掛在墻壁上的刑具,又指著兩個獄差道,“把她給我架上去!”

獄差瞧著軟弱無力完全靠人架著才能站穩(wěn)的公主,有些猶豫,“娘娘,這不太好吧,天牢里人雖是重犯,沒有批文,不能私自動刑。”

“毓嬪娘娘是誰,憑你們兩個也敢攔著?”

毓嬪身側(cè)的婢子希宜朝獄差冷聲喝道。

兩人為難,“娘娘,這……”

“出了事,我擔(dān)著!”毓嬪冷眼一掃,獄差還是遲疑不定,毓嬪氣不過,一把推開兩個獄差。

被攙著的解憂不穩(wěn),倒在地上,想努力支撐自己爬起來,又被叫希宜的宮婢重重踢了一腳,解憂捂著小腹處,蜷縮起來,一片吃痛。

一旁兩獄差見了感覺要出大事,一個道,“怎么辦?這前朝公主雖害了皇子,入了獄,皇上可還沒定罪,這毓嬪失子,怕是瘋了,這公主若真出了什么事,我們也脫不了干系,皇上又昏迷不醒,許大人此刻又在太子?xùn)|宮處理其他邢案,誰能攔住毓嬪?”

另一個道,“笨啊,皇上昏了不是還有太子嘛,找太子!”

兩人遂匆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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